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邀戰
夜色漸深,還未受過任何污染的天空無比的乾淨澄澈,今日正值月圓之日,正是月朗星稀,沒有雲層的阻隔,如水的月光流淌在地面上,化腐朽為神奇般地將少林原本平凡的僧院變得美麗起來。不管見過多少次,蘇志航都被這美麗的景象深深吸引。
可惜,偌大的少林中,除了值班守夜的僧人外,其餘僧侶都有嚴格的作息規定,早早回房休息了,所以除了蘇志航外,能夠欣賞到這一美景的寥寥無幾。也許,這份景象在其他人眼中實屬平常,但是從後世來的蘇志航卻對此百看不厭。
見到如此良辰美景,蘇志航倒是很有撫琴一曲的興緻,不過可惜的是蘇志航手邊並沒有古琴讓蘇志航盡興。蘇志航自己也很遺憾,作為輪迴者,自己竟然沒有儲物道具,真正開始旅行后,蘇志航才知道有一個儲物戒指是多麼方便!
雖然蘇志航孑然一身行走江湖十分瀟洒,但是也會經常留下一些小小的遺憾,就像此刻,蘇志航顯然是不可能帶著一架瑤琴行走江湖的,所以,沒有空間裝備的蘇志航只能退而求其次,久違地讓定航劍出鞘了。
「叮!叮!叮叮!叮······」清揚的劍鳴聲雖然聽上去並不高昂,但卻清晰而堅定地傳遍了整個少林。這劍鳴聲彷彿帶著獨特的韻律,讓人不知不覺地沉浸進去,此時所有還醒著的少林僧人,幾乎都不自覺被這奇特的劍鳴聲深深吸引,完全忘記了自己手中的事情。
所有聽到劍鳴聲的僧人都覺得自己心頭湧現出許多莫名的感悟,這種感覺極為縹緲就像手中抓著的水流一般,存在卻很難抓住,只有極少數的悟性極佳的弟子才能夠抓住其中的一兩分感悟,其餘的都將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把這份感覺完全忘卻。
作為整個少林為數不多的,此時還能保留幾分思考能力的人,苦乘不用猜都能知道這劍鳴聲的來源,在不知道斗酒僧的存在前,在苦乘心中,此刻整個少林中能夠鬧出這種動靜的,除了蘇志航外不作第二人想。
至於這劍鳴聲為何如此奇異,苦乘也能猜出幾分,應當是蘇志航將自己對武學的感悟融入了劍鳴聲中,雖然不知道蘇志航是如何做到的,但是這無疑是一份天大的機緣,尤其是對苦乘這種卡在c+級頂端許久不得寸進的人來說。
反正,相處過數日後,苦乘對蘇志航倒是十分信任,除了蘇志航的品性確實上佳外,更多的其實是因為苦乘慢慢了解蘇志航的能力后,心知如果蘇志航想對少林不利,那麼無論苦乘怎麼防範都絕對是徒勞。所以,只是稍作思索,苦乘就將其他事情拋到腦後,放開心神,全力感悟蘇志航劍鳴聲中蘊含的信息。
不得不說,作為少林方丈,苦乘的見識倒是不錯,蘇志航此時雖然看似在彈劍,但是其實是在細細整理自己這些日子裡留在定航劍中的感悟。
要知道,為了培養出定航劍的靈性,蘇志航可是將自己每日的收穫都毫無保留地留在劍中,所以雖然劍中的精神意念包羅萬象,但是卻顯得有些凌亂,甚至有些錯誤的感悟。所以,蘇志航此時看似只是輕彈劍身,其實是在重新鍛造定航劍,只是這個鍛打是在精神中罷了。
是以,蘇志航這些日子整理的感悟自然就隨著劍鳴聲傳遍了整個少林。當然了,蘇志航也並不准備在少林中傳道,所以這通過劍鳴聲傳遞出的精神意念並不強烈,頂多和當年蘇志航在獨孤劍冢中遇到的經過數十年時光消磨后的意念差不多,可不是所有人都有蘇志航當時強大的精神力,所以除了某人外,其他人頂多如同苦乘一般,「聽」懂兩三分就算是不小的造化了。
果然,當蘇志航第一聲劍鳴聲響起,藏經閣當中一名埋首佛經的老僧輕咦一聲,不自覺從書中抬起頭來,望向劍鳴聲傳來的方向,隨著劍鳴聲逐漸展開,這名老僧更是眯起眼睛,細細體悟蘇志航傳遞過來的意念。
近一炷香后,蘇志航終於將定航劍中的感悟整理完畢,這劍鳴聲本該迎來終了了,但是蘇志航卻驟然睜開雙眼,本該停止的劍鳴聲反而變得高昂!原本的韻律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新的曲調。
如果原本蘇志航的劍鳴聲是舒緩而富有韻律的,那麼此刻的劍鳴聲中滿滿的都是邀戰之意,蘇志航相信,只要斗酒僧能夠聽到自己的劍鳴聲,一定會理解其中的含義。
實際情況也正是如此,藏經閣中的老僧挑了挑眉頭,感受到蘇志航對自己身處的藏經閣的特別照顧,心知對方邀戰的對象應當就是自己了,喃喃自語道:「這位一定是近幾日借閱佛經的那位小施主了,看來應當是發現了那幾卷《九陽真經》。聽天鳴說這位小施主好像不過弱冠之齡,能有這般修為還真是驚世駭俗啊。也罷,這般人物老衲豈能不見上一見?」
語畢,那老僧一個閃身就悄無聲息消失在原地,沒有驚動任何人,如若不是剛剛翻閱的佛經還擺放在桌上,真讓人覺得剛剛出現的老僧只是一種幻覺!雖然不知老僧有沒有全力以赴,但單單此刻表現出來的身法比之蘇志航也不見得遜色多少,當真不愧能夠創出《九陽真經》的b+級強者!
皎潔的月色月色之下,輕彈劍身的蘇志航似有所覺,轉頭看去,果見遠處一道身影如正飛速趕來。對值班的少林僧人來說,只能感受到斗酒僧掠過時帶起的微風,但是對蘇志航來說,如此距離足以看清來者的面貌了。
只見來人一身普通僧袍,若不是雪白的眉毛表明來人的年紀不小,單看那紅潤的面色,蘇志航絕對會認為此人不過三四十歲,不過如果來人當真就是那斗酒僧的話,那麼對方至少也有六十歲左右了,能夠將面相保持得如此年輕,絕對稱得上駐顏有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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