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太子和薄久夜動手了
輕眨了下眼睛,燕夙修回視他,毫不閃躲,眼神透著堅決,「那又怎樣。」
噌的一下,薄久闌站了起來,砰的一聲,一隻手撐在了桌面上,一隻手,隨著他彎腰俯身的動作,越過只長不寬的長桌,揪住了燕夙修的衣襟。
他冰冷的面目,逼近燕夙修的臉,「既然你什麼都知道,那你還敢娶她,你究竟是什麼意思,想干,什麼。」
燕夙修不躲不閃,就這麼近距離對上薄久闌逼仄過來的眼睛,氣勢毫不示弱,「我愛她,想娶她,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薄久闌扯唇冷笑,「你覺得,我會信么?醢」
「我燕夙修似乎,也不需要你薄久闌的信任,不是嗎?」燕夙修同樣冷笑,給駁了回去。
「是,你不需要。」薄久闌手一推,揪住燕夙修的領子鬆手了,他慢吞吞的重新站直了回去,那隻揪過燕夙修的右手,用力的,指著燕夙修,「但我告訴你,南魘,如果你還想拿回屬於你的晉國,你就最好放了她!」
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自己衣領的燕夙修,在聽到南魘這兩個字時,手上動作頓住了,那看向薄久闌的碧青眸子,再沒有剛才的漫不經心,而是充滿了勃勃殺機,「別再本宮面前,提起這個名字,也別拿晉國的江山,與她相比較,他們本質上不一樣,意義上,更不一樣,毫無可比性!緹」
薄久闌哂笑,「是嗎,可全天下所有人都知道,玉家聖女跟晉國的江山,就是綁在一起的,就是一體的,有她就等於有了晉國的半壁江山,沒她,就等於晉國將走向衰敗。不要自欺欺人,我的晉國……廢太子。」
噌的一下,燕夙修也站了起來,雙手抖了抖衣領,面目緊繃,「該說的,本宮都說了,如果你祝福我們,明天就會有你一杯喜酒喝,如果你仍然固執己見……」
言及此,他目光冷峻,眸子眯起,「那就放馬過來。」
不再多做停留,撂下話,燕夙修轉身就走了,步子跨的大,步履有些急。
薄久闌沒有阻止,任他離開,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眼裡,凝結起三尺寒冰,「我會讓你後悔的,南魘。」
*
聽雲朵把該說的說完時,雲朵自己倒沒什麼,反倒聽她說的薄久夜,感觸很深。
不過,薄久夜並沒有發表一些什麼感慨之類,就是整個人不大好,精神萎頓,看起來像精氣被抽幹了似地,兩眼望著長廊外的夜空,眼睛卻很空洞,「好了,你不要……再說了。」
雲朵想過,聽完自己經歷后的薄久夜,可以有很多情緒,可以暴怒,可以質疑,可以覺得她很可笑,但唯獨沒有想過,薄久夜竟然會是,這樣的反應。
她目光微閃,似乎想到了什麼似地,眼睛明亮的看向他,「薄久夜,你不是不信她死了,你是不願意相信……是不是?」
薄久夜雙睫微顫了一下,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弧度,「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愛她,是不是。」雲朵的提問,變得更加凌厲。
「胡說什麼!她那樣一個蠢女人,只是我薄久夜手上一顆可有可無的棋子,我怎麼可能愛上她!!」剛剛還情緒平靜的近乎詭異的薄久夜,現在就像踩到了尾巴的獅子,突然又暴怒起來,大吼大叫的。
周邊走進走出的,薄家的那些下人們,幾乎都不敢靠近,聽到他的吼聲,立馬就給嚇得跑出了很遠。
雲朵瞧著他情緒過分激動的臉,卻嫣然笑了,「你就是愛上她了,別不承認,你愛的根本就不是我,不然,你將我軟禁在聞香院的那一次,就不會一次次的提,我不像以前的我,不會再提,那個已經死去的薄雲朵,因為你在懷念她,你在拿我跟她做比較,試圖想從我的身上,找回她的影子。」
說到這,雲朵眼睛明亮,充滿了自信,「承認吧薄久夜,我,就是你不願承認的,作為她的,一個替代品。」
她相信,如果不是後面有了燕夙修,跟燕帝提了要娶她的事情,恐怕到現在,被薄久夜一直關在聞香院里的她,就會被薄久夜逼迫成,他想要的,三夫人了。
薄久夜這樣一個人,一個極盡虛偽的男人,什麼時候,才是完全放下面具的時候?
她現在才發覺,或許在聞香院的那天晚上,那才是,真正的薄久夜。
他所心心念念的,從來不是現在的薄雲朵,而是那個早已死去的……薄雲朵。
雲朵突然覺得很可笑,為什麼人,非得在失去以後,才知道什麼是最寶貴,最值得珍惜的東西?
