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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感嘆宮中人情冷暖

  晨起,莫夏染身子犯懶的斜靠在軟榻上閉目養神,自那日拙政殿敞開心扉之後,她與展初煌的關係變得越來越親密,一連十幾日,他除了去拙政殿處理政事,便在鳳和殿陪伴她,賞花望月,附庸風雅,好不自在!


  每天夜晚,她也習慣了枕著他的臂膀入睡,只是,每晚臨睡前的折騰,著實讓她有些吃不消,害得她白天總是犯困,渾身酸痛!

  失神間,只聽殿外隱約傳來哭喊和喧嘩聲,眸子懶懶的睜開一條細縫,她軟軟的輕喚道,「清月。」


  清月皺著眉頭,從外頭走了進來,微微欠身,「娘娘!」


  「外面怎麼了?怎麼這麼吵?」莫夏染坐直了身子,輕問道。


  「主子,一個小丫頭,一大早就跪在殿前磕頭,只說什麼求皇後娘娘救命!」清月一邊說著,一邊上前在她腰后墊了兩個軟枕,讓她靠的舒服些。


  「那丫頭哪個宮裡的?叫什麼名字?」莫夏染端起茶几上的茶杯,淺啜了口,潤潤喉。


  清月搖搖頭,「不清楚是哪個宮裡的,好像聽她說自己叫心蓮!」


  「心蓮?」莫夏染蹙眉,她記得十九公主展初妤身邊的丫鬟就叫心蓮,難不成,「清月,你快叫她進來。」


  「是。」


  清月轉身出去,不一會兒,又折返回來,身後跟著一名綠色衣裳的小丫鬟,仔細一看,確是展初妤的貼身丫鬟心蓮,憔悴蒼白的臉上滿是淚水,光潔的額頭上有一塊青紫,隱約滲著血絲,應是磕頭磕的。


  莫夏染眉心一蹙,眸光看向清月,語氣有些不太好的責備,「怎麼不早些告訴我!」


  清月委屈的垂眸,筆直跪下,道,「奴婢見娘娘迷糊睡著,就沒敢叫醒。」


  「算了算了,你起來吧!」莫夏染不忍再苛責,淡淡的揮了揮手,語落,清月慢慢站起身,退到了一側,垂首靜立。


  眸光看向泣不成聲的心蓮,還未開口詢問,就見她猛地跪下,抽噎的嗓音斷斷續續道,「求皇後娘娘,救救我家公主,心蓮求求您了,心蓮求求您了,救救我家公主,求您了求您了……」


  黛眉深深蹙起,莫夏染站起身,走到她身邊傾身將她扶了起來,柔聲細問,「別再磕頭了,你順順氣,慢慢的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心蓮抽泣著點點頭,胡亂的抹掉臉上淚水,深吸了一口氣,緩道,「皇後娘娘,公主病了幾日了,連著高燒不退,奴婢實在沒有辦法了,才會魯莽來求娘娘您,求求您救救公主吧!」


  莫夏染眉頭緊了一分,她聽得有些迷糊,疑惑道,「公主病了幾日,怎麼不去請太醫呢?難道就任由公主這麼病著嗎?」


  心蓮一聽,委屈湧上心頭,淚落得更凶了,哽咽著解釋道,「皇上不喜歡公主,這宮裡向來勢力,奴婢去求過太醫院,可太醫院的人卻一個個推脫,沒一個願意去的,奴婢也求人出宮去找過九王爺,哪知九王爺替皇上出京城辦事去了,奴婢不敢去求皇上,只好來求娘娘了。」


  「別哭了,我這就隨你去看看。」莫夏染心急的向外走去,突然想到了什麼,又頓下腳步,微微側目,對清月吩咐道,「清月,去太醫院讓所有的太醫都火速趕到煙雨閣,就說是本宮的命令!」


  「是。」


  清月一邊答應著,一邊走進暖閣內取出一件秋水芙蓉斗篷,替她繫上,現已深秋,天氣漸漸涼了下來。


  三人出了鳳和殿,心蓮扶著莫夏染快步朝南面的煙雨閣而去,而清月則朝相反的太醫院所在的北面而去。


  跨進冷冰冰的煙雨閣,莫夏染徑直繞過琉璃屏風,進了暖閣。


  只見,展初妤羸弱的躺在床上,原本靈黠的瞳眸緊閉著,蒼白憔悴的臉上泛著異樣的紅潮,小腦袋不安的左右擺動,額頭上沁著一層密密的冷汗,小嘴裡一直迷糊囈語著。


  莫夏染眉頭皺的更深,一步邁向前,在床沿坐下,探出手摸了摸她的額頭,被那滾燙的熱度灼得縮回了手,再摸摸她的手,卻是冷冰冰的。


  「她燒了多久了?」莫夏染語帶心疼的問道,自心蓮手中接過浸濕的毛巾,動作輕柔的替她拭去汗水。


  心蓮疼惜的看著主子越發蒼白的臉龐,哽咽著回道,「昨天早晨發起了高燒,一直到現在,高燒不退。」


  莫夏染抿緊了紅唇,沒再說話,一直悉心溫柔的照顧著展初妤。


  忽而,展初妤蹙起了眉,顫抖著雙唇,啜泣低喃,「七哥,七哥,別討厭妤兒,別不理妤兒,妤兒會乖乖聽你的話,妤兒保證再也不闖禍,再也不惹你生氣了,七哥,別討厭妤兒,七哥……」


