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八章 如數奉還
不過他還沒得意多久，就聽狗子繼續說道：“小的也是要聽從命令，小的隻是一個拿鑰匙的，上麵怎麽說，小的便怎麽做，小的本意真不想這樣。”
獄首一聽傻了眼，他以為這狗子糊裏糊塗認了罪，此事便過了，沒想到這小子突然又把罪責推回了自己身上。
可沈晴清楚，對青蝶的鞭打和淩*辱，不止一個人。但她聽聲音便知，是有這個獄首和這個叫狗子的人。
“莫桓，欺負青蝶的，就有他們兩個。”沈晴懶得聽他們推來推去互相扯皮，直接對莫桓說道。
如地獄般的天牢，陰森濕冷，讓皇太後隻呆了一會兒，便極其不適應。
“晴丫頭，都是哀家不好，與哀家回去，讓太醫給你看看傷吧。”皇太後真誠地對沈晴說道。
沈晴扭頭看了皇太後一眼，隻見她那慈祥的麵孔中，滿是內疚。
早上的事，讓沈晴很憤怒、很恐懼。
但她細細想過，這件事，也怨不得皇太後。
任何人在麵對他人想毒害自己的時候，都不會冷靜地看待和處理。
皇台後一生作為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主宰，對待這樣的事情，肯定也是雷厲風行，如今自己的命還在，已經實屬不易了。
而她，畢竟還是莫桓的奶奶，看在莫桓的麵子上，沈晴對皇太後也怨恨不起來。
她也知道，上了數歲的人，不喜歡在這樣的環境裏多呆，更何況是這種養尊處優這久多的皇太後，便說道：“多謝太後美意，民女……”
“皇祖母，您先回去吧，一會兒桓兒便帶小晴回去。”還沒等沈晴說完，莫桓便突然打斷，對皇太後說道。
他知道，沈晴現在心中積著怒火，如果不讓她發泄出來，怕這將是她一世中的心理陰影了，也會對青蝶那個丫鬟愧疚一輩子。
沒等皇太後回應，莫桓又轉向莫染修，說道：“皇上，微臣懇請皇上……”
莫染修也很氣憤，這裏的烏煙瘴氣，別說剛才那個叫青蝶的姑娘沒罪，就是有罪之身，也容不得他們這麽淩*辱！
更何況沈晴還是大順的功臣，現在她身上的鞭痕，讓身為皇上的莫染修都有愧於她。
這裏是該好好整頓整頓了！
不等莫桓把話說完，莫染修便回道：“這些人隨你怎麽處置吧。朕真得好好問問大理寺，這天牢的犯人，他就是這麽給朕審訊的嗎！”
莫染修氣憤地說完，轉頭陪著皇太後一起向天牢外走去。
這裏的氣氛太壓抑，環境太陰森，在這裏呆久了，他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變得抑鬱了。
“皇上！皇上……！”獄首一見，皇上輕易地就把自己交給這個瑞王世子。
可任他怎麽喊，皇上莫染修也沒有停下來，在眾人的簇擁下，很快便消失在這天牢中。
絕望地看了眼通道的盡頭，獄首慢慢回頭，目光正好撞上了沈晴怒視過來的眸子。
“姑娘，姑娘，你那婢女……我隻是例行公事……”獄首希望自己能從沈晴這裏獲得諒解。
他算看出來了，瑞王世子這麽生氣，完全是因為這位姑娘。
姑娘生氣，他便想替她出氣；若是這位姑娘不生氣了，或者不怪罪自己，那是不是小世子爺也就不再追究自己的錯處了？
聽著獄首那推卸責任的話，沈晴更是覺得怒氣難咽。
“那好，既然是例行公事，咱們就公事公辦！”沈晴四下看了看，發現一個捆綁犯人的木樁子旁，放著一根皮鞭，她馬上衝了過去，一把便將那些鞭子拿了起來。
剛才她用鞭子，差點兒勒死一個人，雖然最後那個人也死了，但最終也不是她給弄死的。
現在想想，她心裏還是有些怕，不過在麵對獄首那毫無悔過的態度，特別是那一臉本該如此的表情時，沈晴的怒火再次燃燒了起來。
剛才對這鞭子便有了點兒感覺，現在再拿在手裏，感覺順手多了。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體內還會有這麽多的嗜血因子，是自己太暴力了，還是這具小身子裏，原本就有這個時代該有的血腥和殘忍？
申請手提鞭子，惡狠狠地瞪著獄首。
隻見她的小手忽然一抬，皮鞭像條靈動的蛇一般從高處狠狠地甩下，硬生生地落在了獄首身上。
獄首沒想到，這個看似天仙又嬌弱無比的女子，竟會揮起皮鞭抽他，他一時沒有防備，隻覺得身上火辣辣的一疼。
這狠狠的一鞭抽下，讓沈晴頓時覺得心中無比解氣，嘴裏說著：“你這麽喜歡公事公辦，咱們就公事公辦！……就公事公辦！”
她一邊念叨著，鞭子一下一下地抽打在獄首身上，發出沉悶的“啪啪”聲，讓人聽著心寒膽顫。
這聲音，一點兒都不比那些看守牢房侍衛將鞭子抽在犯人身上輕多少。
遠處的牢房中，那些犯人還以為又有哪個倒黴的在吃這些侍衛的鞭子呢。
獄首挨了幾下後，便反應了過來，沒人願意甘心挨打，他條件反射地伸手便要去奪沈晴的鞭子。
莫桓和趙玄之一直在旁邊看著，他們知道，沈晴若不親自持鞭，根本就無法將心中對青蝶的虧欠和那口惡氣撒出去。
可此時那個身高馬大的獄道竟然敢反擊，莫桓見那人的臭手就要碰到沈晴，想都沒想，飛身而起，一腳踹在了獄首伸過來的胳膊上。
隻聽“嘎巴”一聲，獄首一下子便扒在地上，抱著胳臂低嚎起來。
聽那動靜，怕是骨折了。
沈晴早抽他抽紅了眼，也不管那個，一想到早上青蝶挺身而出為她擋險，還有那鞭子聲聲抽在青蝶身上，青蝶那痛苦地尖叫漸漸轉弱，她就痛心得不行，就想將那些鞭子如數地還給這個野蠻的人渣。
“你們……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我是馮大人的遠親，我是馮大人的遠親！”獄首受不了胳膊上的疼痛，也受不了沈晴那一下下的鞭抽，不得已，他抬出了馮首至這個親戚。
他這一說，沈晴果然停了鞭子，怔了一下，似乎在想，這馮大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