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結局卷追你

  厲晟堯眸色冰涼,周身像是染了一層駭人的冷氣,可是他同樣知道,時初對他,再也不似從前那樣。


  她對他,只有疏離,淡漠。


  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她就這樣,真的忘了他。


  厲晟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鬼迷心竅了,開車追了上去,前面的車子去哪兒,他也跟去哪兒,他們停下車子,他也跟著踩了剎車。


  看著他們進餐廳吃飯,他也跟著進去。


  他覺得自己瘋了,從看到時初那一瞬間,他就瘋了,那個男人親她,她不拒絕,他更瘋了,無可救藥的瘋了。


  時初跟john相對而座,點好菜之後,時初無奈的發話:「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追你。」帥小伙直接了當的說了一句。


  時初撫額:「john,我以為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她跟john,一直是君子之交的友誼,卻沒有想到那天捅破了那層窗紙之後,就像失控的馬車拉都拉不回來。


  「我像開玩笑的樣子嗎,小四,我真的喜歡你,想讓你成為我的妻子。」john非常認真的說道,那雙冰藍色的眼眸異常認真。


  時初沉默了。


  看著女人不發一言的樣子,john知道不能把她逼得太緊,換了一個角度說話:「小四,你不討厭我吧。」


  時初搖了搖頭,她確實不討厭john,他是一個很有耐心的導師,也是一個非常有紳士風度的人,可是自從他那天說結婚之後。


  一切都變了。


  紳士風度的男人突然變成了一個騷包大流氓,時不時的跟她說幾句情話,再表白一句,一切恰到好處又步步緊逼,她拒絕的時候,他總是說:「小四,這其實是一種禮儀。」


  她覺得頭痛,雖然法國人對很多東西比較開放,但是時初卻不認同每天見面接吻是一件必要的事情,更何況,這是四九城。


  她不想才回來就跟john的八卦飛的到處都是,雖然這兩年,陸家一直對外宣稱她已經去世的消息,如今冒然回來,她更不想惹什麼亂子。


  john看著她的表情,更加自信滿滿:「小四,感情可以慢慢培養,我相信你過了一段時間你會愛上我的。」


  男人眼底的光,漂亮迷人。


  時初覺得不能繼續這個話題了,再繼續下去她會吐血了,她只能假裝很餓的樣子,拿起刀叉:「john,我餓了,要不咱們還是先吃飯吧,這裡的西餐還不錯,你試試味道喜不喜歡,如果不喜歡,我晚上親自給你做。」j

  他是在法國地地道道的長大,一向只吃西餐,從來沒見他碰過中餐,所以時初才特別好心的帶他來吃西餐。


  於是,兩人終於開始吃飯,不過是隨口聊些無關緊要的話題,但是兩人在一起的畫面看起來很和諧,而這一幕同樣讓坐在兩人身後不遠處的男人異常糟心。


  她怎麼可以對另外一個男人笑得那麼溫柔,好脾氣。


  那親親密密的樣子像是一對熱戀中的小情侶,他聽男人說:「小四,我第一次來四九城,吃了飯之後你帶我出去走走?」


  「好啊,想去什麼地方?」女人回答,十分熟稔的語氣。


  「你是四九城的人,想必比我更了解這個城市,所以我聽你的。」john似乎一切都聽女人的,沒有一點兒主見,厲晟堯心裡誹謗,時初是不會喜歡這種男人的。


  厲晟堯如果不是怕時初生氣,就直接衝上去把人暴打一頓了,只是沒有想到,最後還是被時初發現了,厲晟堯尷尬的站起身,臉上的表情已經換上特別紳士的樣子:「好巧,小時。」


  john聽到這句話幾不可察的微微皺眉,覺得這個男人的目光很奇怪,從一開始就盯著時初,而看男人的氣席,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白襯衣,卻襯的整個人氣度雍容,涼薄俊美。


