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 掐死她對你有什麼好處?
第054章 掐死她對你有什麼好處? 這個氣味……謝子美覺得非常的熟悉,然而已經很久沒有接觸過了,哪怕只是輕飄飄的感覺到了,都可以激發出她的慾望。
那種蝕骨纏綿不知怎的就深深地印在了腦海裡頭,從未有過這種感覺,她等著那個人進來找她,可是似乎並沒有。
這個總是戴著銀色面具的公子莫不是在等著她主動,這公子可真是越來越壞了,或許第一次是有些許強迫在裡頭,但謝子美知道,第一次之後便已經沒有了回頭路了,所以何苦忍受深閨寂寞?
等以後大婚之日,稍微使用一些計謀,還是可以混過去的。
況且這位公子,雖然蒙著面兒,但氣質非常之好,聲音也很是好聽,況且每次都可以讓她情動……她……就是喜歡得緊。
她謝子美雖然在某些方面是喜歡這個男人的,但是她並不覺得這麼一個來歷不明的公子哥兒是她的良人,所以她一直在京城中挑選自己所謂的「良人」一邊在男人的身下流連忘返。
她本以為和這個男人兩年沒見了,這次一定是想她回來找她了,所以她開起了窗,唇角一勾,魅惑地道了一句:「公子~」
銀面一愣,轉過頭,盯著謝子美看了半晌,偏偏頭,有些不解:「姑娘,你哪位,認識我?」
這個女人是誰啊,他是來找小徒弟地,怎得突然莫名其妙地冒出了個女人。
謝子美一愣,原本的媚眼如絲變得不敢置信,隨即又皺眉。
他忘了她了?怎麼可能,這位公子是在開玩笑的吧!一定是在開玩笑。
將心中的尷尬壓了下去:「公子怎麼如此幽默,這次前來,不就是尋奴家的嘛~」
銀面在心中搜索了一下,因為身重媚葯的關係他身邊的女人一把把的,哪裡會每一個都有印象,每一個一般都是知道名字之後又沒怎麼睡過然後就忘了。
可是像這種閨閣中的清白女子他可真的是很少招惹的,多半是她們慢慢自己答應下來的,他覺得自己沒啥必要去每個都記下名字,那樣太累了。
只是這謝家的人他似乎是在剛被種下去媚毒就勾搭到的,印象也會比後來那些人清楚一點……
「咳,本公子當然記得很清楚了……」
這位應該是謝府的二小姐吧……
他已經很少在媚毒發作的時候放縱了,從前是因為不怎麼懂事,並且在那種事情發生之後多少有怨憤,才發泄得過了些,這一會他真不是來找這謝家的這個誰的。
在他的心裡謝家稍微重要些的人,只有他小徒兒。
她的小徒兒被這些所謂的家人欺負成那樣,日子過得那般清苦,最重要的是每次大方的徒弟想要請客的時候都會因為沒錢而半路夭折,而據說那些錢都是被這些人扣除的他就更討厭了。
不想多餘的糾纏……
「姑娘要是沒事兒的話本公子先走了。」
銀面懊惱地離開謝府,謝子美不敢相信地看著他離開的方向!
這是什麼意思?!謝子美的臉色瞬間漲成了豬肝色,有些氣急敗壞地低吼:「你這是什麼意思,睡完之後就翻臉不認人嗎!」
銀面聽完之後,馬上就頓住了腳步,臉上的表情變得邪肆戲謔,忍不住笑出了聲:「怎麼,美美是希望本公子負責么,就因為當初你自願跟本公子睡了幾次?你想要本公子如何負責,娶你回去嗎?」
謝子美大概是被他的眼神里的殘酷刺激到了,開始變得口不擇言了,言談變得尖利無比,她張口就大罵:「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么?想娶我就你這種來歷不明無權無勢沒錢的爛人,就憑睡過本小姐,你就想要娶本小姐,太高看自己了吧!
