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雲朵鬧妖公主打小報告
邊抱怨著,十三公主邊搖晃著翹高的二郎腿,伸手還往桌上的果盤撈了一隻梨,毫無形象的大啃起來,「且不說這些,就說你這倒霉哥哥做的,除了編排點防衛擱我那兒了,你還做了什麼沒,連句關心的話兒都沒有,還盡在這鬧妖給妹妹我找事兒做,你說你這哥哥到底有沒有點兒子良心,知道兄長到底咋做不?哼,幸好啊你們小兩口還算有個知趣兒懂恩的,這不昨兒個大晚上的,雲朵姐姐就給妹妹我飛鴿傳書,別說,那信上的內容還真對上你妹妹我胃口了!」
越說,她自個兒還越來了興緻,身一翻,趴在了搖椅上躺著,臉朝燕夙修那方躺著的床榻,笑的一臉興緻盎然,可眼裡頭,明顯就憋著壞,「京裡頭那十八花柳巷哥你應該不陌生吧,往先你這位出了名的風-流太子,那可是八大胡同的常客呢!哪門哪戶哪花家的,會有不知道太子爺您的大名?啊哈,這下可好了,你那未過門的媳婦兒,我那懂事兒的嫂嫂,把八大胡同全給買下了!手筆大吧?夠貼心吧?這麼可心體貼的好嫂子,你說你今後上哪找去啊你!」
噌的一下,一直擱床榻上躺著一動未動的太子,突然直挺挺的坐了起來,轉著似有點兒僵硬的脖子,兩眼睜得老大,直勾勾森幽幽的瞥向了十三公主。
十三公主當即就傻了,瞠目結舌的,剛咬上一口的梨子,也砰的一聲,掉到了地上。
「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燕夙修的唇有點干,啟唇間,似乎都會扯到乾裂的嘴唇,從裂縫處滲出一點殷紅的血絲來,雖然聲音有些沙了,有些啞了,可威壓感,那真是丁點兒也不少醢。
十三公主當下就是一個寒顫,雖然回了神吧,可心肝兒顫的挺厲害,忍不住都是咽了一口唾沫,「呵,呵呵,那個九哥啊,既然你醒了,那妹妹我也就放心了啊,這不大白天的,妹妹我那兒還煉著丹藥呢,萬一熄了火了可就不好了,父皇等著用呢,所以我這……就先走了哈!」
說完,都不等燕夙修這當哥的說點什麼,十三公主就趕緊麻利的從搖椅上爬了起來,二話不說就要往外走。
「我看你是越發的能耐了,挺好,這麼有本事,那也用不著用我的人了,待會兒就讓非離把娉婷台的暗衛給撤了,免得說我這個當哥的管得太多了,沒讓你這英雄,做出點用武之地。」燕夙修也不急著叫住她,也不再那麼恐怖的盯著她了的,捂著胸口上的傷口,往床榻的雕花床欄懶散一靠,垂著眼睛,慢悠悠的說道緹。
十三公主一聽,差點就在原地一蹦三尺高,回身就沖自家九哥大咧咧的哀嚎,「不能啊九哥,你這是要把你妹妹往死路上逼啊!」
說鸞貴妃與六皇子那段,她還真沒亂講,畢竟曲延翊是鸞貴妃的五弟,六皇子的舅舅,就是去了她的娉婷台出的事兒,那是她的地盤,任她怎麼摘,肯定是摘不清楚的了。
不管其中她涉獵到了多少,鸞貴妃他們才不在乎這個,他們要的,就是對付的目標。
這明的不行就來暗的,鸞貴妃在宮裡面可是出名的心狠手辣手腕高明,多少人都死在她手裡了,現在還穩坐後宮第二把交椅,真要大刀闊斧的對戰起來,她母后還未必弄得過鸞貴妃!
就算她有父皇母后保著,可保得了一時保得了一世么?宮裡想要無聲無息弄死一個像她這樣的小女孩兒,實在是太容易了!
她從小就在深宮長大,怎麼可能不知道這裡面的厲害!
不管母後身邊的人,還是父皇身邊的人,鸞貴妃和他們接觸打擂台多年,保不齊裡面早就有鸞貴妃的人,所以都不能用,只能用九哥外面帶來的。
她這九哥居然說要撤了,以後她還能有安生日子可過,有安穩覺可睡么!
說句難聽的,往後吃飯拉屎都還得踩點兒呢!
