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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你,該不會,是尋他去了吧?

  皇甫傾嵐沿著紙鳶流光的方向來到了滅血峰大牢牢門口,許是夜已深的緣故,滅血峰竟然沒有多加防備,一路進來,如履平地。


  皇甫傾嵐身子貼著牆角,發覺守門的獄卒早已睡得打起了鼾聲,便索性點了他們的睡穴,一個個如稻草般的,便倒了下來。


  她從一個獄卒身上掏出了一串鑰匙,直奔紅捻處,便打開了門,對她使了個眼色,示意趕緊離開。


  紅捻感激不盡,正好和皇甫傾嵐離開之時,卻聽到凌淵的聲音在牢獄之外響起:「聖主大駕光臨,凌某有失遠迎,實乃亂了規矩。」


  「不好。快走。」紅捻拉著皇甫傾嵐便往外要逃去。


  卻被皇甫傾嵐輕輕道到:「來不及了。中計了。」


  果然,話音剛落,凌淵便站到了牢門口,笑盈盈地盯著皇甫傾嵐和紅捻,而他的身後,是黑壓壓的一大片人馬。


  「凌淵。你想幹什麼。」皇甫傾嵐大概掃過了這群人馬,個個都是高手,縱使自己修為再了得,怕也是要傷了又傷地回去。


  凌淵輕笑了一下,上前了一步,反問道:「我想幹什麼?不如你們告訴我,你們,想幹什麼?」


  「凌淵,你有傷在身,不可能支撐太久,我們拼下去只會是兩敗俱傷!」紅捻病急亂投醫,竟然開口讓凌淵放了她們。


  「哦?我記得我身上這傷還是拜皇甫姑娘所賜,不如這樣,今日你們要是活著離開了這裡,我便也不追究。若是死在了這裡,你們也別怪凌某不懂憐香惜玉可好?」凌淵的唇邊露出了一絲邪魅的笑意,那日在魂窟洞的一幕幕,他要皇甫傾嵐血債血償。


  「凌淵,你算準了我會來。你是在復仇。」皇甫傾嵐是明白過來了,紅捻只是個餌而已,凌淵等的,卻是她這條大魚。


  「我本沒想著要復仇。只是想看看到底是何人對我這星斗盤有興趣。見是聖主前來,臨時,便改了主意。」凌淵哈哈一笑,倒也不掩飾自己對皇甫傾嵐的仇恨——敢設計傷趙合歡,必定要見她幾分血,才妥當。


  皇甫傾嵐見多說無益,只能暗自嘆大意了,一記玉帶便朝凌淵打去。


  這招狠辣無比,完全是想藉機打出一條生路來,卻被凌淵靈活地躲閃而開,倒是缺了個口,讓皇甫傾嵐有機可乘。


  「走!」皇甫傾嵐和紅捻均施展著絕世的輕功,想要從缺口而入,從人群頭上踏過去!

  凌淵的死士立刻齊齊而上,很快便阻止了皇甫傾嵐的出路,將她拖入了一場混戰之中。


  皇甫傾嵐奮力轉身一個旋抽,硬生生地將周圍纏著她不放的高手逼退開,卻不料正上方,玄武持劍筆直而下,大喊道:「皇甫傾嵐,今天若傷不到你,你爺爺便不叫玄武!」


  玄武早已對皇甫傾嵐傷害到凌淵的事耿耿於懷,此乃報仇良機,他豈會放過!


  皇甫傾嵐想要借玉帶的力量抽身而去,無奈玄武的劍實在是太快了,她只感覺眼前寒光一過,肩膀上便是一陣鑽心刺骨的疼痛,難忍地,她跪向了地面,血流不止。


  而玄武迅速地將劍抽回,又要刺向皇甫傾嵐第二劍的時候,冰魄寒劍突然橫空出現,穿梭而來挑開了玄武的劍端,繼而莫天的身影凌空而降,迅速地抱起了皇甫傾嵐后,便徑直揚長而去。


  紅捻獃滯了一秒,也忙慌不迭地跟了過去,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尊上,一切已依計行事,未損一兵一卒。」玄武望著莫天遠去的方向,並沒有懊悔被莫天得手的神態,相反的,是一臉的興奮。


