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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你是在趕我走嗎?(月票150+3000字)

  時初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厲晟堯的大床上,可是頭痛欲裂,像是生了一場重病,她吐了好幾口氣,才慢悠悠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看著熟悉的景緻,心底隱隱有些疑惑,她什麼時候回來的?


  難不成昨天晚上厲晟堯去慕慎西那裡把她接回來了,不過依著這個男人吃醋的性子,也有這個可能,畢竟他絕不允許她在別的男人家過夜。


  尤其是,那個男人還是慕慎西,可是,昨天晚上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她喝了一些酒,就控制不住的暈了過去,而整個晚上,她竟然一點兒知覺都沒有。


  時初心裡還在疑惑著,耳邊突然傳來阿雅驚喜的聲音:「小姐,你醒了?」


  昨天夜裡先生抱著陸靜臨去了醫院后,她心裡疑惑才上來看看時小姐,畢竟陸靜臨出現,樓上的時小姐沒道理沒任何反應。


  可是沒有想到,她會在浴室里看到那個驚心動魄的一幕。


  時初整個人泡在水裡,模樣蒼白,那樣子簡直像個死人一樣,她顧不得別的,趕緊把時小姐從浴缸里抱了起來,又替她穿好衣服,吹好頭髮,才把她弄到床上。


  而整個過程,時小姐竟然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阿雅這才暗暗心驚,可是跟先生打電話,先生竟然只是輕抹淡寫的應了一聲,又掛了。


  這兩人該不會吵架了吧?可是看著時小姐和善的眸色,她突然又不確定了,如果時小姐真的跟先生吵架了,肯定不會是現在這種莫名其妙又帶著一絲疑惑的神情。


  那他們兩個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時小姐又惹先生,生氣了?

  一想到這個阿雅整個人都不好了,偏生這個時候,女人突然開口,聲音是一慣的慵懶,帶著一絲撩人的風情:「他呢?」


  阿雅也弄不清楚這兩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昨天晚上的事情時小姐不知道,她可是清清楚楚的,先生昨晚送靜臨小姐去醫院了,而現在還沒有回來。


  就在這一遲疑的短短空檔,時初的眉毛輕輕一挑,目光變得有些審視:「不好說?」


  阿雅到底是年紀小,架不住時初的眼神攻擊,心裡所想已經完完全全的表現在臉上,她的目光略微遲疑了一下,馬上說道:「時小姐,先生不在家,樓下午飯已經準備好了,要不您先下去用點飯吧?」


  她這麼一說,時初才覺得這會兒飢腸轆轆的,只是看著阿雅的神色,她總覺得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可是越想,越想不出所以然來,腦子偏生還脹得生疼,彷彿被人用鎚子敲過了一樣,心裡也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煩躁:「好。」


  時初洗漱之後慢悠悠的下了樓,去吃午飯,但是胃口卻不怎麼好,努力的吃了小半碗米飯,便再也吃不下了,索性放下了碗筷,目光有些游移,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阿雅這個時候端著剛剛煮好的花果茶出來,看著女人的神色,小心翼翼的把果茶放在她面前,才開了口:「時小姐,你的茶。」


  「謝謝!」時初漫不經心的道謝,漂亮的丹鳳眼裡像是揉了一道光,不輕不慢的抬頭看了阿雅一眼,語氣波瀾不驚:「阿雅,你沒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嗎?」


  她這句話脫口而出的時候,能感覺到阿雅的面色不自然的變了一下:「時小姐,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你是說今天的午餐不合胃口嗎?」


