第一百五十四章 援軍
整個西南行省的局勢,比楊真所認為的還要糟糕,夷人中又分多種,除了與經常與漢民打交道的,還知些禮義廉恥,但那大山深處未開化的野夷,亦趁勢而出,他們兇殘狠毒,又因曾被西南區的奸商和兵痞所欺,對漢民充滿仇恨,今日得了機會,不僅燒殺搶掠,圍禍四方,甚至以人為食,將漢民當了食物。
這些兇殘的野獸,即使普通夷人亦不願與他們為伍,將他們引來之後,便放任自流,讓他們肆虐興國土地。
有一隊彪悍夷兵,人皆被發跣足,手持弓弩長槍,正在屠殺一村子的村民,其兇狠殘暴,普通男子不能擋,皆被一一殺死。孩童老人被摜在地上摔死,甚至被活生生撕成了兩半。
而村裡的女人就更悲慘了,被玷污后,竟又被開膛破肚,架上了大鍋。夷兵們發出興奮的吼叫,因為這是他們狂歡的盛宴。
他們的首領摩羅柯,身長八尺,生得面色赤紅,碧眼突出,使一個鐵蒺藜骨朵,腰帶兩張弓。他並沒有參與這場狂歡,只是看著手下的二郎們胡作非為。
那邊的阿骨朵,他手下最強壯的戰士,亦是他最得意好兒子,正將一個女子的手臂生生撕下,放在口裡大嚼。摩羅柯哈哈大笑,露出了被精心打磨的尖牙。
就在這時,一隻大手摁在了阿骨朵剃的發白的腦袋瓜子上,朝著地上狠狠一摜!阿骨朵甚至沒有反應過來,整個頭顱就如同脆瓜一樣爆開。登時便是一地紅白。
眼睜睜看著自己兒子慘死的莫羅柯,怒吼一聲,抽起鐵蒺藜骨朵便朝著正在兒子屍體上擦手的楊真衝來。眾夷兵聽了聲響望來,看到阿骨朵的屍體大驚,紛紛持槍戳來。
楊真拔刀而起!只一刀,夷兵手裡的武器全變了破銅爛鐵,在一刀,滿天的頭顱飛起!
待到遠處衝來的摩羅柯還未近身,楊真周圍再也沒有一個喘氣的夷人。那莫羅柯氣的烏拉亂叫,手裡的骨朵狠狠砸來,被楊真輕飄飄的捏在手裡,掙脫不得。
那莫羅柯一看自己不是對手,撒手便撤,一點也不像只知道硬上蠻幹的夷人。楊真怎能讓他逃了?手中的骨朵朝他一擲,便將莫羅柯釘在地上,那莫羅柯自知生死危機,被激發了凶性,強忍著疼痛從地上連帶著骨朵拔了出來,捂著胸口,大腳一步步向前跑著。
他不敢回頭,狂奔了十餘里,嘴裡的血沫都已經跑幹了,直到覺得安全了,才大口大口的呼著氣,這些夷人恃強凌弱,遇到了比他們更狠的,瞬間便是軟了,想要逃回山寨里。
心思剛起,腳還未動,那隻摁爆他兒子頭顱的大手,就從後面鎖住了他的脖子,手臂一弓,莫羅柯的兩個眼珠子便如同木塞一樣爆了出來。兩個深不見底的血洞便出現在了他的臉上。
莫羅柯在地上痛苦的打著滾,嘴裡發出凄厲的慘叫聲,卻又被生生打斷了,因為它嘴巴連同牙齒,被楊真全部敲碎了,將嗓子眼堵了大半。
楊真不容他掙扎,將他四肢釘在地上,抓了一把螞蟻螞蝗放他眼眶子里,拍拍他滿是刺青的臉道:「好好享受。」
西南行省布政司元常站在城牆上,看著下方被驅趕的難民和夷兵,心在滴血。
完了!全完了!自己苦苦經營的西南行省,自己長期推進的漢夷同化政策,被這群白眼狼全部破壞了!
都指揮使司這酒囊飯袋,平日鼓吹自己手下強將強兵如雲,誰知被這些毫無章法只有蠻力的野人打的落花流水,他自己也被人砍成了肉泥。
如今自己辛辛苦苦召集起來的兵壯,也在這些日子的攻城戰中損失了大半!這些夷人,什麼時候有了攻城的武器和戰術?
現在求援京城的信應該已經到了皇帝的手裡,現在的皇帝已經不是自己熟悉的興武王了,而是一個女流之輩!也不知道看了信,有沒有嚇破了膽子!就算真的發了兵,不磨蹭個年月,又豈能到了,到時候,恐怕連屍都不用給自己收了,早被那野狗給叼走了。
元常越想越是著急,難不成只有自殺殉國,為國盡忠?可這皇帝都換了,自己盡的什麼勞什子忠!想到此,滿嘴的燎泡又疼了起來。
「廢物!」一聲冷哼在他的耳邊炸響,登時將他下了一個激靈。
「誰在說話!」元常大喝一聲!他手下的親兵紛紛拔刀而出,將他團團護住,緩緩向後退去。
而在他們的視線中,一個身穿錦衣,頭戴飛魚帽的男子背著手緩步走了出來。
「你是何人!膽敢如此說話!此地乃軍事重地,你私自闖入,若不說出個緣由,定斬你不饒!」元常怒喝道。
「現在能來這找你的,不是來殺你的,就是來救你的,你猜我是哪種?」楊真陰測測的問道。
「原來是援軍到了!可是宮裡來的欽差大人?敢問上官姓名?」那元常這才反應過來,他沒有想到援軍到的如此之快,欣喜之下,絲毫不在意楊真的無禮。
楊真將懷裡的聖旨扔了過去,元常接過,細細讀了,喜道:「原來是楊真楊公公帶隊!久聞公公武藝高強,今日一見,果然如傳聞般勇猛!只是不知,援軍可駐紮了?外面夷人兇猛,如今卻不知道有了何等高人指點,狡猾無比,可要小心他們偷了營!」
楊真笑道:「元大人便可放心,所有援軍,皆以到達,你且與我說說情況,待到拿了主意,便一舉破敵!」
元常劫後餘生,歡喜異常,對著手下吩咐了酒菜,道是楊公公一路辛苦,此時雖為戰時,卻也不敢怠慢了。又要讓人帶了糧草,為援軍送去。
楊真確實有些餓了,先吃了不少菜,又抿了口酒,看著元常的作為,連忙擺了擺手說道:「無須忙活,援軍也不多。」
元常一愣,忙問道:「敢問援軍多少?若是少了,恐怕抵擋不住兇猛的夷兵。」
楊真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笑道;「就我一個,都在這坐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