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同盟
花榻化作粉末早已消失，靈藥藥力全被官天與蕭仙仙吸收入體，焦黃枯萎，一點火便能燒著。
官天滿意看著這一切，與他最初所想差不多，輕盈揮袖，焦黃枯萎靈藥瞬間消失無蹤。
離去時，石門關閉，他又看了一眼，越發不舍這裡。
兩人往外院去，官天心有所悟，正沉思間，花水突然止步，意猶未盡的笑道：「沒有想到公子竟這般關心小姐。」
她好似想刺探他內心真實所想一般。
官天隨她止步，回眸再看一眼藥園，嘆息道：「花水姑娘，我又不捨得這裡了。」
花水抿嘴點頭，往院外走去。
陽光點點從雲層透出來，看樣子剛天亮不久。
他在夢中卻經歷了許多事情，仿若半月那般長久，還有萬靈之源的一席話，確實有點醍醐灌頂的感覺，不過他依舊沒有想得明白。
思緒如電轉。
不多久他便入了外院大廳來，屋裡光線驟然變暗，他猛然抬頭。
花雪正殷勤準備早膳，桌上是些小粥青菜，清香撲鼻，花樣繁多，擺滿半座。
見他遲疑，花水做了個「請」的姿勢，瞟了花雪一眼，柔聲道：「公子，這是花雪姐姐親自為您準備的。」
官天確實是餓了，毫不客氣的坐下，開始大快朵頤。
花雪素手放下玉筷，瞟了官天一眼，淡淡道：「給他準備吃食是我們作為丫鬟的本分，小姐還未醒來，怎麼就確定他醫治好小姐了？」
「小姐暫時還不會醒來，葯園靈藥藥力不足，待我們換了地方，我再施展一次，她便能醒來了。」
花雪直身，壓抑著心內激動反問道：「真的？！」
「小姐現在玉體冰寒，是正常的，是因為我把她體內先前藥效都逼了出來。你們不用操心，我心裡有數，在第二次治療未施展之前，別讓小姐沾水。」
「口渴喝水也不行？」
花水反問，官天沉默點頭。
「是，她玉體會越發冰冷。」
「難怪.……公子您施展之時，小姐一直排汗，可把我嚇死了。」
花雪立身，言語不再冷冰冰。
官天知她是護主心切，也不計較，哧溜喝粥，頭也不抬的問道：「小姐香汗是何樣？」
「晶瑩剔透，初始如針細，後來如豆大。」
花雪毫不猶豫回答，官天施展醫術時她便昏迷了，好在幾個呼吸之後清醒，未誤了大事。
在昏迷之前她身置好似神仙居所般的幻境，她以為是自己幻想，便未說出。
官天默然點頭，心內沉思。
「忘川水，純白如無物，清涼中帶暖，若不細細品味，無法查探。陽則更陽，陰則更陰。」
思考一番覺得不太可能，自己中了清憶水，蕭仙仙怎麼可能那麼巧合就中了忘川水呢，若是當真，蕭仙仙可比自己嚴重得多。
這件事情他不敢妄下定論，見他神色多變，兩位丫鬟焦急卻不敢多言，靜立其後，無聲無息。
半響之後他才回神，急問道：「顧前輩曾為小姐診治過，那他是如何診斷的？結論是什麼？」
花雪搖頭，「顧前輩找不出病因，這些年他一直用靈藥吊著小姐一口氣。」
官天點頭，沉吟道：「確實，若不是顧前輩，想必小姐早已入土為安。」
「那公子可有診治法子？」
花水急問，官天微微搖頭，沉沉嘆息道：「還是等小姐醒來，我再與她商量一番再說吧，這件事情不能急。」
「小姐能醒來我們便心安了，只要她活著就有希望。夫人已經去了，她生前最喜歡小姐，唉，小姐連她最後一面都未見到，確實可憐！」
花雪說著清淚又撲簌簌下來，官天無語蹙眉，擺手道：「哭哭啼啼成什麼樣，別人看了還以為小姐真的香消玉殞了呢！」
「是，公子。」
花雪忙止淚，施禮不敢再哭。
官天輕道：「別哭，哭了就不漂亮了。既然讓我有緣遇上小姐，但凡有機會，我都會嘗試一番的！」
「奴婢多謝公子！」
兩女對視，喜極而泣，忙施禮感謝。
「話不能說太滿，我只能說儘力而為。從現在開始，除了我們三人，別再讓任何人靠近小姐，知道不？」
兩女默默點頭，花水還是那副無悲無喜的模樣，施禮問道：「小和尚們也不能嗎？」
官天錯愕，瞬間明白。
「.……對，他們也不能，這個跟你們解釋不清，照做就是了。」
古代人肯定不能理解什麼叫細菌傳播之類的，他不再多說，重新吩咐道：「待會兒我帶小姐離城，半個時辰后你們再出城，傍晚那四個小孩出城，我們在城外茶室等你們。老仙居就留著吧，或許我們將來還會回來，至少能有一個遮風擋雨之地。」
兩女思想一番，默默點頭，既然官天能救回小姐，就一定不會害她，事到如今，還不如賭一把。
「那公子……」
花雪欲言又止，官天擺手，苦笑道：「放心，我不會誤了小姐清白的，她與關葉林有婚約，我自不會亂動。」
蕭仙仙玉體橫陳在他三步之地他都沒見到，他的心思逐漸轉淡了，況且還有那麼多未知之事等著他去解開。
「公子，您與關葉林是何關係？」
花雪瞪眼，又起戒備之心，官天擺手樂呵呵道：「顧前輩說我是關家大少爺關天，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失憶了。」
「關大少爺不是死了嗎？」
兩女掩嘴，官天搖頭失笑，花雪緊盯他半響，驀地自言自語道：「難怪，我會覺得公子似曾相識，原來是這般？」
「對，關大公子曾給小姐送過千年老參來，說是替關葉林送來的。」
花水突然道。
官天聞言轉頭，玉筷擱置，忙道：「什麼時候的事情？」
「半年前！」
花雪肯定道，官天暗笑，難怪兩女沒直呼關天姓名，原來是這般。
「我無法肯定自己是否真是關家大少爺，但我確實是從棺中活過來的，然後記憶就這樣沒了。」
官天攤手，花雪抿嘴，小心翼翼問道：「公子，那您是什麼都不記得了？」
「嗯，全部記憶都沒有了，能活過來就已是萬幸！」
官天感嘆，花水頷首，嚴肅道：「公子您一定要隱瞞身份，關青衫那廝很不要臉，定會不罷休的！」
「是，我在鰱奇山斷了他一臂，估計這會兒他正想著法子對付我呢。」
官天實話實說，免得以後穿幫，這群人一看就是行走江湖多年的，這些小伎倆騙不過她們。
「這也就是公子為何急著離開落城，去鰱奇山之因吧？」
花雪掩嘴，官天攤手苦笑，「你倆都冰雪聰明，什麼事情都哄騙不過。」
「看來我們目標一致，可達成同盟！」
兩女默默點頭，官天心驚，急問：「什麼意思？」
「公子您就不想奪回關家大權嗎？顧前輩曾說過，關家本該是您的，卻被關家小人強奪。您父親已經故去，您母親因此失蹤，您當真就不想找回嗎？」
花雪認真問，凝望官天一眼不眨。
對於父母，官天毫無感覺。
他是師傅養大的，師傅是個盜墓的，在深山中無意撿到他，兩人以盜墓為樂盜墓為生。
他開始懷念師傅了……
見他入定般，兩女輕巧退下，不敢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