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道柱 覺醒
范錚跟著范仁走著,順著長長的衚衕,走進都城諸暨。
沿街的各式黛瓦白牆的建築,沿河而建,順勢而為,依河傍水,兩邊的建築行成一條長長的石板老街,兩邊的店鋪熱鬧非凡,你能想到的和想不到的天越美食小吃,在這裡,你都可以盡情品嘗,價格不貴,味道確實純正。
穿過熙熙攘攘的老街石巷,范錚站在石橋上遠眺,流水從古鎮中蜿蜒而來,一艘船,一支擼,船娘搖著一艘烏篷船,從水面穿橋而過。
范錚想起前世的自己,曾在船上蕩舟搖櫓,聽岸邊漁歌唱晚,欣賞夾岸的古老建築,白牆青瓦,那份舒適和愜意,讓他對都城諸暨的認識,有一種新的理解。
約莫半個時辰,父子二人穿越古城,來到了都城東側依山而建的中心廣場,一個擎天巨柱,映入范錚的眼帘。
以前遊歷大陸之時,范錚也見過所謂的天道柱。可是天越公國都城的這根擎天巨柱,還著實讓他吃了一驚。
巨大的天道柱,足足有四十九米高,筆直挺拔的柱身上雕刻著蟠龍流雲紋飾,柱頭上蹲著一隻似獅非獅名喚為雷的猛獸,象徵著「天執其道,雷執起罰」。天道柱通體由漢白玉構成,區別於其他地方的小型圓柱形天道柱的是,這根天道柱竟呈現奇異的三稜柱形。
傳說中,天道命定之人,便會天賦攻伐最強的雷元素靈力,代天行道。
可惜已有三千年沒有雷靈師現身了。
「哈哈。壯觀吧!我小時候看見這根天道主柱,也嚇懵了,要知道,整個聖靈大陸也只有七根天道主柱。」范仁拍了拍愣住神的范錚,笑著說道。
「父親,那其他幾根在哪裡呀?」范錚不解得問道。
「被天道宗認可的主權國家,天楚帝國、天齊帝國、天晉帝國、天燕帝國、天吳公國和咱們天越公國各有一根,還有天道宗內的聖柱。」范仁向兒子慢慢地解釋著,「這樣各個國家的人民才能覺醒他們的元素靈力。」
范錚聽著父親的話,忽然發現少了一個國家:「秦王國怎麼沒有,他們國家的人不用覺醒嗎?天道宗怎麼不給他們豎一根天道柱呢?」
「不要提這個名字」范仁一臉諱莫如深的樣子,「秦王國建國不到兩百年,一直奉行自閉鎖國之策,不與外界來往。傳聞中,秦王國的人不用覺醒,天生暗靈力。」
「暗靈力又如何?」范錚滿心的求知慾,但是范仁卻緘口不言。
「暗靈力為天道宗所不容。天道宗具有聖靈大陸獨一無二的聖靈力,自詡天道守護者,自然不會去給秦王國建天道柱。」來人是一個六十歲樣子的老者,著宮廷靈師袍服,身材瘦長,但是神采奕奕,一臉慈祥,言語中對天道宗有著些許鄙夷。
「子修老師!」范仁趕忙拉著范錚給老者鞠了一躬。范錚之前也聽父親提起過,當年便是尚在天道宗的靈師子修給他進行了覺醒儀式。范仁自幼無師,憑自己修鍊,子修對他有點撥之恩,范仁便尊他為師。
「孩子,走,跟我進行覺醒儀式吧。」子修牽過范錚的手,眼神中的慈愛就像在看自己的孫子。「好的,爺爺。」范錚回頭看了父親一眼,在父親的點頭示意下,跟著老宮廷靈師子修向廣場中心的天道主柱走去。
近百個少年圍繞著天道主柱,好奇的看著這龐然大物。
靠近了之後,范錚看得更加仔細了,漢白玉巨柱上,雕刻著繁複的紋路,有刀槍劍戟,也有飛鳥走獸,千奇百怪,似及世間萬物。
「咚~」遠處的宮廷傳來低沉而悠長的鐘聲,也意味著覺醒儀式的開始。
「今日,是元素靈力的覺醒日,是開啟自身天賦的日子,這是你們成為強者的根本和依仗,本靈師現在要做的,就是讓你們覺醒靈力,讓你們踏上修行之路,能夠成為一名靈師,成為一代強者。」老靈師子修的面色嚴肅下來,渾身上下散發著強者的氣勢,竟使在場之人無人敢直視於他。
「現在開始覺醒!第一個,石志堅!」「石志堅!石志堅!」
「來了!」一個肌肉壯碩,穿著一身黑色鍛鐵服,完全不似孩童的人跑了過來。
「這不是城東頭鐵匠的弟弟嘛。」
「原來是這窮小子!」
「看他也覺醒不了什麼!」人群中傳出一陣騷動。
「嫌貧愛富,原來在兩個世界都是有的。」范錚思索到,伸手攔住了急於去觸摸天道柱的他:「別急,先調整好自己的氣息,感受體內吸納的靈力。」
「好,謝謝指點啊大哥。」石志堅一臉感激。
「好像我沒你大吧?」范錚剛回都城,也不怎麼了解他。
「我才十三歲呀,你都十五了。」石志堅嚷嚷道。范錚這才知道,原來身為天越公國最大鏢局苧蘿鏢局總鏢頭兒子的他,早已被都城的人們所熟知。