  虔誠卑微的一席話,聽得莫夏染心底一顫,究竟是怎樣的誤會,竟讓她如此懼怕展初煌,即使不是同胞所出,也是血脈相連的兄妹,展初煌又為何這般狠心對待。


  微微側臉,眸光看向心蓮,她臉色微沉的低聲問道,「我問你,皇上和公主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


  聞言,心蓮臉色大變,惶恐的腿一軟跪下,慌亂的搖著頭,「奴婢,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奴婢什麼都不知道,皇後娘娘,奴婢求您別問了,奴婢不想死,奴婢什麼都不知道!」


  莫夏染更加迷惑的皺緊了眉,剛要開口說些什麼,只聽外頭傳來一陣繁雜的腳步聲,緊接著,清月快步走了進來,低頭道,「娘娘,太醫們都來了。」


  「微臣等參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萬福金安!」


  六、七名身著官服的太醫,跪在屏風外,齊聲高喊道。


  「嗯。」莫夏染暫且將心中疑慮壓下,淡掃了屏風后浮動的人影,嗓音輕揚道,「魏之然魏太醫可在?」


  跪在最前的一名老太醫,正是那日為玉斯容診脈的胡槐,他微抬起頭,沉聲回道,「回皇後娘娘,江南一帶出現罕見的疫情,魏太醫奉旨前往救治,並不在宮中。」


  莫夏染眸光始終注視在展初妤的臉上,淡淡說道,「那就你進來替公主看病吧!」


  「是。」


  音落,胡槐躬著身子繞過屏風,碎步走至床前跪下,莫夏染坐在床沿並未起身,認真的看著他診脈。


  診了脈,又問了心蓮幾個問題,胡槐跪著向後挪了一步,肅穆回道,「回皇後娘娘,公主並無大礙,只是感染了風寒未及時醫治,寒氣入體,才會引起虛弱高燒,吃些葯修養幾日便能痊癒!」


  「知道了,你下去煎藥吧,記住,本宮要你親自抓藥,煎藥,再送來,任何一道工序都不得馬虎怠慢,聽見了嗎?」莫夏染端起中宮威嚴,沉著面容,厲聲令道,嗓音稍稍揚起,確保屏風外的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楚,「本宮今日把你們都叫來,就是要告訴你們,以後這宮中不論榮辱,你們都要醫者父母心,一視同仁,再有延誤醫治之事發生,本宮定嚴懲不饒!」


  「是,微臣等謹遵皇後娘娘懿旨!」太醫們惶恐應答。


  「行了,都下去吧!」莫夏染頭痛的揮揮手。


  太醫們謝了恩,起身魚貫而出。


  暖閣內,心蓮再一次屈膝下跪,感激不已的謝恩,「心蓮代公主謝過皇後娘娘,今兒若不是皇後娘娘,公主,公主她……」


  莫夏染嘆了口氣,示意清月將她扶起,勾唇淺笑,柔聲道,「別再哭了,去洗個臉,清爽一些,公主還需要你的照顧呢,以後有什麼難事,儘管來找我!」


  「嗯。」心蓮連連點頭,破涕為笑的跑了出去。


  莫夏染因為不放心,便一直待在煙雨閣照顧著展初妤,一刻鐘之後,胡槐去而復返,恭恭敬敬的捧著托盤,托盤上置放著葯碗,躬身進入。


  效率之高,只讓莫夏染覺得諷刺,堂堂的公主病了兩日無人理,現下,一刻鐘的時間就煎好了葯親自送來,一時間,心中感慨萬千,可嘆後宮之中的人情冷暖!

  難怪後宮中的女人為恩寵,為地位,為興衰,手段用盡,明爭暗鬥,只因,在宮中生存,若不得寵,只怕連宮女奴才都能任意欺凌,或許哪天病死了,也無人知曉……


  看似浮華奢靡的皇城後宮,在看不見的陰暗角落,誰曾想墊埋著多少冰冷屍骸!


  一連三天,莫夏染因為不放心,便日日前往煙雨閣探視,一來二去,與展初妤相見恨晚,竟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展初妤還有著孩子氣,每次心蓮端來散著苦味兒的湯藥時,她都撒嬌不肯吃藥,後來她答應,只要她乖乖吃藥,就親自下廚給她做好吃的點心,她才勉強咽下那苦口良藥。


  看她的病一天天好轉,臉色也日漸紅潤,莫夏染實現諾言,一早便起身入廚房,忙活了一個早晨,做成了她特別研製的凝露千層糕,甜而不膩,入口即化。想來,她學做這道點心時,只因想為喜歡的人做些事情,而展初煌又不愛吃甜食,她苦思了一天一夜,才想出這道精緻的點心。


  腦中浮現出他親口嘗到這道點心時的笑靨,莫夏染幸福的傾了傾嘴角,臉上浮起了淡淡的紅暈。


  卻不知,這用盡了心思的甜蜜糕點,竟也會成為致命的毒藥,暗藏的禍事,席捲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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