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一石二鳥之計

  沐陽的凱旋而歸，對某人的影響是最大的，皇宮裡一抹急切的身影朝著後宮走去，彷彿身後有什麼東西在追趕他一樣。眼神冰冷，神情陰狠，周圍的宮女太監都避之唯恐不及。以最快的速步閃到旁邊。


  面對陰晴不定的大皇子，他們能做的只有躲，因為他們永遠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因為自己躲得不及時而被殃及池魚，變成死人。


  在這深宮大院，只有小心翼翼的人或者圓滑亦或是趨炎附勢的人才能活的長久，如果不想趨炎附勢的做一個仗勢欺人的小人，就只有安安分分的做一個小心翼翼的奴婢和奴才就可以了。


  沐炎進到嫻嬪妃柳含煙的露華殿，「母妃，兒臣有事相商！」


  「情況怎麼樣？」柳含煙見自己兒子進來，對著奴婢使了個眼色，所有女婢習慣性地退出了露華殿。


  「母妃，如今形勢於我們而言相當不利，這一次看得出父皇很高興，而且兒臣發現，父皇很在意老二媳婦離月的話，甚至可以說很信任老二媳婦，就拿上次離月大鬧金鑾殿，父皇不但沒有處罰，而且極其讚賞離月的觀點，而且如今最重要的是沐陽的兒子如今已經能正常開口說話了，兒臣擔心朝中大臣會再一次動搖！」


  「什麼？那啞巴會開口了？什麼時候的事？」柳含煙顯然很震驚，小軒能開口說話，畢竟當年御醫都沒有辦法醫治。


  「兒臣不知？」沐炎搖了搖頭。


  「上次你外公派人刺殺皇后，也失敗了，死士一個都沒有回來。人間蒸發一般。怎麼都查不到。唯一聽老百姓說的就是有個白衣男子帶著一群人攻佔了清風寨，如今在清風寨成立了日月軒。」


  「日月軒？最近新起的那一個組織？微臣也查了，沒有什麼眉目，只知道是一對極其年輕的父子，憑藉雷霆的手段建立起來的。兒臣也曾派人去過清風山，那裡如今固若金湯，哪怕父皇派皇城軍都攻打不下來。」


  「年輕父子？難道你外公的死士被那對父子殺了？」柳含煙思忖了一會了，開口說道。


  「兒臣覺得不太可能，皇后已沒有外戚，她和父皇之間也只有他兩人清楚，當年皇爺爺派人請回來的不是嗎？皇后除了父皇估計沒有什麼認識的人了吧？」


  「要不是那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賤人，本宮才是這天宇國的皇后。」


  「那母妃覺得這個日月軒可以和他們結盟嗎？」沐炎想著拉攏勢力。


  「炎兒不必著急，能不能合作，還得多多觀察，如今皇后本就沒有外戚勢力，那個女人能成為皇后，主要還是因為你父皇的條件，沒有外戚做後盾，而且你忘了，他還有一個兒子遠在臨霧國作質子，所以皇后的威脅不大。」


  「那沐陽呢？」


  「這小子如今得多加註意一些，你如今盡量別犯錯，落下什麼把柄，萬事小心翼翼一些，朝中的事你外公還能幫幫忙，明白嗎？」


  「母妃，老二的事？」


  「嗯，試著找一些江湖高手殺掉他！」柳含煙微眯著雙眼。


  「那離月呢？」


  「一起做掉！包括那個小結巴！」柳含煙陰狠的視線虛幻了，彷彿說話的不是她一般。


  「母妃，離月留下，兒臣想要她！」


  「要她？離府你不是已經有一個女人了嗎？」


  「可是兒臣現在就想要離月。」沐炎腦海中浮現出離月的一顰一笑，乖怒的小神態，總是讓人心生憐愛。


  「好了，母妃知道了！你先回去，記住母妃說的話，一定不要落下口舌，給你父皇留下一些好的印象。」柳含煙微微一怔，自己的兒子還是知道一點的。


  「那行，兒臣就先回府了。」沐炎得到了母親的承諾，瞬間覺得一顆心放了下來，腦海中已經在幻想以後和離月一起生活的日子了。


  沐炎一離開嫻嬪殿，柳含煙就皺著她那彎彎的柳葉眉，眸子里閃過一絲冷光，想了一圈，越發覺得此刻離月的威脅比沐陽還要大。


  或許應該先除掉這個女人，既然沐陽愛她成痴，只要她出事，沐陽就會瞬間垮掉，真正的一石二鳥。


  「來人，去請柳大人入宮，就說本宮有要事相商！」


  「是！」一個奴婢應聲，退了出去。


  柳如煙開始思考，上次皇后被救到底是誰？什麼也查不到，會不會被日月軒的人當作清風寨的匪徒滅了口了，但是又沒道理啊，清風城的百姓都在謠傳，他收編了那樣一支隊伍，那也不至於死，極有可能是被收編，而如今著杳無音信更有可能是被滅了口。還有皇上為什麼會寵著這丫頭？那協議書上寫的是什麼？居然連連放過這個觸犯龍威的小丫頭片子。


