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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新年的來臨

  粗暴發泄的後面,都有一個苟且的靈魂在抵抗。【零↑九△小↓說△網】只是這種抵抗很少有人去解構其中的滋味,這對於胡鴿和丁犍都是一種冷漠的回應,除卻是非,他們的靈魂終將難以安放。丁犍的靈魂,帶著千年塵埃在在生命的沙漠中苟且偷安,胡鴿的靈魂在承受著她本來不應該承受的痛苦撕咬。


  生活即簡單又複雜,簡單是一日三餐,溫飽為繼,複雜的是誰在喚起你生活的波瀾,這很重要。


  可以說丁犍自從穿越到大宋朝以來,一直在自覺不自覺中將自己情感的閘門緊緊關閉,是趙明珠的出現,才使得他的靈魂得心復甦,激情得以煥發,但種種原因所至,這一段美好的情感,只留下了心底的痛,為了自己的苟且,有時候情感變得就如同流沙,任憑歲月狂風的廝打。


  越走近家門,丁犍的步履愈發沉重,沉重的彷彿拖著千年的鐐銬,他想轉身離去,可是卻不能,因為有些現實是任何人逃避不了的,必須去面對。真正的生活往往是充滿了荊棘,真正的人生更是五味陳雜。


  丁犍剛剛邁進門檻,劈面就迎來了一句臭罵:「兔崽子,這幾天你跑到那裡去了。」


  罵聲是從櫃檯那兒傳出來的,丁犍順著聲音看過去,只見丁忠正站在櫃檯裡面,一手扶著椅靠,一手抓著一把算盤,在怒氣沖沖的看著自己,便急忙從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道:「爹,我這幾天一直在工地上來著,我不是打發人來告訴你了嗎,那裡發生了傷亡事故。」


  丁忠道:「那也得抽空回來看看嗎!這才結婚你就將新媳婦扔到家裡,象什麼樣子。」


  丁犍道:「爹,我也不願意這樣的,可是工地上出了事情,我實在脫不了身的。這不事情一了結,我就馬上趕回來了嗎!」


  丁忠瞪了丁犍一眼道:「那還在這裡磨蹭什麼,趕快看看胡鴿去,這幾天我看著她怎麼茶飯不思呢!一定是生你小子的氣了。」


  丁犍苦笑道:「有什麼氣可生的。」說著穿過店鋪向後堂走去,來到了自己的房間,見胡鴿仰面躺在床上,兩眼看著屋頂正在發獃,便走了過去,俯下身輕聲道:「鴿子,我回來了。」


  胡鴿沒有理他,仍然木然的看著屋頂,丁犍說道:「怎麼,還在生我的氣呀!」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撫摸胡鴿的臉,那知胡鴿竟然像觸電般,「呀!」的一聲大叫,將身子縮到了床角。


  丁犍嘆氣道:「嘆!胡鴿,怨我,都是我不好,那天對你太粗暴了。」胡鴿咬了咬嘴唇沒出聲,眼睛里分明透露出一種無可奈何,但那無可奈何的後面分明又隱藏著一種深深的怨恨。


  丁犍心裡十分清楚,如果胡鴿能與他大吵大鬧,來一場狂風暴雨般的鬥爭,那就會雨過天晴,今後就會相安無事了,怕就怕這種無言的沉默,只有被深深的傷害,才會有這沉默中抗爭。


  沉默,不是在沉默中死亡,就是有沉默中暴發。


  同在一個屋檐下的沉默,是最難捱的。


  但沉默不代表忍耐,忍耐不代表畏懼。那後面還有對生活與人生的拷問。


  光陰似箭,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悄悄流過。


  新年了,新的一年來臨之際,人們拍一拍肩上的塵土,和過去說一聲再見,有些不能忘記,但也不要因為記憶而被悲傷籠罩。


  新一年來到了,這是丁犍穿越到宋朝以來過的第一個新年,當然在這大宋來說也是個隆重節日。


  節日自古以來是人們趁機聯絡感情的借口,丁犍決定在新年這一天,宴請一下陳琅等四大公子,因為丁犍要想將自己的事業做大做強,是離不開這些人的,特別是四大公子身後的那些人,丁犍知道,以自己目前的影響與資歷,是接觸不上陳琅,邱玉成等人的父輩們,但那也沒關係,只要把外圍的基礎打好了,終有水到渠成的那一天,有些事情是急忙不得的,必須一步步慢慢的來,莫急躁,急躁反其道。


  那知,還沒等丁犍發出邀請,陳琅已經派了人將的請柬送到了信忠建材店鋪,陳琅的請柬是這樣寫的,丁兄台簽:新年已至,佳節來臨,朋友小聚,舉杯暢談,實乃人生之快樂,茲定於新年之日未時,在千春樓舉行迎新酒宴,屆時請攜夫人光臨。


  丁犍看到請柬笑著對丁忠道:「爹,本來我想請陳公子他們來的,誰知他的請柬先到了。」


  丁忠搖搖頭有些責怪的道:「小子,不是我說你,有些事情你就是不上心,拖拖拉拉的,這下也只得有情後補了。」


  丁犍點點頭道:「是得,必須將這份人情補上的,因為以後我求陳公子的地方多著呢。」說著拿過請柬來到自己的房間,對正在屋子裡繡花的胡鴿道:「鴿子,陳琅給我送來了個請帖,邀請我們兩人去參加新年宴會!」