  桌子上面的菜幾乎沒怎麼動過,只有碗里的米飯少了一些。


  看樣子,她的胃口並不好。


  時初白生生的手指懶洋洋的撫著杯壁,一雙漂亮的鳳眼這會兒莫名其妙的有些沉靜,像是暮靄落下,沉到了底。


  她望著阿雅有些急促不安的小模樣,決定不再為難她了。


  阿雅是厲晟堯的人,雖然對她有些好感,可是她始終站在厲晟堯那邊,她何必去為難一個小丫頭呢,擺了擺手:「算了,你先下去吧。」


  一杯茶喝得很慢,很慢。


  今天是周六,她不用急著上班,長發懶懶散散的從身上散落下來,像是勾了一道濃厚淡漠的煙景,喝完一杯果茶,她準備起身的時候,卻接到了陸寶的電話。


  她蹙了蹙眉,還沒有來得及開口,陸寶問她:「時總,你現在在哪兒?」


  「我在他這邊,怎麼了?」時初有時候會住到這邊,她以為陸寶早就習慣了她跟厲晟堯的舉動,畢竟,熱戀中的人,總是難以自制。


  等過段時間,也許他們就會把結婚證拿了,住在一起,並沒有什麼。


  「你有沒有看今天的新聞?」聽著時初輕抹淡寫的語氣,陸寶的心咯噔一跳,可是如果新聞上都是真的,那時初該怎麼辦?

  「什麼新聞?」時初漫不經心的問了句,心中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慢慢發酵出來,她本能的咬了一下唇,聲音輕輕淡淡的問了句:「說。」


  「沒什麼。」陸寶搖了搖頭,既然時初不知道,他又何必多言,或許一切真的是一場誤會,哪怕陸靜臨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可也跟時初無關。


  可是時初若是知道了,她怎麼會這麼淡定從容,可若是不知道,她昨天晚上明明應該在厲晟堯那邊的,沒道理不清楚。


  陸寶沒心思計較太多,只是淡淡問了一句:「時總,你什麼時候回來,我有事情跟你彙報。」


  「我等會兒回去。」掛了電話之後,時初心底的疑惑更濃,像是有一張網要牢牢把自己困住,可是她又急不可耐的從網裡面跳出來。


  她上了二樓,進了厲晟堯的書房,打開了她平時辦公用的筆記本,搜索了厲晟堯這兩天的新聞,很快,有條新聞就跳了出來。


  厲氏財團總裁深夜抱著前女友去醫院的新聞短短半天時間已經成了熱搜,網上的照片拍得不是特別清楚。


  可是濃重的夜慕下,男人焦急的神色卻在鏡頭裡清晰而直接的展露了出來。


  不過說真的,時初還真是很久沒有見過他這般著急的神色了,而陸靜臨窩在他懷裡,只露出一張蒼白憔悴的小臉。


  隨著新聞看完,時初整個人像是被定在了原地,陸靜臨自殺了,她為什麼又自殺了,這好日子才過了幾天,她還真是陰魂不散,大老遠的從四九城跑過來,就為了自殺啊。


  這個女人,還真是讓厲晟堯不省心呢。


  所以厲晟堯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縱容著她吧?


  怪不得今天一大早沒有看到厲晟堯,怪不得阿雅猶猶豫豫吐吐吞吞的,原來他昨晚就去了醫院啊,時初覺得頭痛的感覺更嚴重了。


  這個陸靜臨,還真是陰魂不散,她這次來安城又做什麼,不是說永遠不再回來了嗎?

  太陽穴跳得更歡,彷彿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讓時初都沒有來得及給慕慎西打一通電話,問問昨天到底怎麼回事,就匆匆的去處理這件事情。


  叫來阿雅,簡單沉著的問了句:「厲晟堯在哪家醫院?」


  「時小姐,你,你知道了……」阿雅看著女人冷下來的神色,心底咯噔一跳,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難不成時小姐已經知道了,可是先生的電話還沒有打通啊。


  時初抬起頭,眉稍因為陸靜臨的事情染了一絲冷意,她的聲音還是那般清清淡淡,彷彿並沒有因為這件事情受什麼影響一樣:「你是自己跟我說,還是讓我去醫院一家一家的去查,我給你一分鐘的時間,你考慮清楚再回答我。」


