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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這才僅僅是個開始而已

  第228章 這才僅僅是個開始而已    因為出了這樣的事情,當晚時初給陸朝衍安排了轉院,等忙完一切都已經凌晨兩點鐘了,時初眉眼之處明顯有疲色。


  可是陸朝衍的事情她從來不假手於人,當初她讓陸寶劫走哥哥,隨後讓秦鄴城把哥哥安置起來,生怕被人發現哥哥的行蹤,後來她又在四九城長居,所以就把哥哥轉院過來了。


  除了陸寶和秦鄴城,只有時初知道哥哥在哪兒。


  而今天的事……


  女人眼底浮出一絲不知惆悵還是悲傷的眼神,看的厲晟堯分外揪心,伸手將她摟在了懷裡:「小時,朝衍不會有事的。」


  時初目光依舊看著那個昏睡不醒卻俊美不凡的男人,他睡了那麼久,膚色是罕見的蒼白,而整個人也幾可見的消瘦下去,整個人身上沒有幾兩肉,這哪裡還是她英武不凡的哥哥,他分明是一個病美男,可是他還是不願意醒過來。


  不願意醒,想到這裡,時初的心又揪起來,眼睛里含著一抹熱淚,如果哥哥完好無損,她又何曾擔心至此,生怕別人傷害他。


  哥,你為什麼遲遲不醒,永遠沉睡夢中,是不是你的夢很美,美到讓你不願意醒過來。


  哥哥,是不是你真的不要妹妹了?


  時初情緒外露,眼中淚光閃爍,她一向堅強,從來不在外人示弱,哪怕當初厲晟堯初到安城,對她冷言冷語,她也從來沒有在他面前示弱過,可是這一次,她真的沒有辦法了,她低聲喃喃:「哥哥,為什麼你還不醒過來,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


  他們中間隔了七年時光,七年不曾相見,卻在相見之後又一個醒著,一個昏迷,時初的心是肉長的,看著哥哥這樣,她情願躺在那裡的是自己。


  而身後的厲晟堯,看著她整個心思都撲在陸朝衍身上,知道今晚的事情對她打擊很大,讓她惶恐不安,心疼的要命:「小時,你放心,朝衍不捨得讓你受委屈的。」而且,她身邊永遠有一個他,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他都不會讓她再受委屈。


  她不知道有沒有聽到他的話,漫不經心的點了一下頭,想著用什麼方法能讓哥哥醒過來,能讓他再看一看這個已別七年的妹妹。


  哥,你答應媽媽,要照顧我一輩子,你都忘了嗎?你為什麼要食言?


  「不知道我哥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醫生明明透露過陸朝衍的情況,他說陸朝衍興許很快就能恢復意識了,可是時初卻始終沒有等到這一天。


  「很快就會醒的,小時,別難過,你哥哥看到你這樣他肯定會心疼的。」厲晟堯伸手替她抹了抹臉上的淚,女人烏黑的睫毛被打濕,襯的那雙眼睛更加明亮,灼人,似夜間的一朵星河,在她眼底緩緩流淌。


  好不容易哄好時初,見她沒那麼鬱鬱寡歡了,厲晟堯終於問出了一個今晚一直想問的問題:「小時,你今天來找朝衍的時候,有沒有看到那個人是誰?」


  當時的情況太過於慌亂,厲晟堯不可能扔下時初去追那個人,現在突然想起來那個人,他自然要問一下時初的情況,畢竟,如果她能看到那個人的面容就好了,這一切的事情都會相對來說簡單很多,就怕她什麼都沒有看到。


  時初聞言,身子跟著劇烈一顫,像是碰觸到什麼不可回憶的事情一樣,繼而眼底流露出一種毀天滅地的絕望,只是隨後她緊緊的咬緊牙關,將那些情緒硬生生的壓了下去,搖頭,低聲輕語:「我不知道,當時光線太暗,我什麼都沒有看到到。」


  可是,她的語氣卻帶了一絲慌,一點兒亂。


  她的表現明顯跟她說的話不相符的,厲晟堯看著她的樣子,她的拳頭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攥緊,他第一個感覺是時初在說謊。


  可是,她為什麼會說謊。


  這個問題閃入到他腦子裡的時候,說真的,厲晟堯心裡很不是滋味,可是現在這個情況下的時初,他又不好多逼問什麼,畢竟因為陸朝衍的事情,時初一個晚上心情都不是很好,而他,除了哄著,寵著,還能做什麼?

