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 離月親娘

  離敬臻又在想著有什麼噱頭，可以讓離月回一趟府，再探探她日前的情況，假期也休夠了，可以叫她報告一下沐陽的情況。


  「老爺，還在費神呢？妾身燉了點湯，你乘熱喝！」離敬臻正妻陸氏，端著一碗湯，進了離敬臻的書房。


  「嗯，最近月兒風頭挺好，皇上似乎也開始看中月兒了，上次闖金鑾殿我就應該注意到月兒的變化，現如今，沐陽王的小世子的結巴也治好了，沐陽王又在邊界立了大功，皇上龍顏大悅，賞了沐王府不少東西，著二皇子的地位一上去，大皇子的地位就有些動搖了。」


  「老爺，那露兒那裡？」


  「嗯，今天柳啟言不就來了嗎？就是為了大皇子的事來的，歷代嫡長子繼承皇位的傳統還在，所以暫時不會有什麼問題，但是也不確定二皇子的態度，所以我在想從月兒那裡得一點情況，只是還沒想到有什麼由頭。」


  「那丫頭不是性情大變，才變聰明的？這中間是不是發生過什麼事？」


  「我也不清楚，所以才想叫她回府，仔細問問，畢竟她也是我離府出去的人，心應該還是想著家裡的。」離敬臻想當然的這樣想著，如果離月在的話，一定會說，你想多了！本姑娘記仇，沒把你們當家人。


  「也是，雖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但是女孩兒家還是會念家的！」陸氏說的時候也是一本正經。


  「我也是真么想的，所以想找個由頭，叫她回府一趟，為露兒做點事！」離敬臻絞盡腦子想法子。


  「妹妹生辰不是到了嗎？她生母的壽宴這個做女兒的總不該推遲吧！」陸氏向著離敬臻擠了擠眼。


  「你是說綠柔？」離敬臻都快忘了有這一號人了。


  「嗯！」陸氏雖然嘴上應聲，可是心裡卻在怒吼，綠柔？叫得多親切？要不是為了自己的大女兒，也許她下一刻就回去把那個女人殺了。


  「好，就這麼辦，就用這個由頭叫月兒回府，管家我寫一個帖子，你親自送去沐王府，交給二小姐。」


  「是，老爺！」管家有些無奈，奈何自己只是一個下屬，根本管不了主人家的事情，離月是他看著長大的。唯唯諾諾，爹不疼娘不愛，心地卻很好。


  可是自家的主子，想著法子榨取二小姐的好處，卻從來沒有給過二小姐一點好處。


  管家捧著拜帖，躊躇不前，來來回回走了還幾次，卻還是顫顫巍巍的走到沐陽王府。


  「麻煩通報一聲我家二小姐，就說離府的管家有事求見！」管家本就有些猶豫，等了一會不見有人，就想直接回去算了。可是正準備回去的時候，離月已經出來了。


  牛管家看到離月和沐陽就鞠躬問安，「沐王爺，二小姐！」


  「牛伯？你怎麼來了？有什麼要事嗎？進屋坐坐！」離月和沐陽準備出門，看見離府管家又將他領進屋裡，倒了杯茶。


  「喝杯茶，潤潤喉！」


  「王爺，二小姐！老奴，老奴……」牛伯支支吾吾，就是說不清楚。


  「牛伯，沒想到你有空來看我！」離月笑了笑，看著牛管家。


  「二小姐，老奴……」牛管家手裡拽著拜帖，一時間不知道要不要給離月。


  「怎麼了？這是給我的？」離月看到牛伯的遲疑，和舉棋不定。她知道牛伯擔心她，在整個離府也就這個管家擔心過她，是真心待她的人。


  「二……二小姐，這是老爺叫奴才拿來的！」牛伯低下了頭，在整個離府，牛伯最在意的就是這個二小姐，府里沒有一個人在意這個瘦小孱弱的小姐。就連所謂的親娘也不管不顧，每天呆在自己的屋子裡吃齋念佛。


  「給我吧！」離月從牛伯手裡接過接過拜帖。


  「二小姐，要是不想去就別去了，二夫人這些年對你也沒盡一點為人母的職責，你也不必掛心她！」


  「牛伯，你放心吧！沒事，不就是壽宴，難道他們還能把我吃了？」離月翻開拜帖看了一眼。


  「可是，老爺打的是……王爺……的主意。」牛伯支支吾吾還是說出來了，如今兒小姐好不容易有個好的生活，有人照顧，有人疼，他也欣慰了許多。


  「打他的注意？他們是想從我這裡打探他的想法，好幫助大皇子沐炎吧！同樣是女兒，我都懷疑是不是他親生的！還有我那個所謂的娘！」


  「對了，牛伯，我娘以前是不是還有一個孩子？或者說夭折了的孩子？也叫月兒？」離月突然想到以前小時候聽到自己娘親在晚上囔囔的叫著月兒，可是看著自己卻像看仇人一樣。


  「沒有，小姐打小就體弱多病，身子骨很不好，在您兩歲的時候，二夫人帶著你去求醫，回來以後，二夫人說要靜養，整整一年沒有人你出門，後來你可以出門了，二夫人也是失寵了，整日恍恍惚惚的，後來就開始拜佛了。所以對你也就不管不顧的。」


