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 哥,你是我親哥
第055章 哥,你是我親哥 這一天真的過得十分心累啊,阿芹和燼焚也不曉得到哪兒去了,可能是先回去了……
不過話說銀面很失常啊,究竟是什麼事情,會讓那樣的人言辭間變得那麼刻薄?
他和雋永肯定是認識的,只是雋永這個情況,她也不能問出個什麼鬼。
這倆人之間到底是不是發生過什麼事情,雋永那樣可見是多麼討厭銀面了……不應該啊。
謝茵之甩了甩頭,根本想不出來原因,白雋永默然地悄悄地跟在她的身邊:「茵之,茵之,你生氣了嗎?」
謝茵之想事情想得投入,根本沒理會身邊的那點兒動靜,直到發現了周圍的安靜得不正常之後,回過頭,就看見白雋永不知不覺被她甩在了身後很遠的地方,正蹲在地上,不知道幹什麼。
心裡一個不對勁,跑了過去:「怎麼了,幹嘛蹲在地上,不舒服嗎?」
待他抬起頭來的時候,滿臉的鼻涕眼淚,謝茵之一愣,突然之間怎麼哭成這樣了?
「你……怎麼了?」
結果白雋永自己泣不成聲:「茵之是不是要討厭雋永了,是不是嗚嗚再也不喜歡和雋永一起了?雋永都沒有人一起玩的,雋永,嗚嗚嗚雋永真的不要再讓茵之討厭了,茵之別生氣了,好嗎?」
謝茵之一愣,她並沒有想到會有人這麼在乎她的看法,不管怎麼樣,她從前都是殺手出生的,那個圈子一向冷漠,根本就沒有什麼情誼,就是死了誰也是正常的事情。
突然之間被需要,還真是有些措手不及地慌亂。
「你別哭了……」
謝茵之抽了抽嘴角,周邊的人看她二人的表情愈發奇怪了,她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安慰一個大男人。
手忙腳亂地拽他起來:「你快起來啊,別蹲著了,那麼多人看見的啊。」
這個回頭率簡直就高達百分了好嗎?
就算因為一直都長的美常被注視,可那也不是這樣的啊,這個什麼情況就像她做了什麼天大的錯事被千夫所指一般。
從前被指指點點也不是這種的,她感覺自己是惡霸,正欺負著良家婦女……
看著眼前人高馬大的傢伙蹲在自面前,哭得梨花帶淚,她只感覺整個人都不是很好了。
可是眼前的傢伙一副我就哭就哭根本停不下來的模樣真的很讓人心焦啊。
謝茵之咬牙,被周圍各種各樣的目光攪到心煩意亂。
「閉嘴,別哭了!」
她沒有注意到自己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不是沖著白雋永,是沖著那些不知死活只知圍觀的百姓。
雋永雖然面上不查,可是心裡也是一驚,她的身上怎麼會有這麼純粹的殺氣?
謝茵之伸手拉他,他順著站了起來,謝茵之拿出手帕,小心翼翼地拿出帕子笑著給他擦淚:「我終於知道這一塊破布成天帶在身上是做什麼了,原來都是給你擦鼻涕的啊,真是的,下次不能做太好的。」
之後,眼神淡淡地掃向幾個旁觀人士,嚇的幾人紛紛後退,做鳥獸散。
謝茵之舒一口氣。
「茵之……」白雋永輕輕地擺動她的一角。
「怎麼了嗎?」她的聲音很輕緩,並沒有和他計較。
「茵之剛才的樣子好嚇人哦!」
白雋永一副受了驚的模樣。
謝茵之一愣:「剛才我就瞪了那幾個人一眼啊,怎麼就嚇人啦?」
這孩子,莫不是太脆弱了?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常年混跡在殺手堆里,身上難免沾染些鐵血殺氣,曾經像個機器人一般的被訓練,身上氣質早就沒有普通人那麼純粹了。
「走吧雋永,不要多想了,我就送你回皇宮吧。」
將他帶回皇宮之後,謝茵之在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想白雋永和銀面的糾葛,雋永他一個傻子哪會和誰有什麼糾葛,可是若沒有糾葛,銀面並不是一個咄咄逼人的傢伙又怎麼會對他那麼說話……
腦門都快炸裂了卻毫無頭緒。
畢竟她來到這個世界,來到這個謝家也就短短兩三年的時間,諸多不了解也是正常的。
走著走著,就不小心撞上人了。
她下意識地道:「哦,不好意思,抱歉了。」
連人的臉都還沒看清,就繞開走掉了。
也自然沒看見,那人在看見她的臉那一刻之後的驚艷,和讓人噁心的痴迷目光。
這小妞不是謝家的那個丫頭嘛,男人的嘴角有一抹淫邪的笑容。
這麼久不見了竟然連表哥也認不得了?
