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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番外不夠強大,才會任人欺負

  其實厲寧說這番話的時候,陸榮升跟陸吾恩已經想到了他說的是什麼事。


  兩年前,時初把厲少容告上法庭的時候,他們有想過找厲寧出庭作證,後來又考慮到種種原因,陸吾恩便沒有去找厲寧。


  卻不曾想厲晟堯兩年前已經找過厲寧了。


  「小寧,你身體不好,這種事情拒絕了也好。」雖然陸榮升也覺得自己這話說得自己聽起來都有些虛偽,當初若不是厲寧作證,恐怕沒有辦法把厲少容扳倒。


  然厲寧聽到這句話愧疚更甚,他張了張嘴,正欲說什麼的時候,一直沒有出聲厲晟堯卻突然站起來按住了厲寧肩膀:「小寧,這些事情我來說。」


  厲寧強行被厲晟堯按著坐了下來。


  少年臉上有一股子不甘心的味道,在厲晟堯轉身之前,他突然說了句:「大哥,你如果想娶四姐,兩年前的真相今天必須讓他們知道!」


  厲寧此話一出,眾人臉色都變了變。


  兩年前的真相,兩年前還有什麼真相沒有說出來?但是眾人都沒再問什麼,只是目光來來回回在兩兄弟之間打轉。


  厲晟堯望著厲寧倔強的側臉,因為在輪椅上坐了七年,他彷彿被時光沉澱了一般,還是當年風清雲淡的俊秀模樣。「厲寧,你如果還把我當大哥,就給我老實坐著!」


  厲晟堯眸色沉了下來,厲寧咬了咬唇,沒再開口。


  倒是聽到這句話陸吾心卻涼涼一笑,眸子里射出一抹精光:「呵,我倒想知道兩年前還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厲大少這麼難以啟齒!」


  厲晟堯聽到這句話神色無動於衷,他知道陸家兄弟對他心底多多少少有些刺。


  但是這根刺怎麼拔,還需要自己來,不然會適得其反,他是一個男人,做錯了事情就是做錯了事,無論當初有多少原因,他都是責任方。


  這一點,他從不否認。


  所以陸家做什麼,想怎麼出氣,他都沒有任何怨言。


  而他今天過來也有心理準備,只要陸家能消氣,讓他做什麼都行,除了跟時初分開,這一點,他絕不同意。


  男人淡淡開腔:「沒什麼。」


  瞧見陸吾心眼底的情緒又浮了出來,男人的語調依舊沉穩有力:「我還是方才那句話,只要你們同意讓小時嫁給我,你們如何都可以!」


  「如何都可以?」陸吾心笑:「既然厲大少如此有誠意,不如這樣吧,我最近缺一個人體實驗對象,如果厲大少肯同意的話,你跟小時的事情我就不管了。」


  眾人臉色微微一變。


  誰不知道陸吾心是醫學狂人,他年少離家,拜了一個隱世高人,如今年紀輕輕卻已經是世界首屈一指的醫學家,若是讓厲晟堯去給他當人體實驗,指不定他會在厲晟堯身體里中一些病毒,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厲晟堯抬眉,正欲說話,陸吾恩卻喝止了一聲:「鬧夠了沒,鬧夠了給我回房呆著去!」


  一見陸吾恩發話了,陸吾心登時不說話了,只是憤憤瞪了厲晟堯一眼,他雖然打不過陸吾恩,可是他善用毒,如果真動起手來,怕是厲晟堯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但大哥發了話,他只能默不作聲的坐在那兒,心裡早已經把厲晟堯給揍了無數遍了。


  「吾心跟你開個玩笑,厲少不必放在心上。」陸吾恩淡淡說了一句,然後望向了厲寧,此時此刻厲寧的臉色如同雪一般蒼白,或許他本身就一副驚世的容顏:「小寧,你繼續說。」


  厲寧望了一眼厲晟堯。


  「小寧,你不用理會厲少的意見,想說什麼就說,外公在這裡為你作主。」陸吾恩看到這一幕,不由自主的笑了一下,本來冷硬的面容上透露出一點兒零星的軟意,整個人像是蒙了一層淡淡的餘輝:「其實當年有些事情我們陸家也多多少少有些清楚,只是厲少,你若是真對小四有心,我希望你自己能親口說出來。」


