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我下手很重的
欠人東西的那一方的確是比較理虧,所以她應該聽債主的話,好像是這個道理。
就跟爸媽吵架的時候,理虧的一方就應該妥協一樣。
可是哪裡不對的樣子……
龍沫兒有些神思恍惚,怎麼喝醉后睡了一覺起來,她就背上了一百萬的巨額債務呢?
爸媽說的酒色誤人果然沒錯。
龍沫兒看了一眼代表美色的靳昭烈,抬手捂著臉,悶悶地不想說話。
靳昭烈目的達成,高興幾乎想放聲高歌,轉頭看向沉默守著的福伯,輕聲道:「把準備好的午餐端上來吧。」
福伯點頭應下,香味誘人的美食很快被擺上小几上,彌散在空氣里的食物香氣立馬勾起了龍沫兒的饞蟲,她瞅了一眼小几上的食物。
都是她愛吃的東西。
可是……龍沫兒怯怯的看了一眼搖身一變,成為她債主的靳昭烈,不敢跟之前兩人同住時候一樣放肆。
搓了搓衣裙,龍沫兒忍著飢餓說道:「你要是沒什麼其他的事情,我……」戀戀不捨的瞅了一眼小几上的美食,「就先走了。」
靳昭烈表情高冷,氣定神閑的在沙發上坐下,看了龍沫兒一眼,語調溫柔:「過來,坐下。」
龍沫兒原地踟躕著,看了眼小几上的美食,又看了眼表情冷冷的靳昭烈。
「過來吃飯!」靳昭烈加重了語氣,怎麼還是這麼倔著性子不聽話,這飯又不收她錢。
龍沫兒這才磨磨蹭蹭的坐在了靳昭烈的對面。
靳昭烈遞了筷子過去,姿態語調都放鬆親昵,一如之前兩人同住時候的模樣:「快吃,吃完了我送你回家。」
這態度讓龍沫兒一時有些恍惚,心情頓時放鬆起來,大口吃了一個包子,鼓著臉頰像只松鼠,含含糊糊的說道:「不用你送,我吃完還要去找木程程和林加森。」
她話一說完,頓時感覺渾身一涼。
龍沫兒立即動作僵住,含著一口包子有些懵的看著靳昭烈忽然變冷的臉色。
「怎、怎麼了?」
「我會直接送你回家。」靳昭烈一字一字的重複,語氣間很是強勢,「不準去找他們兩個。」
再讓她跟木程程和林加森鬼混,不知道又要學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來。
想起這兩次龍沫兒喝醉之後的小流氓樣子,靳昭烈心裡一時五味雜陳,真是可愛又鬧心。
龍沫兒垂著小腦袋不說話,心裡卻並不想被靳昭烈送回家。
本來繼續在靳昭烈的公司上班,就已經超出她的計劃了。現在還欠著靳昭烈一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還完的巨款,想想就心好累。
這樣子下去,她永遠都沒法離靳昭烈遠一點了。
龍沫兒失神的東想西想,面前的美食也沒心情吃了。
靳昭烈本就對她時刻關注著,一見她走神就問道:「怎麼了?」
難道不讓她跟木程程和林加森鬼混,就不高興了嗎?
龍沫兒搖搖頭,之前被一百萬的巨債嚇住了,沒反應過來,這會冷靜了,便想起一個問題。
她抬起乾淨的眸子望著靳昭烈:「你怎麼……知道我在你公司上班的?」
靳昭烈端著一張高深莫測的高冷臉:「我一直都知道,只是你不知道。」
「嗯?」靳昭烈這話說得跟繞口令似的,龍沫兒聽得懵懵懂懂的,完全不明白。
龍沫兒歪頭看了看窗外,忍不住又開始胡思亂想,紛亂的思緒不知道怎麼就想到了那些靳昭烈騙她的那一長串事情,腦袋裡忽然靈光一閃,看向花瓶……
「靳昭烈,花瓶真的是我打碎的嗎?」龍沫兒抬眸,狐疑的瞅著面前面色不動的靳昭烈,兩顆明亮的眼珠子里明晃晃的寫著「大騙子」三個字。
靳昭烈淡定高冷,轉眸看向一旁的福伯,鳳眸晦暗,暗藏冷意。
福伯心神一震,連忙撒謊道:「是的。我親眼看見您闖進少爺卧室時,一把摔碎了花瓶。」
龍沫兒頓時扁了起嘴,疑惑不已的念叨:「可我為什麼要摔碎那麼貴的花瓶啊……」
靳昭烈面無表情的亂說道:「因為你指著花瓶叫小鮮肉,還要抱著它轉圈圈,等你轉完圈圈一鬆手……」
後面的話不用靳昭烈說,龍沫兒自己也能想到了。
她抬手捂住臉,酒色誤龍啊!
