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六章 他先溜了
“不必了！”趙玄之說完，不敢再看沈晴有些失望的眼神，轉身便離開了這裏。
“莫桓，謝謝你相信我。其實……我以前穿過，隻是不方便說出來。”得不到主將的認可，沈晴有些失落。
“小晴，不必理會他們。他們習慣了給馬蹄下放稻草，而且多年來一直是這樣，讓他們在出征之前換掉，的確不是件容易的事。”對於北界之戰，莫桓從小就聽趙老將軍講過，對他們出征前的心理，多少也能揣摩出一些。
而讓沈晴比較意外的是，那些曾與她一同在南方抗洪的將領將士們，一聽說這奇怪的巴掌是他們曾經女扮男裝的沈軍師的主意，個個都躍躍欲試。
雖然沒得到主將趙玄之的認可，可看到那些曾經懷疑過自己、現在卻這麽支持自己的將士們，沈晴隻覺得熱血沸騰。
太陽越升越高，初冬的暖陽即便再寒冷，它也帶有夏季的餘熱，將最後那點熱量全部撒給這片白茫茫的雪地。
“出發！”當所有需要沈晴特製的那些馬掌全部換在馬蹄下後，隨著趙玄之的一聲喝令，三千騎兵浩浩蕩蕩便向東北方向出去了。
今日早上探子剛剛來報，那隊近五千的兵馬，正是西淩國二皇子所掌管的兵馬營。
也正如莫桓所預測那般，他們直奔北界王的宮殿，去協助呂長將篡奪北界王之位。
一旦他們得逞，勢必會反攻回大順，讓大順剛剛得來的安穩局麵，再次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好在大營離淩蘭碩所走的那條路並不是很遠，他們趕到時，淩蘭碩那隊兵馬已經通過那險惡的隘口，正往這邊奔來。
不知是這天氣太過突變，還是說沒有和呂長將溝通過這些細節問題，淩蘭碩這隊人馬剛剛進入北界地帶，就全部傻了眼。
他們知道北界之寒冷，可西淩國還熱得如同秋老虎，這裏卻是漫天大雪。
雖然身上有鎧甲，可這些士兵們並沒有穿棉服，鐵甲在身，隻讓他們越發得感覺寒冷。
而那些戰馬更是遭了殃。呂長將根本沒有提醒過他們要對馬掌做處理，這浩浩蕩蕩的幾千馬，一進入這近半尺厚的雪地裏，就像走進了溜冰場，四隻馬蹄一走一滑，讓坐在上麵的騎兵們，個個險些坐不穩而掉了下來。
“這個混蛋呂長將！他們北界竟是這個樣子，也不跟本皇子說清楚！”淩蘭碩坐在馬上，也是一走一滑，氣得他憤恨地罵著呂長將。
地上滑不說，關鍵還這麽冷！
他們一個個幾乎穿著夏裝，卻讓他們在這極寒之地穿梭，身份尊貴的淩蘭碩，哪裏吃過這樣的苦！
“上將聽命！”淩蘭碩實在忍無可忍，根據呂長將所給的地圖上看，他們若要與呂長將匯合，至少還要走一天的雪路。
這樣的天氣，又沒有任何保暖的衣物，淩蘭碩一刻不想待了，叫過兵馬營的上將，牙齒打著哆嗦地說道：“你帶著本皇子的信物，按照地圖上所指引，直接去援助呂將軍，到那邊聽他的命令便可。”
說著，淩蘭碩不顧那上將痛苦的眼神，塞給他一塊令牌，同時又對後麵的一隊人馬高聲喝道：“第一小隊護送本皇子，從另一條路抄路過去。”
在眾目睽睽的注視下，淩蘭碩帶著二十來個人，調轉馬頭，直奔後方走去。
“將軍，二皇子不是走另一條路嗎，怎麽去往回走了？這往回走不是越走越遠？”一個小將湊到上將旁邊，小聲地問道。
那上將如何不明白二皇子的用意，他是不想再在這裏吃苦了，帶著那二十來個人，直接回西淩國了。
可為了穩定軍心，他不能告訴這些士兵們。
如果主將都走了，他們一定會變成一盤散沙。
“二皇子自有定奪，咱們走吧。”主將不好多說什麽，裝好那塊令牌，策著馬，繼續小心翼翼地在這半冰半雪的地上走著。
太陽曬過的地方，那裏的雪會融化一些，可由於氣溫太低，又會凍結成冰，在陽光下閃著晶瑩。
他們就這樣歪歪斜斜地走了不到一個時辰，便看到白皚皚的雪地前方，出現越來越多的黑點兒。
那是……？難不成，是呂將軍的人馬來接應他們了嗎？
西淩上將忙止住隊伍的前行，讓他們按兵不動，盯著越來越近的黑點，以不變應萬變。
那些人終於近了，為首的是一位風姿颯爽的小將軍，西淩上將不認識，可他旁邊那位……
風姿卓越、貌美驚人，而且他好像在西淩宮宴上見過這位公子！
對了！他哪裏是什麽公子，他是大順國的瑞王世子！
瑞王世子與他們在一起，看來他們並不是呂將軍的接應，而是駐守在這裏大順國的將領。
“本將拜見大順瑞王世子和小將軍，隻是本將有軍令在身，暫不方便親自去營上拜訪，還望世子和將軍行個方便，讓我等過去。”西淩上將很是客氣地對趙玄之和莫桓說道。
沈晴也穿了一身鎧甲，讓人看上去，分不清是男是女。
而在這屬於男人的戰場上，沒有人會相信，這裏還有一位女子。
“莫桓，他是不是不知道自己要幹嘛去呀？”沈晴在旁邊小聲地問道。
哪有即將開戰了，還能麵對敵方，恭敬又客氣地讓對方讓路的？
莫桓皺著眉頭，探子來報，這隊人馬應該是淩蘭碩親自帶領的，他以前見過西淩二皇子，可剛才看了半天，在這些人裏麵，也沒找到淩蘭碩的影子。
難道探子搞錯了，這些兵馬不是西淩國的？也不是淩蘭碩的兵馬營？
如果不是淩蘭碩的人，難道是雲楓的？雲楓竟能養這麽多的私兵嗎？
沈晴的問題，趙玄之也聽得清楚，不禁皺皺眉頭，問向西淩上將：“請問將軍從何處來，又是去往何處？這裏可是北界，又有我大順官兵駐守，若是不知道將軍的用意，恕本將無法讓你們過去！”
趙玄之的聲音又冷又硬，響在這寒冷的大地之上，讓那些本就冷得不行的西淩兵將們，隻覺得更加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