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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你大可以不必如此

  關玉抬眼看向鄒波兒,腹中的疼痛好似終止了般,眼中淚光點點,以唇形告訴她「謝謝」,似乎感覺到自己即將解脫般竟笑了起來。


  鄒波兒的心像被利箭劃過,身體像被人抽了筋般,腳下一軟,胥寸憂忙將她扶住,她的淚再也控制不住,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滴落。


  就在那利箭即將到達關玉的眉心之時,一個黑色身影一閃而過,眾人再定睛看時一身黑衣的褚洛瑄已立於囚車之上,左手掌心握著鄒波兒射出的那一箭。


  利箭將他掌心的皮膚刺破,鮮血順著指縫往下淌,關玉緊閉著雙眼,眉心沒有預料中的疼痛,緩緩睜開雙眼,卻見褚洛瑄冷著一張臉立於身前。


  他虛弱的苦笑一聲,顫聲講道:「你……不該……來的!」說罷頭一歪,便昏了過去。


  褚洛瑄將手中的利箭擲於地上,利箭立時斷為兩截,抬眼凌厲的朝城樓上看似相偎的二人望去,感覺這樣的情景竟是那般的刺眼,鄒波兒見褚洛瑄將關玉救下,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


  見褚洛瑄望過來的目光,她卻心裡一痛,喃喃的喊了聲:「叔叔……」。她不知道此時要說些什麼,看到他眼裡的痛恨之色,鄒波兒的心跳幾乎要停止,他此刻肯定恨死自己了吧。


  看了眼憑空出現的褚洛瑄,風宇浩震驚之餘,忙趨馬掉頭遠離囚車的位置,轉身對還未回過神來的眾士兵吩咐道:「給我將褚洛瑄拿下!」隨著他的一聲令下,站立在一旁的士兵蜂擁而上。


  褚洛瑄將關玉護在身後,將進攻到眼前的士兵一一擊退,但雙拳難敵四手,很快就被圍困在囚車之上。


  就在他分身乏術之時,十三個同樣身穿黑衣之人御風而來,瞬間將圍困在褚洛瑄周圍的士兵擊退,跳上囚車,將他護在中間。


  暗一一劍砍下綁縛著關玉的繩索,關玉的身體沒了支撐,立即軟癱了下去,他忙將其扶住拉到背上,「主子!要趕緊撤離才好!」


  褚洛瑄看了眼暗一背上的關玉,此刻他的臉色灰白,毫無血色,將攻到暗一身後的士兵一劍斬殺,轉身朝城樓之上的鄒波兒望去。


  鄒波兒推開胥寸憂的雙手,抬起手上的弓弩將周圍的士兵一一射殺,找來一條繩索,綁縛與箭羽之上,「嗖」一聲射到囚車之上。


  褚洛瑄快速的將其撿起,用力綁在暗一的腰間,以不容質疑的口吻命令道:「帶他進城!」


  「主子,可您……!。」


  「廢話少說!走!」褚洛瑄將他的身體推出包圍,鄒波兒將繩子的另一頭繞過一個滑輪裝置將繩子綁在圓盤頂端,按下機關,繩子快速的捲起,隨之暗一的身體快速的被拉至城樓上來。


  鄒波兒將他拉上,忙名人將關玉帶回城內,起身看了眼城樓之下淹沒在士兵之中的褚洛瑄,鄒波兒撿起地上的弓弩,將背上的長箭緊了緊,將兩端繩索打了個死結,套在身上,縱身躍下了城樓。


