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挑戰
龍山鎮自92年全國設立了兩個足球特區以來就一直以「足球」為辦學特色,鎮上十六所小學和兩所中學都設立了自己的足球隊,每年夏秋兩季都會組織一次以學校為單位的龍山杯足球比賽。
其中小學組的賽事採用先小組賽,再淘汰賽的賽制,小組賽階段每4支球隊為一個小組進行雙循環比賽,每個小組頭兩名出線,進入8強淘汰賽。淘汰賽則以一場定勝負的規則進行,最終勝出的隊伍除了奪得冠軍外,還可以代表龍山鎮參加市級比賽。
騰飛剛轉入的南溪小學本屆參加足球隊的球員實力有限,而剛接手球隊的體育老師林星對足球也並不熟悉,加上由於足球夢已出現明顯的女性特徵而再也不敢派她出場。因此實力平平的南溪小學在上屆比賽中表現一般,只能拿到2勝1平3負的戰績排名第三而再一次止步於小組賽。
他們即將挑戰的對手則是去年半決賽中僅僅惜敗於上屆冠軍鎮中心小學而奪得第三名的黑馬球隊西村小學。
西村小學這個隊伍攻擊力強,球員都極具特點,而且每名球員的基本功都很紮實,配合也很默契。之所以被譽為黑馬,是因為這麼多年該校的戰績一直都在下游,但在4年前一位受過足球專業訓練的教練加入后,這支魚腩部隊就發生了轉變。
這位教練接手球隊后,他就從當年3年級那一屆的學生開始進行重點培訓。到訓練一年後就開始參加龍山杯的比賽,積累實戰經驗。一直以小打大的他們成績逐年提升,直至今年,原本那批球員已是6年級了,這支成熟的球隊已展現出了超強的實力。他們一路過關斬將,幾乎沒有遇到什麼障礙,而在半決賽上的失利傳聞還是因為不公平的判罰所致,他們的實力是被公認的最強球隊。
一路上,足球夢為騰飛介紹著上述的情報。沒過多久,他們7人終於是來到了西村小學。
西村小學校門左側是一個基本看不到草,沒有清晰邊界,只有沙子和碎石,球場兩側各豎立著一個銹跡斑斑冂型鐵柱的球場。儘管如此,在這種條件下這裡還是孕育出了一支強勁的隊伍。
南溪小學7人組來到球場邊上,看著球場內訓練著的球員和球場邊上吆喝著的教練,他們卻沒人敢張聲。
一臉嚴肅的西村小學教練看到場邊捧著足球發獃的他們,厲聲喝道:「這裡不開放給非本校的學生,別妨礙我們訓練!」
本來就又驚又怕的高矮肥三人被這一喝,馬上打起了退堂鼓,他們縮到其餘4人身後小聲勸著眾人離開。而其它人此時也不知如何是好,都在期盼著有人站出來說話。
傅光明眼看難得的機會可能要泡湯,急了!他只好硬著頭皮,戰戰兢兢地說道:「老.……老.……老.……師,我們想……想.……想.……」
「想幹什麼,快說!」看著他們不肯離去,傅光明又吞吞吐吐半天說不出所以,西村的教練很不耐煩,加強語氣再次喝道:「半天都說不所以然,別說啦,給我滾。」
這一喝,把傅光明到嘴邊的說話又硬生生吞了回去,半天沒再響一聲。見到小夥伴被欺負,足球夢不爽了,她剋制住內心的恐懼,閉上雙眼,鼓足勇氣向著西村的教練怒吼:「我們要挑戰你們!!!」
足球夢這麼一吼,讓全場瞬間靜止了下來,西村的隊員們紛紛朝這邊看過來,投上了不敢相信的目光。而他們的教練則只是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就轉過身去吆喝隊員們繼續訓練。
看到隊員們恢復訓練,他才冷冷的回了一句:「你們幾個趕緊回家玩過家家,我們可沒空跟你們玩。」
這句話讓人來氣,小夥伴們個個瞪著眼,想罵卻又不敢,眼見小師妹氣急敗壞的樣子,梁謀輕聲地說了一句:「他是怕我們了吧。」
這句話聲音不大,聽在小夥伴耳朵里卻覺得最適合不過。騰飛首先憋不住了,他放大聲線對西村教練挑撥道:「喲~!大叔,怕我們是吧,你們太沒膽量啦!」
「就是啊,他怕我們呢。」其他幾個小夥伴也一同附和著!