其實像你這樣的男人,根本沒有人會在乎!你這個爛人!爛人!爛人!」
謝子美也是氣急了,她用女孩子那般重要的清白,想換得這個男人的關注和不管不顧的追求,想換想要得到一種優越感,然而男人卻對她無動於衷,她怎麼可能不糾結,不氣急?
一句像你這樣的男人,根本沒有人會在乎深深地刺激到了銀面,嘴角的笑整個僵硬住了。
謝子美感受到了一陣濃濃的殺氣,眼睛害怕的瞪大了,這一刻她後悔了,後悔氣憤之下將這樣的心裡話氣急敗壞地說出來了,明顯,她觸碰到了這個男人的逆鱗。
她的害怕不是沒有道理,因為下一秒,她的脖子被銀面掐住,這個時候銀面的表情是相當可怕的,就像一個快要承認地崩潰的瘋子。
他這種人,沒有人在乎?是的!這些年這些日子,這個世界都在告訴他這件事情,除了那個小徒弟,除了那幾個還必須依附著他才能存活的人,他白晉諾哪裡還有人在乎。
本來,他也是皇室中人,也是個受人矚目的皇子,卻為何會落到這般地步,一開始的時候,他明明什麼也沒有做錯啊!
只是後來……後來真的發生了不少事情……
可是他不想的,他真的不想的,那一日的心境現在彷彿還在心中最顯眼的地方,他想要埋藏的那件事情,他想起來就想吐就犯噁心的那件事情!
那件事情讓他變成如今這樣沒人在乎,人人得而誅之的模樣,他也恨啊!
此刻的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一般,就想要這個噁心的女人去死!
另一邊的燼焚告訴謝茵之,他在謝子美那兒看見了銀面的這件事情。
他看二人的氣氛很僵硬,不知會不會發生什麼事情就馬上來通知謝茵之。
他在謝府晃悠的時候正好逛到了謝子美的別院,看見了謝子美髮了瘋地朝銀面公子大吼的那一幕。
燼焚十分懷疑他倆那裡不會出什麼事情吧?
那時,謝茵之一愣,這是謝家,要是謝子美那個無腦的傢伙惹毛銀面出了啥事情,謝子美肯定是要遭殃的,所以她立刻悄悄得趕到謝子美的別院。
剛好看見銀面掐著謝子美的脖子,謝子美的面部扭曲得非常難看,已經缺氧地閉上了眼睛。
心裡一跳:「住手!銀面!你給我住手!」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銀面的手下意識一松,謝子美重力一個不穩直接倒在地上,大喘著氣。
謝子美難受至極完全不知周圍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一下子湧進嘴喉嚨里的空氣有多舒服。
下一秒,被人一敲頸部,暈了過去。
銀面獃獃地看著謝茵之,再低頭看差點掐死一個女人的雙手。
嘴唇顫抖:「我……我……對不起!」
謝茵之還喘著氣,拍著自己的胸口。
過了一會兒,終於抬起頭來,斜眼看向銀面:「你這個大傻逼!」
謝茵之氣的爆粗口。
銀面一愣,他聽見少女的聲音。
「你要是把謝子美給殺了,這事情就沒完了,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要是這件事情被透露出去,很好,你又多了一路仇人,你很樂意?你跟我到什麼歉,我還早希望這女人登天呢,所以你沒有對不起我,可你真的殺了她,對不起的是你自己。」
銀面獃獃地看著她。
謝茵之很少看見他這副模樣,不由有些奇怪地問:「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你以前跟謝子美有什麼不對頭的地方?」
銀面一愣,看著她:「我來謝府本來是找你的,可是半路上遇見了這個女人苦苦糾纏。」
謝茵之:「……」
銀面看她沒有說什麼,而是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就知道她正糾結於第二個問題。
過了半晌才開口:「這個人,我跟她……」
後面兩個字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謝茵之睜大了眼睛:「你跟她睡過?」
銀面:「……」
雖然這是事實,但是怎麼由她說出來就感覺這麼奇怪呢?