  厲晟堯緊緊的攥著拳頭,一時之間不知道在想什麼,他能說什麼,該說什麼,兩年前的畫面反反覆復浮現在他腦子裡,像是拉開了一幕一幕的畫。


  男人漆黑如墨的眸子里像是折射出了點點的光,但是那層光卻完美無缺的浮在眼底,像是勾著說不出的墨滯。


  書房裡沒人說話,長長久久的沉默中,厲寧有些偏稚嫩的音調慢慢響了起來:「大哥既然現在不好開口,那麼就讓我先說我知道的那一段。」


  厲晟堯眸色浮起了一些複雜之色,卻聽厲寧少年一般好聽的音調晌了起來:「當初我以為大哥沒有辦法扳倒厲少容,所以我拒絕了出庭,兩年前大選的時候誰都不相信前總統會下台,畢竟大選開始選票幾乎是一面倒。」


  這一點確實沒錯,就連陸家當年都以為前總統不會下台。


  c國的政壇每個人都清楚是怎麼回事,如果前總統要連任也不是沒有可能。


  「厲少容那個人心狠手辣,手段歹毒,我怕出庭作證他會報復。」這句話聲音剛落下業,陸榮升跟著嘆了一口氣,他豈會不知道當時的情況。


  正是因為清楚,所以才會想起來當時的情況不勝須臾。


  書房裡靜悄悄的,就連陸吾心都沒有了聲音。


  少年安安靜靜的聲音像是浮在了一層霧氣,淺淺散開,忽明忽暗的光線中,彷彿將每個人的五官虛化了一般。


  厲少容是厲寧的爸爸,他這般說話,肯定是對厲少容失望至極。


  想到厲寧的身世所有人都不勝感嘆,按理說陸厲兩家當年聯姻,這個孩子一出生就該受到萬千寵愛,誰知道後來會發生那些事情。


  厲少容不愛陸雙華,婚後兩人有了孩子之後就各過各的。


  厲少容跟許鳳嬌牽扯不清,還生下了陸靜臨,甚至還有一個容初。


  容初的身份至今為止不知道是誰生的孩子,但是仔細想想,怕是那個孩子也是厲少容的,只是虎毒尚且不食子,厲少容為了扳倒陸家,卻捨棄了自己孩子的性命,可以想象這個人到底有多麼狠辣。


  而厲寧這麼多年又是如何隱忍才沒有讓他發現端倪,因為他知道,一旦厲少容知道他一直在查九年前的事情,他肯定不會放過他。


  等待他的唯一下場就是死!

  「所以,我拒絕了。」事情已經過了兩年,厲寧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還是有些哽咽,他這個人太懦弱,而厲少容太強大,長此以往造成了他心底的害怕,他不敢在沒有絕對扳倒厲少容的情況輕舉妄動:「當時誰都沒有想到大哥會扶持君先生。」


  君先生是這一屆的總統,當年就是因為有厲晟堯,他大選才能得勝。


  「大哥選擇了君先生,就等同於把自己的性命置之度外,當初我想不明白為什麼大哥會選這一條路,後來我才知道,如果前總統繼續連任,對陸家百無一利,甚至會重複九年前的老路!」厲寧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眾人臉色又是一變。


  在場之中恐怕只有陸吾心不知道這其中的種種,他後來問起當年的事情也都被陸家人三言兩語打發了,實際上他並不清楚九年的真相。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男人眉尖微微一蹙,好看的美人尖因為偏頭的時候露了出來:「什麼重複九年前的老路,陸家怎麼了?」


  陸吾恩掃了他一眼:「沒怎麼。」


  陸吾心不甘心,但是卻被陸吾恩掃了一眼,最終咽下了自己一肚子的話。


  陸吾恩收回目光,卻暗暗的收緊了拳頭。


  陸家還是不夠強大,才會任人欺負。


  如果陸家強大無比,在c國又有誰敢欺負陸家人,九年前時初被逐出四九城的時候如此,兩年前又是如此,他離家十年,九年前的事情發生的太快,讓人措手不及,等他知道的時候已經塵埃落定,只是這件事情,無論如何都給自己敲了一個警鐘。