  一分鐘之後,阿雅說了陸靜臨的住院地址。


  時初已經從容不迫的站了起來,在厲晟堯車庫裡隨便選了一輛車就去了醫院,她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到了陸靜臨所住的醫院。


  問了服務台陸靜臨的病房之後,時初的心才慢慢沉澱下來,方才的那一場兵荒馬亂才慢慢的不見了,又恢復了從容鎮定的時初。


  其實她大可不必過來,哪怕陸靜臨來安城了又能怎麼樣,終歸她跟厲晟堯沒有什麼,她何必這般的忐忑不安,興師動眾,還在猶豫的時候,卻沒有想到迎面走來了一個男人。


  周揚昨天從看守所里出來,迎面看到了時初,說不意外是假的,男人對這個女人本來就不喜歡,所以看到她怔忡茫然的神情,突然詭異的一笑。


  「時小姐,好久不見。」他薄唇勾得很深,眸色陰沉,像是經年不見陽光一樣,皮膚有一種病態的蒼白,而他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讓人不舒服的感覺。


  說實話,時初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周揚了,自從他上次在競標現場被警察帶走之後,她差點忘了這個人,再加上這段時間麻煩不斷,她也沒有心情關注他。


  不過,時初倒是挺意外的,他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微微蹙了蹙眉,鳳眸里透出一絲不耐來:「你什麼時候出來的?」


  「靜臨小姐來安城了,所以我就出來了。」周揚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那陰沉的目光給人的感覺像是一條毒蛇,稍有不慎,就能被他咬一口。


  而且看他的氣色,這段時間想必過得也不好,時初聽到陸靜臨三個字的時候,目光微微閃了一下,不過她表情還是淡淡的,眸光幽暗:「恭喜周特助又找到了一個靠山,不過這個靠山牢不牢靠,還說不準,你說是不是?」


  「你什麼意思!」周揚登時語氣一變,冷了下來。


  時初面無表情,聲音略略放得有點兒耐人尋味:「我什麼意思,周特助心裡肯定一清二楚,你以為,陸靜臨來安城了,就有人給你撐腰了嗎?」


  周揚望著她平靜如水的面容,這個女人無論是盛氣凜人的時候,還是沉默不語的時候,都有一種攝人心魄的力量:「時總,你這個架勢,該不會是打算去看靜臨小姐和厲總吧?」


  時初總算知道,蒼蠅為什麼那麼討人嫌了,她面無表情的望著這個男人,說真的,她挺意外的,周揚為什麼會這麼討厭自己。


  如果不是因為他是厲晟堯的人,她分分鐘都弄死這個踐人了,不過就算他是厲晟堯的人,又能怎麼樣,她想收拾一個看不順眼的踐人,難不成厲晟堯還要阻止。


  心下一動,目光幽幽的,望著周揚的樣子,突然讓人覺得有些毛骨悚然的,活脫脫一個張揚十足的蛇蠍美人兒:「周特助,我發現你嘴賤的功夫,自從進了看守所之後又重新上了一層樓,還是說,你在裡面呆著太舒服了,要不要我在給你找個名頭讓你在裡面多呆幾天?」


  「你以為同樣的事情,我會讓你陷害我第二次嗎?」周揚臉色徹底沉了下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突然收緊了拳頭,目光里透著一股子深意:「時總,我奉勸一句,你今天最好不要過去,否則你一定會後悔的!」


  說完,他轉身離去。


  時初看著他的身影漸漸的消失長廊的盡頭,她才漠漠的收回了視線,不知道是不是周揚說了那一番話,她心裡一直有些不舒服。


  直到進了病房之後,這層不舒服到達了頂點。


  病房裡,陸靜臨蒼白著小臉躺在病床上,點滴一點一點的順著針管流淌到她身體里,而旁邊厲晟堯坐在她身旁,一動不動。


  她走進來時,陸靜臨先看到了她,身子下意識的往厲晟堯身邊縮了縮,厲晟堯感覺到她的不對勁了,一回頭看到時初的身影時,本來已經準備縮回去的手,漫不經心的拍了拍她的小手,示意沒關係。


