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握不住淚
聽到白陌凌那麼直接地說出那樣現實的話，林珊窈真的很震驚很厭惡很痛恨，她無法想象他居然是對她抱有那樣邪惡的想法，她無法想象這個世界居然還存在有這麼醜惡的心，但她忍著，畢竟現在的局面她毫無優勢可言，她盡量用委婉的語氣說話，想試圖改變他的想法：
「表哥，昨天真的很謝謝你幫了我們一家這麼大的忙。我們做真的表兄妹不好嗎？你那麼高大英俊、成熟穩重，我真的從心底里把你當成了哥哥，我從小就希望自己有一個哥哥，你真的符合我對哥哥的所有想象！我以為我遇到了你這樣一位好哥哥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和福氣。我們這樣的兄妹關係不是很好嗎？」
「誰稀罕做你的表哥！」白陌凌冷酷無比地說著，將紅酒杯重重地放在林珊窈面前，酒杯里的紅色液體隨著劇烈動蕩灑了一點出來，四濺在雪白的桌布上，猶如血一般觸目驚心。
林珊窈一抖，瑟縮著，怯怯地說：「可是我才15歲，我還是個孩子，我還是個學生，我才讀高一，我年紀太小了，什麼都不懂，根本不適合做你的什麼什麼吧。」說的時候，林珊窈的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轉了。
雖然她還不是很了解「情人」的概念，但現在信息傳輸這麼發達，她也從網路、電視、書上、報紙上知道了一個大概，那絕對不是一個什麼好的身份。
「我就是喜歡你年紀小。」白陌凌說這話的時候異常的邪惡和冷酷，帶著不容抗拒的強大氣壓，說的同時，他還用他修長的手抬起了林姍窈尖俏的漂亮下巴，林姍窈只覺得一陣噁心湧起，胃裡翻江倒海，她從未見過這麼無恥的人，她忍無可忍了，猛地甩了白陌凌一巴掌，將自己的下巴掙脫他的手指，逃得遠遠的：「流氓！禽獸！你不是人！」
「白總，你沒事吧？」一直站在一旁的白陌凌的法律顧問，看到白陌凌挨了一巴掌，連忙擔心地上前問他。
「我沒事。這裡暫時沒你的事了，你先退下，關上門。」白陌凌捂著自己的臉，對法律顧問說道，眼睛卻是一直看著林姍窈的。
「是，白總。」白陌凌的法律顧問退下了，退下的同時關上了這間雅閣的門，整間偌大的雅閣就只剩下白陌凌和林姍窈兩個人。
白陌凌不可置信地瞪著林姍窈：「你敢打我？你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還從來沒有哪個女人敢打我！你是第一個！」
「你活該！誰叫你這麼壞！」林姍窈越躲越遠，大聲說。
「我還不夠壞，我夠壞的話我就會不經你同意、直接用武力押著你簽下合約，但我現在還在跟你商量，在試圖取得你的自願。」白陌凌說。
「哼，這哪是在跟我商量？你合約都已經擬好了。我告訴你：你不會得逞的！我死都不會簽這樣的合約！」林姍窈十分憤恨又十分堅硬地說。
白陌凌冷如冰山地說：
「你不簽可以，那我會馬上把替你還的那一億元賭債要回來，還有給你父親的200萬房款和50萬醫藥費，通通都要回來。那金沙賭場那些討債的不會放過你，不管你願不願意都會強迫性地馬上把你拖去賣了，那就不知道你還能不能遇到像我這麼帥這麼好的賣主了，聽說那些喜歡買小姑娘的富豪都是虐待狂，都是變態，而且喜歡玩多人遊戲，你還可能不只是賣給一個賣主，他們對你的折磨你肯定受不了……」
「住口，別說了！」林姍窈捂住自己的耳朵，大聲打斷了白陌凌。眼淚從她漂亮如月的大眼睛里掉下來，一滴一滴，落地成花。
「逃避是沒有用的，你必須面對現實！」白陌凌彎下身，掰開她捂住耳朵的手，對她義正言辭地說：
「你想想你拒絕跟我簽約的後果，只會更糟糕！沒有那200萬房款，你們一家還是要住在那棟破舊得隨時都會倒塌的爛房子里；沒有那50萬醫藥費，你重病母親的治療何以為繼？如果你被金沙賭場的賣了蹤跡全無，你的父親、母親和弟弟會有多難過？誰來照顧他們？你不是一個很孝順的女孩嗎？那你在做什麼決定之前是不是應該理智地為他們考慮一下呢？」
林姍窈哭得更兇猛了，之前是沒有聲音的哭泣，現在是哭出了聲，她的淚水順著潔白光滑如大理石的臉頰滾落，就像蓮花那透著清香的花瓣上綴滿的露珠。
她開始哭泣著求白陌凌：「求求你，高抬貴手，不要讓我簽這樣的約，我會還錢給你，我們一家都是很講信譽的人，我們不會賴掉這筆債的，我會努力打工賺錢，我會掙很多很多錢的，一定能夠還清你的。」
白陌凌直起他修長的腰，高高在上地看著林姍窈那張淚痕狼籍的臉，迷人的眼睛里沒有任何一絲的感情，完美的面孔如大雪封山的冬夜，刺骨的寒冷，他說出的話也是寒冷得彷彿隨時都會結冰：
「你打工賺錢？你能賺多少錢？別說你現在還是個學生，就算你現在參加工作了，你所賺的錢還一輩子都還不清我！我更沒有耐心等你一輩子來還債，每個債主的債都是有期限限制的！」
白陌凌頓了頓，繼續對林姍窈說道：「你只有兩個選擇，要麼簽了這份地下情人合約，要麼馬上把那10250萬人民幣還給我！」
「可不可以……多給我一點時間考慮？」林姍窈淚眼婆娑地問，瘦弱的身體瑟縮著，神情帶著深深的害怕、無措和期許。
「好，我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考慮。」白陌凌望著林姍窈那小鹿般楚楚惹人憐的美麗大眼睛，答應了她。
之後，白陌凌把自己的司機叫來，讓司機單獨送林姍窈回家，在林姍窈坐上車子、車子欲開前，白陌凌敲開了林姍窈座位旁的車窗玻璃，將一份包裝精美的粉紅色盒裝禮物扔到她懷裡，面無表情地說：「這是剛剛結賬時俱樂部附贈給客人的，我拿了沒什麼用，所以給你！」
「呃？」林姍窈還沒反應過來，白陌凌就坐上另外一輛豪華汽車走了。夜色沉沉，她連他的背影都沒有看清楚。
司機發動了車子，林姍窈打開了那份禮物，原來是一個非常精緻華麗的音樂盒，裡面有位很漂亮的穿著芭蕾舞服的小天鵝公主在旋轉跳舞，美妙的音樂隨著舞蹈的開始而響起，像小人國里的一場盛大演出，真是視覺和聽覺的雙重享受，猶如一個觸手可及的粉紅色夢境，讓林姍窈陶醉起來，暫時地忘記了剛剛的種種不愉快，心情逐漸好轉起來。
她突然覺得，也許，白陌凌也不是百分百的完全的惡人，起碼，應該會比別的賣主要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