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過去

  黑袍法師布蘭特出生在奧斯王國的一戶普通人家裡。黑袍法師從小就對魔法有著非同一般的情感，可以說他是深愛著這些的。


  憑藉對魔法的絕佳天賦，布蘭特很快就成為了奧斯王國的宮廷法師。當時的國王非常地欣賞布蘭特地魔法天賦，特別允許在宮廷的某個房間特別設置為布蘭特魔法研究室。


  不過這個奧斯老國王本以為會對奧斯王國的國民們有好處的魔法研究室在後來卻變成奧斯王國國民們的噩夢。


  事情發生於老國王在位的第四十四年的秋天，奧斯王國的王城中忽然就有許多人神秘地失蹤，這其中有普通的國民，也有擁有爵位的貴族。由於失蹤的人很多，這引起了老國王的重視，老國王派出了很多衛兵尋找這些人，甚至叫上法師布蘭特一同幫忙尋找。


  衛兵們找了一整個秋天都沒有找到失蹤的人，最後放棄了。加上類似的事情沒有再發生，老國王的重視也在慢慢削減。


  直到老國王在位的第四十五年的秋天，也就是失蹤事件發生的第二年的秋天，同樣的失蹤事件又發生了。不過這次失蹤的人更加多了，幾乎是第一次的兩倍，這可引起了奧斯王國國民們的恐慌。


  「一定是惡魔盯上了我們的國家！」這樣的言論在奧斯王國中迅速傳播開來，使奧斯王國的國民們更加惶恐不安。


  不過隨著秋天的過去，一切似乎又恢復如初，沒有人再失蹤了，時間流逝，人們心中的不安被平復。


  兩年後，老國王的生命走到了盡頭，臨終前他將自己的王位傳給了自己唯一的兒子，並囑託兒子找到失蹤的人們，他希望奧斯王國能在兒子的統治下更加繁榮昌盛。


  老國王去世的時候，法師布蘭特也在一旁看著。


  當他看到不久前還健步如飛面色紅潤的老人，此刻萎靡了身體，形容枯槁，眼中閃過了複雜的神色。


  這一年王子加冕成為了新的奧斯國國王，但是這年的秋天又發生了那件事，在那個失蹤的人們還未被找到的秋天，又有一大群人失蹤了。


  前兩次積壓的不安，在這一次的失蹤事件里徹底爆發。


  「一定是惡魔盯上了我們的國家！那些人一定是被惡魔抓去了！」這樣的言論再次在奧斯王國中流傳開來，甚至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這個國家最終會走向毀滅！」


  不好的言論在奧斯王國流傳開來，人們因為恐懼而漸漸搬離了這個國家，奧斯王國的人口急劇減少。


  「陛下，這一定是敵國的陰謀，肯定他們為了瓦解我們的國家而綁架了那些人，再派人散布了那些流言。」


  年輕的國王點了點頭，贊同大臣的說法。


  於是為了解決這個問題，國王決定和他的鄰國開戰，在那之前，先要做好開戰前的準備，對於此，年輕的國王決定同學識淵博的法師布蘭特商量一下。


  年輕的國王派人傳召法師，可是回報的衛兵卻說找不到法師的蹤影。


  或許是在那間魔法研究室。國王在心中猜測到。


  於是年輕的國王就走到那間魔法研究室前。事實上，年輕的國王陛下覺得他和法師布蘭特的關係是很好的，就是屬於好朋友之間的那種


  親密關係。


  那個時候的法師布蘭特，還不是一個黑袍法師，還不是一個全身上下都裹在黑袍里的恐怖人物。如果單從外貌看的話，法師布蘭特是擁有一張陽光般的臉的，他藍色讓的眼睛和金色的頭髮，則是他陽光般的感覺更加濃烈。還有一點，法師布蘭特，微笑起來的樣子也是充滿著陽光的。


  所以年輕的國王在更年輕的時候就喜歡跟法師布蘭特待在一起。不過，令年輕的國王不滿的是，他和法師待在一起的時間並不長。法師絕大部分的時間都待在那間房門緊閉的魔法研究室里。


  儘管相處的時間少，年輕的國王陛下還是能夠感受到法師布蘭特的那一點的變化。他描述不怎麼出來，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五年前的法師布蘭特比五年後的法師布蘭特要愛笑得多。


  至於那個法師布蘭特一直待得魔法研究室，在年輕的國王陛下的心目中，它一直是神秘的代名詞。從小到大，年輕的國王陛下從沒有進到裡面去過。甚至連老國王都沒怎麼進去過。


  那間房間唯一一把鑰匙保存在法師布蘭特的手裡。


  老國王直到去世前，都一直非常賞識年輕的法師布蘭特。對於布蘭特想要一個人在魔法研究室前安靜地研究魔法這個要求他馬上就答應了。法師布蘭特也沒有辜負老國王的期望，從魔法實驗室里研究出很多造福奧斯王國的魔法試劑魔法藥水，比如有幫助麥子快速生長的藥劑，比如有幫助馴服野獸的藥劑，比如有幫助傷口快速恢復的藥劑。


