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 燕帝下令殺了雲朵
太子昨兒就在正廳里出的事兒,又不知道是哪裡不好,所以不敢太過移動,雖然現在太子大了還屑在皇后這兒很不符合規矩,可事到臨頭了,還是涉及性命的大事,自然規矩之類的就要押后了攖。
於是,便就把太子安排在了這兒。
燕帝眼見掌上明珠是真走了,臉上哭笑不得的無奈表情,還有眼底的那些寵溺縱容,瞬息間,都被寒冰覆蓋。
「元烈!」
連老人家這聲調,都陰沉了不止一兩分。
原一直候在門外的元烈聽到燕帝這聲兒不對,立即打了個寒顫,頭上都有冷汗沁了出來,「不是小公主又冒犯了陛下吧……償」
這些擔憂,幾乎是脫口而出的從嘴裡自發的低喃了出來。
旁邊雖然還有別的奴才候著,可都不像元烈跟皇上這麼親近的,自然都是站得遠遠的,避嫌有之,不能冒犯有之。
自然元烈這麼一聲低喃,沒人聽得見。
元烈也就怔愣了那麼一下子,轉而就推門進去了,頭雖是勾著的,可眼睛卻悄悄的注意著廳內的動向。
見廳內除了燕帝沒別人了,元烈心裡就猜測出,小公主這是去了偏殿看望太子去了,當下,一顆懸著的心也就放下了。
他往燕帝走過去的步履,都立即平緩了不知多少。
到了燕帝跟前,他恭敬的微微躬著身,「陛下,您是有什麼吩咐?」
既然不是沖著小公主的,卻還讓燕帝表情這麼可怕的,以元烈對燕帝的了解程度也知道,這都是為了誰。
「動用一下外面的力量,今晚找機會,把薄家那四女,給朕處理了。」燕帝端坐在龍椅上,氣勢逼人,臉上除了冰冷,就是肅殺,這般樣子,才真有了一個帝王該有的樣子,掌人生死的樣子,「乾淨點,明白嗎。」
「陛下。」元烈有些駭然,燕帝突然來這麼狠的一手,他大概始料未及,畢竟薄家四女身份在薄家尷尬,也不能說不重要,且在太子那兒看來,更是護在了心頭上的。
以他這麼多年對燕帝的了解,不論是對薄家的權衡,還是對太子的權衡,再怎麼不喜那薄家的四女,現在這關頭,還不可能,會走到這一步。
「你以為,他們不說,朕就真的老糊塗了,會不知道修兒身上的傷是哪來的了?」燕帝冷笑,徐徐眯起的眼裡,都是睿智與冷利的鋒芒,「朕要的,不過就是個肯定。」
元烈當即恍然,這才發覺,孟非離與十三公主越是可勁兒的瞞著,實際上,就越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越是肯定了燕帝心裡的疑問,更認定了,太子的傷,都是薄家四女做的。
他早說過,燕帝精明著呢,萬事逃不脫他老人家的掌控,可這些小輩還偏不信,對此,他元烈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何況他一個奴才,再怎麼在燕帝這裡有說話的位置,但這種事,是觸及到了燕帝的底線,他根本就勸不了,也不可能去勸,所以,他什麼都不說,只有應了一句是。
但應完,他還是忍不住抬眼悄悄看了燕帝一眼,「陛下,那太子殿下那兒……」
「朕的兒子朕清楚,現在也就是圖個新鮮,獵奇,越是反對,越是跟朕對著來,遇到他喜歡的,骨子裡那股倔勁兒就上來了,等人沒了,時間久了,他也就會索然無味了,該忘的自然會忘。他自個兒是個什麼狼子野心的人,他自個兒心裡頭明白,不會真為了一個女人要死要活,毀了自己布置多年的宏圖大業。」燕帝神色薄涼的垂著眼睛,轉了轉左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只要你處理的好,太子也不會知道,也就不存在什麼顧慮了,懂了?」
元烈低下頭,垂著眼睛,恭順的行了一禮,「是,奴才明白。」
這就是帝王,骨子裡的冷血無情,只要觸及到自己的任何底線,對任何人就只剩下四個字——
心狠手辣。
*
十三公主進了偏殿的內室,果見自家九哥還一副病怏怏的躺在床榻上沒醒呢。
殿內倒是有幾個隨時等著伺候的太監宮女,都讓十三公主打手勢給攆走了。
殿門一關,十三公主就像沒了桎梏的猴子,一個人也能在屋子裡上竄下跳的鬧騰起來。
一會兒探頭探腦的瞧瞧桌上還沒收拾出去的葯碗,雖然空了,可碗里還有藥味的殘留,她拿到鼻子前一嗅,一臉的嫌棄,「宮裡那些個老東西,真是越來越沒用了!都說年紀越大經驗知識都越豐富,可這群老犢子,反倒越活越回去了!這葯開的,沒把九哥你給葯死,還真是他們悠著點的了!」
明明燕夙修還沒醒呢,十三公主這兒就像他已經醒了似地,批評完宮裡御醫開的葯,又去翻桌上已經冷掉的吃食,對著一碗冷粥一個勁兒的嫌棄,「噯喲,這都是什麼啊,九哥你又不是牙掉了,不是胃腸上的毛病,怎麼就盡給你吃這些,喂狗的吧這!」
終於嘮叨完了燕夙修吃的東西,好像還挺把十三公主給累著了似地,她伸了一個懶腰,就往桌邊的搖椅上一躺,動靜鬧得特別響,腳嘛翹著二郎腿,嘴上哼著小調兒。
真是半點沒說錯她,就是個站沒站相坐沒坐相,就連睡覺都沒個睡相的不合格公主。
「還別說啊九哥,你這一倒下,可苦了妹子我了,連個好覺都睡不了,嘖,大清早就來賣笑挨批就不說了,還得應付你們造下的孽,就拿鸞貴妃六哥什麼的來說,哎喲喂,剛才來的時候路上碰見,那真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恨不得撲上來咬死我似地,你說我這是招誰惹誰了,不就牽一紅線么,這還得把腦袋也別在了褲腰帶上,這都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