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她真是他的劫數
黃毛覺得冷汗不知道什麼時候流下來了,忍不住擦了擦臉上的冷汗,有些後悔今天聽了寧啟的話了,天啊,他們到底招惹了一個多麼可怕的男人。
而這時,突然一輛跑車呼嘯著在路邊停了下來,從車子上下來一個男人,眾人一看到那個男人,他衣服上通體是一朵火焰,將那張本就妖嬈的臉襯的更加魅惑,他雙眼微微眯了一下,那些黑衣人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少主!」
秦西城走到厲晟堯身邊,看到他懷裡的女人時,眉頭幾不可察的微微一蹙,但是他還沒有說話的時候,卻聽厲晟堯突然開口:「這裡的人,一個都不能讓他們跑了!」
聽著那冰冷的聲音,秦西城知道二哥這回是玩真的了,他看了那些人一眼,心底替他們默哀了一下:「把人都給我請回秦家。」
「是!」眾人齊聲應道。
不待秦西城跟厲晟堯說話,那男人已經抱著時初朝車子走了過去,秦西城勾了勾淡色的唇角,看來,二哥今天真是氣得不輕。
他敢保證,這幾個人倒霉了。
厲晟堯好不容易帶時初去了最近的一家酒店,他剛剛把她放在床上,女人已經主動勾住了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厲晟堯跟時初已經好久沒有這般親密過了,女人火熱的唇瓣碰觸到他時,他的理智快要崩潰,但是他卻很快的拉回了自己的理智:「時初,你腳上的傷……」
雖然方才只是瞥了一眼,可是厲晟堯已經斷定時初的腳受了傷。
可是這丫頭現在渾然不顧的,彷彿吻他,成了天底下最專註的事情。
這會兒,時初身體里的葯勁還沒有褪下去,彷彿有種越演越烈的錯覺,她緊緊的纏著男人唇,試圖在他身上獲得一點兒什麼。
男人的唇剛剛離開她,她又迫不及待的吻了上去。
厲晟堯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自持力極好的男人,這麼多年,他什麼樣的女人沒有遇到過,可是卻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僅僅只是一個吻,已經讓他徹底失控。
腦子裡瞬間升起了一個念頭,她真是他的劫數。
吻越發的火熱,兩人的衣服不知道什麼時候剝落下來,看著女人嬌美如櫻的皮膚,最後的一絲理智也被徹底抽離,他翻身將她壓了下來。
這一夜,過得漫長又短暫,厲晟堯覺得自己剛剛睡著不久,自己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他身子輕輕的動了動,女人在他懷裡不安份的蹭了蹭。
他望著女人滿足恬靜的睡顏,昨天晚上把她給累壞了,臉上明顯有一絲憔悴,說真的,其實他已經記不清了,時初上一次跟他親密是什麼時候了。
這樣,真好。
他本來想在床上接電話,可是又擔心吵醒了她,小心翼翼的下了床,雪色的羽毛被掀開,女人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暴露在他眼底,他眸色一沉。
昨晚徹底失了控,還是傷到她了。
厲晟堯離開卧室之後才接了電話,一通電話不長,可是厲晟堯卻覺得彷彿過了一輩子那麼久,他坐在沙發上,俊美的眸色里像是染了一層寒霜,整個人看起來讓人覺得拒人於千里之外,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高大的身軀卻在那一刻,有細微的顫抖,可是他極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不一會兒將衣服穿得工工整整,那認真嚴謹的樣子,像是赴一場盛大的宴會。
穿好衣服,男人重新回到了卧室里,女人睡得依然香甜,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一樣,他的手想撫摸一下她光華流轉的秀髮,可最終還是收了手。
現在的他,還有什麼資格再碰她一下。
一股子巨大的絕望瞬間擊中了他自己的心房,他出了房間之後給秦西城打了一通電話,秦西城昨天晚上忙了半宿,這會兒接到厲晟堯的電話著實意外。
他慵懶的打了一個哈欠,隨口問道:「二哥,怎麼了?」
「派幾個人過來酒店這邊,守著時初,別讓人打擾了她的休息。」比起任何事情,他覺得都沒有他的女人好好睡一個安心覺來得重要。
他現在不想讓任何人打擾她,至少現在不想,男人清幽的聲音徐徐緩緩的傳來:「還有,讓你的女秘書給她準備一套衣服。」昨晚時初的衣服已經完全不能穿了,他不希望她醒來之後看不到他,也沒有一件完整的衣服。
秦西城無語了,二哥是有多麼在乎時初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可是這一大早的,二哥不陪在時初身邊,這又是想鬧哪樣?
