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九章 借屍還魂
“小晴……你什麽時候能醒醒？你都已經睡了三天了，你的桓，也在這裏等了你兩天了，你快醒醒吧……”還是那個溫柔的聲音，隻是聽到沈晴的耳朵裏，卻是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楚。
是莫桓！是莫桓在跟自己說話！他、他，沒有消失！
“莫、莫桓……”沈晴努力張開口去呼喚他的名字，可努了半天力、費了半天勁，也隻是從嗓子裏擠出來一點點沙啞地聲音。
莫桓聽到了那細微的聲音，趕忙又往沈晴旁邊湊了湊，低聲說道：“晴，我在、我在！”
聲音更清楚了，沈晴努力睜開眼睛，入眼的，是一張放得很大的俊美容顏，熟悉，卻讓人心酸。
他瘦了，臉色依舊蒼白憔悴，隻是他那漂亮的桃花眼中，卻是神采奕奕，正一瞬不瞬地盯著沈晴。
“晴，你醒了！阿公，您快來看看，小晴醒了！”莫桓終於露出了這兩日的第一次笑，純淨的，就如同個孩子般。
陳阿公與陳康正在營帳的另一側搗鼓著藥材。這次他們從京城來，直接帶來了不少針對疫情的草藥。為了避免疫情的擴散，不僅要努力治愈那些病患，更要預防。
他現在，便是與他的徒弟處理這些藥材，幾種草藥按比較混在一起，包成一份份的，方便那些百姓和士兵煎藥。
聽到莫桓的聲音，陳阿公放下手裏的活，徑直走了過來。
“來，讓阿公看看。”莫桓給陳阿公讓了位置，讓其為沈晴把脈。
沈晴不明所已，自己不是好好的嗎？怎麽就暈過去了，而且她剛才好像聽莫桓說，是三天……
三天！這麽久？再看看莫桓，他都已經能下地走來走去了。
“嗯，不錯，體內的疫症差不多沒了，再休息個幾日便無妨了。”陳老先生笑嗬嗬地說完，便將收抽了回來，又補充了句：“你們倆個啊，也算是緣分，這個照顧那個，那個照顧這個，換成別人，哪個也不如你們彼此細心。”
沈晴心下一驚！老先生剛才說什麽？體內的疫症？難道自己……被傳染了？
再看看莫桓，他現在除了帶著一身病態美之外，好像跟常人也無異了。既然陳老先生能讓他下地活動，想必他也無大礙了吧。
“老先生……莫桓他的身子……”沈晴還是不放心，見陳老先生準備起身離開，趕忙問了句。
陳老先生聞聲，動作一滯，回頭看了眼此時比莫桓不知虛弱多少的沈晴，失笑道：“你還有心思關心他人，不過阿公理解。對了，不要叫我老先生，叫我阿公。桓兒的病情已無大礙，他底子好，恢複得快，反到是你，天生底子就薄，你若不好生將養著，怕是後麵的日子，有你的苦頭吃嘍。”
說罷，便起身離開。隻是在他轉身後，眼中卻透著迷茫和不解。
“師傅，沈姑娘的身子……可是有什麽問題？”眼尖的陳康看出了陳老先生的異樣，待老先生又重新整理藥材時，他便小聲問道。
陳老先生遠遠地看了眼正在與莫桓說著話的沈晴，眼中的迷茫更甚，情不自禁地自言自語道：“她的脈象好怪……此等脈象，我也隻是從古醫書上見過，有這種體質的人，要麽，就已經死了，要麽，就是有著神奇命運之人。”
“師傅，什麽是神奇命運？是怎麽樣的神奇？”陳康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也是好奇心滿滿，便追問過。
“噓……小聲點兒！”陳老先生又瞥了眼沈晴那邊，還好，剛才他們的談話，那邊沒注意到。
康兒這個臭小子，要麽就不說話，一說話嗓門就這麽大！
瞪了眼自知錯了的陳康，陳老先生繼續說道：“這種神奇命運，書上也沒記太詳細，但有個傳說，不知是真是假。”
“什麽傳說，師傅講講唄。”陳康這回注意著了，盡量壓低著聲音問道。
陳老先生想了想，看了眼滿臉好奇的陳康，回憶著說道：“哎，也不是什麽傳說，就是記載著一個人，也是擁有這樣的體格，不過後來因小人算計，被下毒死了。隻是……後來又活了。有人說那毒藥本就是假的，隻是嚇嚇他，用以懲罰，但那個人自己卻說，他是借屍還魂。”
“什麽！借……”陳康忽然緊緊捂住嘴巴，將後麵即將冒出來的字，生生地給咽了回去。
不能怪他啊！這也、這也……太聳人聽聞了吧！借屍體還魂……就是一個人死了，另一個人用他的七魂六魄，在這個死人身體裏，繼續活著！
陳康越想越害怕，緊張地盯著沈晴，就像在看一個突然活過來的屍體……
“行了！幹什麽呢！”陳老先生突然狠狠地拍了陳康一下，斥責道：“別亂猜！那也隻是古書上的記載，是否真有其事也不可知。不過，我卻是不信。”
陳康一怔，說借屍還魂的是師傅，說不信的，還是他。那這……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師傅，那您為什麽又不信呢？這古書上都有記載了啊！”陳康不死心地問著。借屍還魂這麽新鮮的事兒，對於像陳康這個正處於探索新事物年紀的年輕人來說，有著無窮大的吸引力。
“你這臭小子，說了你多少次了，看事情不能總依據典籍，也要自己多動動腦子。你想想那個傳說，如果那人是中毒的話，根據為師教你的醫理，他的死因是何故？五髒六腹都被毒壞了，就是再進十個八個的七魂六魄，那也是死的啊！”陳老先生一派足智多謀、循循善誘的師表模樣，對陳康說教著。
“師傅說的也對……”陳康邊聽邊幹著手裏的話，腦子裏卻想著陳老先生說的那套醫理。
陳老先生再一次看了看沈晴那邊，繼續說道：“每個人的體質、體格都不盡相同，沈姑娘不一定就是古書上所說的那種。你看看，沈姑娘重情重義，雖然現在身子還弱，但這麽活靈活現的一個女子，你覺得她像是個死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