謝茵之挑著眉頭看他:「嘖嘖,這種貨色你也看的上眼?這個不行,品味忒差勁了吧!」
銀面咬牙,心情有些複雜。
謝茵之拍拍他的肩膀:「這臭娘們肯定是做了什麼讓我師傅生氣的事了吧,別理他,彆氣壞了身子,徒弟以後長大了還要孝敬您的。」
銀面麵皮抽了抽:「臭丫頭,誰要你孝敬了?」
謝茵之哈哈笑了兩聲,現在感覺終於對了兩分,剛才總是覺得氣氛怪怪的。
她看向地上的謝子美,不可見地皺了眉頭:「這謝子美也真是夠傻,一點也不懂得自愛,你也真是,要不要這樣,她的脖子都紫了,別人問起來可怎麼辦?這會子是因為你們倆先前的那種關係,她大概會將遇見你的事情隱瞞下去,以免自己以後留污點
但是以後你要是再這麼衝動下去,小心沒過幾年就四面楚歌了!」
銀面嘆了口氣道,眼神不知道看向哪裡,有似乎什麼都沒看:「其實……我早就已經是四面楚歌了。」
謝茵之看向她,這一眼中什麼都沒有,空空洞洞的,唯獨剩下堅強。
「就算四面楚歌了,也不要破罐子破摔啊,因為亂來的後果是一般人承受不了的,我覺得你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我不知道你的故事是什麼樣子的,但一定是夠驚心動魄的還好對待你現在的一切,若是你什麼都沒有做錯,你有資格在你的敵人面前,好好活下去。」
這一晚,謝茵之和銀面說了很多的話,雖然只是空口白話,沒甚用途但是真的在某一些方面,給了銀面很大的動力。
謝茵之的腹部還有傷,因為方才的劇烈運動縫合的一小塊地方又裂開了,直到鮮血從紗布都浸到外裳的時候,銀面才注意到。
他目瞪口呆地看著鮮血以肉眼能看見的速度染紅她的衣裳,驚奇道:「你傷口裂開,都沒疼沒感覺嗎?」
謝茵之低頭一看,扯了扯嘴角:「還不是都怪你,這下又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痊癒了!」
銀面注意著周圍,小心翼翼又悄悄德將她送回房。
謝子美那個蠢女人是錯的,他不是沒有人在意的,這世界上有這麼一個人,你只要對她好些,她也會待你很好,並且……
他看著她衣裳上的血漬。
並且……不記代價。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天上月亮微弱的光,印在女子的臉上,散發著迷人的聖潔感。
真美啊,這個小徒弟,這一夜,銀面他是這麼想的。
那一夜之後。
半個月之後。
謝茵之想,謝子煬到底是覺得她有多麼嬌弱才半個月沒讓她出門,如今傷口真正好利索之後,她終於被取消了禁足令。
那天晚上傷口裂開,之後謝子煬詢問她發生了什麼事情,她默默地事情說了,當然謝子美的那一段事情隱她機智的瞞住了。
就說只是銀面前來謝府和謝子美髮現了,爭執起來才變成這樣,不過沒被謝子美知道身份,她剛巧攔住了銀面才給謝子美撿回一條命來。
而那個所謂的禁足令嘛……
所謂禁足令雖無其形,但卻有一個強大的執行者——就是燼焚。
當初謝茵之不怎麼瞧得上的燼焚,他充當著一個惡人的角色,這半個月來,謝茵之因為實在想要出去,軟的硬的都在這人身上用過了,卻絲毫不管用,想來當初謝子煬把他安插在她的身邊就是打了這個主意,這傢伙軟硬不吃,油鹽不進,而且性子就像那破茅坑裡的石頭似的又臭又硬……
她雖然不屑,但是有一個丫頭卻動了惷心了。