  按理說,在醫院裡,除了平時照顧陸朝衍的護士,時初還特別請了兩個看護,生怕他有什麼事情,那兩個看護可是一天二十四小時嚴守待命的,陸朝衍身邊幾乎沒缺過什麼人,但是有一點,厲晟堯卻是知道的,這兩個看護一般是晚上十二點交班。


  一般情況下,醫院這邊是不會出現什麼問題的,不然時初早就把陸朝衍帶回來了,兩個看護也都很負責,平時為人也謹慎,是不會出現這種紕漏的。


  可今天,偏巧兩個看護都不在,那人就堂而皇之的潛入了病房之中,如果不是時初發現了,突然喊了那一嗓子,還不知道後果會怎麼樣。


  陸朝衍是植物人,一直昏睡不醒,等同於別人案板上的魚肉,別人想怎麼切割就怎麼切割,更重要的是,他還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只是厲晟堯實在想不明白,究竟是誰能做出這般喪心病狂的事情?

  為權?還是利?亦或是仇?

  厲晟堯沒有再追問下去,倒是給時初一個喘息的空間,兩人就這麼沉默的呆了有十分鐘左右,一個專註的看著病床上的男人,而另一個,厲晟堯一瞬不瞬的望著時初。


  懷了孕后的時初幾乎跟從前沒什麼兩樣,依舊清瘦的讓人心驚,他最終率先出了聲,聲音帶著一股子不易察覺的心疼:「小時,今晚你也累了,我先讓人送你回去休息。」


  「我想留下來陪哥哥。」不管怎麼說,哥哥的事情始終是自己大意了,她不想再讓昏迷的哥哥受到任何的傷害。


  更何況因為昨晚的事情,她已經辭了那兩個看護,又安排了轉院。


  哪怕她在安城勢力如日中天,這會兒也鞭長莫及,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合適的人選,更何況,發生了昨晚的事情,她也不見得會回安城找人。


  輕輕的閉上了眼睛,心房那一處的血管彷彿被什麼東西生生的揪開,痛的難以忍受,而今晚,莫名的不想跟厲晟堯呆在一起,怕他看出自己的異樣:「晟堯,要不你先回去吧。」


  她有太多話想跟陸朝衍說,哪怕他這會兒昏迷不醒,她也想跟他說,哪怕他聽一下呢,時初覺得,自己如果再忍下去,絕對會情緒失控。


  厲晟堯聞言,微微蹙了蹙眉。


  燈光之下,男人面容丰神俊朗,有一種說不出的從容大氣,驚艷的眼底彷彿猶如兩滴點墨,沉甸甸的鑲嵌在那一張稜角分明的臉上:「小時,照顧朝衍的事情還是我來吧,你現在懷著孕,很多事情都不方便,我剛剛給蘇寒打了電話,等會兒讓他先送你回去。」


  這大半夜的,她怎麼好意思麻煩蘇寒,她動了動唇,無奈的說道:「可是,這不適合。」更何況,她才是陸朝衍的妹妹,怎麼能假借於別人之手。


  哪怕這個人是厲晟堯。


  「有什麼不適合的,難道你不相信我?」說話的同時,男人的臉突然板了起來,時初想到昨晚的求婚,又摸了摸指上的戒指。


  漂亮的鑽石輕輕鉻著手,她覺得有些微痛,這才說道:「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小時,我們都是一家人,再說,我跟老五從小的關係,你難道還不清楚。」當初五人雖然不是兄弟,但是親如兄弟,只是陸吾恩因為婚姻的問題離開了四九城,而他跟陸朝衍在時初出事之後,也一前一後離開了四九城。


  但是,不管怎麼說,他們始終是兄弟,更何況,他還是時初的哥哥,他跟時初雖然沒有結婚,可是打心眼裡,他已經把他當成一家人了。


  時初正是因為清楚,所以才拒絕的沒那麼堅定,剛巧這會兒蘇寒也到了,男人敲了敲門,隨後推門進來,只是目光落在時初身上時,有一絲異樣,隨即又恢復如常。


  「好了,蘇寒,你負責把小時送回去,如果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唯你是問!」說著,厲晟堯不由分說的把時初推出了病房,讓她早點回去睡覺。


  時初太清楚這人的性子,說一不二,而且說出來的話從來沒有更改的道理,最終還是跟著蘇寒離開了,只是再三強調,如果有什麼事情一定要通知她。


  其實她有很多事情想弄清楚,方才,她情願是自己眼花了而已。


  也情願是她眼花。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心卻一寸一寸的涼了下去,她微微的闔上雙目,不敢讓自己繼續胡思亂想下去,生怕自己會突然情緒失控。