  可惜,他當年卻為一已之欲,舍下了自己的責任。


  厲寧望了他一眼,收回視線之後語氣無波無瀾的繼續說道:「九年前外公退下來,舅舅受排擠,其實都是因為上位者跟我們不在一條線上,這幾年陸家雖然步步謹慎,可是厲少容卻狼子野心,想要顛覆整個陸家,若不是大哥擁護君先生,你們覺得陸家會有什麼下場?」


  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這是千百年前亘古不變的一個定律,厲少容之所以處處壓制厲家,說白了其一是因為他自己的私慾。


  其二是因為前總統並不想要陸家獨大,在一點一點的削除陸家的羽翼。


  偏生那段時間陸吾恩一直在軍部不能回來,而陸朝衍一直昏迷不醒,陸吾心遠走天涯,陸家後輩人中竟然無人可用,這就造成了陸家非常被動的局勢。


  陸榮升哪怕有心也無力,雖然年輕時是叱吒風雲的人物,可他畢竟老了。


  時代已經不屬於他了。


  眾人聽了這些話臉色都有幾分難看,陸吾心哪怕再不知事,聽厲寧這麼一說,心裡隱隱約約明白了幾分,難不成厲晟堯當年擁護君先生,其實是為了陸家?

  這兩年陸吾恩和陸朝衍都回了四九城,一個從商,一個依舊在軍部,可畢竟離本家近,如果有什麼事情也能就近安排,不像當年那般背動。


  可是,這一切真的跟厲晟堯有關係嗎?

  一時之間,書房裡的眾人都沒有接話,但是明白如果前總統繼續連任,恐怕對陸家會繼續打壓,他那種人玩弄權術,這幾年雖然沒有明面上的動作,卻在一步一步削弱陸家的影響力。


  不然陸家當年可是四九城第一名門,卻慢慢的在四九城沒有任何說話的份量。


  而厲寧還在繼續說話:「當時厲少容因為查出了是大哥在暗中幫助君先生,所以對大哥下了追殺令,他身處險境,卻誰都不能說,也不敢說,因為一說必定牽連其他人。」


  「大伯母出事當天,他當著厲少容的面對時初說了那些話,你以為他是真心的嗎?」兩年前,不止是厲晟堯的心結,更是陸家的。


  他們想不通,為什麼厲晟堯會對時初說那一番話,他們甚至想過到底是什麼理由,非要對自己懷孕七月的女人說出那般絕情的話。


  他們甚至想過肯定會有苦衷的,卻沒有想到真的有苦衷。


  男人的拳頭攥得緊緊的,指甲蓋卻片片發白,有些東西他習慣了讓自己承受,他甚至想過,若他當年失敗了,時初還可以獨善其身。


  若是喜歡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不牽連對方,他也想時初跟自己同進同退,可是他已經負了她七年,又怎麼會讓她跟自己面對所有危險。


  他是自私,所以想她活著就好,若是有一天,他真的死了,她還有別的選擇機會,她還可以再幸福。


  他當時已經交待秦西城了,他並非政界的人,也非軍界,若是有一天他無聲無息的死了,就把遺書拿出來給秦鄴城,讓他照顧好時初。


  至於當時的一切,永遠都不要讓她知道,就讓她抱著她對他的恨意再嫁別人。


  只是……


  他沒有想過時初會在刺激之下難產,所以這兩年,他雖然贏得了一切,卻失去了她。


  看著男人那一瞬間冰涼冷峻的神情,像是印證了厲寧的猜測,到底是陸吾心嘴快:「厲晟堯,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厲晟堯點了點頭,黑眸里像是有一股子撲天蓋地的戾色,如同一重一重的雲慢慢卷在心口之上:「當年,厲家門口藏了狙擊手,不是我死,就是時初死,所以我只能在厲少容面前演那一齣戲,讓他以為我對時初恨之入骨,可以放棄動手。」