雖然一肚子全是疑惑,秦西城也沒有膽子在這個時候問出來:「二哥你放心,你吩咐我的事情,我絕對給你辦得妥妥噹噹。」
「還有……」說到這裡,他的語氣又停頓了下來。
秦西城等了半天沒有等到他接下來的話,不由自主多問了一句:「還有什麼?」
腦子裡的念頭一個連著一個,不知道哪一個是對她好的,哪一個是對她不好的,厲晟堯覺得自己真的想多了,不過他可能真的想多了,輕抹淡寫的回了一句:「沒什麼。」
那聲音明顯有點兒遲疑,讓秦西城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可惜厲晟堯已經掛斷了電話,他從床上起來,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二哥這是怎麼了,婆婆媽媽一向不是他的作風。
厲晟堯離開不久,秦西城的人就到了,女秘書把衣服放在房間里之後,又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方才老闆可是說了,天大的事情沒有讓這個女人安心的睡一個覺金貴。
這個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讓老闆這般牽腸掛肚。
時初實際上是被吵醒的,她睡眠向來不太好,聽到門外的風吹草動,饒是有天大的睡意,這會兒也醒了,她揉了揉泛疼的眉角,一臉惺忪,看起來有幾分渾然天成的魅惑。
頭髮流淌了下來,風情灼灼,將女人巴掌大的小臉襯的更加風姿卓越。
她雖然對很多事情記不清楚了,可是她知道,昨天晚上的男人是厲晟堯,微眯著眼睛,慵慵懶懶的喊了一聲:「晟堯。」
但是發出來的聲音著實讓她嚇了一跳,天啊,這麼沙啞的女聲真的是自己嗎?
昨天晚上火熱的畫面,在腦子裡一閃而過,她忍不住囧了囧。
還沒有等她恍過神來,一個女人已經出現在她面前,目帶尊敬:「時小姐,您醒了。」她的目光掠過滿室的凌亂,卻自然而然的避開了去,彷彿什麼都沒有看到一樣。
看到面前陌生的女人,時初秀氣如水的眉毛終於不可抑制的蹙了蹙,眼角的風情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就連臉色也瞬間沒了血色。
心底咯噔一跳,難不成,昨天晚上的人不是厲晟堯?
女秘書心細,跟在秦西城身邊多年,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有人,她生怕給自家老闆帶來什麼麻煩,貼心的解釋道:「時小姐,厲先生今天一早有事已經出門了,交待我們要好好照顧您,您要不要先洗漱一下,我去讓人準備一些早餐?」
其實這個點兒,應該算是午餐了吧,只可惜女人這一覺睡得實在太舒心,這會兒才醒。
時初睡足了覺,氣色好了很多,連同眉眼之中都染了几絲小小的嫵媚,看起來驚艷的很,她的臉色這才緩和了幾分,她記得昨天晚上大部分的事情,甚至有記得厲晟堯,方才還真是自己嚇著自己了,她點了點頭,隨口一問:「外面是怎麼回事?」
女秘書的臉上浮起一絲尷尬,但還是從容不迫的開口,彷彿並沒有覺得門外的事情比她睡覺更重要:「是您的家人在外面,他們說要見您,可是厲先生吩咐了,天大的事情都沒有您好好睡一覺重要,所以我就讓人把他們攔在了外面,您現在,要見他們嗎?」
時初這個樣子自然是沒有辦法見人,她幾不可聞的吐了一口氣,才淡淡的開口:「行,讓他們先等一會兒。」
厲晟堯住的地方一般都是總統套房,隔著這麼遠的距離都能聽到外面嚷鬧聲。
可想而知,他們是有多麼迫切的想要見到她。
五分鐘之後,時初已經洗漱完畢,又換好衣服,看著大床上的凌亂,小臉又不自然的微紅了一下,雖然她早已經習慣了跟厲晟堯的親密。
可是昨天晚上的事情,發生的猝不及防,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拉開房門,就看到門外站著幾個陸家人,而黑衣保鏢將整個門口堵得嚴嚴實實,防止任何人闖進來,看來,如果不是她出來,這幾個人還真別想闖進來。
瞧見女人清清爽爽的從房間里出來,臉蛋上哪怕粉黛未施,卻掩飾不住她渾然天成的美麗,這樣的美麗,無端讓在場的幾個女人黯然失色。
其中許鳳嬌不著痕迹的扯了扯丈夫的衣袖,陸瑾安已經反應過來,不再跟保鏢有什麼爭執,而是走到了時初面前,率先出聲:「時初,你還真是好大的排場,竟然敢讓我們在外面等這麼久,你究竟有沒有把我們這些人放在眼裡!」
時初本來就懶洋洋的倚在門邊,目光不動聲色的從在場的幾人身上掠過,有陸家大房的南音,陸吾心的媽媽,還有陸家三房夫婦,甚至,自家親爹也來了。
這麼大陣勢,想做什麼!