這會子阿芹正傻愣愣地盯著燼焚看了半晌,嘴角勾著花痴的笑,對上燼焚那張萬年不變的木頭臉,謝茵之痛苦的扶額。
這阿芹究竟是什麼眼光啊,能看上這種傢伙。
「精分啊!已經半個月過去啦,我想出門,好不好。」
明顯謝茵之這是來軟的,然而對方毫不領情,面無表情,謝茵之皺眉:「喂,禁足的日子已經過去了,我身上那點兒傷也好利索了,你不能限制我的自由了!」
燼焚還是無動於衷,謝茵之終於怒了:「去你全家啊!我告訴你,我生氣發起火來我自己都很害怕啊!你別惹我,讓我出去。」
燼焚瞥了她一眼:「本來就有打算讓你出去了,何苦糾纏?」
謝茵之一愣,瞪大了眼睛:「糾纏?我.……糾纏你?我糾纏你做什麼啊,你自己老是限制我這限制我那的……」
「這是大公子的命令。」
謝茵之不由笑了:「他叫你幹嘛你就幹嘛啊?嘿,背後有人撐腰了不起了是不?」
阿芹看她似乎很生氣,攔住她:「小姐,咱們不是要出去嗎?為什麼在這裡吵架啊?」
謝茵之呆若木雞地轉頭看她:「天哪,小芹菜你真的是.……」
說著,轉身就要出門,阿芹連忙跟了上去,燼焚也默默隱在暗處,雙唇緊閉著,一眨不眨地看著謝茵之。
「小姐,小姐……您剛才要說什麼呢?」
協議之淡然地看了她一眼:「我要說你.……你有異性沒人性!」
阿芹小臉一紅:「小姐,您胡說什麼呢!」
謝茵之嘆了口氣,呼吸夏日燥熱的空氣:「誒?這明明不是春天啊,這麼熱的天氣,我家的小丫頭怎麼就思春了呢?」
阿芹的小臉又一紅:「小姐.……」
謝茵之打斷她:「你得了吧還想狡辯,你不要以為你喜歡精分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哈,看看你自己那滿臉的春,情。」她頓了頓,再道:「就是這人實在悶騷,他的主可不是我能做得了的,不知道這種事情是他自己決定還是謝子煬決定了。」
隱藏在近處的燼焚並不知道二人正在討論些什麼,只是他盯著謝茵之,竟然發起了呆。
「小姐,小姐,如今咱們有錢了,可以一起去那家酒樓吃飯了。」
阿芹的聲音響起,謝茵之看著那棟酒樓,道:「今天你小姐大病痊癒,自然是應該帶你們好好吃一頓的,但是咱去另一家酒樓吧。」
謝茵之對這一座酒樓有著迷之畏懼,這棟酒樓是先前和金面一起吃飯的地方,想想那頓飯吃了之後,她居然沒有胃疼,也是神奇。
並且是非常神奇,所以她這種體質能不能算是刀槍不入?
可是小芹菜顯然不怎麼領情:「小姐,您是覺得那家酒樓太貴了心疼銀子才不願意去的吧!」
謝茵之瞪大了雙眼:「你覺得你小姐我是那麼吝嗇那麼小氣的人嗎?我只是擔心又遇見之前那個人,哼,不過如果你會因此瞧不起我,那去就去!」
小芹菜也真的是,知道也不應該說啊,多沒面子。
然而這一回她一念之差進入了酒館,謝茵之看到了好多熟人,她竟然不知道,太子殿下也很喜歡在這玩……太子殿下的身邊還跟著白雋永。
謝子美,謝子璇今日居然也來了?簡直了
謝子美因為先前的事情,一直都對外宣稱身體不適,所以抱病修養在家,今天終於可以出來浪了?
哈哈,這點倒是跟她一個樣……
白雋永一個人坐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什麼,居然連她都沒有注意到,這麼一看其實還是略有點深沉的嘛。
也不是平日頭那麼傻缺的模樣。
這個傻子安靜下來,還是很俊的嘛,絕對的大帥哥啊!
