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番外不解釋一下嗎?
女人眼底本來還有一絲得意之色,這會兒全部化成了錯愕,手指顫顫巍巍的點上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語調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一樣:「這是怎麼回事,不解釋一下嗎?」
她望著那些痕迹,很明顯不像是今天留下來的,而且看得出來下手人極狠。
厲晟堯臉上浮起了一絲為難,這個女人就是妖精,把他迷得神魂巔倒的,也只有在她面前他從來不會那麼警惕,所以一時疏忽竟然她得逞了。
清咳一聲,有些不自然的說道:「我不小心弄的。」
「厲晟堯,你還騙我,這傷口一看就是跟人打架弄的。」時初的手指忍不住撫摸住那些痕迹,也不知道對方下了多重的手,竟然把他傷成這樣,她真想揍對方一頓,微仰起下巴,在光線中勾勒出好看的弧度,綿綿軟軟似纏了萬千情意,從她眼底一點一點的滲了出來,她的語氣變了幾個調:「因為你身上的傷,這兩天才騙我生病,是不是?」
厲晟堯猶豫一下,最終點了點頭,開口說道:「小時,我是男人,皮粗肉糙的,受點傷沒什麼,而且只是一點兒小傷,過兩天就好了,我不想讓你擔心。」
「傻子,我怎麼可能不擔心!」時初又氣又怒,想罵他又覺得罵不出口,這個男人永遠是打落牙齒和血吞的性子,再大的苦都是一個人承受,真不知道他是隨了誰的脾氣。
如果不是厲寧說出了兩年前的真相,他是不是永遠都不會跟自己說這個,這個男人啊,她愛了他這麼多年,怎麼這麼傻,開口認真:「下次不準再隱瞞我了。」
突然想起來哥哥那天回來之後,陸家三兄弟同時消失,在四九城厲晟堯的身手算是不錯的了,一般人很少人能傷得了他。
哪怕是他跟秦西城寧陌寒等人切磋,也從來都是點到為止,所以她秀眉微微一蹙,卻聽厲晟堯說道:「你放心,沒有下次了。」
只要陸家那邊鬆了話,他想陸家三兄弟不至於拿捏著從前的事情折騰他。
時初卻突然問道:「這些傷,是不是我哥哥們弄的。」
「不是。」厲晟堯想也沒想的回道,他並不希望用這個給自己增加同情分,雖然時初知道了之後肯定會埋怨三個哥哥,可是他不屑於用這種計量,他挨了揍,是應得的,跟時初無關,所以他並不想因為這件事情時初跟她三個哥哥生氣。
在像陸家這般的豪門世家中,時初有這樣關心自己的哥哥,其實他該為她開心。
畢竟有人心疼,不是嗎?
如果他妹妹厲笙歌結了婚,嫁了人,他同樣她能夠幸福,而他這個哥哥會護她周全。
「真的?」
「真的不是因為這個,在陸家的時候,大哥跟吾心已經出過氣了,他們沒必要單獨把我叫出去再揍我一頓,再說了,吾心雖然對我有怨氣,但是你該相信大哥的為人,有他在,自然是不會讓我受委屈的。」聽了厲晟堯的解釋,時初也覺得有道理。
點了點頭,這件事情就打算翻篇了,伸手將人輕輕的圈住,聲音悶悶的從喉嚨里一點一滴的擠出來:「晟堯,我是你的女人,以後會成為你的太太,是你攜手一生的對象,有什麼事情不管好壞,記得說出來,哪怕我不能替你分擔,可是我能聽你傾訴。」
話音剛落,人已經被厲晟堯一個大力扯進了懷裡,緊接著她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時初的身子完全的陷在了一旁的沙發上。
男人的身體跟著一寸一寸的壓了下來,空氣里像是裹著一股子濃稠的不得了甜蜜,厲晟堯的目光濃黑到了極致,眼底壓著暗火,一瞬不瞬的看著他:「小時,你再說一遍!」
「說什麼?」時初的呼吸跟著亂了,雖然聲音平靜,但是目光里多了一絲緊張。
她跟厲晟堯並不是九年前剛剛在安城重逢的時候,那時候無論是她還是他,兩個人身上長滿了刺,想要靠近對方,卻每一次把對方扎得鮮血淋漓。
而如今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之後兩人之間都理智了很多。
就比如今天女秘書的那件事情,時初雖然剛剛開始看到那一幕覺得心裡有幾分不舒服,畢竟那樣的姿態是如此曖昧。
可是後來聽了厲晟堯的解釋,她反而突然釋懷了。
「說你方才說過的話。」男人的眼底像是聚了一層黑浪,在眼底掀起,他望著女人精緻的小臉,好象這張臉無論過了多少年,在他眼底最為好看。
「沒聽到算了!」時初作勢要將人推開,哪知他卻壓得更緊,空氣里像是裹了一層甜蜜,濃稠的幾乎化不開,男上女下的姿勢,顯得分外曖昧,像是有一層火光快要炸開,將所有的東西掩飾住。
她目光微微晃了一下,低頭佯裝認真的看著他身上的傷痕,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完完全全的消掉:「這些傷還疼嗎,要不要我給你擦點葯。」
「不疼!」厲晟堯搖了搖頭,語氣暗啞,像是極力壓抑著什麼一樣:「只不過有一個地方比較疼。」
時初聽到這句話,聲音跟著亂了:「哪裡疼,快讓我看看?」
她起初並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厲晟堯托著她的屁股往上頂了頂,時初這才意識到是什麼,臉轟的一聲炸了。
這個臭流氓!