  這一幕,更是讓時初怒火攻心,她裝作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踩著高跟鞋上前一步,目光幽幽的,浮著一層光:「能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嗎?」


  沒道理她睡了一覺之後天翻地覆了,她不太相信這是真的,可是事實就擺在她面前,她進來的時候,陸靜臨的慌亂,還有厲晟堯對她的維護。


  其實一個小動作,時初沒有必要想太多,可有時候正是一個小動作,才會暴露了一切,厲晟堯在關心陸靜臨,這是真的。


  昨天夜裡的新聞畫面,又豪無徵兆的閃現在她腦子裡,時初的臉色更加難堪,看來周揚說得對,她確實不該來。


  可是,她想要一個解釋,為什麼突然之間會這樣?


  陸靜臨張了張嘴,想從病床上坐起來,厲晟堯按了她一把,又把她重新壓回到病床上,又匆匆的交待了一句:「沒關係,你先躺著,不用起來。」


  陸靜臨這才心安理得的躺下來了,只是目光很有深意的望了時初一眼,那一眼,有一種恃寵而驕的感覺。


  時初頓時想笑出來,她覺得這真是太有意思了,陸靜臨本來就跟厲晟堯沒什麼關係,當初厲晟堯給了她豐厚的資產,已經足夠她下半生安穩無虞。


  抬眸掃了厲晟堯一眼,才發現男人臉上的表情沉穩過了頭,她太了解厲晟堯了,這段時間兩人感情升溫,厲晟堯看她的時候從來不是這種冷冷淡淡,彷彿眼底浮著一層冷漠。


  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才會這樣?


  心思一動,時初終於淡淡的開了腔:「晟堯,為什麼陸靜臨這個時候會在安城?」


  厲晟堯抬起眸子,無波無動的望了時初一眼,那雙眼睛沉黑如墨,像是墨汁在眼睛里渲染過,那雙眼睛,除了漆黑,還是漆黑:「為什麼她不能在安城,說到底她現在身體不好,在安城休養對她的恢復有幫助。」


  男人的語調莫名其妙有些生冷,彷彿有著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時初望著他,想也沒想的質問出聲:「厲晟堯,你到底想做什麼?」


  厲晟堯沒說話,他想做什麼,其實他什麼都不想做,可是只要想到慕慎西方才在時初進來之前,發過來的簡訊,他腦子裡都是一片空白。


  不管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他始終掌握了那些可以威脅他的東西,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慕慎西把時初的果照弄得全城都是。


  陸靜臨跟厲晟堯挨得近,能感覺到男人身上在那一瞬間散發出來的冰寒之氣,她突然抽出手,覆蓋住了他的大掌,厲晟堯身子一僵,可最終還是沒有抽出手來。


  她滿意的看著時初的臉色驀地一下子變得蒼白起來,陸靜臨開口的時候聲音故意壓得秀秀氣氣的:「四姐,你別怪晟堯,是我一個人四九城太害怕,所以才來安城找他的,你放心,我不會跟你爭,等我戒了毒之後我就會回去,不打擾你們。」


  足足有幾秒鐘的時候,厲晟堯才抽出了自己的手,時初緊緊的盯著那交疊在一起的手,心底彷彿被什麼東西絞得一陣疼痛:「陸靜臨,誰允許你說話了!」


  女人咄咄逼人的語調讓陸靜臨眼底又溢了一層委屈:「四姐……」


  「我沒有跟你說話,陸小姐!」時初冷冷的提醒道,她最見不得陸靜臨人前一個樣,人後一個樣,她們兩個私下相處的時候,也從來沒有聽見她好聲好氣的喊一聲四姐,反倒是厲晟堯在的時候,她從來都是客客氣氣的喊四姐,好象她跟她關係很好一樣。


