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牛五積極行動了起來
日出日落,時光以她應有的從容,應有的節奏,引導著人們生活的腳步,一步步向前行進著。
平靜的生活,一切平淡如水。
這些天來,胡鴿一直沒有回清水街的丁家。
丁犍倒是每天都要回趟清水街象徵性的給自己的父母送上每天必請的安。
每次回來給父母請安后,丁犍都要跑到自己的房間轉上一圈,看著那被子仍然始終如一整齊的擺放在床上,苦笑著搖了搖頭,腦袋裡突然蹦出的兩個字來:「分居!」「唉!」看來胡鴿這真得就是與自己分居了!
想到這些丁犍暗自感覺到很可笑,明明是自己對胡鴿的傷害,才使得胡鴿敬而遠之,即使分居了又有何不可的呢。但是丁犍心裡還是放不下,這個自己生命里第一個事實婚姻中的女人,於是他就此問自己的母親道:「娘,胡鴿這些天怎麼一直沒回家呢!」
丁犍的母親狠狠剜了兒子兩眼冷冷的道:「你們兩口子的事,問我幹什麼!以後少拿這事來煩我!」丁犍苦笑著搖了搖頭,再也沒有問過母親。
丁犍本想去胡海的那裡去看看胡鴿,過問一下,可是又不知到了那裡怎麼去面對胡海那充滿疑問的眼睛,也不知對胡鴿說些什麼,只能任胡鴿在岳父家裡住下去。
他在心裡安慰著自己,好在已經給了胡海一套大房子,胡鴿願意住在那裡就那裡吧!
有了這種想法,丁犍每天除了過問一下百果院生意上的事情,就是心安理得的回到長樂街那座小院,與秋菊兩人卿卿我我了。
沉浸在幸福快樂之中的丁犍那裡知道,暗中已經有一雙眼睛瞄上了自己。
這雙眼睛就長在牛五那稜角分明的臉上。
黑夜給牛五黑色的眼睛,牛五用它尋找翻身的途徑。
別看牛五是一名地痞流氓,街頭小混兒,卻長著一副高大魁武的身子與俊郎的面孔。
寬寬的額頭下兩條濃黑的劍眉,劍眉下面則是一雙炯炯有神的細長眼,眼睛下面則是山根挺拔,兩翼微隆的玉膽鼻。
鼻子下面長著一張稍大了一點的嘴,兩片不薄不厚的嘴唇時隱時現在露出一種自然而然的微笑,往那兒一站給人一種玉樹臨風的感覺。
不然,即使第一次牛五以強迫的手段佔有了胡鴿的身子,那麼胡鴿以後也不會心甘情願的委身於牛五這個地無一壠,房無片瓦的地痞。
牛五不但人長的英俊瀟洒,而且還有一張能說會道嘴巴,說起話來嘴上就如同抹了蜂蜜般。
女人個個雖然表面上都說自己討厭花言巧語的男人,那都是言不由衷,其實內心世界女人是十分喜歡花言巧語的男人,即使明明知道男人的話是哄自己開心,但也願意接受男人的讚美的語言,進而接納這個男人。
胡鴿是女人,並且是個涉世不深的女人,能逃得出牛五花言巧語的哄逗嗎,所以也就死心塌地愛上了這個在她寂寞時能帶來歡笑,在她孤獨時能送上問候,要她孤單時能奉來激情的男人。
外面的世界確實很精彩,但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看到鮮花盛開。
不同的男人有著不同的風采,但那心靈之上卻裹上一層濃濃的霧霾。胡鴿的生命里遇到了牛五,就昭示自己的腳步,已經踏上了輸不起的拐點。
有些人在他困難的時候,你可以對他伸出熱情雙手,拉他一把,因為他知道什麼叫投桃報李,胸膛里有一顆感恩的心。
有些人卻不是這樣的,在他困難的時候,接受你的幫助時,表面上一副感恩戴德的樣子,內心裡卻將這種幫助視為一種施捨,認為你只是拉著他給你賣命而已。
牛五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當他頭腦中第一次有了強行佔有胡鴿念頭時,丁犍曾經對他的幫助,早已就被他忘記的乾乾淨淨。
特別是佔有了胡鴿后,見胡鴿對自己死心塌地了,牛五更將丁犍對自己的好處遠遠拋到了的太平洋深海之中。隨之而來竟然在內心中對丁犍產生的一種怨恨。
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牛五心裡之所以對丁犍產生怨恨,那就是他已經將丁犍視為一種阻擋在他牛五與胡鴿之間的眼中釘,只有拔去這個眼中釘他才能人財兼得的,與胡鴿同飛同宿的長久夫妻。
人要有夢想,如果人人沒有了夢想,這時代的腳步進能向前邁進嗎!
這就是牛五的內心最為真實的想法,
因此,那天牛五在小樹林里逐一對胡鴿分析了丁犍一番,那是牛五對胡鴿的初步試探,見胡鴿是一副模稜兩可的態度,這更加堅定了牛五的決心。
牛五開始積極行動起來。
牛五的行動也就是兩個字——跟蹤!