她含羞帶怒的想要推開他:「你這人,怎麼這樣!」
「小時,你該知道,從始至終我只對你一個人這樣!」厲晟堯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暗啞的不得了,男人眸光似火,事實上在方才她動手解他浴袍的時候,身體的某一處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他一向不是吃素的主兒。
尤其是這兩年前的時間沒有過任何女人,這半年他雖然跟時初常常見面,但是卻沒有越軌過,所以兩人還沒有真真切切的在一起。
因為兩年前的事情,他一直尊重她,給她時間,如果是依著自己以前的事情肯定不會委屈自己,但是現在的時初不一樣,她受過嚴重的心理創傷,需要慢慢調解。
他甚至想,只要陸時初一天不接受他,他絕對不會強人所難。
「那陸靜臨呢?」時初想,她到底是女人,心眼比針尖還小,一想到陸靜臨心底還是有一點兒吃味,她前幾天雖然聽說陸靜臨已經過世的消息,可是她畢竟在厲晟堯身邊陪了好幾年,尤其是兩年前厲晟堯還給陸靜臨安排了公寓,這事情她一直記在心底。
「她是厲少容的女兒,我怎麼可能喜歡她!」厲晟堯無奈又好笑的說。
「那如果不是呢?」他這話的意思是不是,如果陸靜臨不是厲少容的女兒,跟厲晟堯不是堂兄妹,他就會喜歡她了嗎?時初知道自己不該鑽牛角尖,可是偏偏想聽,聽他一句話。
「如果不是我也不可能喜歡她,你該知道,我心裡的人一直是你,從未變過。」無論過了多久,他心底始終有那麼一個人,就是陸時初。
陸家的人喊她小四,唯獨他喊她小時,因為她是他一生最美的時光。
時初還想再問,但是下一秒,唇已經被人堵住了,男人的唇像是帶著一層火,所過之處頃刻之間燎原,燒得整個人都彷彿沸騰起來。
她迷迷糊糊的被男人放在床上,男人正準備提槍而入時——
手機鈴聲突然豪無徵兆的響了起來,時初一聽這個鈴聲登時把厲晟堯推到了一邊:「晟堯,是團團的電話。」
厲晟堯看著時初接了電話,電話接了不到一分鐘,她開始去找自己的衣服,利落的往身上套,厲晟堯看子看自家老二,心裡那叫一個憋屈。
這馬上都要辦事了,熊孩子搗什麼亂!