「妹妹怎麼也來玩?姐姐記得妹妹可是很少來這裡玩的呢!」
謝茵之挑眉:「是啊,我的月祿是不夠到這兒玩的,看樣子姐姐反而是很經常到這兒來呢!」
謝子美聽言,一臉的菜色,也終於閉上了嘴巴。
白雋永在二人交談之時抬起了眼,眼中孩子般的天真難以作假,他指著謝茵之,像是看見了什麼很喜歡的東西,半天沒說出話來。
謝茵之眨眨眼睛,十分俏皮地道:「永王好啊!」
一旁被默默忽視的白知遠挑眉:「謝姑娘這是對本宮不管不顧么?」
謝茵之看向他,像是這個時候才見著他的樣子,滿臉的驚訝:「抱歉抱歉,太子殿下,茵之還以為只有永王在此,並無他人呢,真是失禮了,在此給您賠禮了,還請太子殿下不要見怪。」
白知遠的嘴角有些抽搐,這謝姑娘明明就是不待見還一定要說的這麼冠冕堂皇,但是,這並不討人厭不是嗎,眼前的這一位姑娘他真的一點也不討厭。
相比宮中,京城中的其他姑娘,那可以稱得上是真性情了,毫不做作,俏皮,可愛。
之所以現在這般不待見他,估計是先前在渝城的那件事情讓她心裡有了些隔閡。
那天馬車確實超了速,是他的疏忽,這位謝小姐很勇敢也很仗義,對陌生人這般出手的人相助真的十分少見了。
「茵之茵之,你也來這兒玩兒啦?好久沒有看見你了!」
謝子美看見這一幕之後,淺笑道:「哎喲妹妹,你跟這永王的關係可真真好的讓姐姐羨慕了呢!」
可她的聲音之中並沒有半絲羨慕,更多是嘲諷。
「姐姐不必羨慕。」謝子美莫名其妙的挑釁並沒能激怒謝茵之,她輕緩地道:「不管怎麼說,永王殿下也是救過妹妹性命之人,若是妹妹與其關係還不能好,不就太沒情沒意了嗎?」
她笑得清婉美麗,有一抹動人的風采,白知遠看呆了。
謝茵之從來是美人,有的時候性子雖然跳脫了些,但是安靜下來那是絕對的古典風,吸人眼球。
「哼!」謝子美不屑地哼聲,起身,稍微與白知遠告了別之後,再不屑地看了一眼白雋永,也優雅的離開,然而這一切在謝茵之眼中都體現了一點——她只是個跳梁的小丑罷了。
謝子璇一直都跟著這位自己的親姐姐,這會也不意外地跟在她背後走了。
白雋永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踱到了謝茵之身邊,他看著謝子美的背影:「茵之,那個醜女人好像越來越討厭雋永了。」
他嘟著嘴,像是一個沒有朋友玩耍,不開心又落寞的孩子。
謝茵之拍拍他的手,認真地道:「一個腦子有坑的女人而已,別理她,這種人,你要她喜歡你做什麼。」
一個被慣壞的女孩子而已,她遲早會因為自己的不懂事買單的,竟然還和銀面發生了那種關係,謝茵之是個二十一世紀的女性都知道清白對姑娘家家有多麼重要,她倒好,這般大方,還不知廉恥地去勾引別人……她要是再這麼下去下場一定會足夠倒霉。
白知遠在遠處看著這一幕,不知怎的竟然有些羨慕起了這個傻子。
「沒想到本宮的這個傻弟弟與謝姑娘還有這種淵源啊!真的引人慨嘆。」
白雋永皺眉:「太子哥哥說什麼呢,雋永才不是傻弟弟,雋永真的非常聰明的!」
謝茵之點頭附和:「沒錯,雋永非常非常聰明,太子殿下怎麼能喊他傻弟弟呢?」
說著伸手遞出一塊手帕:「把你的涎水擦擦,省的一會又遭人嫌棄。」
白雋永睜著亮晶晶的眼睛,眼中淚光有點閃爍:「茵之會嫌棄雋永嗎?」
謝茵之笑著搖搖頭。
為什麼她要去嫌棄誰呢?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她什麼人也沒有,即便前世她也是個孤兒,早就習慣了所謂孤獨,但是先前畢竟有那麼多同生共死的朋友……
雖然,她最早的時候也是有父母親的……
她一直知道,好也是相互的,你對我好我才對你好,她現在就用自己的真心拼一拼人品,看看能不能遇到一個不管怎麼樣,也站在她這邊的人。
白雋永,謝子煬,銀面……這三個人她會無條件的當做朋友,直到某天他們讓她心寒意冷的時候,會默默說再見的。
白知遠皺著眉頭半玩笑半認真地道:「本宮怎麼老是覺得,謝小姐有些討厭本宮呢?」
謝茵之挑眉,她真的沒有想過他會將二人這種互相討厭的情緒挑明了說,愣過之後也只是笑笑:「太子殿下真是說笑了,民女怎敢討厭我朝的太子殿下?
