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別墅新家
白陌凌的司機直接將林姍窈送到了剛搬進去的新家裡。
搬家的事情林姍窈和弟弟林羽初都沒插手,因為一早都上學去了,所以林姍窈還未見過自己的新家。
這一回來,林姍窈一看到新家,就呆了。雖然她知道200萬不是小數目,但在經濟發達物價高超的v城,這筆錢是絕對買不起一棟小別墅的,可現在,她所看到的分明是一棟什麼都很齊全的兩層樓小別墅,獨門獨戶。
很嶄新的小別墅,雖然面積不大,但很精緻很乾凈,外牆主打為赭石色的瓷磚,有陽台,有落地玻璃,有一個小院子。
院子里的花藤恣意地沿著紅磚牆攀爬,一片一片地將整面的牆溫柔覆蓋。薔薇架下,薔薇花簌簌地落下,花香瀰漫,給這枯燥的夜增添了無邊的風采。
「很奇怪耶,200萬買得起這麼好的一棟小別墅嗎?」林姍窈立在小別墅的院子里,左看右看。
這句話其實只是林姍窈的小聲喃喃自語,卻被站在身旁的白陌凌的司機李凱正聽到了,並且多嘴地回答了她:
「當然買不起!因為這本來就是白總的物產,一直空著,白總的房子很多,也不在乎這一棟,所以就用200萬便宜賣給你們家了。」
「啊?白總?你說白陌凌……表哥?」林姍窈震驚不已。
「是啊,白總對你們一家人是很好的,今天你們家的搬家,白總也派了我開車協助你父親搬,要不然單憑你父親一個人,肯定不可能那麼輕鬆那麼快地搬完。」司機李凱正說。
「他為什麼要對我們一家人這麼好?」林姍窈怔怔地問。其實她心裡已經有答案了,但她還是想問一問。
「這個你就要問白總了。」李司機意味深長地說,「白總不是對每個人都這麼好的,該狠的時候他比任何人都狠!所以,林小姐你最好別得罪了白總,得罪了他的話後果會很嚴重的。」
後面那句話聽得林姍窈一陣哆嗦,周身寒氣紛擁。她不想得罪白陌凌,她林姍窈從來都不想得罪任何人,但她也很不願意順從白陌凌。唉,遇到這樣一個男人,她真的不知道是她命中的好運還是劫難?
「姐,你終於回來啦!我等你等了好久呢。」這時,家門開了,林姍窈的弟弟林羽初一蹦一跳地跑了出來,很開心地摟住了林姍窈。
「是啊,弟弟,我回來啦。」林姍窈也很開心地摟住林羽初。
「林小姐,我回去了,再見。」李司機看姐弟倆團圓,不想再打攪了,朝林姍窈微微彎身鞠了一躬,便走出院子開車走了。
「好的,李叔叔再見。」林姍窈在後面揮手。
「姐,你快進我們的新家看看,屋裡好漂亮好舒服呢。」林羽初興奮地拉著林姍窈快速往屋裡跑。
是啊,屋裡真的很漂亮很舒服,客廳里有華貴的真皮組合沙發,有55寸的超大液晶壁掛電視,有氣派的書櫃,有柔軟的地毯,有精美的電視背景圖,還有大盆大盆的綠色盆栽,茶几上放著鮮花,落地窗帘是新鮮的橙黃色,合著橙色的燈光一起,映得滿室溫馨。
房間的布置更不用說,床很大很軟,檯燈很精巧,電視、電腦、書桌、書櫃、組合傢具、空調等一應俱全,每個房間都有單獨的衛浴間,而且還是整體浴室。
林姍窈做夢都沒想過自己會住上這麼好的房子。但她一點的開心都沒有,她有的只是深深的惶恐和憎恨,她欠白陌凌的越多,越代表著她擺脫不掉白陌凌,越代表著白陌凌有理由讓她簽那份醜陋不堪的地下情人合約。
她開始恨起那個男人來,他為他們家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有企圖的,他是一開始就布好了陷阱,用糖衣炮彈引誘,而她太單純了,還以為自己遇到了好人!