「小時,你現在要回去?」不可置信的語氣。
時初聽到男人幽怨的語氣,傾過身子吻了他一下:「兒子在那邊哭得不行,我必須得回去看一看,不然心裡總沒有辦法安心。」
大概是當了媽媽,又跟團團分開兩年時光,時初對這個孩子愧疚頗深,她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好媽媽,別的媽媽會幫寶寶餵奶粉,換尿片,唱催眠曲。
可這些,她從來沒有做過。
她沒有給團團換過一次尿片,沒有餵過他吃一口奶,他出生的時候,她昏迷不醒,等她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徹底離開她身邊。
她真不是一個好媽媽。
「小時,團團在陸家,有三個舅舅照顧,還有爺爺,傭人,能有什麼事情!」厲晟堯覺得自從認了團團之後,自己的地位就直線下降,在時初面前,兒子才是第一位,至於他,哪兒涼快呆哪兒去,所以一想到這個,他真是鬱悶的不行。
生個小混蛋就是給自己找事的,時初當初就應該生一個女兒,文文靜靜的,像圓圓多好,天啊,他要趕緊跟時初生個女兒,貼心的小棉襖。
時初聽到這句話,感覺厲晟堯不可理喻:「厲晟堯,那是你兒子。」
「對,他是我兒子,他如果不是我兒子,我早就揍他一頓了!」
「厲晟堯,你敢!」那架勢,分分鐘要跟厲晟堯拚命的打算,厲晟堯聽著時初猛的提高的語氣,一下子冷靜了下來:「小時,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男孩子不用那麼嬌氣,偶爾磕著了絆著了,哭一下就好了。」
但是時初已經穿好衣服,開著車回了陸家,時初一走,整個別墅里又空蕩蕩的,厲晟堯覺得頭痛,心也疼,就連身上的傷也疼。
心裡誹謗道,當初真不該要兒子,要女兒才對,女兒貼心,肯定不會那麼多事,團團都兩歲半了,該是一個小男子漢,動不動哭鼻子,真要命!
時初匆匆的回了陸家,見自己的心肝寶貝兒哭得不行,當即把人抱了起來,好生生的哄了一通,直到把團團鬨笑了,才鬆手。
後來聽傭人說起才知道,這傢伙太皮了,把陸榮升書房裡的一個玉飾擺件給弄碎了,陸朝衍看不慣,就動手揍了兩下子,不過也是為了嚇唬他一下,也不是真打,結果不得了了,小傢伙哭得那叫一個驚天動地,陸家人只要一勸,就會哭得更厲害。
哭到最後,陸朝衍直接把人扔在那兒了,讓他自生自滅去。
團團已經兩歲半了,時初教過他打電話,所以小傢伙見舅舅不理她,就給媽媽打電話。
聽了來龍去脈之後,時初看了看還在掉金豆豆的兒子,讓傭人把圓圓帶走,把兒子帶到了小房間里:「坐下。」
「媽媽。」小傢伙眼淚還沒有干,如同黑葡萄一般的眼睛里藏著兩包淚,看起來可憐巴巴的,那樣子,討人喜歡的很。
可時初知道自己不能心軟,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她不能給團團養成一個壞習慣,孩子的心思很單純,一旦養成了壞習慣,很難改掉。
她希望兒子有辯別事非的能力,並不能因為自己出身尊貴就跟別的小朋友不同,她覺得團團犯了錯,就要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她要引導讓孩子自己說出來,而非指責。
「團團覺得今天自己的表現對不對?」時初覺得這段時間自己忽略了一點,她對兒子任予任求,甚至覺得以前虧欠他太多,一直給他縱容無比,才導致了他現在無法無天的脾氣。
「媽媽……」
「團團,你有什麼話要跟媽媽說的嗎?」時初一直沒有笑,很認真的態度,把團團當成一個小男子漢,很公正的態度。
房間里安安靜靜的,小傢伙的眼眶又紅了,委委屈屈的說了句:「媽媽,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時初接著問。
小傢伙看著媽媽嚴肅的神情,小臉垂下去,像是在認真的思索著什麼,時初也不逼他,她蹲在兒子面前,望著她。
過了大概有一分鐘的時間,孩子瓮聲瓮氣的聲音從喉嚨里擠出來:「我不該打碎太外公的東西,也不該跟舅舅發脾氣。」
時初心底鬆了一口氣,小傢伙知道錯也好,是她這段時間忽略了這一點,孩子應該從小時候就開始教育,團團已經兩歲半了,很多東西他雖然不懂,但是慢慢教,他總會懂的,也許剛開始他不能理解,但是你講的多了,他會知道這件事情怎麼樣是不對的,怎麼樣是對的。
她望著兒子,語氣也跟著軟了下來:「那團團要不要去跟太外公和舅舅說一聲對不起呢?」見到兒子點頭,她才真正的鬆了一口氣。
晚上,伺候完團團圓圓睡覺之後,時初這才想起來自己回來之後忘了給厲晟堯打個電話,也不知道那個男人有沒有生氣。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時初一看來電,走到卧室外面的小廳里接電話:「喂。」
「小時,你過來陽台這邊一下。」之前陸朝衍有跟他說過,在兩個人沒有結婚之前,暫時不要住在一起,所以這麼晚了,厲晟堯不可能來拜訪,唯有翻牆入內。
時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走了過來,卻見二樓下方站了一個人影,正是厲晟堯,她驚的瞪大了眼睛,這個男人怎麼會站在這裡?