況且民女一點也不討厭草菅人命,輕視百姓,自私自利,麻木不仁之人也就不會討厭太子殿下您了。」
「你大膽!」白知遠身邊的殷准站了出來,呵斥謝茵之,被白知遠攔住了。
「怎麼?謝小姐眼中,本宮竟然是這種人?」
謝茵之低頭:「回太子殿下的話,民女不是那個意思。」
「哦?」白知遠的興趣上來了:「那麼謝小姐是什麼意思?」
謝茵之皺著眉,看似花腦子地想了半天,才慢慢道:「明女已經忘了剛才說了什麼東西了,哎呀,這記性也真是夠了,太子殿下您說對不對?」
殷准十分生氣地又打算站出來,可是白知遠不緊不慢地看了他一眼,殷准才默默地收回腳步。
這女人是不是覺得殿下不和她一個女人計較她就可以這般放肆?
「啊,雋永,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話,你們家太子哥哥的屬下才這麼凶我?」
殷准:「……」
他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這不是耍賴不承認么?就因為太子殿下看上去就不怎麼想動她?
然後,謝茵之不想和白知遠再講話了,她拉著白雋永,也向他道別:「太子殿下,我將永王帶出去玩了,會把他安全地帶回宮的,先走了!」
隨後,連一段背影也沒有留下就拉著白雋永走了。
阿芹和燼焚面面相覷。
「小姐這是……什麼也不吃了嗎?」
燼焚留了一個背影給她,阿芹連忙追上去:「嘿,那我們現在要去哪啊?」
燼焚微微轉身:「回府吧,她也不需要我們這麼跟著。」
阿芹對上他深沉的目光,不知為何,臉上有些灼熱。
跟上他的腳步離開這裡回去了。
可是另一邊就有人不自在了,殷准咬牙切齒:「太子殿下,真就放任那個女人這麼說您么?」
「不是很有意思嗎?」他看向閣樓下面,謝茵之拉著白雋永強勢地走在前頭的模樣:「況且先前在渝城那會子為了趕時間,本宮確認做錯了。」
「太子殿下,那事兒與您無關的,太後娘娘的生辰咱們不管怎麼說,都一定是不可以耽擱的,畢竟也沒有傷到人不是?」
白知遠嘆了一口氣:「即便如此,若那回謝小姐沒有出現的話,季姑娘有可能會散命,此乃草菅人命,季小姐和謝小姐皆是百姓,本宮不是就輕視百姓了么,只顧自己的著急事兒卻絲毫不給她人著想視為自私自利,當時說既然人沒事兒便先走不就是麻木不仁么?