  卻沒有想到,他盡心儘力演了這齣戲,卻讓時初誤以為是真的。


  黎晚和的死訊傳來,他心裡已經有了懷疑,媽媽性子一向是容不得半點兒沙子,可是厲連城那天偏偏杳無音訊,甚至還選擇了關機。


  厲連城平時對黎晚和寵愛有加,從來沒有關機的習慣,而唯一可能的就是有人偷偷的關了他的手機,所以整個案情疑點重重。


  可沒有證據,他什麼都不能說。


  狙擊手瞄準的一直是時初,厲家大門口的對決,他比任何人都害怕,生怕自己流露出一絲一豪的情緒,會害了時初。


  他不在乎自己會不會死,可是他卻不希望時初有任何事。


  事實上在幫君先生的時候,他已經明白他走向了一條危險重重的路。


  若敗,便攻敗垂成。


  若贏,便能一舉擊垮厲少容。


  只是他這個人一向不喜歡跟時初說這些事情,那段時間危機重重的時候,他想法設法不讓他捲入其中,可惜,卻沒有想到,最終卻是他害的她差點死在手術台上。


  後來他想,如果早知道會這樣,他當初就不該選擇這條路。


  縱使厲少容贏了又何妨,終歸他跟時初不會生死兩隔。


  生與死,才是最遙遠的距離。


  生與死,才是徹徹底底斷了緣份。


  眾人都知道有這麼一回事,正是因為那一天時初在厲家門口受了刺激,提前早產,最後卻差一點死在手術台上,如果不是寶兒,她可能永遠都活不下來。


  一時之間,眾人臉色陰沉難定,陸吾心望著男人複雜的神色:「那你為什麼不說?」


  厲晟堯痛苦的閉了閉眼睛,當初跟時初說了那些話之後,他接到冬子的來電,說是狙擊手已經解決了,可是他卻不敢去找她。


  他就是那般膽小,一點危險都不想讓她沾。


  「他不敢。」一道清澈的嗓音突然傳了出來,正是方才一直在說話的厲寧,此時此刻,厲寧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但更多的是心疼。


  在他不知道這些事情之前,他其實也怨過厲晟堯的,四姐那麼好的人,偏偏被他一次又一次無情的傷害,他豈可不怨,後來知道了真相只有感嘆。


  上天給這一對情侶太多磨難,非要讓他們歷經所有才能真正的在一起,厲晟堯姓厲,他是厲家人,可是為了陸家,他卻扳倒了厲少容。


  若是厲少容不倒,厲家恐怕今天又是一番天地:「在大選結束之前,他什麼都不敢說,前總統一直沒有下台,他一直沒有放棄暗殺大哥的機會。」


  「那段時間——」厲寧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目光微微一晃,眼底的情緒慢慢散開,似浮了淡淡的霧氣,少年眼底的情緒帶著几絲不忍:「那段時間大哥幾乎不敢睡覺,白天為了君先生競選的事情奔走,晚上卻要躲避前總統的暗殺,你們知道他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嗎,他本來可以不插手這件事情,因為三年前他就退了伍,跟這一切都沒有任何關係,可是因為這樁事情,他重新回到了雪域戰隊。」


  說到這裡,厲寧的聲音有些哽咽,厲晟堯是很多事情做的不對,但是他一直有一顆維護四姐的心,他寧願自己死,也絕不允許時初有事。


  「當初你們都覺得大哥是因為大伯母的死對四姐恨之入骨,卻從來沒有想到,他其實從來沒有懷疑過四姐。」這話落下來的時候,門口突然輕微的一聲響。


  在場的人都是謹慎的人,聽到這聲動靜的時候微微一驚。


  陸吾恩先開了口:「誰在哪裡?」


  厲晟堯卻突然站了起來,朝門外行去,他出了書房,看到一道身影在拐角處消失,想也沒想的追了過去,直到下到二樓樓梯的時候才看到了時初。


  女人身子在輕微的顫抖,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沾了淚痕,厲晟堯臉色微變,沾了一些冷意的唇卻幾乎綳成了一條直線,他上前下一步,小心翼翼的捧著她的臉,用拇指輕輕的擦了擦她臉上的淚,聲音柔的如同掐住了嗓子:「你都聽到了。」


  空曠無聲的樓梯口那裡,她幾不可察的點了點頭,聲音哽咽:「為什麼不告訴我?」


  為什麼?