先前只是遠遠地看見過這一位表妹倒是不覺得有什麼,這一近看真是不得了了,這美的,這身材,不就是極品嘛……
和這個女人睡一定比那謝子美有意思的多吧。
想起謝子美,那個騷蹄子,不知道第一次給了哪個也男人,在床上那是浪的不行了,真是讓人犯噁心。
哼!就那一路貨色,他睡了也就過了,怎有方才那個小表妹來的動人呢?
謝茵之剛回到謝家自己的別院裡頭就踉踉蹌蹌地到了床上,躺下就睡大覺。
這一夢,還回到了小時候。
說是小時候,還不如說——那是她人生中一場難以忘懷的噩夢。
夢中那個女人抱著一個女孩,捂著孩子的嘴巴,明明自己怕得渾身顫抖,卻仍然安撫著自己的孩子,給她順著氣。
女孩張大了嘴巴,眼淚嘩嘩地流下來,可是就像是無法發出任何聲音一般,半晌才抖著嗓子,極其小聲地喊了一聲——媽媽。
女人捂著她的嘴巴搖頭,臉上的淚痕無聲訴說著她心中的悲苦。
在這一日,謝茵之親眼看著自己的父親寡不敵眾,活生生地被人用亂刀砍死。
父親的身上沒有一塊好肉,可是那一群魔鬼就像注意不到這一點一樣,將一個活生生的人削死……
謝茵之永遠也無法忘記,那一章臉因為疼痛而被扭曲到猙獰,她嚇得渾身都在發抖,她想要衝上去,起碼……最後喊一聲爸爸……
可是如果這個時候貿然上去,她和
母親都少不得死在這一群人的手上……
她和媽媽躲在狹小的空間裡面,大氣也不敢出,一大一小倆人都在顫抖著,早就汗流浹背了,這個地方非常安全,是個很難發現的角落,只要沒鬧出動靜,她們母子倆是可以躲過這一劫數的。
果然,直到那群人離開之是,她們也沒被發現,這真的是一場死裡逃生。
那些人沒了蹤影之後,即使她的媽媽跌坐在地上放聲大哭,哭到暈過去,謝茵之也沒有流下一滴眼淚,只是……悲傷的看著她的爸爸,那一具冰冷的屍體。
他曾經抱著她說的話一遍遍在她的心中回蕩。
「爸爸以前啊,手上沾滿了鮮血,活得真的很累,遇上你媽媽之後金盆洗手,現在才能有了我家小寶貝。
我們家的小寶貝一定是爸爸上輩子做了很多好事積來的,爸爸真的很害怕,有一天因為爸爸曾經造的業,會失去我的寶貝女兒。」
多麼那是她頭一回感受到幸福的調調。
爸爸……
對那曾經,雖然稍微有點兒印象,可是早就不深刻了,畢竟當時她還那麼小,可是那個時候回想起來,字字都是清晰的。
她的爸爸曾經也是做殺手的,殺了好多好多的人,可是遇到媽媽之後,他就再也不幹那些骯髒事情。
她們家本來多和諧啊,可是這樣的和諧只維持了七八年……她也只單純幸福了四五年……
時間隔了卻正巧被從前的仇家找上門來,早已和殺手二字沒了關係的爸爸,怎麼可能打得過這些人啊?