  胥寸憂見狀,大驚「波兒」呼喊了聲,緊跟著也跳了下去,城樓之上弓箭手萬箭齊發,城下哀嚎聲一片。


  鄒波兒拉著手中的繩索,踏著地上官兵的臂膀直來到褚洛瑄跟前,「叔叔,趕緊跟我離開!」


  褚洛瑄轉頭見鄒波兒竟冒死來到跟前,頓時怒道:「你不要命了,趕緊回去。」


  「叔叔在哪波兒便在那!」鄒波兒邊將身邊的士兵除去邊斬釘截鐵的講著。


  「還不快走!」胥寸憂趕至二人身前,一劍將鄒波兒背後的士兵削去半個腦袋,看著地上血肉橫飛,鮮血四濺,鄒波兒道:「叔叔,回去!」


  城樓之上,段淮山早就急紅了雙眼,「宮主!」命人將繩梯搭上,褚洛瑄便率先拉著鄒波兒縱身躍起,鄒波兒腰間的繩索急劇縮短,將二人拉至城樓之上。


  胥寸憂見狀忙擊退身前圍攻上來的士兵,縱身躍上繩梯,但眾多的青羽士兵如覆骨之蛆,緊跟著也上了繩梯。


  弓箭手將最下層的人一一擊退,但是距離稍近的他們便不敢輕舉妄動,生怕誤傷了胥寸憂。


  胥寸憂一手攀著繩梯,一手持劍,將緊隨其後的士兵擊退,但青羽士兵眾多,擊退幾人便有數十人撲上。


  剛在城牆之上站穩腳跟的鄒波兒,看了眼趴伏在城牆之上的胥寸憂,抬起弓弩按下機關,「嗖嗖」利箭飛出。


  胥寸憂抬眼看著那利箭幾乎是瞄準了自己而來,忙將身子朝一旁躲閃,利箭頃刻間刺穿了身後的幾人,隨即聽到一陣慘叫,胥寸憂回頭見那箭竟連穿數名士兵胸腹。


  鄒波兒抬著弓弩凌厲的望向城牆之下,眾人面面相覷,竟無一人再敢上前。胥寸憂縱身攀著繩梯躍上城樓。


  風宇浩見狀,掉轉馬頭就要逃,鄒波兒抬起弓弩,一箭刺穿了他的後背,風宇浩哀嚎著滾下馬來,衡祥忙跑上前將他扶起,撿起地上的盾牌掩身朝一旁的樹林里逃竄。


  眾人見主將都逃了,焉有繼續賣命的道理,遂也隨著風宇浩的腳步落荒而去。


  原本吵雜的城樓除去奔騰四竄的青羽官兵,竟格外的安靜,地上黏.膩的血液早已被踩成焦黑一片,大片橫屍堆積於地。


  褚洛瑄見胥寸憂已安然上的城牆,遂快速的下了城樓,朝湘城令府門而去。


  鄒波兒看著他遠去的身影,心裡一陣失落,胥寸憂走到她身邊,拍了下她的肩膀,講道:「他們是兄弟!」


  鄒波兒轉臉望向胥寸憂,她明白他話里的意思,想到剛才他竟不顧自身的安危隨著自己跳下城樓,鄒波兒一笑:「謝謝,你大可以不必如此。」


  胥寸憂一愣,不是因為她的道謝,而是因為她那句「你大可以不必如此」。他自嘲的笑了聲,是不是本宮做什麼在你的心裡都沒有任何的意義。


  再抬頭時,鄒波兒不知何時已下了城樓,看著她越走越遠的身影,他此刻才明白鄒波兒剛才的感受。


  看著床上面色土灰的關玉,褚洛瑄心裡悲憤交加,感覺到來人關玉虛弱的睜開雙眼,朝他一笑,「老兄,看來我是要先你一步解脫了。」


  「胡說什麼?!你的嘴巴何時能夠閑一會。」褚洛瑄走到他的面前站定,高大的身影在關玉的面前投下一個長長的暗影。


  關玉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彥寧,彥寧會意,看了眼褚洛瑄,悄聲走了出來。剛一出房門便看到風風火火趕回來的鄒波兒。


  鄒波兒見彥寧走出,忙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焦急的問道:「關叔叔怎麼樣了?」。


  「內臟已傷,我也無能為力。」


  聽到他的話,鄒波兒頓時淚溢滿眼眶,哭著問道:「你騙我的吧,你不是說你是小神醫嗎?怎麼可能連那點小傷也治不了。」


  彥寧看了眼鄒波兒極力壓制的悲痛,仍舊帶著希冀的眼光看向自己,沉聲講道:「腸穿肚爛,肺臟已損,即便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


  「你胡說!」鄒波兒一把將彥寧推開,快步走進房間,看到床上面色蒼白如紙的關玉,疾步走到他的面前,輕聲問道:「叔叔,他沒事,對吧?」


  褚洛瑄轉臉看了她一眼,並未言語,關玉聽到鄒波兒的聲音,虛弱的再次睜開眼,笑道:「丫頭,總算等到你回來了……。」


  鄒波兒半跪於床前,看著他毫無血色的臉,顫聲問道:「關叔叔,你那裡不舒服,我讓彥寧給你診治!」


  關玉一笑,輕輕搖了下頭,「不用費力了,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死之前能夠再看上你們一眼,我就很知足了……咳咳……」。


  「關叔叔,你不要說了,休息一會兒!」鄒波兒趕忙制止他接下來的話,只要不說話他或許就可以多撐一會兒。


  關玉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將喉間的那股腥澀用力壓下,講道:「不,不說……恐怕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鄒波兒用力搖搖頭,「關叔叔,我知道你一直都對我很好,你是除了叔叔以外對我最好的人,讓我親自射殺你,我……」。


  「波兒……」。關玉強撐著一口氣,打斷鄒波兒的自責,「我沒有怪你,真的,你若早點射出那一箭或許我就不用這般的痛苦了。」


  褚洛瑄蹲下身,將鄒波兒攙扶起來,將她攬入懷中,道:「讓他將話講完!」


  鄒波兒雙眼迷濛的看了眼褚洛瑄,心裡委屈與酸楚交加,「叔叔,關叔叔他……。」


  關玉看著二人相偎的身影,笑了下,繼續講道:「波兒,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對你諸多的忍讓嗎?」


  鄒波兒低頭,愣怔的看向關玉,不知道他為何會問出這樣的問題,難道不是因為叔叔的原因嗎?


  「因為那是我虧欠你的……咳咳……」。還未等他說完,一陣猛烈的咳嗽,鮮血從他的口中噴涌而出,鄒波兒嚇的完全呆掉,大喊著「彥寧……彥寧……」。


  彥寧慌忙跑進屋內,看了眼床上關玉的情況,嘆了口氣道:「他已經是油盡燈枯了,只是在吊著一口氣,像是有什麼未了的心愿,有什麼話還是儘快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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