  「就我一個小孩？好了我知道了，牛伯，幸苦你了，你先回去吧，就說明天我會回去的！」


  「可是……」牛伯還是擔心離月的安危。


  「牛伯，你擔心我，我很感動，你放心吧，王爺會保護我的！」離月真的很感動，他的腦海中還是有離月前身的記憶，所以牛伯待她的好，她都記得，甚至能牽動她的心。


  「好，那老奴先回去了！」牛伯看了一眼沐陽。沐陽點了點頭。突然覺得現在二小姐的幸福他就知足了。


  「月兒……」沐陽看到了離月眼裡的一絲溫暖。


  「嗯，牛伯待離月很好，我的腦海里有離月的一些記憶。」


  「我知道！那我們夫妻就待他老人家好一些，嗯~」牧陽摟著離月的腰肢，極其溫柔地說道。


  「嗯，我明白。沐陽，我突然有一種我可能是個孤兒的感覺？要是我是個孤兒怎麼辦？」


  「怎麼會這麼想？」


  「就是我腦子裡有一段關於離月親娘的一段記憶，就是她親娘在半夜祭奠什麼人，而且還是她的孩子，但是剛剛問牛伯，離月並沒有夭折的兄弟姐妹，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我是她從外邊撿回來的。」


  「那月兒就更加不必擔憂自己的報復了。」沐陽摸了摸離月的頭。


  「你怎麼知道我要報復離府？」


  「上次你爹也就是離敬臻的壽辰的時候你說過了！」


  「哦哦，想起來了，無所謂，反正他們不來惹我我還可以讓他們多活一段時間，，總是要為離月討點利息回來。」


  「那今晚還去暗閣嗎？」沐陽想到今日本來是打算去暗閣走一趟，吩咐一下調查事宜的。


  「算了，那事先放著吧，現在我突然想調查一下離月親娘，看看我的身世！」


  「不管你是誰，你都只能是我沐陽的妻子！」


  「要是有個什麼狗血的劇情，變成兄妹了，怎麼辦？」離月明知不可能卻還是想逗一逗這個一本正經的男人。


  「小腦袋瓜胡思亂想些什麼，明知道不可能，還逗我，本王真的有那麼傻嗎？」沐陽無奈，這丫頭，腦子裡都裝著些什麼？

  「我說的是假設！」


  「沒有假設！」


  「呃，算了，肯定沒有！」離月也拋開了這個無稽之談的假設。


  牛伯回到離府，進入大廳，離敬臻和陸氏一左一右坐在上位，陸氏瞪著大大的眼睛，急切地問道，「那死丫頭怎麼說？」


  「回夫人，二小姐說明日會回府！」


  「好好好！管家，去通知一聲綠柔，叫她準備一下，明日一定要出席，別整天抱著那塊木魚過活。」離敬臻說的時候語氣有些沖。這麼些年他也沒少去過二房，可是那不爭氣的女人就是懷不上。


  「對了，明日準備好一點，大皇子和大皇子妃也會回府！明白嗎？」陸氏聽到離敬臻語氣中的不悅，心情舒暢了許多，那個妖媚的女人，還好她識相，否者絕對有她的好果子吃。


  「是，奴才這就去準備！」


  「嗯，下去吧！」


  「老爺打算怎麼跟那賤丫頭開口？」


  「這是必須避開二皇子，到時候和大皇子商議一下，叫他絆住二皇子，把月兒叫去書房，再跟月兒細說。」離敬臻細細想了一圈。


  陸氏眸子轉了轉，捏著手帕的微微有些皺紋的手，緊緊的扯了扯，轉過身，堅定的看著離敬臻，「老爺，妾身陪你一起問，那丫頭的脾氣，壓一壓才知道開口，妹妹這些年顧著敲木魚都沒有好好教那賤丫頭！才搞得現在事情如此難辦。」


  離敬臻一聽，好像是怎麼一回事，突然間就更不耐煩了。


  牛伯走到二夫人的院子就聽到源源不斷的敲木魚的聲音，想到離月，搖了搖頭，壓制住心裡對這位夫人的不滿，「二夫人，老爺說了，明日你的壽宴要全家人聚一聚，老爺叫你好好打扮打扮，別給他丟臉，明日大小姐和二小姐都會回府。」


  房門緊閉，木魚的咚咚鼓聲依舊沒有停止，「我知道了！」一個極其空靈沒有任何情感的聲音從屋內傳了出來，沒有任何阻擋的是不絕於耳的木魚聲，那語氣彷彿因為他人打斷了自己的誦經而因帶著一絲怒氣。


  「那老奴先告退了！」牛伯回了一聲，然而屋裡沒有人應他，還是那極具節奏感的木魚聲。踱步離開的牛伯，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越發的心疼二小姐。


  離月夫妻二人對於離府的事不關心，都是抱著水來土掩的態度。沐陽對著屋外喊了一聲「余浩！」良久都沒有人應。


  「噗，余浩可能上月殤閣去了。好像人手不怎麼夠用啊！看來我還是要去找他把人要回來！」離月思考著自己訓練出來的人都回皇宮去了，


  「找誰要？」


  「你爹！那可是本王妃辛辛苦苦培養出來了！怎麼能便宜他呢！」離月志在必得的擺著小手，出了大廳。沐陽也瞭然離月說的是一直跟著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