  車子到了時家之後,整個時家靜悄悄的,時初剛剛準備回房,卻看到對門的清嶼的房門突然拉開:「你可算回來了。」


  「你怎麼還沒睡?」看到清嶼沒睡,時初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著她,清嶼身上是一套月牙白的睡袍,上面綉著精緻的紋路,層層疊疊的錯開,卻顯得整個人乾淨唯美,如同不知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


  清嶼卻拽著她不由分手說的把她拖回了房間,然後伸出手替她號脈,清嶼出自中醫世家,家族中人多多少少都會號脈,清嶼身為玉家的嫡女,自然也懂這些。


  時初看著她認真的樣子,也安靜下來。


  等診好脈,清嶼才鬆了一口氣:「沒什麼事,以後你盡量少熬夜。」


  「我沒事。」她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看著清嶼慎重的表情,搞得她如臨大敵,差點以為要發生啥大事了,結果她只是給自己診個脈:「清嶼,你用不著這樣。」


  她雖然比一般的孕婦體質嬌貴了一些,再加上懷孕初期差點流產,所以很多事情比一般的孕婦要在意很多,只是清嶼是不是表現的太誇張了。


  「你家那位下了命令,讓我給你診療一下,時間不早了,我睡了!」說完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哈欠,如果不是厲晟堯一通電話把她叫醒,她估計這會兒還在找周公下棋,然後擺了擺手,不顧時初詫異的眼神就回自己房間了。


  時初看著她的背影,心底有一股子甜甜的感覺泛開,直到手機的震動驚動了她,她才恍過神來,自己竟然發起呆來,拿起手機,順勢就接了電話。


  男人的聲音透著一股子清朗的味道:「到家了?」


  「剛到。」她眯著眼睛回答,然後懶洋洋的躺在在沙發上,清嶼方才來給她號脈大概也是受了他的囑咐吧,當初明明是她收下了身無分文的清嶼,給了她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結果清嶼卻對這個男人死心踏地,這兩人的關係搞得她都有點兒吃醋了。


  清嶼性子孤傲,一向不喜歡跟人深交,向來奉從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原則,偏偏跟厲晟堯私交甚好,厲晟堯一句話能讓她赴湯蹈火,上次九部一事,如今大半夜的他又讓清嶼給自己診脈,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兩人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


  可是時初深知,清嶼不會,厲晟堯更不會。


  清嶼心裡的白月光應該是海城祈墨吧,當初聽哥哥提起過這兩人的故事,短短几句話都讓她不勝噓唏,真不知道這兩人怎麼走到一起。


  「小時,小時。」那邊一連叫了她好幾聲,她才恍過神來:「抱歉,方才沒聽到。」


  厲晟堯聽到她的聲音心才落了回去,他方才還以為她有什麼事情,差點給清嶼打電話讓她來看她了,隨口調侃一句:「你在想什麼呢。」


  「想你跟清嶼什麼關係。」她突然淘氣的問了一句。


  這下子可是讓厲晟堯緊張了,瞳仁倏地一緊,結結巴巴的解釋道:「我跟她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關係,你別誤會。」


  「我誤會什麼了?」她笑。


  女人悅耳的笑聲傳來,讓他恍然大悟,氣惱低吼:「你竟然捉弄我!」


  聽著他的聲音,時初的笑根本就停不下來,清清軟軟的笑如同隔著薄薄的煙雲一般不動聲色的灑在心湖之上,那一刻,他心底竟然湧現了一股子前所未有的滿足之感,她能笑,她能鬧,於他卻是這輩子最大的滿足。


  結果女人越笑越過份,清清軟軟的嗓音隔著手機清晰無比的傳到他耳膜里,那一瞬間,他彷彿感覺有一把小刷子在不停的掃動著他的心。


  黑暗之中他的薄唇微微翹起,聲音帶著難以言說的愉悅之感:「不準笑了,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不準胡思亂想,明天我看到你沒有休息好,小心我收拾你。」


  知道他語氣收拾是什麼意思,時初的臉蛋兒又忍不住紅了幾分,但是掛了電話之後,時初臉上的笑意一下子煙消雲散,瞬間沒了影蹤。


  她坐在那裡,慢慢的直起身子,大概是懷孕的月份大了,她行動起來不方便,也難怪今天晚上無論如何厲晟堯都要把她趕回來了。


  她望著手機,好一會兒,才找到那個熟稔於心的電話號碼,然後想到也沒想的撥了過去,可是第一次,那個人的手機是關機狀態。


  她心湖猝不及防的鈍疼起來,如同一把鈍刀在心尖上不斷的雕刻,從在病房裡看到那張臉到現在為止,她一直在告誡自己,她是看錯了,千里之遙的他怎麼可能現身於四九城。


  可是,那張臉,哪怕磨成了灰,她都記得啊。


  是他,真的是他。


  她想不通,想不明白,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可以傷害她,唯獨他不會,難道這幾年的守護全是假的,一想到此,時初臉色又難看了不止一星半點。