  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讓時初漂亮的眉眼之中有一絲顯而易見的不耐煩,目光微微一移,又落在了厲晟堯身上:「厲晟堯,難道你不打算跟我解釋一下嗎?」


  長久的一陣沉默過後,厲晟堯總算慢悠悠的抬起了頭,他應該是一夜未眠,墨色的眸子里像是被拉扯出了一些血絲,有些消沉頹廢。


  而這樣的厲晟堯對時初來說,又是一種無聲的打擊啊。


  他昨天晚上果然是為了陸靜臨一夜未眠啊,說不在意,可是心底終歸還是有了一絲在意,時初的手指蓋狠狠的嵌入手掌心裡,疼痛才讓她慢慢平靜下來。


  不管怎麼樣,她得要一個答案,無論陸靜臨是何原因出現在安城,她得知道原因,她得知道,陸靜臨來安城是不是厲晟堯請過來的。


  如果不是,另當別論,如果是的話……她竟然不敢想下去,如果是厲晟堯讓陸靜臨回來的,那她,又算什麼?

  他望著時初,眼神平靜的有些嚇人,彷彿過往曾經的那些柔情蜜意彷彿不過是懸花一現而已,他耐著性子,跟她解釋了一句:「說到底靜臨染毒也是因為我,我有責任照顧她。」


  這個理由說出來的時候,讓時初想笑出聲,她的眼角莫名其妙的跳了跳,眉眼裡溢出一絲好笑來,她望著厲晟堯一眼,聲音有些莫名其妙的嘲諷:「厲晟堯,你這麼說,還不如直接說陸靜臨染上這種東西是因為我吧。」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陸靜臨又一次的不顧時初的警告出了聲:「四姐,我沒有這個意思,我也從來都沒有怪你。」


  時初波瀾不驚的掃了她一眼,眼神冷的讓人覺得有些可怕,她望著陸靜臨,陸靜臨終於在她眼神之下敗下陣來,輕微的扯了扯厲晟堯的手。


  厲晟堯彷彿這才反應過來一樣,目光里透著一股子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時初,你不要在這裡無理取鬧,如果沒什麼事情,你先回去吧。」


  時初看著他,好一會兒,才確認,這個男人沒有跟自己開玩笑,他確實打算讓自己走,她如果走了,是不是他就跟陸靜臨可以在這裡卿卿我我了。


  他們在一起三年,雖然厲晟堯說過,他跟陸靜臨之間沒什麼,可如果真的沒什麼,昨天晚上,他的神色怎麼會那麼焦急,如果真的沒什麼,他怎麼可能重新把陸靜臨帶回了安城,他明明知道,她最不喜歡的人就是陸靜臨。


  「厲晟堯,你是在趕我走嗎?」時初不可置信的問道,她怎麼也不肯相信,這才短短一夜,他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再也不像她熟悉的那個厲晟堯。


  彷彿他不過是精心在她面前演了一場戲,而現在,他對陸靜臨的溫柔舉止才是真實的自己,這樣一想,心臟又劇烈無比的疼痛起來,彷彿被難攥在了手心,用力收緊。


  厲晟堯沒出聲,整個病房裡安靜至極,有一種彷彿有什麼事情要發生的錯覺。


  時初站在那裡,目光落在厲晟堯的臉上,這個男人,若是有心隱瞞什麼的時候,時初絕對不可能從他臉上看出任何錶情,這會兒,他表情沉靜的令人心悸。


  午後的日光從窗外閃落進來,在那英俊無雙的俊臉上雕刻了一層金光,金光懶懶散散的拂來,那雙墨玉一般的瞳仁像是染了一層妖異的金黃。


  給人一種莫名其妙心驚的感覺,彷彿這個男人像是突然魔化的妖,漂亮又令人心覺得心悸,時初的目光跟他對視,竟然在他那雙熟悉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一絲情緒。