她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只是眉眼深處,讓人怎麼看都有一股子淡淡的嘲,她好笑的問道:「我為什麼要把你們放在眼裡?」
當年可是這些人主動跟她斷絕了關係,現在又想做什麼?
一句話讓陸瑾安的臉色難看的要命,他想動手,但是礙於門口的保鏢,恐怕現在動手,他討不了任何好處,朝一旁的陸恩慈說道:「二哥,你看看她怎麼跟我們說話的!」
陸恩慈心底冷笑,時初對你這種態度已經算是不錯了,你還想要怎麼樣。
他今天本來是不打算過來的,但是老爺子發了話,他又不可能不過來,陸恩慈看著自己的女兒,在他對當年的事情慢慢了解之後,他對時初的態度也在一點一點的發生改變。
他想,他當年那麼愛時唯,對於他跟時唯的孩子,他不可能因為當年的事情對這個女兒一直深痛厭絕,畢竟,也是他的孩子。
陸恩慈開口:「時初,你二叔他再怎麼說也是長輩,你說話用不著這麼夾槍帶棒的!」
聽到這句話,時初終於懶懶散散的抬起了頭,她知道這些人不會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只是她不知道這些到底要做什麼,不過她倒是真的聽從了陸恩慈的話,跟陸瑾安道歉:「不好意思,陸三爺,我性子野,一向說話沒分寸,你不會跟我這個晚輩計較吧?」
陸瑾安哪怕一肚子火這會兒也擠不出一句話來。
倒是時初,又面無表情的開了尊口:「進來吧。」
這些人在四九城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在門口鬧騰這麼久,他們不嫌丟人,她也覺得不好意思,所以猶豫之下,最終還是決定讓這幾個人進來。
幾人落座之後,倒是陸家大太太南音突然若有所思的開了口:「時初,你昨晚跟誰在一起?」
「陸太太不是已經知道了?」不然怎麼無緣無故的找上門來,時初沒有來得及吃早餐,想著昨天晚上厲晟堯豪無節制的索求,哪怕如時初,這會兒也有點兒吃不消。
更何況從昨天晚上,她就沒有好好吃過東西。
聽著時初帶刺兒的聲音,南音眼底飛出了一絲笑,如果說時唯還在的時候,陸家的三房媳婦兒,怕是時唯的脾氣最為不好。
畢竟時家唯一的女兒,她有囂張的資本,時唯去世以後,許鳳嬌不愛摻和陸家的事情,所以陸家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落在南音身上了。
她一直主持陸家的大小事宜,無論是誰都會多多少少給她幾分薄面,但是時初卻完全沒有尊重她的意思,這讓南音覺得時初沒有把自己放在眼底,可是她畢竟是精明的人,臉上盪開一絲笑,語氣像是在開玩笑:「時初,伯母跟你說句話,你怎麼不好好回答。」
「陸太太想讓我回答什麼,如果你們不知道這間房昨天晚上是誰開的,你們能找到這裡來嗎?」時初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
倒是秦西城的秘書聽到她這麼說,嘴角輕輕一勾。
她方才還覺得時初應該就是一個柔柔軟軟的美人兒,可是這剛剛一開口,卻能感覺到,她是一個不肯吃虧的主兒。
今天怕是這幾個人在她身上討不到什麼好處了。
南音完全沒有想到,時初說話這般沒有分寸,她倒是不要臉,能把跟男人開房的事情這般直白的說出來,果然不愧是安城的交際花!