  大概是不想連累她吧,只是這種話他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最終,一句話語從男人喉嚨里輕輕的滑了出來:「對不起。」


  除了對不起,他不知道該跟她說什麼,或許一千一萬個對不起都不足以彌補女人受過的痛苦,他讓她前半生顛簸流離,後半輩子,他只想好好陪她。


  他心底輕輕一嘆,時初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落在了男人懷裡。


  他黑眸沉沉,像是像是天地之間的顏色從眼底都剝離了去,只剩下那一團漆黑無比的顏色,時初的臉蹭在他懷裡,能感覺到他心臟一下又一下沉穩有力的跳動,三個字低啞又充斥著歉意的擠出來:「我不敢!」


  他這麼說,時初心底突然浮起了酸酸麻麻的情緒,無法形容,也形容不出來,腦子裡反反覆復響的都是方才的話。


  他一直不跟她說,是因為他的處境一直很危險。


  他不知道自已什麼時候會死,什麼時候能倒在暗殺者的槍下,心口有一瞬間像是喘不過氣來一般,女人的聲音像是纏了一些說不出的:「厲晟堯,我就這不值得你信任嗎?」


  「不是。」男人出聲否認,並不是時初不值得信任,而是他從來想把她牽扯在危險之中,他知道自己這麼做很自私,可是他卻覺得這是他最好的辦法。


  「那你告訴我,為什麼?」時初突然推開了他,從他懷裡探出頭來,一雙眼睛紅紅的,像是小兔子一般,而她眼底全是咄咄逼人。


  「我只是不想在我沒有那麼強大的時候,讓你受到傷害。」他不輕不慢的說出這句話來,女人的身體輕輕一顫,感覺心口彷彿被什麼東西重重一捏。


  一股不知名的情緒在心底緩緩醞釀發酵,在心口來來回回的衝撞。


  事情雖然解釋了一番,但是陸家三兄弟卻沒有打算這麼放過厲晟堯,在陸朝衍從海城回來之後,陸家三兄弟單獨約了厲晟堯。


  厲晟堯坦然赴約,雖然上次的解釋陸家勉強收下了,而因為這件事情,陸家彷彿欠了厲晟堯一些什麼,但是該為妹妹出氣還是要出的。


  這段時間時初一直住在陸家,連同團團一起,厲晟堯雖然不再會被拒之門外,但是陸家眾人對他的態度也各不一樣。


  陸恩慈倒是眼界開明一些,倒是陸瑾安沒少給他挑刺,誰也想不到當年最討厭時初的陸瑾安突然對時初好了起來。


  厲晟堯大多數的時候並不開腔,用行動表示他對時初是最好的,其實陸家眾人也看在眼裡,厲晟堯確實很寵時初,他的目光一直追隨著時初,連一點兒都不願意離開。


  直到三兄弟約了厲晟堯去了訓練場,厲晟堯一看這架勢,也很明白陸家兄弟要做什麼,反倒是陸朝衍突然開了口:「我們三個覺得不做點什麼對不起小四,所以約你過來比劃一下,你如果覺得吃虧,我們可以一個一個的來。」


  「不用了,一起吧!」厲晟堯倒挺坦然,一點兒都不含糊:「只是別打臉,如果讓小時看到了,她會傷心。」


  聽到這一句話,陸朝衍嘴角噙了一絲笑意,很施然的笑意:「就憑你這句話,我等會兒會下手輕一點兒。」


  倒是陸吾心冷哼一聲:「你放心,我絕對不打你的臉,就算小四發現了,又能怎麼樣了,我們幾個哥哥替她出口氣不行嗎?」


  厲晟堯苦笑一聲,沒說什麼。


  陸吾恩上前一步,男人換了一身訓練服,顯得氣質沉穩,他本來不打算參與這種打鬥,但是又不放心讓陸朝衍和陸吾心一起過來,那兩個都是不分輕得的主兒,尤其是陸吾心,他雖然知道了當年事情的原委,但是卻不打算就這麼算了。


  「晟堯,你當年幫了陸家的事,大哥記在心裡,陸家的男兒,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所以今天這一架,免不了,所以,請吧!」陸吾恩開口說道。


