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若彼此不負真心
第一百章:若彼此不負真心
「卑職已經按照太後娘娘吩咐,將靳凝兮的閨房放滿了靳凝兮的書信,左燼一向是殺人模仿人字跡的好手,定不會出了岔子。」
明心斟了一杯茶,讚賞的看了她一眼「太后很是歡喜,對你讚賞有加呢。」
芙蓉稍微放下心,歡喜道「那卑職,能不能,,,」她當初成為太後手下的一名棋子,也算是半面背叛了王爺,原因就是因為,她可以嫁給君洛當侍妾。
侍妾又何妨呢?只要有她在,誰也別想從她這裡搶走王爺。
明心不答,只將手中的茶杯放到芙蓉手裡,溫聲道「蓉姑娘的一番苦心,太后自然是知曉,先喝口茶,等太后忙完了,就會宣見姑娘了。」
「只是.……還有一些事情,蓉姑娘願不願意幫著太后呢?」她眼波微動,細眯的打量著芙蓉,那女子已經被眼前的賞賜沖昏了頭腦,連連點頭,多一句話也不問。
明心滿意的握住她的柔荑「事成之後,姑娘想要的,我們太後娘娘,必會給姑娘。」 .
「嘩~」
一潑水澆了透心涼,靳凝兮打了個激靈,如鉛般沉重的眼皮可算是掀開來…
入目的是綉著金鳳的蜀錦小靴,她順著衣角抬眼看去,鳳晚晴正擺弄著手指上的護甲,見她醒了過來才幽幽的看向她。
「恩,還算個長命的,沒死呢。」鳳晚晴面無表情的來了一句,靳凝兮才發覺自己不知何時又被人掛在了架子上,她目光向一側看去,樹兒的屍體已經不在這裡了。
鳳晚晴斜睨著她,看她的目光從一開始只瞧了她一眼之後就再沒落在她身上,勾起嘴角「靳凝兮,你那個爹是不成器,敢公然和皇家作對~」
她緩緩起身,一字一句說得清晰「不過哀家想,你像來是個聰明人,應該比你那個爹強不少吧,哀家只管問,你打就是了,只要你說的句句屬實,愛家自然會放了你一條生路,如何?」
「……」靳凝兮沒答話,鳳晚晴也只當她是沒力氣再答了,直接踏步上前,面上的笑容也有些猙獰「你手上可有地圖?或者,右璽在哪?」
右璽?靳凝兮扯了扯唇角,不吭聲。
鳳晚晴也沒有多少耐心,轉身重新坐上椅子,一側的嬤嬤直接陳哲鞭子走了上來「姑娘還是說了吧,免得這鞭子不長眼,要了姑娘的性命!」
「呲~」靳凝兮嗤笑一聲,一下鞭子清脆的打在她的皮肉,她悶哼一聲,冷汗順著臉頰往下冒。
「說,還是不說?」鳳晚晴挑眉,靳凝兮吃力的看著她,慢慢勾起唇角:「求我啊。」
「啪!!」又一鞭子甩上她的身子,她吃痛猛地喊了出來,一下一下打得她似是要斷了氣,就聽鳳晚晴的聲音慵懶的響在耳邊「靳凝兮,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太后這般看得起凝兮,凝兮很是歡喜。」靳凝兮低低的笑起來,沙啞的聲音在這地牢里透著一股凄涼。
「何必嘴硬呢?」黑暗裡慢慢顯現出一抹金黃的身影,君霧笑得涼薄,對上靳凝兮的雙眼:「只要你說,就免除皮肉之苦。」
靳凝兮眯起眼,剔透的黑眸在陰暗的地牢里發著幽暗的光,對著君霧的臉「我若是不說呢?」
鳳晚晴在一側瞧著,檀口緊咬「那就讓你選擇,是要命,還是要對你來說幾乎無用的玉璽。」
「呵呵~」她低聲輕笑,早已經滿是傷痕的小臉上莫名劃過一絲嘲諷「好笑。~」
明心蹙眉,附耳上前「太后,這靳凝兮怕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鳳晚晴聞言狹長的鳳眸陰鷙的微眯,對上了候在一側嬤嬤,那嬤嬤頷首,走上前去對著靳凝兮就是一巴掌,然後一把扯過她的纖細玉璧,唇上詭譎的勾著。
她攥著自己手臂的手愈發收緊,靳凝兮瞳孔猛縮,心緊隨著顫動「你要做什麼?」
「啊!!」錐心的疼痛隨著她話音剛落就從手臂出傳進全身,肥粗的嬤嬤力氣極大,生生欲將她的手擰斷了,靳凝兮已經痛得發不出一點聲音來,下唇緊咬著,面上的冷汗如雨般,不一會就昏了過去。
君霧在一旁瞧著還有些不盡興,薄唇輕啟「弄醒她。」
一桶涼水潑下去,就見架子上的人抖了抖,幾番扭動后沒有睜開眼睛。
君霧冷哼:「怕是個裝呢?」說著欲往前親自上手,身後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不好了皇上,御書房走水了!!」
