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戰（上）
彈指之間，那白眉老僧已經掠至蘇志航身前，靜靜打量著面前的蘇志航。饒是早就從少林眾僧的議論之中知道蘇志航十分年輕，但是真正見到蘇志航本人之後，斗酒僧才還是要忍不住驚嘆，蘇志航這何止是年輕，簡直就是年少啊！
雖然兩人還沒有真正動過手，但是對對方的實力都有個大體的估計。蘇志航是通過《九陽真經》，斗酒僧是通過剛剛蘇志航傳遞出的意念，雖然通過這兩者做出的判斷並不准確，不，更確信的說，肯定只會低估對方，但是至少雙方都知道了一點：對方絕對有值得自己重視的實力。
正因為如此，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的斗酒僧才會如此驚訝。能夠做出去挑戰自家已經奪得「天下第一」稱號的重陽祖師這種行為，即便不是準備真的動手，但是斗酒僧的心中肯定也是十分自負，即使贏不了，但是肯定不會差太多的。
但是，現在眼前年輕的過分的蘇志航絕對能讓任何中低武世界的高手們懷疑自己的存在價值，斗酒僧知道，就算自己能贏過面前的年輕人，雙方的差距也不會大到哪裡，何況動手之前勝負還未可知。再說，就算是勝了那又如何？
斗酒僧知道，自己雖然面相併不衰老，堪稱駐顏有術，但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對像自己這樣的高手來說，雖然就算是七十歲了也不會影響實力的發揮，但是上升的潛力已經所剩無幾了。即便是對武學的理解日益深厚，但是身體終究難以抗拒時間的侵蝕，能夠讓身體隨時保持巔峰狀態已經算是難能可貴了，想要將設想的理念一一親自實踐幾乎不可能。
如果沒有天大的機緣，就算斗酒僧想要再進一個小境界都難於登天，更何況是面對的是b+級到a－級這個跨越大等級的界限。所以，能夠看到後輩青出於藍，斗酒僧應當十分欣慰才對，但是這位後輩太過妖孽的時候，不甘心是必然的。
就在斗酒僧思緒萬千的時候，蘇志航率先打破了沉默，不過蘇志航並未拿出平時拜山的那一套，只是吐出了四個字：「《九陽真經》？」斗酒僧挑了挑眉頭，倒是領會了蘇志航話中的含義：「正是老衲。」
蘇志航雖然用的是疑問句，但是語氣卻十分肯定，顯然只是確認一遍而已，見對方承認也是意料之中。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能放開手打一架的對手，蘇志航可不想受限於輩分，所以報身份時也分外言簡意賅：「全真蘇志航，未請教。」
斗酒僧聽到「全真」二字的時候，倒是有點恍然，顯然是想到了自己當初創出《九陽真經》的初衷，看來自己和全真當真是緣分不淺：「阿彌陀佛，施主稱老衲苦慧即可。」
雖然蘇志航並不是好戰狂人，但是憋了這麼多年，此時心中的戰意當真分外高昂，既然已經介紹完畢，當即單刀直入：「切磋一番？」
對蘇志航的要求，斗酒僧，哦，現在應該叫苦慧了，並不覺得意外，剛剛就是感受到蘇志航劍鳴聲中的戰意才會出來與蘇志航見上一面，既然選擇了見面，苦慧自然是做了打上一架的準備，此時面對蘇志航的邀戰，當即點頭道：「阿彌陀佛，老衲也許久沒有活動一番了，能與施主切磋自然是求之不得。」
見苦慧同意，蘇志航也不再廢話，一句「得罪了」之後，定航劍遙指對方的同時，意念已經牢牢鎖定住了對面的苦慧，轉瞬之間，苦慧原本還能隱隱感受到的蘇志航的氣息彷彿融入手中的三尺青鋒當中，而且隨著蘇志航戰意的升騰，定航劍的鋒銳之意好似下一刻就會跨越數丈距離，直取苦慧！
與此同時，蘇志航更是早將空明心經運行至極致，對方圓數十丈內任何動靜蘇志航都瞭然於心，可以肯定，只要苦慧露出半點破綻，一定會迎來雷霆一擊。看來蘇志航確實憋得狠了，還沒出招，除了大殺器劍芒沒有動用外，幾乎已經算得上全力以赴了。
在蘇志航話音剛落時，苦慧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尤其是感受到蘇志航的氣息融入定航劍中后，苦慧更是將自身的警惕提到最高。感受到蘇志航蓄勢當中的雷霆一擊，苦慧倒也沒有打斷的意思，這第一擊苦乘準備毫無花哨地硬接下來，感受一下雙方的力量，這和蘇志航的想法不謀而合。
果然，知道對方不會率先出手的蘇志航，在蓄勢十數息之後當即不再猶豫，整個人宛若化作一道劍光，斬向對面的苦慧，幾乎同時，苦慧也一拳迎面擊出！
兩人的速度何等之快，幾丈距離只在剎那之間，只聽「當」的一聲，兩人拳劍交接處竟發出好似金鐵之音的響聲！兩人一觸即分，蘇志航感受到劍尖出傳來的力道，知道論力氣自己只是稍勝一籌，畢竟《九陽真經》也是煉體功法，身為創功者的苦慧自然也早就大成，其內壯己身的功效早就開始發揮作用，是以力道竟不比蘇志航弱上多少！
翻閱過《九陽真經》和《金鐘罩》的蘇志航自然心知肚明，苦乘為何能敢和自己的定航劍硬碰硬，蘇志航能夠感受到苦慧此時的肉體強度起碼相當於《金鐘罩》第八關，所以一雙肉拳硬抗材質普通的定航劍毫無壓力，加上九陽真氣護體，竟然不畏蘇志航的全力劈砍的一劍！通過空明心經，蘇志航可以看出，自己先天紫氣灌注下的一劍只是在對方拳頭上留下一道紅印！而且就算是這道紅印，也在不久后就消散於無形！要知道，蘇志航雖然沒有用出劍芒，但是在蘇志航的先天紫氣灌注之下，可是比之普通的神兵利器也不弱絲毫，《九陽真經》的威力由此可見一般！
不過，定航劍雖然材質普通，但是剛剛蘇志航只是為了稱量苦慧的力量，所以才無功而返，既然已經得到了結果，蘇志航也不再保留，身隨劍走，當即一劍再次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