  只是她沒有想,這才僅僅是個開始而已。


  大概是心裡藏了事情,時初一夜睡得並不安穩,半夢半醒之間,她彷彿夢到了那個人,可是饒是她聰明剔透都想不出原因。


  因為睡得晚,第二天時初醒的遲,她睜開眼睛就看到男人清俊無雙的一張臉,一時之間她沒有反應過來,傻乎乎的望著那張臉。


  而男人也適時的睜開眼睛,女人剛剛睡醒,軟軟的光線不著痕迹的撲在她臉上,因為懷了孕的關係,膚色卻比從前好了很多,整個臉蛋兒看起來粉紛嫩嫩的,配合著那一對惺忪迷糊的大眼睛,怎麼看都像是在賣萌。


  「醒了?」厲晟堯喉嚨一動,輕聲問道,時初點了點頭,但是賴在床上不想起身,閉著眼睛聞著他身上的呼吸,又朝他身邊拱了拱:「餓不餓?」


  昨天晚上她回來之後可是沒吃什麼東西,這都十點了,再不吃飯,他擔心她會餓得慌,她在他懷裡搖了搖頭,這一刻,他的感官彷彿放大了一樣,她的一舉一動他都能感覺的清清楚楚,更何況是現在。


  時初還在不安份的往他懷裡亂蹭,卻突然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似的如遭雷擊,身為一個過來人,她當然明白那是什麼,臉色尷尬的望著他:「你……」


  男人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只是雙眸深沉,一雙眼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她,語氣非常的不滿:「我餓了。」


  「你別胡鬧!」時初所有的困意都消失的無影無蹤,慌裡慌張的起了床,大床上的厲晟堯這才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個女人,怎麼能這麼可愛。


  時初認認真真的刷著牙,從鏡子中看到男人的側影,手中的牙刷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她想去撿,男人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怎麼那麼不小心。」


  女人一口的泡沫,哭笑不得的看著他,他給把水杯給她,等她洗漱之後,他突然摟著她給了她一個吻,剛剛刷過牙的時初,口裡有一股子濃濃的水果味道,夾雜著女人獨有的清香時,勾的男人更是意亂情mi。


  他生怕碰到了女人的肚子,小心翼翼的將她揉在懷裡,拖高她的身體,可是只是一個淺淺的吻,卻讓他上癮了一樣,舌頭跟她卷在一起,用力吸吮,輕舔。


  曖昧的水聲漸漸傳來,兩人口腔里的味道交換。


  他嘗到了她嘴巴里的水果味,而他的味道卻是薄荷,淡淡的,涼涼的,沁人心脾。


  只是,他口中的味道似乎還多了一絲煙草味,淡淡的,卻讓她感覺到了,時初蹙了蹙眉,迷迷糊糊的想著,明明這段時間厲晟堯在她懷孕之後幾乎沒抽過煙,但是現在怎麼又突然抽煙了,還沒有等她反應過來,卻被男人吻的昏天暗地,不知雲里霧裡。


  等她出了洗手間,整個小臉兒已經紅的如同枝頭怒放的紅櫻,麗的驚人。


  而一雙漂亮的鳳眸里,纏了薄薄的霧,慢慢的升騰起來,美的令天地失色。


  正巧一出門,對門的清嶼也打開了房門,看著她嫣紅的嘴角,嘖嘖兩聲:「一大清早就這麼激烈,刺激單身狗啊。」


  「羨慕可以回海城。」身後厲晟堯淡淡一句。


  海城祈墨。


  清嶼心頭上的一根刺,拔除不得,一直扎在那裡隱隱作痛,腐爛,朽壞,卻無能為力,她登時住了嘴,一張小臉煞白煞白的,卻是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以為自己早已經死去,滅亡的一顆心,在那一刻竟然疼的厲害,彷彿被人用力的捏了一把,捏的她呼吸都不順暢了。


  到底,還是在乎嗎?


  時初看著清嶼青白交錯的小臉蛋兒,惱怒的瞪了厲晟堯一眼,明知道清嶼剛從海城過來,這傢伙還在那裡胡言亂語,雖然這兩天清嶼什麼都沒說,可是看著她那樣子,如果不是發生什麼事情,她肯定不會千里迢迢來投奔自己。


  而厲晟堯這傢伙竟然哪壺不開提哪壺,存心找抽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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