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箭在弦上
我做了很久的思想建設,模擬了無數次將會出現的場景,輕功助力上到二層,張府很大,雖沒有凌府氣派但也是錯綜複雜,我從南至北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找,在走到正中的時候,我隱約能從門縫裡聽到人的唾罵聲,貼耳細聽,是褚忍冬。我在門口坐了下來,想搞清楚裡面的情況,只聽得有人正在鞭打褚忍冬,而褚忍冬正在叫罵的聲音。
裡面有幾人尚未可知,保險起見,先把房間都看完,我悄悄站起接著檢查,每個房間都沒有人,我本想回頭去營救褚忍冬,可突然覺得奇怪,南邊有六個房間,而北邊卻有九個,不對勁,難道?有暗室!我走向第六個房間,再次打開房門,房間里的確沒有人,搜索一番后仍舊沒有找到打開暗室的機關,可這個書架顯得格格不入。
整個房間裝修是純歐式風格,而且布置像是一個起居室,這個書架有些破舊也不像古董,我試著推開書架,可那書架重如千斤。我又將書架上的書拿了下來,仍舊是推不動,對了,就是這個書架,暗室就在它的後面。
「司令,討厭,昨天晚上不是剛見的面嗎」,一個嬌嗔的女人聲音從門外傳來。
「寶貝,你可真香」,這是張司令的聲音。
他們如果往這個房間來就麻煩了,我急忙將書本放了回去,急忙擠進衣櫃躲了起來,他們果然進入這個房間,就在我的面前上演了十八禁戲碼,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我聽到他們的對話,信息量也是十分的大。
(張司令)「近日你就在府中,日夜伺候我。」
(女人)「那夫人又該打我了,上次打的還疼著呢,你看,淤青還在呢!」
(張司令)「什麼夫人!老子的女人多的是,不過是有了銘琪就想為所欲為,別怕,最近我把她趕去別苑住了,現在你就是我的夫人。」
(女人)「雖是如此,張少也會責怪我的。」
(張司令)「最近銘琪很是放肆,以前玩玩也就算了,最近總是給我惹麻煩,前兩天凌府將鋼琴丟在府門前,搞得全上海的人都知道了,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凌川柏是我的死對頭,銘琪居然還去招惹他的妹妹,丟人現眼,還是銘威更得我心,府中事務打理的井井有條,乖巧聽話,若不是我們父子的心結未解,唉,不提也罷。」
(女人)「司令,我不求大富大貴,只是真心愛慕你,環兒就想留在你的身邊,這就是環兒的最大心愿。」
我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強忍住不笑,最起碼現在看來,我和褚忍冬暫時安全,噹噹當,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張司令的興緻。
(羅副將)「司令,按您的吩咐,人抓到了,至今沒有審問出什麼。」
(張司令)「知道了,我現在就去,看來是得動點手段了,你將東西準備好,我親自審問。」
不好!褚忍冬有危險,暗室的事先告一段落,等確認他們都出去后,我以最快的速度從衣櫃中出來,那個環兒看到了我正準備大叫,我一個箭步上前將手絹塞進她的嘴裡,她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三下五除二就被我控制住了,我將匕首架在她的脖子上,壓低聲音:「想活命就不要大叫,我提醒你一句,整個府邸都被我們的人包圍了,而你的命就在我的手上,你細皮嫩肉,我只需要輕輕一用力割破你的頸動脈,你會死的很痛苦、很慘,現在我問你答,聽懂了點頭。」
環兒驚恐萬分,點頭如搗蒜,我將手絹拿了下來:「書架的密室怎麼打開?」
環兒聲音顫抖:「我不知道,張司令從不讓我進到這個房間,今天是我第一次來這個房間。」
「不老實!」,我劃過她的脖子,鮮血直流,「看來你是想死!」
環兒急忙向我磕頭:「不不,我不想,我想起來了,那天我偷看到他開啟那個密室,我記得他將書本換了順序,書架就開啟了。」
「你帶我去,開開我就放過你」,環兒戰戰兢兢將書本換位,我默默記下換動的順序,書架果然動了,出現一條黑暗的甬道,「謝了,如果有人問你你就說你在床上就被打暈了,如果讓張司令知道你告訴了我密室的所在,你也會死的很慘」,我將環兒打暈,簡單包紮了傷口,手腳捆綁,進入密道。
本以為會出現什麼機關或者駭人的場面,沒想到這個密室只是用作庫房,裡面擺的是各色槍支以及金銀珠寶,除此以外別無他物,我隨手拿了兩把順手的槍,裝滿子彈出了密室,之後將書本放回原位,書架也迅速歸位。