  他把話說得很明白,厲晟堯的舉動確實對陸家有很大幫助,陸家以前太散,出了這麼多變故,他們三兄弟才總算明白過來,不過也幸好為時不晚。


  幾個男人纏鬥在一起,最後打的幾個人都倒了在地上,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力氣了,才罷了手,陸吾心從醫,身體自然比不上另外幾個人,但是他拳頭最狠,專往厲晟堯軟弱的地方揍,倒是陸朝衍心中雖然有氣,但是揍了幾拳也就放過了厲晟堯。


  畢竟妹妹知道了,肯定會更心疼。


  到時候被妹妹發現了,肯定會給厲晟堯加同情分,雖然陸家不反對這樁婚事,但是也沒有說同意。


  所以,厲晟堯還是有困難要解決。


  他要求婚可以,但是要看他能不能打動小四的心了,或許他那個傻妹妹早就把心底的天平歪到厲晟堯那邊了,哎,真是女大不中留。


  三兄弟之中只有陸吾恩手下留情了,但是他的拳頭也不是吃素的,揍了厲晟堯兩拳,感覺要把人的骨頭給打碎了。


  厲晟堯在家躺了兩天,時初給他打電話,他說不舒服,有點兒發燒,時初一聽這話就慌了:「怎麼會突然發燒了,現在天冷也不冷啊,要不要我過去看看?」


  「不用了,會傳染,你還是別過來了,我已經吃過葯了。」厲晟堯的聲音活脫脫一個病美男,時初卻不幹了,這段時間團團圓圓一直都住在陸家,兩個孩子得到了陸家眾人一致的喜歡,每個人都恨不得把團團圓圓抱回家自己養。


  慕慎西以前對兩個孩子的教育也很放在心上,這半年兩個孩子又養在厲晟堯身邊,厲晟堯閑著沒事就涉獵各種各樣的教育書籍,對孩子的教育起了一個啟蒙的作用。


  「我不帶孩子們過去。」自從把當年的事情說開了以後,時初心底這回算是徹徹底底的放下了一塊大石頭,跟以前對厲晟堯的態度又是不可同日而語。


  他跟她錯過了太多,如今只想彼此珍惜當下的時光。


  「那也不行,萬一傳染給你呢。」厲晟堯開口,他當然不願意時初過來,萬一她看到自己身上的傷,又該難過了。


  時初卻氣的差點摔了電話:「厲晟堯,你什麼意思,你房間里是不是有小狐狸精,不然你怎麼推三阻四的,還是說,你現在不愛我了!」


  吼完之後,掛了電話。


  厲晟堯蒙圈了,還以為這丫頭現在脾氣改了呢,沒想到還是跟以前一樣,可是這樣的時初,他真的想念了太久。


  他以為這輩子她再也恢復不到當初的樣子了呢。


  沒想到,她的個性還會回來,真好。


  不過想到這些之後,厲晟堯想給寧陌寒打個電話,讓他訂一束玫瑰,再訂個餐廳,晚上燭光晚餐,算是給時初賠罪,但是一想到自己是病號,又無語了。


  他這一身的傷,如果出去了肯定會被時初發現。


  但是還不等厲晟堯得出一個結果,門鈴就響了起來,厲晟堯這才想起來這兩天他給傭人放假了,此時此刻,別墅里就他一個。


  他起身去開門,卻看到門外站著自己的女秘書,瞧見他的時候,女秘書臉上露出了一絲喜悅:「厲總,我這裡有一份文件需要您這邊急簽,沒想到您真的在。」


  「放那兒吧,我等會兒簽。」厲晟堯一門心思想著時初,根本沒心思工作。


  女秘書目光落在男人身上,他身上是一件鬆鬆垮垮的黑色浴袍,襯的整個人冷硬俊美,如同朝陽,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卻急了:「厲總,這是急件,您還是趕緊簽吧!」