然而西村的教練卻沒有理會,任由他們7個罵得再難聽也不為所動,就算罵他那道經常被人笑話的一字眉也僅僅嘴角微微抽了一下。
而球場上的球員聽到有人敢罵他們的教練又說他們沒膽量,心裡有些不爽,但當聽到那7個傢伙罵教練那道一字粗眉像條毛毛蟲時,再看一眼現在皺著眉強忍著怒火的教練,兩條粗眉毛連成一橫,兩端時不時跳到一下,倒真有點像條活生生的黑毛蟲,都差點笑了出來,卻又因為怕教練責罵,只好強忍住沒笑出聲。
罵了幾分鐘,他們7個都罵的沒有力氣了,而西村的教練卻還無動於衷,正當他們都覺得沒戲時…
球場邊的樹叢內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和你們這隊雜牌軍打,贏了不見得光彩,輸了會很沒面子,這怎麼看都是虧本的生意,老謀心算的楊教練才不幹呢!」
西村的教練似乎被這句話刺中要害,一直嚴肅的表情變得更加深沉,他沒有往樹叢看就直接就回話說道:「林星老師,你又來我們學校是想幹嘛!在偷看我們練習嗎?!」
「剛好路過,別緊張,別緊張!」一個中等身材,一身休閑裝扮,面容俊朗的年輕男子從樹叢陰暗處走向了南溪小學7人組。
「林老師!你怎麼會鬼鬼祟祟躲在這裡?」除了轉校生騰飛,其餘6名原南溪小學的同學們齊聲問道。
「什麼叫鬼鬼祟祟,老師可是光明正大的。我是來這找朋友談談情,說說愛。本來氣氛挺好的,被你們這樣一鬧,浪漫的氣氛全沒了。所以我就過來看看怎麼回事咯。」林老師一邊說著,身後一個女子也緊隨其後出現在眾人面前。那位女子雖然不是驚為天人,但也絕對稱得上花容月貌,加上火爆的身材比例,雖然穿得休閑,但也足夠讓面前的雄性動物吞了吞口水。
那是西村小學遠近聞名的美女體育老師,據說楊教練為了追求她不惜放棄優越的前途,來到這間鄉下小學里任教。然而努力追求了幾年,卻被美女老師拒絕了無數次,最近更有傳她和隔壁南溪小學的林老師好上了,對楊教練的打擊可真是巨大。此刻二人從樹叢中一前一後地出現,不禁讓傳聞得以證實。
楊教練見此情此景已經無名火起,林老師再添上一把油,他故意狠狠摟了一下美女老師纖細的小蠻腰,讓楊教練的夢中情人發出一聲嬌喝。隨後被綿綿小拳錘打著的林老師說道:「楊教練,讓我們的孩子和你的球隊比一下吧!」
「我們的孩子?你們啥時候有這麼大的孩子了?!」楊教練在心裡怒斥著,卻沒把這番說話說出口,只是哼了一聲,把球場中的隊員都喊來過來,稍微跑得慢一點的都被罵了一頓。
「不自量力,輸了可別怪我們欺負弱小!」
「放心,我們贏了也不會告訴別人的。」林老師也把他們7個集中在一起。
就這樣,一場臨時的小學7人制足球比賽馬上就要開始。戰前會議分別在兩邊後備席上進行。
「話說在前,老楊的球隊可不是省油的燈,你們可不是對手啊。」林老師擔心地向南溪7人組說道。
「老師,別小看我們啦!而且這個新來同學可厲害呢,連梁謀哥都贏不了他!」小夢說道。
林老師早已注意到這個身材不高,皮膚黝黑而結實,一副野猴子模樣的男孩,憑經驗告訴他這孩子絕對是體育生的好材料。然而身為他們體育老師兼球隊教練的林老師看著這支人員不整,帶著一個女生,一個不會踢球的書獃子,一個實力未知的新人,面對的是經過3年半專業足球培訓,實力強橫的對手實在沒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