  他臉上,只有疏遠淡漠,看時初的時候彷彿在看一個陌生人,對,時初就是這種感覺,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突然覺得想笑。


  可是,她又笑不出來。


  手指不動聲色的嵌入手心裡,尖銳的疼痛稍稍的拉回了她一些理智,她居高臨下的望著那彷彿親密無比的兩人:「厲晟堯,既然你覺得陸靜臨的事情責任在我,那從今天開始,我會好好照顧陸靜臨,直到她安全康復為止。」


  聽到時初認真而凜列的表情,陸靜臨心裡一慌,趕緊說道:「不用了,四姐,這裡有晟堯就可以了。」如果讓時初照顧她,還不如讓她死了算了。


  她可是沒有忘記自己來安城的目的,既然那個人說了,可以許她跟厲晟堯在一起,她當然不會白白錯失這樣的機會,所以哪怕只有一線希望,她也絕不放棄。


  沒道理她守了七年的人,只要時初一出現,她就得拱手於人。


  時初露了一個笑,她不笑的時候本來就很美,若是一笑彷彿傾了城一般,笑意點在眼底,有一層柔光綻出,驚人的美麗:「陸小姐,請放心,厲晟堯既然是我的人,照顧你,我當然有份,雖然我從小到大沒有照顧過人,但是我一定會好照顧你的。」


  她的話很客氣,讓人挑不出一絲毛病,卻氣得陸靜臨臉色變了變,本來就蒼白的小臉彷彿又透明了幾分,看著她難耐的蹙了蹙眉。


  厲晟堯突然站起身來,小心翼翼的問了句:「靜臨,你怎麼了?」


  「沒事,就是有點兒難受,晟堯哥哥,我沒事,可能是太累了。」陸靜臨虛弱的開口說道,臉色煞白,像是一朵精心無比的小白蓮。


  厲晟堯把病床放下來,陸靜臨重新躺了下去,又替她掖好被角,溫溫出聲:「靜臨,你睡吧,這裡有我,有什麼事情,你告訴我就好。」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終於抬起了頭,看著不遠處站定的時初。


  女人整個人彷彿被陽光虛化了一樣,若不是眯起眼睛,幾乎不敢看她的神情,她的神情平靜的彷彿是一潭死水,任風也吹不起任何的漣漪。


  厲晟堯看著她的樣子,心房彷彿被人用力的拉扯了一把,那些還沒有長好的毛細血管彷彿又被人扯掉了,汩汩的鮮血又流了出來,盈滿了整個心房。


  那種瀕臨死亡的感覺又來了,彷彿死了才可以甘心,厲晟堯深吸了一口氣,聲音已經冷了好幾度:「時初,靜臨休息的時間到了,你回去吧,這裡有我就夠了。」


  時初被男人的態度弄得莫名其妙的,為什麼短短一夜過去,他就變了一個樣,她想不明白,得不到解答,心裡掠過一絲疑惑,但是淡淡的說了句:「厲晟堯,既然陸小姐已經睡了,我們能不能出去談談?」


  時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會這樣,難不成,就是因為昨天晚上她掛了他的電話?她承認,昨天晚上她確實衝動了,無論怎麼樣,她該跟男人好商好量,哪怕是參加慕慎西的生日宴會,管他吃不吃醋,她徵求他的意見就好了。


  為什麼一定要掛了他的電話,有些事情,越是想瞞越是瞞不住,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什麼秘密可言,不是嗎,她心臟里彷彿帶出了一陣冷風,冷的她有些受不了。


  「我跟你之間沒什麼好談的,如果沒什麼事情,你走吧,別呆在這裡影響靜臨休息。」他一口一口靜臨,彷彿將時初關在了心門之外。


  時初氣得差點吐血,看著男人英俊淡漠的一張臉,她咬了咬牙:「我再問你一遍,厲晟堯,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你跟我鬧什麼脾氣!」


