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 靈魂合成
「要想個辦法將他們全部帶走……希望他們還有的救！」晨曦停頓了半晌，知道此時不是止步的時候，只能繼續向城中心走去。無論是元素生物也好，自然生靈也罷，比肉體創傷更為嚴重的是源自精神和心靈上的傷痕。這些在地下被奴役了幾千年的妖精，骨子中已經被套上了奴性的枷鎖。這個時候，就算給他們自由也無法徹底拯救他們。
君不見，當年的共和國部隊進入高原的時候，農奴解放政策推行的並不順利。最大的阻礙不僅來自古老的貴族，還有世代為奴的百姓，他們骨子裡已經習慣並默認了這種奴隸的身份，甚至一度很難改變。再比如現代的九州，即使國力早已經今非昔比，但許多跪久了的國人依舊覺得西方的月亮比家鄉的圓，這……也是一種奴性。
晨曦希望自己以天空城為核心可以建立一處以自己為尊的勢力，但他卻不希望這個勢力的組成者們有奴性。這種畸形的觀念，可能會維持某種程度上的穩定，一如滿清一般，但卻絕不利於一個勢力的健康成長。
「這東西哪怕我這個靈魂大師也左右不了，你還需要另想辦法！」白澤提醒道。
「我明白，讓奴隸翻身做主人的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帶著他們去征服、去面對一場場的勝利，然後在這一過程中慢慢豎起他們早已經消失的自信心！」晨曦慢慢走著，眼見離中央城區越來越接近，心思不由重新回到塞納留斯身上來。
與遍布蘑菇田和破敗小屋的外城區不同，中部城區是由四座大型塔防堡壘相互勾連組成的。看格局倒是出自妖精的手筆，不過原本應當威嚴霸氣的地方，被阿凡克等雜牌軍長期佔據，此時已經變得污垢不堪。
「靈魂融合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即使融合完成，在大多數情況下，合成后也會帶有很嚴重的精神後遺症，混亂、暴力、嗜血、狂躁是最正常的反應。所以，這種合成品在大多數情況下只能用來充當敢死隊！」白澤對晨曦普及道，很顯然九州在上古也做過靈魂融合的嘗試，否則他不會如此明了。
「靈魂融合……能夠提升靈魂的強度和本質么？」晨曦快要接近內城的時候忽然開口問。
「提升……」白澤沉默了一下忽然反應過來，「你是說，塞納留斯實際上是在用這種靈魂累加合成的方式來推動自己靈魂本質的進化？」
「我覺得很有可能，否則以他當年的身份地位，完全沒必要合成如此多的雜牌怪物！」晨曦已經穿過中部城區，眼前出現一座造型像是蘑菇一般的巨大石塔，塔身上寬下細，表面長滿了濕漉漉的發光苔蘚。通往石塔的階梯明顯已經多年沒有使用，破敗、荒涼還摻雜著讓人心生悸動的混亂氣息。
「倒也不無可能，九州上古也有人曾嘗試過這種方法，比如說……末代炎帝！」白澤嘆息了一聲。
「末代炎帝么，結果怎樣？」晨曦對末代炎帝這個稱呼並不感到奇特。雖然現在的九州人自豪的以炎黃子孫自居，但絕大多數人並不知道。炎黃並非是兩個人，炎帝和黃帝也並非像眾人所認為的那樣是神農和軒轅。
事實上，炎帝和黃帝一樣只是一種官位或名稱而已。以炎帝為例，繼任此位置的共有九人——神農、魁、承、明、直、氂、哀、克、榆罔。初代炎帝神農以其嘗百草、植五穀的功勞被九州牢記，甚至一度有人在提及炎帝的時候就想到神農。這種情況就如同九州近代一提及主席就首先想到某位老人一樣，因為其過高的影響力，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成為某種職業的象徵。所以在傳說中，炎帝所做的事情經常會有很大的出入，有些英明睿智，有些又昏庸糊塗。究其原因，就是因為這根本就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結果你不是已經看到了么，末代炎帝榆罔大肆進行靈魂合成實驗，也創造出了不少怪物。這些怪物橫行九州，成了摧毀炎部落統治的最後一根稻草。坂泉之戰，軒轅黃帝擊敗炎帝，吞併炎帝部落，但清繳這些怪物也著實花費了不少時間！」白澤嘆息了一聲，九州似乎一直無法跳出一個怪圈。無論是部落禪讓時代還是封建家天下時代，總是初代統治者睿智賢明，隨後便一代不如一代，尤其是末代繼承者，多數都做了一些天怒人怨的事情。
「那些怪物……」晨曦感興趣的問。
「就和剛才你見到的那個尋水獸一樣，鬼車、九嬰、列柳……這些怪物的共同點就是性情暴躁、嗜血，因為靈魂融合的緣故，多數都長有多個頭顱。」白澤回應道。
「提及列柳，我心中一直有一個疑問……」晨曦愣了一下，「九州東方扶桑島國，有一個名叫八岐的怪物，和列柳倒是有九分想象。只不過一個是六頭蛇怪一個是八頭蛇怪而已，他們不會有什麼聯繫吧！」
「那個呀……確實是一種東西。你也知道，炎帝部落是當年的九州共主，加上神農留下的遺澤，很多部落還是對炎帝很忠誠的。比如說當時的炎部農官刑天，坂泉之戰後便想刺殺黃帝，結果落了個悲壯結局。再比如說蚩尤，更是整合東南部落同黃帝再起戰端。」白澤緩緩的搖了搖頭，「至於你說的扶桑八岐，應該是當初親近炎帝的東夷部族，帶著製造出來的怪物渡海而去的結果。」
「如此來說就對了，扶桑島國的《古事記》中曾說他們的神族是從西南海上來的，看來和九州脫不了聯繫！」晨曦瞭然的說道，「那麼，靈魂合成是無法提升靈魂本質的嘍？」
「不……雖然它有很大後遺症，但確實能在一定程度上提升靈魂的本質。以至於九州上古的很多勢力都做過類似的嘗試，比如說崑崙墟中的開明獸就是一個比較成功的例子。」白澤很無奈的說，「但這種提升是有限度的，而且隨著融合的繼續，往往造就的會是一個瘋狂失控的怪物，空有強橫的靈魂，但卻喪失了最起碼的主觀意識，這種結果……」
白澤沒有明說，但晨曦卻知道答案，這種結果絕不是主導實驗的那些神明想要得到的，如果沒有了自我，那麼靈魂的晉陞終究只是一個空中樓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