心底嫌棄,臉上的笑意卻一層不變,彷彿依舊是陸家和善的大太太:「聽說你肚子里懷了厲晟堯的孩子,我替老爺子問一句,你打算什麼時候嫁進厲家?」
看來,這個消息還真是沒有瞞住。
時初的目光不著痕迹的落在自己的小腹上,厲晟堯可真是會坑她,會這種方式折騰她,她現在去哪兒弄一個孩子。
不過表情卻是不變,依舊慢悠悠的看著她:「陸太太,我好象記得七年前,我已經跟陸家沒什麼關係了,我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們來操心了!」
「時初,你這是什麼態度,你不要給臉不要臉!」陸瑾安拍案而起。
看樣子,他被時初的態度氣得不輕。
時初微微眯了眯眼睛,有一絲危險的光鍍了出來,這個陸瑾安,她一直不收拾他,當真以為她好欺負嗎?倒是陸恩慈看到時初的表情,突然開了口,這樣吵下去,肯定會沒完沒了的,不由擺了擺手:「好了,一個人少說一句。」
最終,陸恩慈還是打了圓場,他看著被時初氣得不行的弟弟:「時初,晟堯呢?」
突然提到厲晟堯,時初嘴角勾了一絲甜蜜:「他有事在忙。」
「那你先跟我們回陸家一趟,等他回來再說。」陸恩慈想,當年的事情無論如何都要解決一下,如果厲家能放下當年的恩怨,他是不介意時初跟厲晟堯成為一對,而且據說時初肚子里已經有了孩子,總不能等時初的肚子大起來,還沒有辦婚禮。
這樣,他的女兒有多吃虧。
「回去?」時初意外的揚了揚眉,陸家人沒有抽風吧,無緣無故的讓她回去做什麼,而且當年的事情,他們真的不計較了?
陸恩慈點了點頭:「對,你爺爺說了,讓你回去。」
「我不回去。」時初拒絕,在事情沒有真相大白之前,她不打算回去。
「時初,你以為我們願意讓你回去,如果不是……」
「閉嘴!」陸恩慈突然發了話,這樣的態度分外詭異,饒是時初也意外的多看了他一眼,可惜,陸恩慈的表情,也讓她看不出所以然來。
倒是陸瑾安憤憤的瞪了她一眼,但最終還是沒有多說什麼。
南音也發了話:「時初,你這麼久沒有見爺爺,難道不想爺爺?」
時初很想說,不想,但是想著慈眉善目的老人家,她最終把話給咽了回去,輕輕的點了點頭:「行,等晟堯回來之後,我跟你們回去一趟。」
她倒想看看,這些人準備做什麼,她回來四九城這麼久,不見得他們有什麼反應,這會兒突然讓她回陸家,到底要做什麼?
厲晟堯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酒店的,他回到酒店的時候,正好秦西城打過來電話,語氣前所未有的焦灼:「二哥,出事了!」
「是不是寧啟死了?」厲晟堯的語氣聽起來平靜的讓人心驚。
秦西城驚了一下,這會兒他也來到了酒店,手裡還捏著手機,不知道二哥怎麼會知道這個事情。明明寧啟出事的消息才傳出來,他第一時間接到了信息,二哥怎麼會提前知道,難不成厲家那邊也早就得到了消息,如果是這樣子的話也情有可原。
畢竟,厲家在四九城算是一個比較特殊的存在。
這樣一想,秦西城更加愧疚,昨天晚上他也沒有太過在意,畢竟幾個小嘍啰,他根本看不到眼裡,但是誰能想到,保鏢竟然沒有把寧啟帶走。
但是,今天一早卻有人在旁邊的水池裡發現了寧啟的屍體。
寧啟再怎麼說也是寧家的少爺,如果真出了什麼事,無論是寧陌寒那邊,還是厲晟堯這邊他都不好交待。
所以,秦西城一個頭兩個大:「二哥,對不起,昨天是我疏乎了,不過你放心……」
電梯門卻在這個時候突然「叮」的一聲打開了,有一個男人從裡面淡然的邁了出來,秦西城的話還在嘴巴里,看到男人的瞬間,頓時忘了反應。
感覺到男人身上的氣息比以往還要冷的時候,秦西城趕緊補充完:「這件事情,我絕對不會讓它跟時初扯上關係。」
「西城。」
「嗯?」秦西城眨了眨眼,有些莫名其妙。
「這件事情你管不了。」厲晟堯的聲音很平淡,臉上的表情也很平靜,方才渾身上下幾乎能將人凍結氣息彷彿瞬間消失了:「她還在房間?」
秦西城有些急,一急說話就失了方寸:「二哥,你這話什麼意思?」
厲晟堯卻沒有回答這句話,反而徑直朝房間走去,推開門的瞬間,沙發上的幾人同時愣了一下,其中還是南音反應的快,率先開口問道:「晟堯,你可總算回來了,你跟時初的事情既然水到渠成了,我代表你陸爺爺問你一句,你跟時初什麼時候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