那天之後,媽媽帶著她離開了這個城市,爸爸甚至……沒有人給他收屍,沒有人給他送葬!
謝茵之睫毛一顫,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淚水早就布滿了她的整張臉……
她慢慢蜷著身體,頭靠在自己的大腿之上。
「茵之,對人一定要和善,知道嗎,不要造孽,不要惹別人,真誠對他人他人總會真誠對你的。」
別的小孩子在大人的撐腰之下長大,可她,從小就被灌輸著這樣的思想……這也是養成她後面那種性格的根本原因吧。
冰冷的汗水從她額頭間滑落。
謝茵之輕輕閉眼,她怎麼有這樣的母親啊?
她的臉色慘白著,眉眼間平平淡淡,不見有什麼情緒。
上輩子得死傷和這輩子的這些事兒都是拜這些死人所賜!為什麼她這樣將她的話放在心上,從來不敢也不想忤逆?
她又想起,自從父親死之後,他的母親就開始有些不正常了,經常笑的莫名其妙,哭的莫名其妙,她知道她的家已經毀得差不多了……
可是,那個時候她覺得,只要還有母親在,那麼一切都不算什麼,小時候她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什麼,現在她明白了,那個時候她還有親人,還有一個肩膀可以依靠……那是安全感。
可是她一直都低估了那個女人對那個男人的情分了。
她走了,丟下她一個人,陪著那個男人去了……
多麼不負責任的母親,居然這麼狠心地就拋下自己的孩子,就算再怎麼痛苦也不應該這樣吧……
想起後來,自己步了那個男人的後塵,她聽從那個女人的話,從沒有殺過人,沒有害過人,因為那個男人的死一直在她的腦海裡面揮之不去,她不想要變成那個樣子的。
所以她從來結緣不結怨,所以她的同情心向來比其他人要重……
雖然她根本不想的。
那個女人,明明口口聲聲說什麼不要讓她變成她爸爸那樣,口口聲聲地教育她,可是她卻中途放棄守護她,親手讓她變成無父無母的孤兒,然後變成訓練場上的一台機器。
又不讓她殺人傷人,受盡苦楚。
想著想著,突然,謝茵之覺得窗口有人在看她,猛地抬起頭來,對上的是一張金色面具覆臉的人。
白雋永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就是很想看見謝茵之,明明……她才剛把他送回王府,他就迫不及待地處理一切著急的趕過來了,沒想到,會看見她一個人哭成那個樣子的模樣。
他狠狠地皺眉,是誰欺負了他的茵之了?
他張了張嘴道:「你怎麼了……」
謝茵之楞了大概三秒鐘之後道:「卧槽……」
動作極快地將淚水抹乾凈。
金色面具掩蓋住了白雋永的臉色,映襯出了他陰沉的神色。
她為什麼會哭?被欺負了么?
謝茵之看他這副模樣,一股子無名火就這麼漲起來了,她惡狠狠地咬牙:「既然你進來了,也就是說小芹菜和燼焚不在這院中了?」
那麼正好,她倒是想要看看,真正和這個男人拼殺起來,她能有幾分勝算,若是可以死在今天,她也沒什麼所謂了,至少不用再一直盯著這個人的臉色過日子了。
況且今天,她的心情確實算不上好,他一定要撞上槍口,她也沒辦法。
她是殺不了他的,這一場,她就當做一場比試,雖然依照這個人的德行她有可能會死在他手上,但是對她來說……生死早就沒有那麼重要了吧,像她這樣的人,一旦連死也不怕了,大概真的就什麼都不怕了吧。
她隨手捲起室內擺放著的一把劍,指向金面男人,男人皺眉:「你……作什麼」
謝茵之眼神一遍,完全沒有了平日裡頭的狗腿子和好說話。
一劍絲毫不拖泥帶水的招式使了出來,金面男人也拿出了佩劍。
刀劍相擊,發出刺耳的「鏗鏘」的聲音。
「謝茵之,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謝茵之聽見自己的名字后,皺眉:「你到底是誰,我們認識嗎?」
這張金面具下的臉回事熟人嗎?