「所以,以後你還隨便喝酒嗎?」靳昭烈趁熱打鐵,勢必要龍沫兒清晰認識到酒是萬惡之源的道理。
龍沫兒傷心的搖搖頭,埋頭吃飯。
靳昭烈神色滿意,撐著下巴靜靜的看著龍沫兒。
窗外陽光靜好,透過樹梢照進屋子,斑駁陸離的灑在地毯上,溫暖靜謐。
龍沫兒安靜的吃完飯,垂頭喪氣跟在靳昭烈身後往外走。
那一筆百萬債務像大山一樣的壓在龍沫兒的肩膀上,讓她抬不起肩膀來,胸間充斥著無盡的懊惱。
抬頭看看陽光明媚的天,龍沫兒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她怎麼命這麼苦啊……
院子里,靳昭烈先打開了車門讓龍沫兒上車,又俯身給她束上安全帶,隨後才繞過車頭,進了了黑色的賓利車。片刻後車子啟動,順著院子里的林蔭道緩緩往外開。
二樓的陽台上,靳昭露扶著和欄杆,柔媚的鳳眸定定的瞧著自家弟弟和龍沫兒的一舉一動。
「這姑娘真是越看越可愛。」靳昭露唇角露出笑容,轉頭看向一旁陪同的楊惠,「這可愛的小傢伙,跟我弟弟在一起多久了呀……」
楊惠對這個龍沫兒印象頗深,這可是自家少爺第一個帶回來,還親自照顧了一夜的女人。
仔細回想了那一夜的細節,楊惠對著大小姐的提問知無不言。
賓利車順著樹木綿延的公路往下慢開。
車窗開著,龍沫兒手臂撐在車窗沿上,有些焉焉的看著沿途的風景。
兩道熟悉的身影,忽然躍入了龍沫兒的眼帘。
「木程程!林加森!」龍沫兒頓時來了精神,招手喊道。
木程程聽見喊聲,轉頭一看,頓時瞪大了眼睛。
林加森看了看駕駛位置上冷臉的靳昭烈,心裡頗有些滋味複雜:「跟你說了,龍沫兒被靳先生帶走了,你還不信……」
木程程震驚的看著賓利車從身前飛快開過,甩下一片尾氣,愣愣道:「到底什麼情況?靳昭烈這是甩了龍沫兒還是沒甩?他們兩個和好了嗎?」
林加森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心裡不由想起林雪蘭來,有些擔憂和不安。
木程程實在是想不通,又好奇得要死,便直接給龍沫兒打了電話過去問。
「你跟靳昭烈什麼情況?」龍沫兒瞅了靳昭烈一眼,掩著唇小聲說:「他說要送我回家。」
「她為什麼要送你回家?」木程程更加驚訝了,「難道你們和好了?他又想跟你發展男女關係了?」
「沒有……」提起這個龍沫兒就特別傷心,靳昭烈現在只是她的債主,可又不能當著靳昭烈的面說,只好支支吾吾的說,「我回家以後再跟你慢慢說,現在……」
說罷又瞅了臉色臭臭的靳昭烈一眼。「不方便。」
靳昭烈臉色冷沉,當著他的面藏小秘密,果然是長本事了。
可木程程現在好奇得要死,一秒鐘也等不了,對著手機控制不住音量的吼道:「現在說,發簡訊給我!」
一旁默默聽著的靳昭烈耳朵微微動了動,邊開著車,邊拿出手機,指頭動得飛快,一條簡訊立即就發送了出去。
而副駕駛上龍沫兒的小指頭還在屏幕上戳戳點點,同時還不忘歪頭思考,小模樣認真極了。
靳昭烈餘光關注著龍沫兒,看她那副認真的表情,心裡十分不爽。
龍沫兒終於編輯好了簡訊,點下發送。
可簡訊旁的指示箭頭轉了好幾個圈圈之後,突然標紅顯示——發送失敗。
「咦?」龍沫兒迷惑極了,看了看手機信號,又發送了一遍,可是還是失敗。
「怎麼會發送不出去呢?」龍沫兒拍了拍手機,又嘗試了一遍,依舊不行。
「怎麼了?」靳昭烈一副好心的樣子,放慢了車速,對著龍沫兒伸出手,神態自然之中又帶了一點上位者特有的命令味道,「給我看看。」
「簡訊不知道怎麼發送不出去了……」龍沫兒滿心疑惑,身體在大腦反應過來之前,便相信的將手機遞了過去,看著靳昭烈修長的手指將手機接過去了,龍沫兒才猛然反應過來。
「不要看!」她立馬解開安全帶,大叫著撲向靳昭烈,想搶回手機。
她怎麼就腦子抽風了,竟然又相信這個騙子。
靳昭烈一腳踩住剎車,將車停在路邊,隨後長臂一伸,將龍沫兒按進自己結實胸口裡,另一手舉著手機,將她的簡訊給看了個清楚。
我不小心打碎了靳昭烈的花瓶,他要我賠一百萬,嚶嚶嚶。我怎麼這麼倒霉,竟然還要在靳昭烈那個大壞蛋的公司里工作。
末尾還有一個哭天搶地的淚流表情,非常貼切的表現出了發信人此刻的崩潰心情。
龍沫兒在靳昭烈懷裡不停掙扎,她的臉蛋此刻就緊緊貼在靳昭烈的胸口上,他身上傳來的燙人的熱氣熏得龍沫兒整個身體都紅透了,耳旁就是連靳昭烈平穩的心跳聲。
他們距離太近了……
「你很不願意在我的公司工作么?」靳昭烈開口,聲音自龍沫兒的頭頂傳來,胸腔處隱隱震動。
龍沫兒支吾著沒法回答,只覺得貼在他胸膛上的肌膚熱得要燒起來了,手上不由加大了力氣,奮力推開了靳昭烈。
「手機還我!」龍沫兒往後退開,臉上紅暈未消,眸子里也氤氳著一層水色,氣呼呼的鼓著臉頰,神情那樣生動鮮活,渾身都帶著讓靳昭烈沉溺的誘惑力。
靳昭烈忍不住俯身靠近,鳳眸幽暗,渾身氣勢逼人。
龍沫兒的心跳迅速加快,臉上的紅暈顏色加深,身體被靳昭烈身上的氣勢逼得越發後退,後背都緊緊貼在了車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