「你怎麼在這裡?」
「來看看你。」厲晟堯並沒有掛電話,突然縱身一躍,時初只覺得眼前一花,男人已經從一樓躍到了二樓,攀上了二樓的陽台。
他指了指陽台上落的鎖:「開門。」
時初去開門,男人帶著一身涼意闖了進來,見她幾不可察的蹙了蹙眉:「這麼晚了,你來做什麼?」
見她臉上沒有生氣的意思,厲晟堯才鬆了一口氣:「我想過來跟你談談團團的事情。」
時初臉色輕微一變:「你不是生氣了?」
「傻瓜,我生什麼氣,團團是我們的孩子,今天的事情確實是我不應該,我不該因為一已之私委屈了咱們的兒子。」厲晟堯這般說道。
哪知聽了這些話時初臉色又變了變:「其實今天的事情我也有不對的地方……」
她把今天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樣子有幾分懊惱:「厲晟堯,我突然發現,在孩子的教育方面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這段時間確實太寵他了。」
男人眼底閃過一絲微弱的笑意,但是還保持著方才的語調,無波無瀾:「小時,我們分開太久,在教育孩子這一塊,需要有磨合的時間,但是我們都有一個宗旨,都是為了孩子好,前段時間我帶團團去檢查過,他有先天性哮喘病,而且身體並不像想象的那麼好,所以為了孩子以後的健康,我的意思是以後等他再大一點兒話,我會親自給他定製一些訓練的方法。」
「那怎麼行?」
時初矢口否認,但是看著男人平平靜靜的眸色,她又糾結了:「晟堯,我捨不得。」
「可是為了他以後的健康,小時候吃點苦是必要的,你別忘了,我三歲的時候爺爺就把我扔在了訓練場,厲家的孩子都是這麼過來的。」厲晟堯眸色認真。
她三歲的時候在做什麼,她三歲的時候還是混世小魔王,什麼能做的,不能做的統統都會做,她跟厲晟堯確實長在不一樣的環境里,同樣導致未來兩個人的性格大為不同。
「我考慮一下。」最後時初說道,並沒有全權否認,但是厲晟堯覺得時間久了,時初一定會同意的,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當晚,厲晟堯死活都不願意走,時初皺了皺眉:「不行,如果讓哥哥發現了會不好。」陸朝衍雖然不說什麼,並不代表他什麼都不願意說。
他不喜歡她在結婚之前跟厲晟堯走得太近,而她不想再惹哥哥難過。
「我明天一早就會離開,小時,我們都這麼長時間沒見了,你難道不想我?」厲晟堯說話的時候,目光直勾勾的望著時初。
「可你不能讓哥哥發現!」時初的話音剛落,厲晟堯已經圈住了女人,一個吻已經落了下來,緊接著,一個跟著一個不停的落了下來。
兩人太久沒有在一起了,哪怕是一個吻都像是天雷勾地火一般,房間里的溫度很快就上升了好幾度,時初感覺自己的血液像是要沸騰了一般。
她並沒有拒絕厲晟堯,相反也主動的迎命,而這樣,無異於對男人來說是一個巨大無比的鼓勵,吻從鎖骨一路下滑,落在了女人平坦的小腹上。
而男人略帶一層薄繭的大掌包著女人細嫩的皮膚,暗啞的聲音幾乎不成調了:「小時,你的皮膚真好。」
他滿足的喟嘆一聲,大掌在她身上流連,女人小小的嬌吟響起來,刺激的男人更加熱血沸騰,可是兩人到底是顧及到卧室裡面的兩個孩子,都不敢發生太大的動靜。
可是這種壓抑卻帶來了另一種極致的渴望,一個吻已經不能滿足了,迫切的想要更多,更多……
男人的手指勾出女人體內的一點兒黏膩:「小時,你是不是等不及了?」
「要做趕緊做,別廢話!」女人已經動了情,聲音已經變了調,男人低低一笑,將女人的腰抬高,身子軟軟的像是勾了一道線。
可是這個時候,卧室的門突然被人拉開了,一個小男孩揉著眼睛跑了出來,奶聲奶氣的喊道:「媽媽,媽媽……」
時初的血液瞬間都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