說話的空隙間,二人又過了三招,誰也沒有讓誰。
金面的眼中閃過複雜:「沒想到那個蠢物居然可以把你教成這個樣子。」說著眼中閃過兩分不屑:「只是我想,空有你這樣的身手怕是沒什麼用,還不是會受傷,還是可以被一群廢物弄死。」
這話說的就有點過分了。
白雋永也不想對謝茵之這麼沖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她傷成那樣子躺在床上,可現在卻對他拔劍相顧,就氣的牙痒痒。
可是這件事情根本就是,謝茵之心中的一根刺,她手下一頓,抬眼去看他。
就這一瞬間,白雋永是感受到了她的殺氣的。
「謝家的三小姐,你究竟是什麼人?」
那個蠢物將她的身手調教地好些還有點可能,可是這一種煞氣,怎麼會是一般之人可以擁有的呢?
謝茵之像是用完了耐心,下手的一招一招皆是狠戾的,上輩子,那個頭兒是她們這一組的最強者也只能和她打一個平手,還是在她擔心落了他的面子禮讓三分的情況下。
謝茵之一直都是適合學武的。
在某些時候比男人只好不差,她覺得頭兒對她也是有所高看的,只是沒有想過她是個根本不會殺人的廢柴,後來殺她,是組織的意思罷了。
想起前世種種,謝茵之不小心出了神,卻被白雋永看了準的打掉了劍,然後以一種詭異的姿勢將她擒住。
謝茵之嘆了一口氣。
就知道會輸,沒想到這麼快,被抓著之後,謝茵之就像是一灘軟泥一樣的,靠著金面拽著才沒有和地面親密接觸。
誰知——
「碰!」
男人直接放手,謝茵之整個人摔在了地上,幸好她機智地一翻身,這才遏止了臉朝地的惡果。
她惡狠狠地瞪向金面男人,要拽著也不拉緊一點。目光接觸到男人雙眼的時候,把她嚇了一跳,這是什麼目光啊,平靜中還帶著點兒溫柔,不要太嚇人。
男人一隻腿半跪在謝茵之雙腿中間,雙手撐著地面。
謝茵之:「……」
這分分鐘野合的姿勢是什麼情況?
「喂,地上可不幹凈呢!」說完之後被男人帶著興味的目光刺了一下:「我說這地上不幹凈是指你我這樣待在地上,衣服會弄髒,你可別多想啊!看著這麼正經,怎麼其實這麼污呢?」
白雋永挑眉:「我想多什麼?」
謝茵之咬牙切齒地看著他:「好好好,是我輸了,你要殺要剮請自便吧。」
這麼陰陽怪去就不對了吧。
然而金面男人沒有殺她,也沒有剮她,而是輕輕地在她的嘴上啄了一口。
謝茵之連忙捂住了嘴:「你幹嘛,這都幾次了?」
金面看著她這個模樣,知道這是白雋永這個傻子永遠也不可能會看見的模樣,心情有幾分愉悅。
「這是你隨隨便便拿劍指我的懲罰。」
謝茵之一聽,默默地傻眼了:「我沒有聽錯吧,你說什麼?這是懲罰,你不要嚇我,你有什麼目的直說啊,你沒病吧,居然這麼隨隨便便放過我?天哪這個世道還真是變了……我跟你說啊,你要是……」
「閉嘴!」白雋永忍不住打斷她:「你是有多想死啊!放過你還這麼多廢話。」
他是念在她情緒不怎麼穩定才讓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的。
謝茵之直勾勾地看著他:「哇,兄台,我今天怎麼突然覺得,你也蠻好的。」
他挑眉,低語道:「我從前不好么?」
謝茵之像是突然之間想到了什麼事情一般,捂住了嘴:「不對啊,你這麼親了我,按照規矩來講,我會不會被抓走浸豬籠?要不然就是以後嫁不出去了?完了完了,我這一輩子都要被你給毀了。」
白雋永十分想要知道她的思維是怎麼做到的這麼跳躍的,卻也明顯捕捉到了一點:「你要嫁人,嫁給誰?」
謝茵之毫不避諱地看他的眼睛:「你猜啊。」
她上輩經常和男性朋友打交道,所以不會羞於面對男子。
「唉,再不嫁出去,謝子煬就要把我賣出去了,隨便找個公的嫁了吧。」