  「好。那接下來的,就要看莫大少俠,如何自處了。」凌淵笑了笑,理了理衣袖便打算走開。


  玄武在身後邊拍著馬屁邊得意地說道:「還是尊上英明,既支走了莫天,有了和趙姑娘獨處的機會,又趁機送了個皇甫傾嵐猜不到的卧底給她,這下有好戲看了。」


  「玄武。你的話,太多。我需要支開莫天嗎?」凌淵憤憤地轉過頭,語重心長地教誨著玄武。


  「不需要不需要。尊上英俊瀟洒武功蓋世,怎麼可能……」玄武訕訕地笑著,扯得連自己都信了。


  「好了好了。啰嗦。記得,趙姑娘面前,一個字也別提。」凌淵頓了頓說道:「我不希望她因為那個人,出事。」


  「屬下明白。」


  月色瀰漫,灑在滅血峰的上空,帷帳隨風輕揚,裡面的那個人兒,早已熟睡安然。


  ***

  月色的大漠長空下,冰魄寒劍的流光劃過了湛藍色的夜幕之上,皇甫傾嵐偎依在莫天的懷裡,雖然肩上受了傷,卻一臉的幸福,小女兒家態地問道:「莫天,為什麼要救我?」


  「……」


  莫天默不作聲,他不會說是為了去魂窟洞殺死凝香那個女子才這樣做,同樣的,他也說不出違心的話來哄騙皇甫傾嵐,所以,他選擇了沉默。


  「是……怕看見我死在你的面前嗎?」皇甫傾嵐滿心的歡喜,卻又有些小小的憂慮。


  她不確定,莫天為何這麼做,但,被愛情沖昏了頭的她,卻完全沒有想到莫天只是在利用她而已。


  「聖主,抓好,很快就要到蒼雷派了。」莫天嘆息了一聲,對皇甫傾嵐的問題避而不答,冷漠地說道。


  「莫天,不要離我這麼遠,好不好……」皇甫傾嵐一下抱住了莫天的腰際,淚涌不止,哀求著莫天對她不要這麼殘忍。


  莫天伸向腰際的手想要掰開皇甫傾嵐的手,卻想到她有傷在身,也就沒有忍心下得去手,剛要撤回之時,卻被皇甫傾嵐用力地抓住了,只聽到她喜極而泣地說道:「我就知道你心裡還有我莫天……我一定會讓你好起來……一定會……」


  「聖主,我知道我時日不多,你沒有必要拿花魂吸取天地靈氣來讓我驅除寒毒,那是我不願看見的。」莫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


  卻不料,皇甫傾嵐像個小孩子一樣在他的背後依偎說道:「我不管,只要能治好你,我從來不管那是什麼。」


  莫天抬頭望向了滿天的星辰,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此時的她,應該已經熟睡了吧。這樣也好,無曾來過,無曾離去,於她而言,倒也是省下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莫天凝神只見,似乎聽到了身後的紅捻有什麼物件飄落的聲音,但紅捻未曾回頭看,他便也沒有多慮。


  而此時,在大漠之中的一支軍隊正在向沙漠之中挺進,突然一個從天而降的令牌砸到了將士首領的頭上!

  只聽得那將領大喝一聲:「誰!」便徒手抓住了這支令牌。


  這一看不要緊,竟然是皇帝隨身攜帶可以隨意調動三府六縣兵力的兵符令牌!

  見此令牌者如君親臨!

  一時間,「嘩啦啦——」地跪了一地,高呼道:「聖上萬歲萬萬歲!」


  卻隔了好長時間不見展軒的身影,這才抬起頭來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將領蹙著眉頭思忖了一小會兒,便將令牌交給了手下一個信得過的手下手裡,命令道:「即刻送回皇宮,必須皇上親自過目才可復命。不可耽擱,快馬兼程!」


  「是!」那名士兵接過令牌,絲毫不敢耽擱,便揚長而去了。


  而此時的洛陽皇宮內,展軒正在連夜批閱著奏摺,忽然,手肘碰到了一旁的硯台之上,墨,竟灑了一地的黑,硃筆也跟著掉落在黑墨里,一點觸目的紅。


  展軒愣在了原地,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了心頭。


  身旁的宮女太監哪裡敢耽擱,忙幫著收拾還來不及,一句一個「奴婢該死。」,聽得展軒更加心煩了。


  此時,一旁熟睡的小蘭泣許是因為這聲硯台打落的聲音醒了,竟揉著眼睛起床到展軒身邊,嘟囔著說道:「展軒哥哥,怎麼了?」


  展軒剛要安慰小蘭泣什麼事也沒有,讓她去睡之時,卻聽到殿外來報:「報!有八百里加急!」


  「進來。」展軒蹙緊了眉頭。


  只見來人手捧著一令牌進來便說道:「我等在大漠一帶發現了這個,還望聖上明察!」


  從這名士兵進門開始,展軒的目光就一直盯著這令牌不曾離開!

  這令牌他怎會不認得!分明就是他贈與合歡的結婚禮物!


  這麼長時間沒見,怎麼會出現在大漠!是不是合歡出什麼事了?!


  小蘭泣見展軒一臉無比擔憂眉頭緊鎖的模樣,歪著頭問道:「是合歡媽媽嗎?只有合歡媽媽才會讓展軒哥哥露出這樣的神色……」


  展軒轉過身,緊緊地抱住了小蘭泣,摸著她的頭問道:「小蘭泣,你想不想合歡媽媽?」


  「想!」小蘭泣的回答毫不猶豫,晶瑩的淚珠已經在眼眶之中轉動。


  「我也想。半年了……我們去找她好不好?」展軒摸著小蘭泣的頭,溫柔無比地說道。


  小蘭泣是趙合歡臨走時,唯一留給他的,所以,看見小蘭泣,展軒便好似趙合歡還在他的身邊一般。本以為,她和莫天大婚了,自己可以忘了,沒想到,至今的後宮,他仍然不肯納一人。


  這次她有難,他必定會,不遠萬里,去看她,去救她,然後看見她安康,便就好。


  「好!」小蘭泣清澈的眼眸里滿是歡喜,久違的興奮早已湧上了眉梢。


  ***

  而此時,在滅血峰大殿內,凌淵正在發著雷霆大怒!

  「合歡人呢?!你們幾個怎麼服侍的?!連個大活人都看不住!要是合歡有了什麼三長兩短,你們一個個都給我準備著去陪葬!」


  一向體恤下屬的凌淵竟然下達了如此的命令!


  玄武遲疑了一下,說道:「屋內並沒有打鬥的痕迹,會不會是趙姑娘自己偷偷溜走了?」


  凌淵猛然回頭看見了開著的後窗,陷入了揪心的沉思之中……


  你,該不會,是尋他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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