  胡鴿頭也不抬的道:「要去你自己去好了,我沒那個閑心!」


  丁犍央求道:「鴿子,這是場面上的事情,既然人家已經邀請我們兩人一同前往的,你不去恐怕不太好吧!」


  胡鴿道:「有什麼不太好的!」


  丁犍低聲道:「你看,我們才新婚不久,如果你不去,別人會怎麼想呢?」


  胡鴿生氣的道:「別人能有什麼想法,你顧及過我的想法了嗎!不去!」


  丁犍賠著笑臉道:「再怎麼說我們也是名義上的夫妻吧,你就給我點面子吧!不然我以後怎麼在那個圈子裡混。」


  胡鴿沉吟的片刻十分不情願的道:「那好吧!不過我可與你說好了,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


  丁犍無奈的苦笑道:「好!好!你怎麼說都行。」


  新年的千春樓,比以往不知道熱鬧了多少倍,牌匾下面掛著四隻圓圓的大紅燈籠,走進大廳只見兩隻上書招財進寶字樣的陶瓷大花盆裡,兩株碧綠的發財樹亭亭玉立在那兒,大廳的頂棚還垂掛著用紅綢子結成了四條扎花的大彩帶,洋洋喜慶之氣撲面而來,在通往二樓三樓的樓梯口那兒還站著兩名身穿新衣的夥計,不時的對每位前來光顧的客人鞠躬致意,


  丁犍攜著一身粉紅色夾襖的胡鴿,在酒樓夥計歡迎光臨恭敬的聲音中徑直來到了三樓的一個大包廂,只見裡面早已經坐了四對八個人,陳琅與蘇櫻桃、邱玉成與夏荷,畢達與花小鳳、李正與春美蘭,四位男人都是一身新衣,四個女人更是打扮的花枝招展,每個個的臉上都露著微笑。


  陳琅見丁犍夫妻到了,急忙站起身來道:「丁掌柜,大家就等你們兩位了,快請坐。」說著拉著丁犍坐在了自己的身邊,蘇櫻桃上前拉著胡鴿道:「嘖嘖,我說鴿子,怎麼你結婚以後這般的憔悴了呢!」


  胡鴿苦笑著道:「也沒什麼,只是一下子換了生活環境,適應一段時間就好了。」


  陳琅端起酒杯道:「來來,閉話等會再說。」


  邱玉成急忙道:「對,對大家先靜靜,聽陳兄的新年賀詞。」


  陳琅哈哈笑了兩聲道:「哈哈!其實也不是什麼賀詞,只不過是簡單的說兩句罷了。」接著向四周看了一遍道:「諸位,今天是新年,往年的這一天,我們四大公子也都在這裡聚會的,可是那時,我們哥幾個都是形單影隻,今天卻不同的,每個人都找到了紅顏知己,有紅粉佳人相伴了,特別是丁掌柜夫妻能加入到我們這個圈子裡來,在下深感萬分的榮幸,來,為了大家的友情,為了大家在新了一年裡,有一個新的開端,乾杯!」


  大家舉杯一飲而盡。


  丁犍站起身來往每隻杯子里斟滿了酒,舉起酒杯道:「承蒙各位看得起在下夫妻二人,將我們接納到這個團體之中,使我們感到了友誼的珍貴,友情的溫暖,來,我敬諸位兄弟姐妹一杯。」


  在座的人除了胡鴿外,齊聲叫好,於是大家又是一飲而盡。


  緊接著邱玉成、畢達、李正也都分別敬了酒,然後大家盡興的喝了起來

  最活躍的當然是陳琅,他不斷的勸酒,不停的大叫痛快,痛快!今朝有酒當須醉,笑談人生嘆蹉跎。酒喝多了感慨多,這份自信這份狂好久不見了。酒喝多了神志亂放浪形骸,一杯復一杯暈暈乎乎顫顫巍巍,眼前若明若暗,忽而天旋地轉,忽而墜入深淵,似醉還醒,似我非我,真是入了一種佳境。難得古人有醉酒之香,女人之美的感覺,說這人生兩大美事,兩大享受,當畢生求之方不枉。


  這當然是男人的感慨,男人的確有這種共識與靈犀。


  由於近十多天來,丁犍被王老三意外身亡的事情弄得焦頭爛額,再加上胡鴿總是對他冷眼相看,使他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今天可得到了放鬆的機會,很快他也是醉意陶陶,有了一種但得他鄉是故鄉感覺。


  丁犍端著酒杯走到陳琅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大著舌頭道:「陳公子,看……看來,我……我們還是意氣相投的……」


  陳琅也醉眼朦朧的道:「那是,那是,丁掌柜,我第一次看到你是就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就覺得我們之間應該成為好兄弟的。」


  其實什麼是意氣相投,什麼好兄弟,先不說兩個人在思想上的差距,一個十一世紀的紈絝子弟,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大學畢業生,那思想中能有共鳴嗎。同時這兩人在出身上就有很大的差距的,宋朝那時還是很看重出身門第的,雖然你丁犍目前算是個小富豪,但陳琅那可是三品知府的官二代,再者陳琅老爹陳長洲還是那天子腳下下開封城的知府,那屬於朝庭的肱股之臣,兩人不說是天壤之別吧,那也是泰山腳下的石頭與五大夫松的距離。


  可是有時距離不等於差距。


  陳琅之所以向丁犍發出的參加新年宴會的邀請,這都是他的老爹,也就是那位開封府府尹陳長洲老謀深算的指教。因為在陳長洲看來,既然自己的兒子不是當官的料,那麼多交些個有錢的朋友也不錯的,特別是丁犍這樣從事房地產開發的商人,將來說不定就能有用得上人家的時間,所以就不能斷了聯繫的,本來這新年聚會只是四大公子之間的事情,陳琅聽了老爹的指點,就將丁犍夫妻邀請了來,反正這隻不過是多兩副碗筷的事情,這天下那有免費的午餐……


  丁犍與陳琅等在大著舌頭相互在套著近乎。


  五個女人也分成了兩伙,在悄悄說著體已的話。


  花小鳳與春美麗,兩個在低聲交談著教坊的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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