白雋永:「……」
沒有女人會像她這樣當著一個男人的面說嫁人這種話。
「好憂桑啊,我為什麼要這麼早嫁人,我才十八啊。」
這個年紀在現代,才剛成年啊!多麼稚嫩的花兒啊。
她不甚在意地說著,在她心裡這個金面雖然陌生,雖然怎麼樣的,但至少兩人也算親密接觸過了,雖然不是她想的,但反正不是陌生人了還注意個啥。
剛才得不爽和怨氣慢慢慢慢就消散了。
「你剛才,是為什麼那樣?」金面平淡地問。
謝茵之一愣,也反應過來他問的是什麼,苦笑道:「剛才情緒有點激動,還得多謝你不計較了,不過是你無故闖入我謝家的,所以錯也不全在我……」
那件事情,她不想要任何人知道。
「既然那件事情你不願意說那你願不願意解釋一下,你的真實身份?怕是不只是謝家的三小姐這麼簡單吧。」
謝茵之一愣,她的身份引人懷疑了?
她原本以為,她是魂穿,就算各種不對勁也不會讓人察覺什麼,可現在金面的問號給她打響了警鐘。
「你又不了解我,說什麼不簡單,我一直都是這模樣的好嗎?」說著,話鋒一轉:「所以,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只是想來看看你……傷好的怎麼樣了。」
謝茵之挑著眉頭看他:「原來你是來關心我的啊,真是,我都以為你是來搞事情的了,不過你這麼關心我幹什麼,我這次受傷又不是因為你……。」說著她頓了頓,想到了一個事兒,不由為這個想法驚訝:「那群殺手,不會是你的人吧?」
她說這話本就是胡亂猜測的,因為伊夏和這個男人無冤無仇,她哪來的動機啊。
不料,他卻是點了點頭的。
謝茵之真的驚嚇到了。
「不過我知道他們誤傷人了之後,已經懲罰過他們了。」
謝茵之驚訝於他的坦誠,卻依舊冷哼一聲:「都是你自己人你會怎麼懲罰,罰面壁五分鐘還是跪搓衣板啊?」
聽見她不屑的話語之後,白雋永笑了:「所謂懲罰又怎麼會如此簡單?」
「不簡單你要怎麼樣,宰了他們嗎?切!」
他看著她的背影,眼中泛起詭異的溫柔。
「宰了倒是不至於。」
但死相卻實不怎麼好看。
「所以嘛,我已經好很多了,你大概……可以走了吧。」
「不走了。」男人很任性。
謝茵之臉色秒變得僵硬:「趕緊走,等下謝子煬要是來了,我得死在他手上。」
男子走了上前,揉了揉她的眼睛:「哭得整個人都變醜了。」
說完之後人影一閃,再不見蹤影,謝茵之一愣,輕撫自己的雙眼。
……
什麼嘛。
另一處別院。
「小表妹,表哥今日來找你是有話跟你講。」
柳旭剛走進他那小表妹謝子美的房裡,本來是尋她說那美人表妹的事情,卻一下被床上的光景奪去呼吸。
床幔輕飄,散發著肆意的暖香,這一陣暖香誘著男人一步一步地走向床榻。
女子曼妙的身姿在燭光下散發著極大的you惑。
這時,一隻素白的手從帷帳內伸了出來,露出雪白的身子。
他帶著欲.望的眼神目不轉睛的停留在她的身前,喉結上下滾動了幾次。
女子不安分的手一點一點攀附上男人的胸膛,隨著她的挑逗,柳旭饑渴難.耐迫切的褪了身上的衣服,直接反被動為主動,壓覆在她身上。
謝子美唇角揚起狐.媚的笑意,對著榻上的男人輕輕地吹了口氣:「喜歡嗎?」
柳旭上下其手,在她身上不停歇的劇烈動作著:「喜歡,表妹真是越來越…嗯…懂得表哥的心了…舒服…」
男人的觸碰使謝子美嬌.喘著,無一不在說明此刻她是多麼的享受。
帷幔隨著床的抖動而搖曳,榻上一對活鴛鴦難捨難分的糾纏讓人臉紅心跳。
近來,謝子美不知為何,總是覺得空虛寂寞得很,而且是渾身不得勁的感覺。
她覺得,這大概是缺男人了,果然有些東西是不可以碰的,一旦碰了就停不下來了。
但是即便,既然已經無力回天了,那她也不需要再隱忍了,這些個男人在某些方面還是需要她的不是?