我將環兒放在床上並蓋上被子,出了房門后直奔褚忍冬而去,砰的一聲!我將門踹開,張司令、羅副將正準備拿烙鐵去燙褚忍冬,那烙鐵已經懸在半空了,「去死吧!渣滓!」我雙手舉雙槍,同時發射,張司令中了槍后倒地,羅副將則機敏逃脫,說時遲那時快,羅副將也掏出手槍,我隨手拉起一把椅子當做掩護,奔向前方。
「小心腿!」褚忍冬大喊,羅副將找到我的弱點開始攻擊,我一個前滾翻到張司令身旁,拿起槍支對準他的腦袋:「老羅,你的主子的命在我手上,把槍放下!」
羅副將似乎在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他作為張司令的暗線理應救他,可如果此刻張司令死了,對他也是種解脫,我看出了他的遲延,趴在張司令耳邊:「看來你的身邊人都想讓你死!」
張司令破口大罵:「老羅,你他媽的把槍放下,我許給你的還作數,先救我!不然你知道你的下場!」
羅副將把手放了下來,我大喊:「把槍丟過來,別想玩花樣!」
羅副將照做,我輕輕用腳一撥槍就到了我的嘴裡,我一掌擊暈張司令,羅副將果然還留了一手,撕開褲腿準備拿出備用槍支。
「太慢了!」,我連發四槍,他的胳膊、腿都被打中,鮮血不斷湧出,我顧不得許多將褚忍冬的鐵鏈打斷,這時我們從窗戶看到無數保鏢將張府圍的團團轉,「冬冬,不應該啊,這才沒過去多久,他們怎麼這麼快就返回了。」
羅副將大笑不止,血也留的更快了,褚忍冬拿起烙鐵在他的臉上留下了烙印,他痛苦大叫,褚忍冬將匕首對準了他的眼睛:「老羅,枉我那麼信任你,你這個叛徒,竟然為張屠夫賣命,我要把你千刀萬剮。」
「哈哈哈哈哈,褚忍冬,我死已成定局,但你今天也活不了,還有你那個心上人,統統都得死,你們為我陪葬,值!」羅副將的張狂絲毫不減,這就是將死之人能做的唯一事情吧。
「你這麼想死我也不攔著,我現在幫你放血,看是下面的人先衝上來,還是你的血先流干,這種實驗我從來沒做過」,我將他的手腕、腳腕都割破,羅副將已經魂飛魄散,「你這個混賬!不得好死!」
「罵吧,罵吧,你現在奔赴黃泉還來得及,振興社的人正等著向你索命呢,鬼的手段不比這滋味差,好好體會吧!」我將匕首放在他的耳朵旁,羅副將精神徹底崩潰,嘴裡不斷重複:「張司令逼我的,是他逼我的,不是我一個人,梁群也參與了,不是我一個人……」
看著府前的人越聚越多,褚忍冬準備去尋找別的出路,我將他攔住:「冬冬,相信我,凌川柏一定會來的,等他來了我們伺機而動,現在我們得先把這個傢伙的問題搞清楚。」
(褚忍冬)「你那麼相信他會來救我們嗎?」
(林燚)「相信,不過此刻的我們不相信難道還有別的出路嗎?」
(褚忍冬)「好吧,老羅,老羅……」
無論我們怎麼喊,羅副將都沒有反應,他瘋了,褚忍冬舉起手槍對準他的太陽穴,給了他個痛快。褚忍冬作為殺手從未心慈手軟,可面對著曾經並肩戰鬥的戰友,老羅曾捨命相救的情景不斷在腦中重演,他能給的仁慈也就是給老羅個痛快了。
「幹什麼!一群廢物,我爹養你們真是多此一舉」,張銘琪指著領頭的保鏢大罵,他身邊還站著田銘威,不遠處大批軍隊集結,凌川柏站在最前,昂首挺胸、威風凜凜。
他來了!我和褚忍冬將張司令捆綁后等在窗邊,時刻關注著樓下的動靜。
張銘琪罵了很久,平時囂張跋扈的保鏢沒一個人敢吭聲,雖然他們心裡清楚是田銘威讓他們全員出動的,但這兩位爺都不能得罪,只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張銘琪,閉嘴!現在父親被歹人劫持,凌帥又派兵前來支援,哪有你在這耀武揚威的份」,聽著田銘威大聲斥責,張銘琪氣得齜牙咧嘴,想反駁又不敢反駁什麼。
「凌帥,現在裡面情況不明,我不懂得領兵打仗,還得仰仗您,一定要救出父親,銘威在此謝過!」田銘威向凌川柏點頭,早在之前他們就已經商量好了應對之策,離成功還有一步之遙。
「冬冬,你有沒有什麼好辦法,怎麼能全身而退」,我和褚忍冬開始計劃下一步的行動,張司令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我又揮了一掌,他又昏了過去。
(褚忍冬)「你什麼時候學的功夫,比我厲害多了!」
(林燚)「比你還是差很多的,你剛才的方法可行,就按你說的辦!」
我們將老羅換上張司令的衣服抵著衣架撐在窗戶一旁,又費了很大力氣將張司令放在箱子里封了起來,所有的槍都已經抵滿子彈。
(褚忍冬)「準備好了嗎?」
(林燚)「蓄勢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