  這人一看就非池中物。


  再加上男人的眼神……


  有時候男人比女人更敏感,他看時初的目光複雜難掩,裡面有著洶湧澎湃的情緒,像是那目光,恨不得將時初揉在心裡一樣。


  john心底登時緊張起來,這個男人給他的感覺,來者不善。


  倒是時初不咸不淡的望了男人一眼,本來就挽著john的姿態因為她的舉止又親密了幾分:「厲總,好巧,你也來這裡吃飯?」


  她倒是沒有想過厲晟堯會追上來,語氣不咸不淡折問道。


  厲晟堯望著兩人雙手交握的姿態,目光緊了一緊,這次開口說話用的卻是中文:「這裡的牛排很不錯,我記得你以前很喜歡。」


  聽到這句話,時初眼底劃過一絲流光:「那厲總慢慢吃,我們先失陪了。」


  說完,挽著john的胳膊轉身離開,john一直沒出聲,直到上了車之後,瞧見時初沒有表情的側顏,忍不住問了一聲:「小四,那個人……」


  「一個陌生人而已。」時初語氣很淡:「今天我們先去故宮好不好?」


  john自然不會拒絕,也聰明的沒有接下來問,只是一整個下午,那個男人始終陰魂不散,跟在他們兩個不遠處,小四像是沒有查察一般,跟他玩的很開心,絲豪沒有注意那個男人的目光,而他也只能佯裝不知道。


  那個人,怕是小四以前喜歡的男人吧。


  陸朝衍以前跟自己略略提過小四的戀情,其實對於時初的事情,陸朝衍比誰都著急,妹妹都快三十歲了,還有過一個孩子,雖然死了,如果要結婚的話,肯定得找個好一點兒,疼妹妹的,最好一輩子對妹妹好的。


  可是大好的青年,看到妹妹的情況會不會覺得妹妹不好,畢竟未婚生子,而且那個孩子也死了,會不會嫌棄?可他陸朝衍的妹妹哪裡用得著人嫌棄。


  所以他一直對時初的感情把關很嚴,而時初也無心再來一段感情。


  john摸著下巴,在心底細細打量,厲晟堯確實長得很帥,不是花架子那種帥,彷彿是骨子裡面溢出來的那種俊,那種氣質,那種明亮的感覺。


  可自己也不賴啊,出身名門,跟時初門當戶對。


  他相信時間久了,小四最終會為自己動心的,這不知道怎麼來的自信瞬間爆頂。


  整個下午,兩人玩得很開心,男人英俊體貼,女的自信漂亮,哪怕是行人也會忍不住多看幾眼,更別提身後的厲堯了,分分鐘血管都要氣爆了。


  從故宮出來,時初似乎興緻頗好,突然問了一個意外的問題:「你訂的哪家酒店,吃了晚飯,我送你回去?」


  john頓時尷尬了,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頭:「小四,我還沒有來得及定酒店。」他一下飛機,跟陸吾恩打了一通電話之後,直奔時初而去,根本沒來得及訂酒店。


  「那我訂人給你定酒店。」說著,就要拿手機,要給人打電話。


  「小四。」他卻攔下了她的動作,握住了她的手,時初像是察覺到什麼一樣,最終沒有掙脫,她目光望著他,靜靜地等著他說什麼。


  「不用了,我跟朝衍說了,如果來四九城,去他那裡住。」聽到這句話,時初瞬間傻眼了,她現在也在陸朝衍那裡住好嗎。


  如果john再過去,肯定有點兒不太合適。


  正遲疑著,又聽john說道:「小四,既然你都不喜歡那個人了,給我一個機會不好嗎,再說了,他如果知道我們的關係,興許會放棄的。」


  時初知道厲晟堯是多麼固執的一個人,他決定做的事情肯定不會輕易放棄,當然也包括她。最後陸朝衍打來電話問兩人到哪兒了,她這才帶著john回家。


  而厲晟堯看著兩人了陸朝衍的別墅,目光又是微微一沉。


  他給蘇寒打了一通電話,讓他查這個john的來歷,畢竟知已知彼,百戰百勝:「幫我查一下這個人的身份,兩個小時。」他把照片發給蘇寒。


  「是,厲總。」蘇寒應承了下來,看到這個男人的照片時,驚呼了一聲,我去,這個帥哥好漂亮,哪兒來的混血美男,好帥。


  但是查到男人的身份時,他不由淚了,厲總啊,你給自己找了一個勁敵啊。


  而陸小姐,貌似跟這個男人關係親密啊。


  聽了蘇寒的彙報,厲晟堯腦子一熱,恨不得衝進別墅裡面,把john給揪出來,他每次來陸朝衍這裡都被拒之門外,憑什麼這外法國佬能正大光明的進去。


  時初跟john回了家,讓傭人領john上樓放行李,然後時初就溜到餐廳里,看著陸朝衍在那裡心情頗好做水果拼盆,時初逛了一天,累壞了:「哥,有什麼吃的沒?」


  「沒。」陸朝衍頭也沒抬的開口。


  真不知道他從哪兒來的耐心把水果拼盤弄這麼好,時初走過去,用水果簽扎了一個蘋果,但是還沒有送到嘴邊,便被陸朝衍一手打落:「想吃自己弄去。」


  「陸朝衍,我就吃塊水果,你要不要這麼小氣。」


  「冰箱里有,自己去洗。」


  「我就要吃你這盤。」時初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那種,這段時間陸朝衍對她寵的很,要什麼有什麼,今天連塊水果都不給吃,撞邪了嗎?