  種種種種，老國王更加欣賞法師布蘭特，為了表示信任還有對布蘭特魔法研究的支持，老國王下令將那間魔法研究室的備用鑰匙銷毀了。從此那間魔法研究室真真正正地變成了法師布蘭特的私人領地，連國王都不能隨便進去。


  正因為如此，所以年輕的國王陛下一直對這間魔法研究室很好奇。他想如果有一天能夠徵得法師布蘭特的同意的話，他一定要進去裡面看看。看看裡面都有些什麼奇特的東西。


  「咚咚！」


  年輕的國王陛下抬起手敲了敲門，然後在房間外等了一會兒。


  可是房間里卻一點兒動靜都沒有，沒有人來給他開門。


  「咚咚咚！」


  年輕的國王陛下這次敲地重了些。可是仍舊無人回應。


  他讓衛兵去找負責這間房間附近清理工作的女僕。


  那個女僕低著頭回答說她看見法師布蘭特進去了，沒有看見他出來。


  這下年輕的國王陛下有些著急了，他怕法師布蘭特在那間房間里出什麼事。畢竟這在以前並不是沒有發生過。


  不過對於那件事他也只是聽說，因為法師布蘭特在那間房裡昏倒的時候，年輕的國王陛下正在外出打獵。


  這一定是跟當時一樣。年輕的國王擔心地想。


  他馬上命令隨行的衛兵撞門。門很堅固，大概兩三個衛兵輪流撞了很久才把它撞開。


  魔法研究室的門被撞開的那一剎那，年輕的國一絲王感到的不僅有擔心還有期待。這個房間對他來說太過神秘了，而在他身旁的人也在訴說著他的神秘，這種種都在勾著年輕的國王的好奇心。


  此刻，年輕的國王有一些期待的走進這個神秘的房間，當然只有他一個人進去，他讓衛兵們在外面等著。


  漆黑一片，這是年輕的國王陛下對這個房間的第一印像。


  「布蘭特！布蘭特！」國王陛下嘗試著呼喚了兩聲法師布蘭特的名字，結果跟在門外時一樣，沒有人回應。


  太暗了，或許布蘭特根本不在這裡，或許應該等布蘭特回來再說。國王這樣想著。


  但是這個想法很快被年輕的國王陛下否決了。因為抵擋不住一探究竟的好奇心，所以年輕的國王陛下對著衛兵吩咐道：「去拿一隻蠟燭過來。」


  然後年輕的國王就借著蠟燭的光走進了這個房間的深處。


  「砰！」


  是燭台掉落在地上的聲音，門外的衛兵以為是發生了什麼事，連忙沖了進來。


  燭台上的燭火已經被地上流過的某種液體給熄滅了，整個房間再次陷入黑暗。


  「國王陛下，您沒事吧？」衛兵問道。


  「再去拿些蠟燭過來。」國王的聲音是顫抖的，他還未從剛才的所見中回過神來。


  很快，這個黑暗的房間被陸續而至的燭火照亮。


  而裡面的情景讓衛兵忍不住拔出劍來。


  「把他帶走！」年輕的國王忍著嘔吐的衝動，指著閉著眼睛趴在長桌上的法一個師說，而後快步走出了房間。


  那真是一個噩夢。年輕的國王覺得那是他人生中從未見過的恐怖日子。當時跟隨國王進去的衛兵也與他們的國王陛下的感受相同。


  「那實在是太過恐怖了。」一個退休的衛兵這樣回憶。


  很快法師布蘭特是造成人們失蹤的罪魁禍首這件事就流傳到了全國。奧斯王國的人們在不敢相信的同時，也在心中慶幸，既然人已經抓到了，那麼他們就不用再提心弔膽，背井離鄉了。