跟蹤,這個辦法看似最笨拙,最愚蠢,但有時最笨拙,是愚蠢的辦法也是最有效的。
牛五不知道丁犍已經在長樂街那兒租了房子,於是便來到了清水街信忠建材鋪附近,躲進對面的一家小茶館里,要上一壺茶坐在那裡慢慢的喝著,一邊喝一邊兩眼時不時的向對面的信忠建材鋪巡睃,一連三天的,牛五在那小茶館一坐就是一上午,可是三天過去了,卻一真沒看到丁犍的影子!
牛五心裡暗道,丁犍這個頭戴綠帽子烏龜王蛋,這是跑到那裡去了,害得老子在這裡白白等了三個大半天。
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好主意,這才拍了拍腦袋自言自語道:「哼,我就不信你小子能鑽進地洞去,上午看不著你,那好明天我改著,換做下午來。」
次日,午時剛過,牛五就一路搖頭晃腦的來到了清水街,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牛五沒有再進那家小茶館,而是走進了小茶館隔壁的一家小酒館里,揀了一張靠街的窗戶坐了下來,向夥計招了招手道:「夥計,揀你家店裡的招牌菜上兩個,再來上一壺好酒。」
夥計點了點頭道:「好咧!客官你稍等!」說著就轉身向後廚跑去。
很快夥計就端著一盤扒牛肉,一盤清蒸魚和一壺酒走了過來,一邊往桌子上擺著酒菜嘴裡一邊介紹道:「客官!這兩道菜都是本店的招牌菜,這扒牛肉,是不到兩年的小牛身上的裡脊肉,最為鮮嫩可口。」說著又將那盤魚擺到桌子上道:「這道清蒸魚是上午剛剛從汴水河裡打撈上來的,活蹦亂跳的就下了鍋,正新鮮著呢。爺你慢用!」轉身就要離開。
牛五道:「夥計,你等一下!」
夥計詫異的回過頭來道:「客官,是小人那裡伺候的不周嗎!」
牛五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只是從袖子里摸出了二兩銀子「咣啷」一聲扔在了桌子上道:「給,這是給你的賞銀。」
小酒館里平里來這裡喝酒吃飯的都是一些平民百姓,那裡有什麼小費、賞銀的,這位夥計在這家小酒館里幹了五年了,從來就不知道賞銀子長的什麼樣子。一看這牛五齣手就是二兩銀子,這真是遇到財神爺了。急忙轉過身,飛快的抓起銀子,眉開眼笑的來了個深鞠躬道:「謝謝爺!」轉身走了。
牛五看著夥計的背影喃喃的道:「他媽的,有錢就是好,走到那裡都有叫爺的!」
是呀,給人家當過孫子的人,最希望有一天別人沖著自己叫爺的,因為他需要的就是這種感覺,這叫什麼,這就叫風水輪流轉,今日到我家。哈哈,過去我牛五為了區區幾個小銅板,都管他人叫過爺,今天我牛五有錢了,也嘗嘗當爺的滋味與快樂。
不是吹牛,牛五現在那天出門,袖子里不塞著十兩二十兩的銀子,這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過去飽受白眼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真是今非昔比啊!
這叫什麼,這就叫天上掉餡餅,雖說自己這種行為是吃軟飯,可是,軟飯是哪個人想吃就吃得上得嗎!那你也得有資本,我牛五的資本就是一副挺直的身板,英俊的面孔,對對,再加上一張能將死人說起活人能說會道的嘴。
想到這裡,牛五端起酒杯「吱」的一聲喝了一口酒然後咂咂的嘴大聲道:「不錯,好酒!」
小酒館里另外三張桌子上的客人,聽到喊聲都將目光轉向了牛五。
牛五要得就是這種引人注目,得意洋洋的一笑,拿起筷子挾了一口扒牛肉放在嘴裡咀嚼了兩下,還沒品出什麼味道「啪」將筷子拍在桌子上,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吃得什麼菜似的道:「要得,這的確是小嫩牛的裡脊肉!」說著又抄起筷子伸向了那盤清蒸魚,挾起了一塊魚肚子,剛剛放到嘴邊,猛一抬頭看到丁犍正從自己家建材鋪里出來,急忙扔下筷子道:「我靠,光顧得吃菜了,差點忘了大事!」從袖子里掏出了一塊銀子,扔在桌子上就向小酒館外走去。
小酒館夥計在他身後喊道:「客官,用不了這麼些銀子的。」
牛五頭也不回的擺擺手道:「剩下的都歸你了。」說著走出的小酒館。
夥計喊道:「謝謝爺,下次再來呀!」
牛五齣了小酒館,站在大街上向對面一看,嚇了一大跳,他媽的丁犍那個王八頭怎麼轉眼就不見了。急得他一跺腳急忙向四周看了看,喲喝,丁犍正沿著大街向東面走去,這回可不能讓你小子消失在視線之外了,於是牛五便將身子隱在街上行人的背後,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聲張的不要,悄悄的跟蹤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