她一連說了那麼多個詞,就像是放鞭炮似的,卻字字珠璣都說到點兒上了也說明她腦子清醒,敢當著本宮的面兒說出來證明她不畏權貴,殷准你說,這樣的女子是不是很少見了?知道你是衷心,可以後你也不要再難為她了。」
殷准思量半晌終於開口道:「是,屬下明白了。」
而此刻,腦子清醒,不畏權貴的謝茵之正在大街上吃著最愛的炸丸子:「雋永,我吃幾小盒丸子了?」
她打算吃五小盒就不吃了的,可是吃著吃著就忘了。
那小紙盒子也是隨便扔掉的,況且不是在一個攤子上頭買的,逛到哪裡就在買,現在不知道吃多少了已經。
「你說這賣丸子的這幾個地方真的是良心賣家嗎?」謝茵之認真地提出了她的質疑:「為什麼我吃了這麼不少了,可那感覺就像是還沒吃過一般,半點兒感覺也沒有,真是怪了。」
白雋永的肚子這個時候叫了兩聲。
謝茵之看向他:「你看,你不是也沒飽,果然那丸子不是飽滿的……」
白雋永看著她手上的半小盒的小丸子,咽了口唾沫:「茵之,雋永一口都還沒有吃呢。」
謝茵之一愣,尷尬地笑了:「對了,你還沒有吃啊,不好意思啊。」
說著竹籤挑起一隻丸子往他嘴巴裡面送去。白雋永比她要高些,謝茵之只能踮起腳尖,白雋永也微微低頭,張口,這一幕在路人們看來,是非常唯美的。
男子這般俊朗帥氣,女子這般清雅美麗……
只可惜男子看著明顯腦子不好,只是百姓們都是沒見過傳說中的傻王的,自然不知道這位公子就是白雋永。
謝茵之看著他吃下,然後也弄了一個給自己吃。
這東西對她來說可比酒店裡的那些山珍更加唇齒留香。
白雋永看著她手中的那隻竹籤,剛才她用了,然後……他用了……
呼吸一置,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心裡好似暖暖的,她下意識的激動就可以看出……究竟嫌棄不嫌棄了,他現在這幅傻子模樣,怎麼值得她對他那麼好?
「茵之剛才跟太子哥哥說太子哥哥的壞話,都不怕太子哥哥生氣嗎?」
謝茵之抿唇:「他有點風度有點是非心都不應該生氣的,我又沒有說錯什麼,況且我知道他不會對我下手噠……你知道為啥嗎?」
白雋永不解地搖頭,謝茵之笑了:「因為我顏值高啊。」
看他懵逼地模樣,謝茵之解釋道:「所謂顏值高……就是長得好看的意思啦……長得好看就會被原諒,哈哈!」
茵之都被自己的自戀給嚇到了,明明她沒有把握白知遠會不生氣的,只是因為她是伊夏救命恩人,而白知遠欠伊夏一點兒小小的人情她才敢明目張胆得挑釁這個一國太子……
「你太子哥哥的修養和人情味還是不錯的呀!」
白雋永嘟著了嘴:「這麼說的話……茵之以後會不會更喜歡太子哥哥不喜歡雋永了呀!」
謝茵之毫不避諱地挽住了他的手,向前走:「不知道,現在不會,哈哈,走吧!」
白雋永看向自己被挽著的手,在謝茵之看不到的角度,勾了勾唇,眸色深了深。
謝茵之之所以挽著他的手就不放的原因是……她很擔心這傻孩子會走丟……
世界是大的也是小的,比如這會,謝茵之正在街上逛的好好的,就遇見了——銀面。
謝茵之是看見他正揣著一把劍無聊的這裡走走哪裡走走。
她笑米米地問好:「喲,好久不見了!」
銀面這時才終於注意到了她,他皺著眉頭看著她牽著白雋永的手,眼中閃過複雜,嘴角還是笑著的:「啊,這不是那個傳說中的傻王嘛,我說,你什麼時候跟這個傻子走到一起去了?」
他特別咬著傻子這兩個字,讓謝茵之聽得清清楚楚。
誒,這是個什麼情況?謝茵之不解了銀面不是這種尖酸刻薄的人啊,應該不會莫名其妙地跟一個傻子計較什麼的。
白雋永像是十分害怕地朝謝茵之的背後退了兩步。
演戲,經過這些年來的磨練,他可是好手呢。
謝茵之皺了皺眉頭,有些奇怪地問他:「你怎麼了?怎能火藥味這麼濃?你們認識?」
