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第156章 難道要陰陽兩隔?
瑜卿朝著門口的方向走著,好似失了魂一樣。
南容清坐在床上良久才起身準備追上她,可他還未來得及伸手喚她,只見眼前的女子轟然倒地,口中不停的說著:「疼,疼」
瑜卿的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滴下來,方才哭紅的眼睛無神的看著周圍。
來不及多想他立即將她抱入懷中,驚慌的將她放到床上,急匆匆的出門找人。
秦單被南容清吵醒的時候心中就知道出了大事,披了件衣服就朝著瑜卿的房中走去。
他見瑜卿羊水已破,心裡就暗叫不好,對著一旁站著的婢女說道:「快去找穩婆來」
如今這樣的情況,必須要生了,他看著瑜卿疼痛難忍的模樣,慌忙下筆開著方子,讓人拿去熬煮。
南柯身上受著傷,但是院中動靜這麼大,他便知道是出了事,直到見到瑜卿的蒼白的臉,他忍不住的上前問秦單:「怎麼樣?」
秦單皺著眉說道:「長公主殿下,七活八不活,現在正是八個多月,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
南柯聽著秦單的話就一掌拍過去,怒吼道:「你說什麼鬼話,你.……」
秦單瞪了他一眼繼續說道:「若是出了問題,是保胎兒還是保大人?」
瑜卿疼的咬緊牙關,不住的呻吟著,斷斷續續的說道:「要孩子」
南柯這才徹底發作,他環顧了四周,見到一直站在一旁卻從未出聲的南容清而去,一拳打在他的臉上。
「是你害的,對不對?南容清!你連瑜卿都下手,你肚子里的是你的孩子!」南柯怒不可竭的在南容清的身上撒火,「你讓她捨棄自己性命保住你的孩子?休想」
南柯回過神就對著秦單說道:「聽我的,要大人」
瑜卿的此刻忍著腹中的疼痛,對著南柯說道:「放了他,和他沒關係,要孩子……」她看了看秦單說都:「要孩子」
南容清擦了擦嘴角的血漬,不理會南柯走到瑜卿的床前,看著她痛苦的模樣,他只想替她受苦。
「要大人」南容清的話出口,秦單便點了點頭。他是孩子的爹,自然有權力說話。
瑜卿見狀便激動起來,對著秦單說道:「不是他,南容清不是他.……你若保我,我也要隨著王爺一同去的」
她的話震驚了房間內的人,包括剛剛進入房間的南容錦,她要隨著南容清而去?
如今的南容清已經不是曾經的南容清,而她的夫君早就消失了,她說過的話怎麼能不作數呢?她是要與他一同去的。
穩婆匆忙的趕來,攆出了屋內所有的男人,麻利的讓人燒水。
瑜卿只覺得這一刻比方才要疼了許多,她意識模糊的看著屋頂,她的眼前晃動都是曾經的南容清。
「卿卿,答應我不要在傷害自己」
「卿卿,等我們成了親我便不來了」
「卿卿,人多,牽著才不會走散」
「卿卿,心悅君兮君不知」
「後悔也晚了,你是必須要嫁給我了」
「這一生,下一輩子,下下輩子,以後許多輩子,我都不會違背這承諾」
「卿卿,我也不想與你分離」
「卿卿,我總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一樣」
「不是做夢,就算是做夢,我這輩子也不會醒來」
「無論生死,我都陪你」
「無論你去哪裡,天涯海角我都隨你一起」
瑜卿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她聽不見周圍的聲音,她只能聽著腦海中都是南容清的聲音。
穩婆見到王妃已經慢慢的失去意識,下跑著走出門外,看著外面站的幾個男子說道:「王妃怕是要不行了」
「你說什麼?」南柯上前一步,凶神惡煞般的說道。
那穩婆下了一跳,重複道:「不能怪奴才,是王妃自己不想活下去」
說著她就逃一般的進了屋,使勁的在瑜卿的耳邊說著話,她不停的對著瑜卿說著用力,瑜卿逐漸的也開始聽她的話,用力的將腹中的小東西生出來。
南容清顧不上許多,他雖然不記得舊事,可他知道自己喜歡屋內的女子,他疾步的走進屋內,不顧旁人的阻攔。
站在屋內,他聞見的都是血腥味,幾個盆里都是血水,床上的瑜卿痛苦的叫著。
穩婆忽的大喜說道:「恭喜王妃,小公子出生了」
接著就是響亮的孩童哭聲,他走上前去,卻不見瑜卿睜開眼,她的頭髮濕淋淋的黏在臉頰旁,她沒有一點的生息。
「救活她,讓秦單進來」南容清跪在床邊,他不知道為何自己的心中竟然如此的疼痛他,他無力忍耐自己對瑜卿的感情,他不知道這樣洶湧而來的痛感該如何應對。
瑜卿似乎是聽見了南容清的聲音,嘴角竟然好似在微笑,低低的聲音好似夢囈般說道:「清」
秦單急忙為瑜卿開藥煎服,看著昏迷不醒的瑜卿,他最終還是嘆了口氣對著南容清說道:「長公主殿下一心求死,任誰也救不了她,這葯最多能吊住性命兩天」
南容清讓春柳把孩子放在瑜卿的身旁,她一心求死?若是有著孩子關聯著,是否能喚起她求生的想法?
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因為自己忘了過往又對她冷淡如此,她才會斷了求生的念頭。
「卿卿」這是南容清第一次開口叫她的名字,她說過這天下只有他一人喚自己卿卿。
這一聲卿卿喚的南容清心累生疼,他紅著看著昏迷的人,悲痛的說道:「我會慢慢想起來的,你醒過來,我答應你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離開你身邊」
他輕聲的說著,一旁的孩子正安靜的閉著眼,腦袋朝著瑜卿的頭部靠去,這裡大概有著母親的溫度。
他想著或許下一秒這女子便會睜開眼,他想著等她醒來便要她把之前的往事都說與他聽,他想著自己究竟為何這麼深愛這女子。
他伏在瑜卿的床前,他心裡貪念與她在一起時的美好,他不願意時間再繼續的流逝,他不能讓她這麼消失,他還沒有記起一切,她怎麼能消失呢?
忽的南容清似乎想到了什麼,讓春柳照看瑜卿,自己朝著秦單的房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