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等待你們的回答
為了避免再次發生混亂的狀況,龍山杯的決賽決定由原定的第二天推遲到3天後舉行,而觀眾也從免費對外開放改成邀請入場。能夠觀看比賽的必須是通過挑選,而且不得帶任何有一定危險的物品入場。
有傳聞稱,本屆比賽已內定由中心小學代表龍山鎮參加區比賽,而且據說是區上某位領導的命令。因此本屆龍山杯他們不得不使盡一切手段幫助中心小學奪冠。
半決賽時原本是沒經過抽籤就決定由中心小學對陣實力最弱的南溪小學,而實力強勁的西村小學則要去硬砍同樣實力較強的龍山村小學。
但這一決定卻在早已聽到這一黑幕傳聞的西村校長強烈抗議下改為校長們抽籤決定對手。雖然抽籤方式公平了,但抽籤結果並不如意,而且從中心小學對西村的比賽可以看出,內定冠軍的傳聞已得到了證實。
這天在南溪小學小禮堂內,主教練林星向隊員們講述了上述的情況。原本興奮期待著的決賽,變得毫無意義,原本腦海中幻想著以黑馬身份奪冠的美夢也將成為泡影。大家在林老師的講話后都變得沉默,他們雖然是只有十二歲的孩子,原本應該還享受著童年的天真無邪,卻在此時提前面對著社會的黑暗,這種局面他們束手無策。
此時整個小禮堂一片寂靜,沒人想開口,林老師也沒像往常一樣組織隊員們訓練,因為他知道再努力恐怕也是徒勞.……
「咣~!」一陣大門被打開的聲音打破了禮堂內的沉寂。禮堂內的人紛紛抬起頭看向大門,一個熟識的身影出現在眾人面前,而他的身後是昨日那群不屈的戰士。
對,他們是西村小學足球隊的所有成員,就連昨日受重傷,右手被包紮固定著的西村後備門將肖健威也在其中。
「你們打算就這樣一直發獃來應付決賽?!」楊教練向西村隊員們怒吼著問道!
再次聽到楊教練熟識的怒吼,隊員們沒有如往常一樣感到害怕,反而有股溫暖湧上心頭。
看見南溪眾人並沒回答,楊教練加大聲線再次怒吼道:「難得比賽延遲,有更多的時間比你們訓練和準備,你們卻在這裡發獃,浪費時間,這樣怎麼可能贏得比賽!怎麼可能為我們西村復仇!!!」
「他們是內定冠軍,我們已經沒機會贏得比賽了,想再多的辦法,再努力的訓練也沒有用。」一名南溪隊員代表隊友們回應了楊教練。
聽到回答后楊教練正要發火,但聽出楊教練話中含義的梁謀卻搶先問道:「教練,你是說我們還有辦法贏得決賽?」
「有!當然有,只要你們肯去做。」
「但是連實力比我們強的你們都辦不到,我們又怎麼可能辦得到呢?」另一名南溪隊員質疑道。
「我們只是沒有預料會有這樣的情況,沒有做對應的準備,但你們不一樣,你們已經預料到決賽時所有的阻攔,你們可及早做好計劃和準備。你們未必不能在絕境中殺出一條血路,打敗可惡的中心小學,狠狠地打一下那批狗官的臉!」西村隊長肖志偉搶先回答道。
「沒錯!雖然中心小學的球員技術和身體條件都很優秀,但也不是不能戰勝的對手。就算那批狗官再耍黑手也始終會有所顧忌。當然這樣做會很艱難,要不要去拼一拼,要不要為我們報仇,就看你們願不願意?!!!」右手纏滿繃帶的肖健威激動的問道。他的聲音非常洪亮,在這個小小體育館內一直回蕩著……
「願不願意.……」的迴音在體育館內漸漸消失,但南溪全體的心中卻仍然在回蕩著,而且聲音似乎越來越大,大到足以讓他們的心臟都產生了共鳴。
西村全體仍在大門前站著,他們在等待南溪足球隊的答覆,等待著他們來這裡想要得到的結果…
※※※
故事回到了西村小學放棄比賽的第二天早晨。
心情低落的楊教練獨自躺在宿舍的單人床上,他是個對自己很嚴格的人,他的生活很簡樸,傢具不多也很整潔,一個書柜上陳列了他在學生時代取得的獎盃和與西村小學校隊每年的大合照,他的衣服基本都是運動服,雖然長期日晒雨淋,讓部分衣服已褪色和破損,但卻仍然保持乾淨也疊得整整齊齊。
由於暑假的關係,很多老師都離開了宿舍,這裡顯得格外的冷清。面對四面圍牆,想起自己為了李薇兒而不顧家人、朋友及導師的反對,放棄了優越的前景而隨她來到這所名不見經傳的鄉村小學。他為她付出了很多,最終卻沒有得到她的愛。
當年向郝校長誇下海口要把一直是魚腩的西村小學帶成冠軍之師,也一再落空。
這幾年他的人生似乎充滿了失敗……
整夜未眠地思考著,此刻他覺得無比的厭倦,無比的疲累,他記起了郝校長對自己的說話:「你的才能是發現優質的樹苗培養它們成長,世界很大,你不應該困在這個小小的花園裡,這是你才能的浪費。不要被自己的固執困住自己,你該去到更能讓你發揮才能的地方.……」
楊教練知道他是時候要離開了.……
疲累讓他閉上了雙眼,但此時,房門卻傳來了輕輕敲門的聲音,隨後一把溫柔的聲音從門的另一側傳來;「志剛,你醒了嗎?我這有些早點,是我自己做的,你要吃嗎?」
是李薇兒的聲音,是那個曾經讓他無比心動,曾經朝思暮想的女神聲音。他要離開這裡,除了不捨得那批可愛的學生們外,最讓他不舍的就是她。
「愛情也是,天涯何處無花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呢?」校長的說話再次從楊教練腦海中回蕩。他在這四年中的追求中已知道,李老師並沒對自己產生愛意,她這次前來,想必是來安慰自己.……
但他不需要人安慰,既然決定離開,就不要再拖泥帶水。「李老師,不用了,謝謝你的關心,我想一個人靜靜。」
「那好吧,你不要想太多了,好好休息。」門外傳來李薇兒失落的回答。
過了很長時間,才聽到她離開的腳步聲。
「薇兒,改天可以陪我吃頓飯嗎?」趁李老師未走遠,房門那邊傳來了楊教練的邀請。
「嗯,好的,那我等你咯。」李老師憂愁的臉容瞬間露出笑意。他知道這個男人無比堅強,他定會重新走出陰霾,重新振作!
李薇兒離開了,楊教練徹底感到放鬆,很快他入睡了。但卻沒過多久,房門又被敲響,原本要發火的他,聽到門外出來了一聲聲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