「怎麼,嗯,表哥還在想其他什麼事情嗎?」
匍匐在她身上的男人眼神迷離,表情早已因為隱忍而顯得猙獰無比。
這一點,謝子美是鄙夷的。
雖然她不知道哪個待著銀色面具的公子在做這檔子事情的時候是什麼個模樣但是絕對不會是這樣讓人嫌惡,噁心的。
她想起先前與那個男子的爭吵,感覺脖子之上還有痛覺。
「這次,是表妹不用心了吧!」
「啊!表哥……好討厭~」
「是討厭還是喜歡?」
「嗚嗚嗚嗚,喜歡……嗯……」
天漸漸黑了。
「表哥,你來找我不會被外頭的人發現吧?」
「這個表妹就不用擔心了,我是悄悄地來的。」
謝子美媚眼如絲:「表哥來找子美,是所謂何事呢?」
柳旭的眼中閃過遲疑,他要說嗎?
謝子美將他的遲緩放在眼裡,輕輕媚笑:「表哥有何事,但說無妨。」
柳旭爽朗一笑,將心中所想給說了出來。
謝子美看似十分乖巧可人地點著頭嬌笑了一聲。
實則正咬牙不屑著。
又是謝茵之,這個表哥究竟是什麼眼光,回什麼會看上那個臭丫頭。
「自古表親聯姻之事也是數不勝數,親上加親也是喜事兒不是?表妹你看如何?」
謝子美輕輕頷首,將身子貼上男人的胸膛:「表哥可真討厭,現在還在人家身上呢,怎麼就想著別的女人了?」
柳絮的呼吸一緊:「呵呵,其他女人算什麼,能與子美享樂,才是快哉。」
謝子美捏著嗓子咯咯咯的笑得勾人:「表哥真會說話,不過若是表哥真的喜歡那謝茵之,子美可以給您一臂之力哦,只希望表哥不要忘了子美才好……」
或許她可以借用這個蠢貨的這份心,將那個一出生就比她高貴些的踐人毀掉,只有把她毀掉,她才會甘心!
「表妹真這麼想?」
謝子美點頭,輕笑,伸手環住男人:「若是表哥喜歡,咱們要不……」
說著二人又滾到了一處,糾纏一夜。
謝子美不知道的是,在她第一次與那個銀色面具男人發生那種關係之後她就再沒有退路了。
那一種媚葯藥性實在太強,中藥之後第一個接觸的女人,是必然會染上一些的……
白雋永當初選擇此葯目的是為了讓白晉諾收到懲罰,他覺得,會過到這葯的女人,也必然不會是什麼善茬……也就不甚在意。
這些人若喜歡,就享受一輩子吧!