為什麼就不能在雙方都活的好好的時候,牢牢的抓住對方,牢牢的抓住彼此的光陰,牢牢的鎖住,彼此的感情?
這個世上,金錢確實可以買到很多東西,可很多東西,偏偏也是金錢買不到的。
時間,回憶,情感,還有,後悔葯。
可人浪費最多的,就是這些東西,等到想要悔過的時候,卻已經,追悔莫及。
「那我就親自,打破你的自以為是!」聽完了雲朵所言,薄久夜突然間,就不生氣,也不激動了,人一下子靜了下來,一隻手拽住了她的雙手手腕,一隻手,攸的擒住雲朵的下巴,唇角噙著不知名的笑弧,朝雲朵便吻了上去。
一切都是突如其來的,雲朵猝不及防,但,眼看薄久夜就要吻上她的唇的時候,她的身體就產生了本能的反射性反應,頭用力一偏,就得躲開了他的吻。
薄久夜眸色一沉,捏著她的下巴,又把她的臉給轉了回來,手上的力道,可比之前,大了不少。
眼瞧著,薄久夜那薄冷的唇,二度就要落下來了,雲朵惱怒的瞪著他,想要再轉動自己的臉已是不成,冷笑:「怎麼,惱羞成怒了?」
薄久夜眼睛一眯,不作聲,繼續朝雲朵的唇迫近,那表情,像恨不得把雲朵給活吞了。
「真沒想到,被父皇親口譽為朝中一股清流的百官之首薄少相,竟然是這樣的薄少相。」踏著一地的月光與闌珊的燈光,燕夙修背著雙手,從走廊盡頭,閑庭漫步的走了過來,可看向薄久夜的眼睛,卻是無比的冷利,「肆無忌憚的調戲自己的繼妹,不顧薄家的臉,自己的臉,身為當家人都是如此,也難怪薄家一個兩個,都是一個比一個還要會丟人現眼,看來,這薄家引以為傲的家制祖訓,真不是一般的……有待提高呢。」
言及此,燕夙修幽幽笑了起來,剛好走到廊柱倒影下的他,讓人看不見他的臉,就聽到他幽冷的笑聲,「你們薄家不要臉,可以,但本宮可不能不要,薄雲朵已經是本宮的太子妃,辱沒她就等於辱沒了本宮,你說本宮,該怎麼治你的罪呢,薄相。」
「呵,是么,她都成太子殿下的太子妃了啊……」聽到燕夙修的話,薄久夜居然沒有放開雲朵,被撞破了這種丟臉的事,他還一點誠惶誠恐的樣子,繼續笑眯眯的看著被她禁錮在,他的胸膛,與廊柱之間的雲朵。
心頭猛地一跳,雲朵只覺得眼前的薄久夜,真的有些瘋魔了,他這是什麼意思,是想在這裡,跟燕夙修徹底撕破臉么?
可到底,哪怕他再瞧不起燕夙修這個草包太子,依然君臣有別,他是連君臣之禮都不要了?
「太子妃,你還愣著做什麼,就這麼想看,你的夫君跟你所謂的大哥,在這動手么?」燕夙修不再理會薄久夜,背在背上的雙手,已經開始悄悄的在運行內力,隨時準備開打的架勢,目光陰冷的轉到了雲朵的臉上,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雲朵一怔,面目一凜,反應非常迅速的抬起尚能動彈的右腳,用膝蓋,去頂男人一向最脆弱的地方。
薄久夜感覺到了雲朵的腿風,但因為自己的一隻手在跟她的雙手,一直在作鬥爭,另一隻手還捏著她的下巴沒鬆手,所以,用手去擋已經來不及,只能一把將她鬆開,被她的腿風逼的倒退數步。
雲朵也沒窮追不捨的去揍薄久夜,一是自己傷勢未好,再繼續大動作的動武,吃虧的還是她自己,二則,現在這場面,說不出的尷尬,她一旦動手,還不知道要鬧成什麼局面。
她都有所顧忌,可燕夙修卻是嘴上一套,面上又是另一套,在她出腳逼退薄久夜的時候,不知何時已經抵達他們近前的燕夙修,一道挾裹著勁風的掌風,就朝薄久夜劈了過去。
饒是薄久夜已經反應迅速,立刻出掌迎擊,卻也被燕夙修的掌風給擊的節節後退,砰的一聲,撞到了一根廊柱上,方才止步。
但,他不僅已經臉色煞白,還吐了一大口鮮血,連背後兩個合抱才能完全抱住廊柱,都被他的背給撞的,生生裂了好幾道深壑的裂紋!
燕夙修與薄久夜,相繼都對對方,露出了震驚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