  厲晟堯掃了一眼,確實是急件,而且是他這邊負責的,本來想推給寧陌寒,讓他去處理,突然想到寧陌寒好久沒休假了,總不能繼續勞煩他。


  不然,寧陌寒分分錄鐘有撂挑子的節奏。


  他應了一聲:「那你稍等一下。」然後開始看合同,男人一目十行,速度很快,而女秘書看著男人工作認真嚴謹的樣子,目光幾不可察的露出了一點兒痴迷。


  公司的人都知道,厲總現在是單身狗,雖然以前有過女朋友,但那都是過去式了,人死都死了,總不可能死而復生,厲總這麼年輕,總會還需要一個太太。


  她調到厲總身邊兩年,知道這個男人平素公私公明,忙完自己的事情會直接離開公司,不參與任何聚餐,也不出席任何活動,可就是這樣一個男人,卻吸引了無數女人的傾慕,如果他的心思在自己身上,該有多好。


  女人,總會做不切合實際的幻想,女秘書也一樣,她看著這樣的男人:「厲總,您需要一杯咖啡嗎?」


  「好的,謝謝。」厲晟堯頭也不抬。


  女秘書輕車熟路的找到咖啡,給他泡了一杯速溶咖啡,端過去:「厲總,您的咖啡。」


  她身子微微前傾,放在了一旁的小茶几上,厲晟堯習慣性的去端咖啡,卻不知怎麼不小心一下子掃到了咖啡杯上,結果一整杯咖啡全數灑了出來。


  女秘書驚叫一聲,眼眶頓時紅了。


  厲晟堯蹙了蹙眉,下意識的抽了手邊的紙巾遞給她,可是女秘書卻身子往前一移,厲晟堯的手就按在了對方的大腿上。


  與此同時,別墅的門突然打開了,陸時初站在門口,目光平靜的看著這一幕:「看來我來的不湊巧,打擾了!」說著,轉身就要往外走去。


  厲晟堯一看到時初走了,當即變了臉色:「你趕緊給我走。」


  「厲總……」這跟自己設想的場景完全不一樣啊,一般來說,不是應該她弄髒了衣服,厲總讓她去浴室洗個澡嗎,今天這是怎麼回事,還有門口的那個漂亮女人是誰,雖然只是短暫的瞥了一眼,但是女秘書卻有一種強烈的危機感。


  厲晟堯卻沒有心思管這些,站起身就朝門口追了過去,在時初即將上車的那一刻,他拽住了女人的手腕,語氣解釋:「小時,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子,我跟她之間什麼都沒有。」


  陸時初低下頭看著男人緊緊攥著她的手腕,淡淡開腔:「鬆手。」


  男人看著她面無表情的臉色,心突然狠狠的沉了下去:「小時,她只是過來拿一份文件給我簽的,我甚至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怎麼可能會對她有想法。」


  「你確實不會對她有想法,但是並不代表別的女人對你沒有想法。」時初依舊是沒有情緒的一張臉,清清淡淡的望向了厲晟堯。


  正巧這時,女秘書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從別墅里走了出來,看著兩人糾纏的這一幕,想了想,最終上前一步:「不好意思,厲總,我方才真的不是故意的,這位小姐沒誤會吧!如果她不肯原諒您,我可以替您解釋的。」


  時初輕輕一笑,漫不經心的推開了厲晟堯的手。


  而厲晟堯臉色黑的幾乎難以形容了,他的目光落在了女秘書身上:「我會通知財務部那邊,馬上給你結算工資。」


  女秘書顯然沒有想到事情會發生到這一幕,她不過是藉助於今天的形勢想跟厲總進一步牽扯一點兒關係,但是誰曾想到半路上卻殺出一個程咬金來。


  她不清楚時初的身份,但是看著女人上上下下的行頭,一看就是那種不事生產的主兒,想到這裡,她心底更氣:「厲總,我並沒有任何過錯,是不是這個女人不喜歡我,所以你才要差遣我離開公司,這兩年我辛辛苦苦苦的跟在您身邊,您不看功勞也要看苦勞,難道就因為這個女人幾句話,您就要開除我嗎?」


  時初聽到這句話,實在想笑,忍不住便笑了出來:「這位秘書小姐,我想你誤會了,事實上我方才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


  女秘書聽到她這句話,心底突然萌生了一線希望,臉色楚楚的看著厲晟堯:「厲總,如果真的是我工作問題出現了紕漏,你要開除我,我絕無二話,可是我什麼都沒有做,你就要因為這件小事解僱我,請原諒我,不能服從您的決定。」