  「看來得去離府走動走動了！」


  「微臣參見貴妃娘娘，貴妃娘娘萬福金安！」柳啟言急匆匆的趕來，還喘著粗氣，額角的汗水就能說明他走的很急。


  「免禮！」柳含煙看著柳啟言，頭髮都已經黑白相間了。面容也蒼老了許多，臉上的褶皺也極其的深了。


  他的父親老了，自己也老了，沒有了容顏的臉蛋，已經吸引不了皇帝的注意了。柳含煙伸手顫巍巍的摸著自己的臉，原來已經這麼多年了。


  「煙兒，是不是出事了？」


  「爹，如今的情況難道你會沒有我清楚？沐陽從邊疆凱旋而歸，從他這兩日的態度，本可以處罰的，可是皇上卻沒有任何發怒的跡象，相反，皇上的態度更是驚人的相反，他對沐陽的縱容，還有離家的那個小賤丫頭的信任完全超乎了一個對兒媳的態度，父親大人應該比本宮看的跟清楚吧！」柳含煙高高在上的口氣，看著自己的老爹。


  「爹爹自然是看明白了，不過對於這離府的二小姐，爹爹沒有查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上次大鬧金鑾殿，皇上就順著她的杆子連選秀都取消了，爹能查到的就是離敬臻的這個女兒，打小失寵，和她的母親在後院的一角，而且她的母親似乎也不待見她，所以大多說時間他都是一個人，嫁入沐王妃，沐陽王對她也是置之不理，府里的兩個侍妾也都以欺負她為樂，後來有一次，沐陽府的一個侍妾，將她推下了荷塘，被救了下來，醒來后性情大變，沐陽王才注意到她，直到現在的溺寵，所以對於如今的沐陽王妃，爹真的是知之甚少。」


  柳含煙頭疼，什麼都查不到，什麼都沒有頭緒？「要是太后可老人家還在的話，我也不用這麼累了。太后還可以出出主意！」


  「可是太后已經仙去了！接下來，要做什麼？」


  「接下來，父親大人去離府走一趟，勢必要讓離敬臻明白站在那邊的陣營，還有問問他這個二女兒的情況。爹爹順便準備些銀子請一些江湖殺手，做掉離月這個丫頭！」


  「殺離月？」柳啟言有些懵。


  「嗯，炎兒好像對這個離月上了心了，必須做掉，而且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殺她是一舉兩得的事，何樂而不為呢？」


  「爹爹明白了！這樣的紅顏禍水確實不該存在這世界上，要是影響了炎兒的大事……好，爹爹明白了。」


  「嗯，要是銀子不夠，可以跟本宮說。」


  「嗯，爹爹明白，那沒什麼事的話，爹爹先回去了！」


  「儘快去離府！」


  「我出宮就直接去離府。」


  「好，辛苦父親大人了。」


  柳啟言一出皇宮直奔離府。


  離府管家看到柳啟言，立刻恭恭敬敬的卑躬屈膝的應和，「柳大人！」


  「去通知一聲離敬臻就說老夫來找他下棋。」


  「是，奴才這就去！」管家進去內屋和快又出來了。


  「柳大人，老爺在書房，奴才這就帶你去！」


  「嗯。」


  進到書房，離敬臻心情還不錯。柳啟言立馬拉下臉，這種情況，他的心情還好得起來，「離大人，心情不錯啊？」


  「有，柳大人？失禮失禮了。」


  「不知離大人最近有何喜事？」柳啟言嘲諷的說道。


  「柳大人說笑了，離某何來喜事？」官場混了這麼多年，又怎會不知柳啟言的言外之意。


  「今日，你的二女兒的風頭不是挺好的嗎？就是不知道離大人站在哪一方？是大女兒還是二女兒？」


  離敬臻一怔，是啊，大女兒是大皇子妃，二女兒是二皇子妃，自己竟被離月的事沖昏了頭腦，自己可是站在大女兒一方的。


  「柳大人，說的什麼話，離某自然是支持大皇子，柳大人就放心吧！」離敬臻笑了笑，又明白了什麼，二皇子日前隨的寵，但是皇后沒有外戚的支撐，必定不會長久。


  離敬臻說這話的時候，門外的離芸萱正好聽到，爹爹支持的是大姐夫？自己雖然更喜歡冷冷酷酷的沐陽，但是如果想要更高的地位，就必須要和大姐夫扯上關係。本來自己有事找自己老爹的，現在卻突然轉身回去了。她必須思考如何保我自己的未來。


  「既然離大人明白自己的離場，那老夫也就不多言了，離大人只要堅定自己的立場，就行了！」


  「柳大人放心，離某人還看得清如今的形式！不會站錯陣營的！」離敬臻端著茶稍稍抿了一口。


  「對了，你這二女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嗎？」


  「沒有，離某甚少管月兒的事，她娘對她也是不管不顧，所以離某也是不太清楚，不過，我會儘快查出來，告訴柳大人。」


  「如此甚好，老夫還有事就先行告辭。」


  「這都快晌午了，柳大人要不要用完午膳再回去？」


  「不必了，老夫還有要事！就不打攪了。」


  「既然如此，那離某就不強留大人了。管家，送柳大人出去！」離敬臻微微福禮，對著門口喊了一聲。


  「告辭！」柳啟言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滿意足的離開了離府，回家途中一直在思索。


  同樣思緒萬千的還有大皇子沐炎，一臉yin笑的坐在酒樓里，做著春秋大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