  陸朝衍今天穿了一件雞心領的t,領口大開,露出光潔如玉的皮膚,但是時初的目光落在他胸口,頓時動不了了,她顫抖的指著他的胸口:「哥,你談戀愛了。」


  順勢一瞄,看到自己身上的曖昧吻痕,陸朝衍不動聲色的看了她一眼,語氣頗是隨意:「你哥我都是三十多歲的老男人了,就不能找個人接個吻了,大驚小怪做什麼。」


  時初瞬間激動了,咋能不激動呢,這兩年哥哥清心寡欲跟個和尚一樣,她還以為是當年腦子給撞傻了,猛一看到哥哥身上的吻痕,她怎麼可能不想歪。


  湊過去,賊兮兮的說了一句:「哥,那你趕緊讓我見見新嫂嫂啊。」


  陸朝衍忍不住白了她一眼,語氣十分理性:「別瞎說,我跟她不是那種關係。」


  「那是啥關係啊。」陸時初不恥下問。


  陸朝衍終於擺好最後一塊水果,掃了時初一眼,目光雖然清清淡淡,卻讓人不寒而顫,看的時初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卻聽男人淡淡問了一句:「聽說,你今天去找他了?」


  不用說,時初也知道這個他是誰,她面色未變分豪,目光直勾勾的看著哥哥弄好的水果拼盤,語氣有點兒遲疑不決:「我這不是以為你出事了嗎?」


  「陸小四,我警告你啊,你如果再敢跟他偷偷見面,我打斷你的腿。」陸朝衍目光一凜,鳳眸里生出幾分嚴厲之色來。


  時初知道哥哥擔心他,放不下她,可是自從兩年前之後,她真的對厲晟堯沒那個心思了,於她,他不過是她生命中的一個過客。


  再重逢,不過是陌路。


  哥哥真沒有必要這般斤斤計較,畢竟天底下分手的男女朋友不可能都老死不相往來,只要她回來,在四九城,總會碰面的。


  「哥,我知道了,我跟他真沒關係了。」時初幾不可察的微微皺眉,兩年前的事情,時初一直沒有說過,從來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


  可是她卻用行動表示,她跟厲晟堯真的沒關係了。


  哪怕是再見,不過是如同陌生人一般,再也恢復不到從前。


  她知道哥哥擔心她再受傷,可是一個人,總不可能一直在一個坑裡爬不起來。


  「那就好。」陸朝衍把水果拼盤弄好,眼看要吃飯了,還準備出門,時初忍不住說了一句:「哥,你不在家吃飯嗎,這是要去哪兒呢?」


  陸朝衍直接丟了一句:「不餓。」


  陸朝衍離開之後,正好傭人已經把晚飯準備好了,時初早已經餓得不行,招呼john坐下,看到餐桌上擺的全是中國菜,臉上卻有一絲歉意,畢竟她清楚他的生活習慣,天天吃法國菜,讓他猛一改口,恐怕會吃不習慣,所以她的小臉一垮,染上了幾分抱歉:「john,抱歉,家裡沒有法國廚師,要不我去廚給你剪塊牛排吧。」


  「以後如果定居在這邊,肯定飲食習慣也要習慣!所以不用那麼麻煩了,我試試你們家鄉的菜如何!」john不客氣的說了一句。


  今天廚房那邊包了餃子,做了各種各樣的菜,都是四九城比較出名的菜式,而且都是時初喜歡的,john試了一下這些菜。


  頓時瞪圓了眼睛,然後一口接著一口開始吃了起來,他人生中簡直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菜,簡直幸福的要哭了。