銀面冷哼一聲:「這麼出名的傻子小爺我怎麼認不出來?你說你也不看看他那個樣子,我聽說傻氣也是會傳染的,怪不得我覺得你最近也有些變傻了!」
「你說什麼呢?」謝茵之皺眉拔高了聲音,銀面這麼說就算雋永智商不夠也會難過的呀,如果白雋永一天到晚都經歷這般純粹的惡意,一定非常難受,她十分認真地對雋永道:「雋永別生氣啊,這個人不是每一次都這樣的,偶爾腦子有坑,說什麼你也不要理會他知道嗎?」
銀面有些懊惱,也是,她什麼都不清楚,他又什麼都不可以說,她當然以為是他不好了,可是……銀面覺得,他真的很不放心白雋永和謝茵之走在一起,非常不放心。
白雋永這個人,絕對不是善茬……然而,他也有他必須要保守的秘密,所以必須幫著白雋永遮掩他的事情,才不至於讓自己……
他是自私的,這個時候他不能為了謝茵之去揭露白雋永,所以就算不被理解,他也只能這麼不斷的說他的壞話,指不定就會有一句讓讓謝茵之聽進去了離白雋永遠遠的……
謝茵之看了一眼白雋永,拉著銀面說悄悄話:「你今天怎麼了,真是夠了啊,你這麼說就算他是個傻子也會傷心的,快停嘴吧。」
「你幹嘛對誰都這麼好啊,擔心以後被騙被欺負。」
謝茵之撇嘴:「放心放心,誰要是騙我欺負我我就拋棄誰,要是真有那麼一天,反正我已經儘力對一個人好了,反正放手的時候就不會糾結,就算再怎麼樣,損失的是那個人不是我。所以你別擔心……」
雖然她這句話是笑著說出來的,銀面也能感覺帶其中的涼薄,也是,她沒有對不起任何人,少了她這麼一個朋友,她是可是不用有負擔的,而失去她的人,才受的是最大的損失。
對於她這種思想的豁達,銀面是很佩服的,很少有人可以達到這樣的境界。
可是……銀面想,她這樣子,真的不會受傷嗎?
謝茵之默默回到了白雋永的旁邊,這會子白雋永拉著她的手就走:「雋永討厭那個人,雋永不要看見他!他會欺負人……」
謝茵之無奈地被他拉著走,轉身向銀面揮手:「拜拜,走了!」
終究他只能皺眉看著他,也揮了揮手蹩腳地道:「掰掰……」
謝茵之露出了一抹笑容,白雋永緊緊攥著她的手就往前走。
謝茵之被抓得難受,道:「雋永,疼……」
白雋永終於放手,手足無措地看著茵之被他攥紅了的手,道:「對不起,茵之,呼呼,呼呼就好了……」
說著就拿她的手放在嘴邊吹了兩口。
謝茵之鬆開手:「沒事了,沒事。」
「茵之,你喜歡剛才那個人嗎?他那麼討厭雋永,要是茵之喜歡他,肯定也會討厭雋永的……對不對?而且而且茵之,他是壞人啊,茵之不要被他騙了。」
謝茵之覺得他的聲音有些委屈,又有些無奈:「雋永別怕,他不是壞人,是朋友……」
白雋永楞道:「不是不是,他才不是朋友,不是朋友,雋永討厭他,好討厭他!」
朋友?他白雋永和他白晉諾怎麼可能會是朋友!為什麼那個傢伙會讓茵之這麼確定他是好人,他明明可惡成那樣,他明明是那種人,殲險狡詐,為什麼要在茵之面前裝的那麼好?
「茵之不要信他,茵之信雋永……信雋永好嗎?」
「唉!」謝茵之重重地嘆氣,她不能誰說什麼就信誰,儘管白雋永傻了她也不會不思考他的話,畢竟他只是智商倒退,不是真的腦子有病。
可是……「你們這樣我覺得很為難啊!你讓我信誰比較好?主要是你倆說的話我都是信的呀!那這種情況要我怎麼樣?」
這不是信誰都不對嘛。
白雋永一愣,茵之也信他?
可是……茵之怎麼可以將他和那個男人擺在同一塊位置呢?那個男人在茵之的心裏面怎麼配和他平起平坐?
茵之是他的,誰也搶不走,誰也不可能搶走的。
「算了,今天玩的差不多了,我送你回京吧。」謝茵之覺得有些心累地道。
白雋永看著她美麗的容,鋥亮的眼,心中暗自決定,一定不會讓她離開自己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