那往後日子的過得多糟心啊,真是想想都覺得夠了。
燕夙修靠著床欄閉目養神,眉毛都沒動一下,神情雲淡風輕的很,「哪能呢,我燕夙修的十三妹那麼能耐,管得太多那就是阻礙了妹妹能力的發揮,我這個當哥哥的,就算再怎麼愛妹心切,也總不能做的太過了不是。」
十三公主這可是聽出來了,自家九哥這陰陽怪氣兒的調調,不就是在諷刺她么?
「嘿嘿,哎呀,九哥~」十三公主想通了其中關節,變臉那就是一個快,這會子又是一副鄰家小妹妹的可愛又可憐的樣兒,撒著歡兒似地湊到了燕夙修的床前,趴在了床沿上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瞧他,「人家都還沒成年呢,哥哥你怎麼能說不管就不管了呢?」
「這不沒多少天及笄了么,就當成年前的練手,往後自強自立的時候,也有能有個準備了,這不挺好么?」也就瞧著燕夙修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的動了,其它地兒,愣是丁點都沒動,「父皇母后,還有兄長,都是不可能保護你一輩子的,自強不息才是最牢靠的,老鷹成長前還要被母鷹扔在懸崖學飛呢,我妹妹這麼能幹聰明,總不會連這麼淺顯易懂的道理都不明白吧?」
「……」十三公主真是無語了,兩人都是心照不宣的都是為了啥,她這九哥倒好,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居然還一套一套的來了,這戲也演的太過了吧?
不過,這也同時表明了她九哥的態度,是非常堅決的,她要是不和盤托出,那她九哥鐵定就狠得下那個心。
想來想去,自己又是那個受傷的,十三公主連忙擺了擺手,站起身來,一屁-股大剌剌的坐到了床沿上,「得了得了,咱就別裝了成么,你不嫌無聊,我都快嫌噁心了!不就是想知道我與雲朵姐通信的內情么,咱兄妹誰跟誰啊,攤開說清楚不就成了么,至於這麼急赤白臉的么?」
「少來。」燕夙修也不想再跟自己妹妹打什麼太極了,表面看起來不著急,其實心裡急不急,他自個兒明白,醒過來連口水都還沒得喝,「還不趕緊說清楚,她到底又在鬧什麼。」
說實話,剛才他小妹那一番無聊的自言自語,他聽的並不是很明白。
說準確點,他是不知道,薄雲朵到底在搞什麼。
十三公主別看粗枝大葉的,其實還是挺細心一姑娘,這不一彎腰,就從床-榻尾處的小几上,拿了那溫湯的茶水壺,給燕夙修斟茶,邊聳肩答道:「雲朵姐到底在鬧什麼,我這會兒是真不知道了,她昨兒才從我那宮裡回去,我也沒跟她到如何交心黏糊的閨中密友程度,如何時刻曉得她的一舉一動?再說了,那可你自己要過門的媳婦了,你不操心,還要我這做妹妹的操心,都不嫌臊得慌么,我又不是你們奶娘!」
說到這,茶斟滿了,十三公主迴轉身,將茶杯遞向燕夙修,見他擰緊眉峰表情難看,她露出一個似笑非笑,「哥啊,至於雲朵姐是為了什麼鬧,相信我不說,你也懂了吧?」
燕夙修看她一眼,什麼都沒說,拿起杯子啜了一口茶,潤了潤嗓子。
「別說,父皇母後下的那招賜婚高啊,既能讓你趕緊把璧君傾給娶了,早點收攏璧家的軍權,早點脫離草包太子的頭銜,早早的趕緊坐上皇位,又能擺出他們最後的底線,讓你想娶雲朵姐,就必須接受這道聖旨,否則你也啥好處甭想撈了。呵呵,最後還能挫足了雲朵姐的銳氣,好好讓她知道知道,什麼叫蜉蝣不能撼大樹,嘖,搞不好哥你一次娶倆,還能高興的感激倆老呢!」十三公主雙手撐在身側,雙腿離地晃悠著,就像河邊戲水的似地姿態,別提多悠哉了,完全沒有了當初但凡自家九哥與雲朵有事兒就會火急火燎的操心妹妹的樣兒了。
燕夙修又看了她一眼,看她一派輕鬆的模樣,怎麼都覺得有點兒幸災樂禍,當下他就更是不愉快了,「滾蛋。」
「喲,哥兒,還沒過河呢,你就拆橋了,別說今兒晚上妹妹不幫你啊。」扭頭對向自家哥哥,十三公主這會子幸災樂禍的特明顯,臉上都帶著刺人的笑。
原來是在這等著他呢,燕夙修看向自己寵了這麼多年的妹妹,到頭來卻寵成了一個對手,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沒你我就成不了事兒了?死丫頭,別太高看了你自己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