「開始吧,把手掌貼在天道柱上。」子修淡然道。
石志堅深吸一口氣,平復了情緒,抬起右手,將手掌按在天道柱上。
「引導體內吸納的靈力進入天道柱」石志堅閉上眼睛,緩緩得引導著體內靈力。
「嗡」忽然,一道土黑色的光芒從石志堅的手心發散開來,向天道柱的柱身蔓延而去,須臾間就布滿了整個天道柱。
「岩靈力,好小子!」子修一怔,面露喜色。
「竟然是土靈力的衍生靈力—岩靈力」范錚目不轉睛的看著天道柱,波瀾不驚的眼神中出現了一絲詫異。
元素靈力可以說是天賦,因人而異,不盡相同。靈力發展幾千載,現如今有金、木、水、火、土、風六大基礎元素靈力。這六大基礎元素靈力,象徵著天道自然。除了基礎元素靈力,還有異變元素靈力的存在。異變元素靈力多為基礎元素靈力的衍生靈力,並且,大多數異變是變強的。
除此之外,還有天道宗所獨有的聖靈力,秦王國詭異的暗靈力,以及傳說中,代天執道的雷靈力。
先前老靈師子修沒有解釋這些,一是因為基礎元素靈力是人盡皆知的大陸常識;二是異變元素靈力過於稀少,每年來,整個天越公國覺醒異變元素靈力的人,都不過兩手之數;三是因為聖靈力是靠天道宗賜予獲得,暗靈力秦王國特有,雷靈力天下獨一人,舉世無雙。
「哈哈,哈哈,老爸我出息了。」石志堅撥開人群,也不顧及一旁的老靈師子修,向自家鐵匠鋪的方向跑去。
子修搖了搖頭,哭笑不得,沒見到過這麼不懂禮節的小子,不過寬宏大量的他也沒說什麼,任其離去。
少年們被石志堅大力撥開,有幾個人甚至摔倒了,但他們卻不敢再說什麼了。嫌貧愛富,欺軟怕硬,人人都懂。一個覺醒異變元素靈力的少年,就已經是一個未來的強者了,沒有誰敢惹他。幾個世家子弟,甚至已經再想如何為自己的家族招攬石志堅了。
「下一個」子修繼續著覺醒儀式。
就這樣,接連四十多個少年經歷了儀式,半數已失敗告終,但他們沒有氣餒,畢竟還有機會,比起范錚,他們還年輕。軒轅世家和宋家的六個子弟,全部覺醒成功。
元素靈力,與地域、血脈存在一定的關係。天齊帝國多木靈力,天晉帝國多金靈力,天燕帝國多火靈力,天吳公國多水靈力,天越公國多風土靈力。而天楚帝國,早年征伐天下,吞併眾多小國家,具有各種靈力的人才。由於天楚帝國奉天道宗為國教,所以天楚帝國還有聖靈大陸獨一份的聖靈力。
范錚看得有些百無聊賴,開始觀察邊上的少年少女們。一個背對著他,扎著馬尾辮的少女引起了他的注意。女孩穿著一件淡綠色衫子,雖不驚艷,卻感覺很清新,有一種讓范錚說不出的熟悉感。
「下一個,方小煥」子修呼喚道。
「來了。」馬尾辮少女應了一聲,轉身向著范錚走來。
方小煥從人群中快步而出,只見她雙眉彎彎,眼瞳清澈明亮,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翹,面如白茹,顏若朝華。她的服飾打扮也不華麗,只在項頸中掛了一顆明珠,發出淡淡光暈,映得她更是粉雕玉琢一般。
范錚不禁看呆了去,不是因為方小煥清純的模樣,而是因為她竟像及了前世范錚的女友。
方小煥漸漸走近,卻見一張清秀俊逸的臉龐,帶著溫和的笑容和深情的目光,恍若有一種特殊的魅力,看得她臉頰一紅,只是用細弱蚊蠅的聲音說了一聲:「你盯著我做什麼。」便急急的走過范錚身邊,向天道柱走去。
來到老靈師子修面前,方小煥低著頭,眼神閃爍,有些不敢上前。
「上去吧,沒事的,你不是一直很相信自己的嘛。」范錚鬼使神差的在背後說了這句。
聽到來自身後的鼓勵聲,方小煥從心裡萌生出一絲信任感和安心,她不知道這個陌生人為什麼使自己有了勇氣,也沒空多想,她走向天道柱,把右手按了上去。
天道柱沉默片刻,接著便發生了震撼眾人的一幕。
一點點的金芒源源不斷地在天道柱中亮起,覆蓋了整根天道柱之後,金光並未抑止,在天道柱中逐漸滿溢。忽然,異變突起,一輪皓月從天道柱中噴射而出,直衝霄漢,天地間所有的光芒在此刻都被壓制,人們心中只有那一輪圓月。
「白日出明月,天生聖靈力!天之護道者!天佑吾國!」老靈師子修完全不顧及形象,仰天長嘯,聲浪滾滾,向整個會稽郡,向整個天越公國傳達著這個喜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