這一夜,有人酣暢淋漓,也有人一夜未眠。
謝茵之獨自在這院子裡面走了好久,然後聽到有人來敲門。
她上前開了下門,看見了謝子煬還有身後的阿芹和燼焚。
「誒,今天這是怎麼了?大晚上的不睡覺都來做客?」
謝子煬上前,看著她腫的像核桃一樣的雙眼:「今天哭過了?」
「咳。」謝茵之輕咳一聲:「沒什麼,就是做了一場噩夢。」
謝子煬盯著她:「今天,院里又來人了?」
謝茵之點點頭,隨即吐槽:「不是我說,咱家這防禦還能更爛一點嗎?怎麼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隨便進來?」
茵之招呼謝子煬坐下,之後給他倒了一杯水:「況且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謝子煬蹙眉:「這麼大的事情你怎的也不和我說?」
謝茵之嘟嘴:「我還以為你知道,而且就是告訴你也沒有什麼卵用啊?謝家上下,根本沒有打的贏那傢伙的人……」說著又驚訝地道:「嗷!是不是小芹菜和精分又被打暈啦?」
她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理由能讓謝子煬察覺這院子來人了。
阿芹上前一步:「小姐說什麼?阿芹和燼焚是被打暈的?而且還是又被打暈的?阿芹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呢?」
「唉!」謝茵之嘆氣「小芹菜,你還是和精分先下去吧,我和大哥有話講。」
阿芹雖然不樂意但還是不得不退下。
整個庭院就剩下謝茵之和謝子煬二人。
「其實沒有必要讓他倆下去的,告訴他們,讓他們警醒些也是好的。」謝子煬喝了口茶淡淡道。
「一點也不好。」謝茵之一屁股也坐下:「精分和小芹菜根本打不過那個男人,我都打不過……」
謝子煬卻是笑了:「你打得過誰?你個女孩子家家的天天打不打的,還非要跟著一個來路不明的男子學武,你真覺得那個你的師傅會可靠嗎,說不定他所告訴你的名字都是假的。」
「我知道啊。」謝茵之淡淡道:「這些東西我早就考慮過了,可我找師傅的目的本不是學武。」
謝子煬這回倒是感興趣地挑眉:「不是為了學武,先前不是還說要防身嗎?」
謝茵之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場景。
她不是為了學武而拜師,只是為了,以後若有用武之地,也有個借口告訴別人這滿身的武藝是哪裡來的罷了。
她不覺得這一輩子她都會被那段心魔所困,她相信,她遲早是會克服的。
「罷了罷了。」謝子煬帶著嘆息地道:「你的那些個破事兒我也不想再管了,遲早是要找個男人來管你的,不如趕緊找了。」
謝茵之一愣:「你這是,要把我嫁出去?」
謝子煬肯定地點了點頭:「嫁出去之後,本公子還真不相信了你身邊還能有那麼多男人糾纏著。是,你現在年輕貌美,但身邊圍著的都是那麼危險男人,怕是以後要受傷的,況且你這年紀,別人家的小姐怕是連孩子都幾歲了,你還在家裡大街上到處竄。」
「可是……」謝茵之笑了:「大哥都還沒娶,小妹卻這麼早嫁了,這算是什麼事兒呢?」
「不礙事,至少我可以管的住自己,不至於惹上一些如狼似虎的姑娘……」
謝茵之:「……」
如狼似虎……這四個字在她的腦中自動配上了金面和銀面的兩張面具。
「是不是如狼似虎,我還真不大看的出來……」
謝子煬斜眼看了她一眼。
「你管那戴著金色面具的男人叫金面,管那戴著銀色面具的男子叫銀面,這樣下去其實沒什麼意義不是?而且沒意義還很危險,你在明人在暗……怎麼說對你都是不利的。」
謝茵之笑笑:「沒事兒,總得付出信任和真情才會有所收穫,況且到現在為止,我也沒覺得後悔,這樣就好了。」