「你說什麼?」君霧猛地轉身,鳳晚晴緊隨其後,一屋子人慌慌張張的走了出去,明心還不忘了回頭看一眼嬤嬤示意她別停手。
那嬤嬤心領神會,傲慢的邁開步子取了鞭子回來,扭頭就見架子前多了個人。
眼前的男人肌光如雪,著了墨色錦緞暗紋袍子,模樣看起來就非富即貴,她看傻了眼.一時之間也沒有言語,就見那謫仙般的男子扭頭對上她的,慢慢蕩漾起了一抹笑意。
不知為何,嬤嬤覺得有些涼的打了個寒顫。
「敢問是哪位大人,剛才怎麼不見大人?」那嬤嬤這輩子除了靳凝兮再沒見過姿色如此上好的人,還是個男人。
她抿了抿了唇,扭頭看向近乎斷了氣的靳凝兮「莫非是大人也來問話的,要不要奴婢給您叫醒她?」
「哦?」那人可算是開了口,額間的血鑽微微散著寒光「敢問嬤嬤,如何將這個女人叫醒?本師的確有事情問她。」
嬤嬤陪著笑,她一輩子都在這裡當差,沒見過外面的世界,只是覺得這男人舉手投足之間不怒而威,定是個有才之人,她抻了抻手中的鞭子吐了兩口唾沫「不打緊,奴婢只要抽她兩下,這賤蹄子自然會醒。」
万俟笙頷首,後退一步就引了她上前,嬤嬤笑著笑著,面容陡然凌厲,伸手就欲一鞭子抽上去,手卻被制止在空中。
她錯愕的看著抓住她手腕的男子,莫名的感覺有些嬌羞。
「怎,怎麼了,大人?」
軟聲細語的女人話啊,似是讓万俟笙有了些暖意,他輕輕笑著,狹長的鳳眸一點點的蕩漾起了漣漪,瞬間看的那嬤嬤身子骨都跟著軟了。
「本師想起來,除了這個方法,還有一個方法能叫醒她。」說著他笑容愈發擴大,別具***意味,那嬤嬤先是陪著笑,下一秒,她笑容僵在臉上,殺豬般的哀嚎從嘴裡傳出!!
靳凝兮渾身抖了抖,被這一陣陣的哀嚎弄得有些吵,吃力的睜開眼睛,就見那個嬤嬤詭異的保持這一個姿勢,那手正握在万俟笙的手裡,似乎是擰斷了一個勁。
万俟笙亦察覺到了她的清醒,笑眯眯的道「你醒了?
那嬤嬤疼的青筋直爆。看了看靳凝兮並不驚訝的神色,她咬牙道「你居然跟這賤蹄子.,,啊!!公子饒命,公子饒命!!」
手上的鈍痛愈發強烈,万俟笙扭頭看著她手上的玉鐲,笑的白牙森森「這玉鐲,你覺得你配?」
嬤嬤瞳孔緊縮,這玉鐲是從那賤蹄子手腕上扒下來的,現如今這男人定是來幫她的,嬤嬤忙想跪地求饒奈何整隻手已經被他擰斷一個勁,嘴裡哀嚎著「奴婢知錯,奴婢知錯。」
她的慘叫一聲一聲的在地牢里回蕩,靳凝兮頭疼的蹙眉「吵死了。」
就算她聲音蚊子般大小,万俟笙也分毫不差的聽清了,直接一腳揣上那人的胸膛,拍到牆上扣都扣不下來!
氣氛頓時安靜了不少,靳凝兮吃力的看著万俟笙,她一手被掛在架子上,一手還垂著,渾身大大小小的傷痕不記,手腕詭譎的放在身前。
他雙手捏上鐵鏈,只咔的一聲,嬰孩手臂般粗的鐵鏈頃刻間崩開,將靳凝兮摟在了懷裡。
「王妃真臟啊,真狼狽啊。」
靳凝兮動了動左手,不做聲的擁住他,万俟笙嘴上說摟得緊,將她打橫抱在懷裡,大步跨出了地牢。
她躺在他肩膀上眯起眼,瞧這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個個都面色猙獰死相慘烈,
就算不問她也知道這是為何,万俟笙血洗了牢房,還真是不怕為自己惹了麻煩。靳凝兮一手捏上他的修長手指,她渾身極涼,需要一些溫暖。
「我以為,你不會來了。」她輕輕開口,万俟笙心中篤篤發痛,又笑開來「何出此言?」
靳凝兮疲累的闔眸「地圖在光風手裡。」
万俟笙笑了,還有一些滿足「王妃原來早就一顆芳心託付在了我身上。居然把地圖給了光風。」
「你不知道?」靳凝兮愕然。
「我想光風早就表明過她對你的衷心。就算是我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她也不會交出來的。」万俟笙看著她認真地說,靳凝兮未言,只覺著自己乏累得很,還疼的睡不著。
「万俟笙,當初你跟我說的交易,我願意跟你交易。」在即將踏出地牢的那一瞬間,靳凝兮忽然開了口。
「經歷過這一番事情,榮華富貴對於我來說已經無用了。」
万俟笙聞言不禁打趣「難不成王妃在地牢之中升華了一個檔次?」說著他愛憐的將她摟得稍微有些緊「那你想要什麼?」
靳凝兮抬眼看著他,似枯井的雙瞳在那一瞬間透著濃濃的詭譎,櫻唇輕啟
「我要當今聖上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