  忍不住沖時初豎起了大拇指:「中國菜,好好吃!非常棒!」


  一頓晚餐下來,john幾乎把所有菜都誇一遍,時初原本還以為這貨肯定吃不慣,沒想到……真的是她想多了,這豈是吃不慣,這簡直跟餓死鬼投胎一樣。


  打之以後,john就徹底迷戀上了中國菜,說這是自己吃的天底下最美味的飯菜。


  厲晟堯一直在外面守著,直到陸朝衍的車子出來之後,他目光一緊,那樣子跟狼一樣,恨不得衝進別墅里,別墅里遠遠傳出來歡聲笑語。


  那是時初的聲音。


  那是他兩年來夢寐以求的笑聲。


  聽著聽著,他眼眶裡微微一澀,有什麼東西在眼底拉扯,他知道那些笑聲卻不是因為他,而是因為一個法國佬。


  心底的酸泡泡冒出來,像是瓶酒沫子突然衝出來一樣,衝進了眼睛里。


  疼得厲害,他大口吸了一口氣,忍了半天,終於下了車,準備衝進別墅。


  可惜,又被拒之門外。


  「我是厲晟堯,是你們家小姐的未婚夫,我要進去見他。」他跟時初當年是訂過婚的,並沒有毀婚,說未婚夫很有道理。


  保安卻不信,公事公辦的態度:「對不起,厲先生,我們家先生說了,不能隨隨便便放陌生人進去,而且我們家小姐並沒有未婚夫。」


  聽到這句話,厲晟堯瞬間暴怒,很快又平靜下來,時初沒有未婚夫,是不是證明那個法國佬跟她也沒有正式的關係,那這個事情就好辦了。


  「那你讓你們小姐出來,我有話跟她說。」


  「對不起,我們小姐在吃飯,恐怕不方便見客,如果您有什麼事情,明天再來吧。」保安公事公辦的開口。


  陸朝衍因為上次的事情,特意跟陸吾恩調了幾個人過來,面對那些人,厲晟堯不可能硬闖,更何況,他知道自己一旦硬闖,如果讓陸朝衍知道,他如果再把時初送走,如果再等一個兩年,他怕自己真的會垮掉。


  對付陸朝衍,不能硬來,只能智取。


  厲晟堯想跟時初打電話,最後才發現自己並沒有時初如今的電話號碼,當年的事情之後,她以前用的電話全都換掉了。


  最終,他費了半天功夫,終於拿到了時初的手機號碼,可是這個時候,時初已經睡了。


  想打給她電話,想聽聽她的聲音,又怕吵醒她。


  所以,他就拿著那個電話號碼,守在外面,守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一早,john出來跑步,而厲晟堯終於得到機會,堵住了他。


  似乎早就料到這個男人會來找他,john不動聲色的望著他,雖然陸朝衍說得不是很多,但是john私心裡覺得厲晟堯是個渣男。


  以前害小四傷心,難過,沒了孩子,遠走他鄉,這些賬他統統算在了厲晟堯身上,可是他是一個紳士,剛開始不會咄咄逼人。


  目光落在厲晟堯身上,跟時初一樣涼,像是他真是一個陌生人一般:「你是?」


  「厲晟堯。」厲晟堯自報家門,雖然一夜沒睡,但是精神還算不錯,男人的目光中帶著一股子偏執,認真:「john,你跟她不可能。」


  「為什麼?厲先生不會覺得我是一個法國人,就跟她不可能吧。」john似乎對這個問題並沒有任何困擾,他的目光很清澈,像是深藍的海。


  「因為你的家族。」厲晟堯直接點明。


  john嘴角微微一硬,隨即若無其事的笑了起來,眸中的自認一閃而逝:「厲先生,如果你說我跟小四不可能,我想,你比我更不適合她。」


  厲晟堯的目光狠狠一沉。


  隨即又浮出了一個笑,那個笑,竟然讓人莫名的覺得沉,晨光在他臉上勾勒,男人的臉顯得異常俊美,迷人,像是一束朝陽一般,落在人的心頭之上:「我跟她認識十五年時間,她的行為脾性,我都了解,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一個人像我這麼了解她,也沒有一個人像我這麼適合她,你跟她不過才認識兩年時間,你懂什麼。」


  那語氣分明是不屑一顧的,他跟她認識了那麼多年,喜歡了那麼多年,又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放手,尤其是知道她還活著的時候。


  這個john,無論他是誰,出身又如何尊貴,都不可能跟她爭時初。


  時初,只能是他的。


  john微微一笑,嘴角的弧線拉深,像是染上了一絲自信灼灼的味道。


  他從男人的眼底里看到了比山還沉的認真,身上的運動服襯的整個人特別挺拔,像是春天微微開出的枝芽:「你知道,小四這兩年跟我說過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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