可是林羽初很開心,他笑得合不攏嘴,在沙發上坐來坐去,在床上到處打滾,一個勁地跟林姍窈說:「姐,我好開心啊,我好久都沒這麼開心過了,我好喜歡這個新家,我要一輩子都住在這裡,每天都將我們的新家打掃得乾乾淨淨。」
林姍窈獃獃地看著弟弟燦爛如日的明媚笑顏,心裡一陣心酸,不知道說什麼。
「哎呀,姐姐,你發什麼呆啊?你怎麼不接我的話呀?」林羽初看到林姍窈沒有回應的木頭樣子,撅起嘴有點不高興了。
「啊?我該怎麼接你的話啊?」林姍窈如夢初醒的樣子,摸著腦袋問。
「你應該問我,為什麼我要每天都把我們的新家打掃得乾乾淨淨的呀?」林羽初很認真地說。
「好,我問你,你為什麼要每天都把我們的新家打掃得乾乾淨淨的呀?」林姍窈順從地好好配合起林羽初來。
「那是因為我要請好多的同學朋友來新家玩。以前我都不敢請我的同學朋友來我家玩,他們想來我也不叫他們來,是因為家裡太破舊太寒酸了,我怕他們笑話我,現在我根本就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了,因為我的新家這麼大這麼好這麼漂亮,同學們都會愛上我的新家的!哈哈哈!」林羽初的帥氣眼睛笑得彎成了月牙兒,那漂亮的甜甜的笑容,像秋風一樣和煦,誰也不願意讓這樣的笑容從他臉上消失。
林姍窈的眼睛泛紅了,她轉過身去,不想讓林羽初看到。如果她要把那200萬房款還給白陌凌,退掉這房子,那弟弟肯定是受不了的吧?她真的不忍心讓弟弟難過。
而現在,林羽初又蹦跳著竄到她面前,笑著說:「謝謝你啊,姐姐,我們能住上新房子全是你的功勞哦,因為你認識了一位姓白的好大叔,你一定要好好對那位帥大叔哦。」
「什麼大叔啊,姐姐我叫他表哥,那你也得叫他表哥才對啊。」林姍窈說著,小心翼翼地坐到了柔軟舒適的沙發上。
「我打聽過了,那位大叔比姐姐大十歲,姐姐你叫他表哥是可以哦。但他比我大十三歲,我叫他大叔也沒錯啊。雖然他的外表很年輕,可是他看起來一點都不活潑,好悶的感覺,我都很少看他笑,就算他笑起來也是假假的樣子,所以我想他的心一定很老很老了,哈哈哈。」林羽初說。
「好了,不許你在背後說人壞話。爸爸呢?是不是去醫院陪媽媽還沒有回來?」林姍窈四下環望了下屋子,找不到父親的蹤跡,才這樣問林羽初。
「是啊。」林羽初說,「對了,姐姐,忘了跟你說了,爸爸是接到醫院的緊急電話才急匆匆走的,他說,醫院通知他,媽媽的病又發作得很厲害了。」
」什麼?你怎麼不早告訴我?」林姍窈急了,一下子從沙發上蹦起來,「弟弟,我們一起去醫院看媽媽吧。你一個人在家我也不放心。」
「好,一起去。」林羽初馬上答應了。
於是,姐弟二人把家裡的門鎖好,一同乘坐地鐵到了醫院。
時間雖然不早了,醫院裡還是燈火通明的,白晃晃的燈光打在雪白的牆上、地板上,給人一種冰冷疏離的感覺。
醫院的藥味很重,撲鼻而來,而且隨著越走越深,藥味越來越重,林姍窈聞著有點頭暈,她不舒服地捂了捂鼻子。
輕手輕腳地推開母親的病房,林姍窈看到父親正在給母親輕柔地蓋被子,母親已經睡著,但看她疲倦的神色、凌亂的頭髮和汗跡未乾的臉,想必是剛剛才經歷完劇痛,才睡過去。
父親看到他們姐弟兩個,用手指做出「噓」的姿勢,然後小聲對弟弟林羽初說:「你坐在這裡守著你媽媽吧,我跟你姐姐到外面去說會話。」
「嗯嗯。」林羽初點點頭,乖乖地搬來一張凳子坐到媽媽床前。
父親林祥豐便帶著林姍窈走了出去,走到距離病房很遠的一處走廊上,坐到了走廊上一排藍色的金屬靠椅上。
林姍窈卻沒心情坐,徑直著急地問父親:「爸,媽怎麼樣了?我聽弟弟說她的病又發作得很嚴重了。」
「剛剛是又發作了一次,時間還蠻長的,可把我嚇壞了,不過醫生及時趕來治療了一段時間,打了針吃了葯,所以現在無大礙了。」父親林祥豐坐在靠椅上回答,他靠著靠椅,看起來有點疲憊。
「那就好。」林姍窈舒了一口氣,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了地,但接下來父親的一句話又馬上把她心裡的石頭給提了上去,父親是這樣說的:
「才不好呢,你不知道剛剛那一段治療又花了多少醫藥費,花了2萬塊呢!」
「花錢是沒辦法的事情啊,花多少錢都得把媽媽的病治好啊!」林姍窈說。
林祥豐皺起了眉頭:
「你說得輕鬆,錢從哪裡來?你不知道今天醫生是怎麼跟我說的,他說,你媽媽的那個病是一個慢性重症,要治很長時間才能恢復,昨天白總給我的50萬元醫藥費還只是一個前期手術的費用,根本就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