  幽暗的牢房中，法師布蘭特被衛兵隨意仍在潮濕的地上。這個時候他還沒有醒，事實上法師布蘭特已經昏睡了三天三夜。


  「你說那些東西，真得都是法師造成的嗎？」


  「要我說肯定是這樣的，聽進去過那間房間的人說，那地上都是血跡，一些角落還擺放著骨架，家屬來認領過，就是失蹤的那些人。」


  「還有，最恐怖的是，裡面的架子上，分門別類地放著人的各個部位。地上除了血還有一些灰，據說就是那些骨架磨成的粉末。」


  「可是不是說他們進去的時候，法師不是昏迷著的嗎？而且這些東西這麼光明正大的擺在那間房間里，會不會不是法師做的？」


  牢房外幾個看守的衛兵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著。


  不過不管他們是不是覺得法師布蘭特是罪魁禍首，他們都不怎麼敢靠近關著布蘭特的那個房間。


  「還是等國王陛下問完吧。」其中一個衛兵嘆了口氣說。


  法師布蘭特是在第四天的夜晚醒來的。剛醒的時候，他的眼睛其實透著點茫然，他以為他會在魔法研究室的那張長桌上醒來，然而結果卻並不如他預想的那樣。


  可能是被發現了。法師布蘭特的心中淡淡地猜測，他的神情十分的平靜，一點都沒有醒來突然出現監牢里的驚訝。但是在沉寂了一段時間之後，法師布蘭特卻突然大笑起來。


  那笑聲聽得人毛骨悚然，原本幾個不怎麼相信法師布蘭特是罪魁禍首的衛兵也開始相信他是一個惡魔。守衛的幾個衛兵商量了一下，出了兩個人，小跑去通知國王。


  彼時國王還在夢魘之中，衛兵的叫喊將他從恐怖的夢中拉了出來。


  金碧輝煌的宮殿中，法師布蘭特微笑著承認了自己的罪行。他的心情看起來似乎很愉悅。


  年輕的奧斯國王看著這個曾經可以說得上熟悉的法師，不由得感到一陣惡寒。


  「陛下，這樣的魔鬼應由火焰燒灼他。」王座下，大臣大呼。


  年輕的國王從那陣惡寒中恢復過來后，立馬對著大臣點頭，在國王的授意下，法師布蘭特被衛兵帶去了木柴高疊的火刑架上。


  自始至終，法師布蘭特的臉上都是微笑著的。終於在火焰被點燃的時候，法師布蘭特露出了他生平最大的一次笑容。他的頭髮他的眼睛他的皮膚在熊熊火光下迅速蛻變，變得幽黑，變得蒼白，變得像個真真的魔鬼。


  「憤怒與恐懼之火。總算完成了，這樣我就能擁有更多時間，完成更多的事情了。」法師布蘭特在化為一團黑氣之前喃喃，可惜並沒有人聽見他當時在說些什麼。


  純黑的環境中，有一雙眼睛突然張開，透著些許的幽暗之芒。


  伊魯的手從長桌上收回，對於自己剛才看到的某些景象並沒有感到太多的驚訝。事實上，在黑袍法師的協助下，伊魯已經能夠較為自如地控制自己身體中的黑暗力量，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與骷髏種下的咒語相互融合的關係，伊魯覺得自己現在對黑暗的氣息可以說是到達了一個非常敏感的程度，而且更神奇的是他能夠通過這些黑暗的氣息感知到某些東西，似乎只要與這氣息產生共鳴，他就能接由此看到某些過去的景象，就像他通過這張長桌看到了黑袍法師的過去。


  真是瘋狂的一個人。伊魯看完以後如此想。


  雖然伊魯對黑袍法師的過去並沒有多少興趣，但是一想到或許從中能夠找出一些威脅黑袍法師的東西，伊魯就覺得非常開心。


  困在這間黑暗的房子里已經很久很久了，伊魯數了數自己刻在牆壁上的痕迹，大概是三年還差一點點。


  也不知道賽格有沒有忘記他，不過了這麼久，它肯定是找到新的財寶了。想到這裡伊魯眼睛里的那點幽芒就這樣熄滅了，房間再次陷入純黑的狀態。


  每過幾個月，黑袍法師就會和那個巨劍劍士一起到附近的城中購買食物，每一次都會留下伊魯一個人在這樣環境中，為了防止伊魯逃跑黑袍法師每次設下的結界都是不同的。


  相對於黑龍而言，黑袍法師或許算是伊魯真正意義上的魔法學習的導師。


  雖然伊魯心中不這麼認為，但是黑袍法師確實給了伊魯很多魔法上的有用建議，這比單單自己研究那些法師札記要來得有效的多。


  從某種角度上說，黑袍法師也算是個信守承諾的人。除了被囚禁這一點之外，似乎綁架這一點的感覺倒是漸漸淡了。


  看黑袍法師的研究進度，似乎他也可以被釋放了。


  想起黑袍法師研究時的瘋狂樣子，伊魯微笑了一下。


  真希望他遇上意外死去，不，應該是沒有完成他的那些東西就死去。伊魯惡毒地想著。


  然後他又微笑了一下，眼中又泛起微光，那是溫柔的光。


  真希望能夠快點見到賽格。伊魯期待著。


  不過現在，他還沒有探究完。伊魯離開長桌，走向某個架子，然後把手放在了架子上。黑暗在空氣中波動，即將帶他陷入另一段畫面，正在這時，從房子外傳來的一股氣息打斷了伊魯。


  伊魯迅速離開了那個房間，穿過房與房之間的結界，回到自己那張小床上。在黑袍法師快要放了自己之前的這段時間，他還不能出任何差錯。以他現在的能力根本還不是黑袍法師的對手。，更何況是他們聯手。


  不過伊魯相信，自己很快就能追趕上黑袍法師的，然後，他就可以像黑龍保護自己那樣，保護黑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