  男人聽到這句話,唇角突然豪無預兆的一勾,像是拉出了一道殘忍的弧線,他的眼神冷而凌厲,像是凍了一層薄薄的霜,又像是帶著幽藍的火焰,彷彿不把人燒死不甘心一樣,他望著時初,目光再也沒有從前的溫情脈脈,全是一片一片的刀鋒:「你問我怎麼回事,難道你自己不清楚嗎,時初,有些話,我不想跟你說得太明白,免得說出來,我們臉面上都不好過,現在,請你,馬上出去,不然我叫保鏢了!」


  時初氣得渾身發抖,她就知道,只要有陸靜臨在,她一天都不得安生,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有了時初,為什麼還要有一個陸靜臨。


  手指頭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直到感覺到肉被掐破了,她才完全冷靜下來:「好,我走,厲晟堯,你以後別後悔!」


  時初奪門而出,厲晟堯看著那抹消瘦的身影,眸子里的暗郁陰沉的化不開,彷彿染了一層淡淡的墨色,鋪天蓋地的朝他整個人壓了下來。


  趕她離開,比殺了他更難受。


  可是若不是殺了自己,又怎麼可能會有新生。


  呼吸越來越急促,卻最後吐出來的氣,卻是一聲顫音,身邊有一隻小手突然猝不及防的拉扯住了他的衣袖,像是人瀕臨死亡的時候,最後拉住他的那一隻稻草。


  他突然豪無預兆的身子一軟,整個人狠狠的晃了一下,陸靜臨突然不顧受傷的手腕抱住了他,聲音裡帶著少見的害怕:「晟堯哥哥,你怎麼了,怎麼了?」


  那股子巨大的眩暈之感,讓厲晟堯好一會兒才平復下來,而陸靜臨摟著他,女人的眼淚簌簌的撲落下來,從他的衣服里流淌進他的脖子裡面,是那樣灼熱。


  他目光怔怔的望著她,眼睛里的悲傷怎麼也沒有辦法覆滅掉,他不知道說什麼,也無話可說,卻聽陸靜臨壓抑又隱忍的聲音淡淡出聲:「晟堯哥哥,對不起,我不該來,哪怕在四九城在難受又能怎麼樣,終歸我一個人忍忍就過去了,可是我一來安城就害你跟四姐吵架,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該來的,不該來……」


  他想說,不關你的事情,靜臨,錯不在你,錯不在你,可是他說不出來。


  眼底覆著一層灰,淡淡的透著絕望。


  經過一夜,他早已經冷靜下來了,也許初初知悉這件事情他會控制不住的想殺人,甚至恨不得跟慕慎西同歸於盡,可是在手術室外呆了那麼長時間,他早已經冷靜下來。


  可是這件事情無論怎麼冷靜,怎麼否認,也沒有辦法改變一個事實,那就是時初真的跟慕慎西發生了關係,或許這件事情不是她情願的,可是它卻扎紮實實的發生了。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甚至在她不知道的時候,那個混蛋強x了時初,又拍下了照片和視頻,逼迫他就範,他大概是算準了,他永遠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時初,所以才會這般肆無忌憚,不得不說,慕慎西賭對了,這件事情,他永遠不可能告訴時初。


  可是,一靠近時初,他腦子裡就沒有辦法不想起來昨天的那些事情,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是放下,還是不放下?

  怎麼辦?

  生平第一次,厲晟堯茫然無措了,腦子裡像是火車輾過一樣,疼的撕心裂肺,他望著陸靜臨蒼白憔悴的小臉,無力的吐出一句話:「沒事,不怪你,她想生氣就讓她生氣嗓!」


  去而復返的時初聽到這句話氣得差點吐血,厲晟堯,真有你的!

  她真是腦子進水了才會想著回來看他們兩個在病房裡面恩恩愛愛,結果沒走幾步,又碰到了周揚,周揚手裡拎著水果,看著時初不虞的臉色,突然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時總,被人拋棄的感覺,不好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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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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