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七章 為之心疼
他突然回頭問向趙玄之:“趙將軍,你回朝複命時說,你在南方治水,是一個姑娘的主意,並且那姑娘為你花了治水圖,你們才有今日的水壩,可是如此?”
“正是。”趙玄之被點名,馬上恭敬地回道。
“那姑娘叫什麽名字?”莫染修有些緊張地問道。
他想起來了,趙玄之回朝複命時,跟他說過南方發生的一切,當時他隻覺得這個姑娘應該就是那裏的當地人,便沒往心裏去。
可當他聽莫桓叫那個姑娘小晴,而這個姑娘自稱沈晴時,他隻覺得這個名字耳熟,現在想來,這個名字,正是當初趙玄之對他說的,那個南方治水姑娘的名字。
難不成,這個姑娘就是這次南方治水的功臣之一?
“回皇上,那位姑娘便是……沈晴。”趙玄之說著,同時看向了角落裏,正在抱著青蝶的小晴。
他心裏一痛,剛剛說出來的話,都有些哽咽。
小晴曾經與自己吃了那麽多的苦,也為大順做出了這麽多的貢獻,到頭來,才第一次進宮,進宮才一個來時辰,便被打進了天牢。
若不是阿桓想盡一切辦法救她,真不知小晴現在……
一想到種種可能,趙玄之就心痛得厲害,也更是後怕。
皇上莫染修也是一愣,他怎麽都沒想到,他一直認為很難尋找的奇女子,竟然就在眼前。
看了眼狼狽的沈晴,莫染修的眸子閃了閃,眼中除了欣賞,還有絲絲的心疼。
他又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皇太後,原來皇太後早就知曉沈晴去南方協助治水之事。
既然知道這個姑娘對莫桓這麽重要,對大順也有貢獻,為什麽還聽信他人讒言,輕易就將此姑娘打入天牢?
皇太後也看到了皇上看過來的眼神,那眼眸裏滿是質疑和不可思議,還有那經不可查的……責備。
心中無奈,低歎一聲,今日早上,麵對那樣的情景,還有旁邊馮家小姐的驚呼聲,瑞王妃的默認,讓她這個經曆一輩子被陷害的人,下意識就覺得是有人要害自己,一時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才做出這讓人後悔之事。
皇太後側頭看了一眼她的貼身大宮女,低聲喝道:“還愣著幹什麽!快去將那丫頭扶到哀家的偏殿去,好生伺候著!”
那兩個宮女得了令,應了一聲,便急急地走到沈晴旁邊,低語幾句,便將青蝶小心翼翼地扶了起來,跟隨著劉喜慶,便向天牢外走去。
沈晴緊張地看著他們,確定青蝶真的不會有事,才放下心來。
轉過身,她跪在皇上麵前,恭敬地說道:“民女多謝皇上救命之恩。”
她這救命之恩,當然指的是救青蝶的命。
此時莫染修再看向沈晴,那感覺完全就不一樣了。
最初他隻是將這個姑娘看做莫桓的心上人,可現在再看,就完全把她當成一個世間的奇女子。
能想出那樣的治水之法,這麽多年,就連他的文武百官都想不到,這個姑娘卻想了出來,而且治水之後的效果頗好。
“沈姑娘平身。”莫染修急忙叫起沈晴。
雖然這個姑娘隻是一個平民百姓,但對於一心為蒼天百姓著想的莫染修來說,他還是很敬重她的。
可沈晴完全沒注意到皇上對她態度的變化,她現在滿腦想的都是青蝶的慘樣。
目光輕移,她看到了站在最後的那個獄首。
將青蝶打成了那個樣子,還差點玷汙了她,就是以這個人為首。
就算當時沈晴沒有看到他的樣子,但剛才他說了那麽多的話,她早就從聲音上認出了此人。
莫桓站在沈晴的旁邊,知道她現在所想,也注意到她目光正憤恨地盯著那個獄首。
微微一想,他向皇上說道:“皇上,微臣懇請皇上,可否把那個人交給微臣?”
他說著,同時伸手指向了盡量躲在人後的獄首。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眾人紛紛回頭看去,那名獄首更是害怕,可此時所有的目光都集聚在自己身上,他躲無可躲,便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哀嚎道:“皇上開恩,世子爺開恩,小的、小的,以後再也不敢了。”
他是個聰明的,他知道,現在那個沈姑娘,還有莫世子,要為剛才那個挨打的姑娘報仇了。
他可聽說過瑞王世子的狠戾和霸道,此時,在生死攸關的麵前,獄首突然靈機一動,大聲說道:“皇上,世子爺,那個姑娘、那個姑娘,小的隻打了兩下,剩下的,都是狗子幹的。對,都是狗子幹的,包括、包括,那姑娘的衣裳……”
“閉嘴!”沈晴真怒了,青蝶不僅挨了打,還遭了這些人渣的淩*辱,衣服都被撕爛了,這女子的清白雖然還在,可這也讓守舊的青蝶,以後還如何有臉見人!
沈晴的怒喝,讓獄首一下止住了音,可憐巴巴地看向皇上,又看了莫桓一眼,繼續說道:“皇上,世子爺,真的、真的,都是狗子幹的。”
這個時候,誰背這黑鍋都無所謂,隻要自己能活命就好。
再說他說的也是實話,早上他離開後,的確是狗子又抽了那姑娘幾鞭子,而他也聽別人說了,狗子還摸了那姑娘。
沈晴聽這人對青蝶的淩*辱完全不當回事,眼中的怒火都要噴了出來。
沒過一會兒,隻見趙玄之從通道的另一頭走了過來,同時手裏拎著一個人。
那個人正是獄首所說的狗子
狗子剛才一直跪在牢房門口,他早就嚇癱了,完全忘了要跟著他們過來一起看看。
此時被提了過來,他早就懵了圈,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而所有的人又都盯著他,包括他的老大獄首,也正是一臉憤怒和責備地看著自己。
狗子認為,可能是他們牢中對犯人的私刑而導致了皇上的怒火。
趙玄之剛一把將他扔在地上,狗子便連滾帶爬地跪了下來,磕著頭,同時說道:“皇上,小的知罪,小的知罪,小的再也不敢了。”
莫名其妙的認了罪,讓獄首心裏暗爽,想著隻要又個人讓他們出出氣,自己也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