謝子煬看著自己妹妹亮晶晶的眼睛,無奈的搖頭:「你這樣,很容易被騙,受傷的。」
謝茵之笑得沒心沒肺:「那也不能因為害怕受傷就到處留心眼啊,正所謂不經歷幾個人渣怎麼會找到真愛,其實交朋友也是這樣啊!況且本性不壞的人,怎麼無故會去傷誰?我覺得那倆人雖然性子奇怪身份奇怪,但心地不會很壞。」
現在笑的單純的她不知道,在未來的某一天,她會因為現在的這種看被狠狠地傷害一通,並且深深後悔。
「罷了罷了,既然你喜歡這樣,就自己堅持著吧。」
我會一直做你的後盾,如果有人傷害你,我絕對不會對那人手軟。
後面的話他並沒有說出來,只是默默地在心中立下承諾。
他這個妹妹啊,從小就沒有被誰疼愛過寵愛過。
謝明天覺得她極像母親,對她整天不是臭罵,就是毒打,還有那個葉姨娘,日日盯著她每月的那些零錢,若不是阿娘留給她的嫁妝在他的手上,只怕是也要被這個老踐人給貪了個乾淨,再加上天天添亂的庶妹,她就沒有過上幾日的好日子。
現在他這妹妹到了要出嫁的時候了,當初娘親將她交付給他的時候,就要他給她尋一位好夫婿,許她一生無憂無慮。
他那時既然答應下來了,這會子就必定是要做到的。
謝茵之看著這個哥哥,看他眼中貨真價實難以摻假的擔憂和關心,心中一暖。
不知道已經有多久,沒有人用親人的姿態這樣苦口婆心地教她做人的道理了。
大人的嘮叨很煩,謝子煬有的時候確實很讓人討厭,但謝茵之不得不承認,到現在,這個哥哥所做的一切還都是為了她這個妹妹。
這一瞬間她是釋然的,她從前不是這個時代的謝茵之又怎麼樣,至少,現在她是,以後她也是……眼前這個人,在未來不知道能活多長的人生中,將永遠是她的親人。
不管嫁人之後,她會添上什麼樣的親人,謝子煬在她生命中還是有著不可磨滅的位置。
看在他這麼好的份上,從今以後他就是她唯一的親人了。
做了十幾年的孤兒的女孩,終於又有親人了。
就這麼想著,不由有些心酸,低著頭,不想讓謝子煬看見她眼眶紅紅的模樣。
這種酸澀沒有經歷過的人不會懂的,她是個只有自己的人,一直以來都這樣,所以她想要多一些朋友,所以她願意和別人交心……
可人心隔肚皮,總有太多假意,即便再怎麼用心呵護都有破碎的一天,但是血濃於水的親情一旦養成就不會再容易消失。
些謝子煬的真心,謝茵之在一點一點的細節中看到了。
謝子煬看著她的肩膀有些奇怪的在抖動:「你怎麼了?」
在她抬頭的時候,謝子煬看見了她滿臉的淚水的時候頓住了……站了起來
「哈哈」謝茵之含著淚水笑了:「哥,你是我親哥……」
她伸出手,擁抱住了謝子煬,謝子煬伸出的雙手一頓,嘆息:「瞎說什麼!我本來就是你的親哥,血緣的關係是假不了的。」
頓住的手落在了謝茵之的背後,輕輕拍著,像是安慰一個寂寞的孩子。
可謝茵之就是哭的停不下來……
若是她從小就無父無母,或許她會變得冷漠,沒有這麼渴望親情……可她曾經也是有一個非常幸福的家庭的。
她有愛她的父親,母親,家裡的條件也很不錯,過過小公主一樣被寵溺的日子。
她是後天被逼成孤兒,逼成一個殺手的,誰也不知道一個剛幾歲的時候就失去一切的孩子多麼孤單。
在很多方面,她義氣,有情,可她心裡早已冰涼到沒有溫度了。
可她知道,要是對別人不好,她就真的連朋友夥伴都沒有了!她不想那樣……
謝子煬,這個一開始她並不如何看好的哥哥,是他讓她重拾起那些早已經忘記的感情……
謝子煬,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照顧……」
我不是你的妹妹,卻佔了你的好,所以我會替你的妹妹珍視你的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