  厲晟堯聞言,卻笑了:「既然你不死心,我就讓你徹底明白,第一,方才那份合同確實是急件,但是我早就說過,如果我不在,所有的事宜全權授權給蘇特助,第二,一般泡咖啡的時候水溫會在一百度左右,但是方才那杯咖啡的溫度應該不會超過70度,你從廚房出來到客廳,不過十米的距離,你覺得一百度的水溫在那麼短的時間變成70度,可能嗎?」


  女秘書臉色唰的一白,眼底現出了幾分絕望之色。


  蘇寒趕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女秘書一臉絕望的站在那裡,他已經聽厲晟堯說過了來龍去脈,聽見她不死心的讓他幫忙求情。


  他揚了揚眉:「你知道那位陸小姐是什麼人嗎?」


  女秘書不懂,搖頭。


  蘇寒嘆了一口氣,帶了幾分同情的目光望著她:「那個女人就是厲總的命,你得罪誰不好,偏偏讓她看到了這一幕,許秘書,不是我說你,不該屑想的東西最好還是收收自己的心思,這件事情我幫不了你,你還是收拾一下趕緊離開公司吧!」


  時初從落地窗看著女人離開的那一幕,離開之前,那個女人心裡還是帶有幾分不甘心,頻頻的往別墅這邊看了幾眼。


  她收回視線,望了一眼沙發上的男人:「這麼做,是不是不太好?」


  厲晟堯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心軟了?」


  時初也猜不出自己是什麼情緒,只是不喜歡那個女人跟厲晟堯太過於接近,見她沒說話,像是在想什麼事情,厲晟堯不由自主的開口解釋道:「她的工作能力還行,離開了公司說不定會找到更適合的工作,但是留在這裡,她如果心思不能全部放在工作上,遲早有一天也會被淘汰,所以不用為她擔心,她不需要,我們公司也從來不培養任何沒有能力的人。」


  「不覺得可惜?」畢竟一個總裁秘書,跟在他身邊也有兩年時間了,說不要就不要,難道真的沒有一點兒遺憾,時初挑了挑細軟的眉毛,眼底是一覽無餘的認真。


  「比起你,她什麼都不算。」厲晟堯伸手將她攬在了懷裡:「倒是你,今天既然來了,今晚就在這裡吃飯吧。」


  時初偏過頭,漂亮的眸子里認認真真的打量著他:「我記得,你似乎是生病了。」


  厲晟堯這才想起來自己在裝病,瞬間影帝附身:「我確實有些不舒服,不過看到你之後突然覺得好了很多。」


  「是嗎?」時初突然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並沒有拆穿他的謊話,但是目光落在他身上,意味深長,厲晟堯心頭一驚,她不會發現什麼了吧。


  「小時,現在是白天。」笑著說道。


  「我知道啊。」時初笑著說,又上前了一步,已經捉住了他的浴袍的帶子,厲晟堯一臉為難,如果這會兒拆了浴泡,他身上的傷肯定會掩飾不住。


  「你如果想要,改天等我身體好了再來滿足你,好不好?」雖然兩人這半年來在不慢的朝對方靠近,但是都沒有做到最後一步。


  說這話的時候,厲晟堯突然握住了她的手,時初鳳眸里露出一丁點兒笑意:「厲晟堯,我突然發現,你這臉皮越來越厚了。」


  男人節節敗退,他已經太久沒有碰女人了,時初這麼勾yin他,簡直在挑戰他的極限,他覺得他現在都快成聖人了,可是他不能讓她看到身上的傷。


  時初知道了,肯定會難過。


  但是他卻沒有想到,時初吻了他,當女人的吻落在他唇上時,厲晟堯感覺那一瞬間,有些東西都控制不住了。


  他本來就太久沒有碰她,這麼一吻彷彿天雷勾地火,瞬間燎原,他幾乎還沒有反應過來人已經被時初推在了沙發上。


  唇粘著她的,分不開,也不想分開,只想兩個人來來回回的纏著對方,纏到呼吸都沒有了那一刻,突然厲晟堯感覺身上一涼,浴袍已經被時初拉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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