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寒王居然來救雲朵
「你是不是傻,舌頭怎麼能亂咬的!」抑制不住的怒火,在雲朵的胸口裡燃燒著,「什麼兄弟妻,誰跟他是妻,誰說的!」
燕夙修他自己都不在乎自己的女人會不會給自己戴綠-帽-子,還把自己的女人送給別的男人,更可說,他是根本就不在乎她薄雲朵攖!
那她薄雲朵還有什麼好在乎的,他燕蓮闕這個傻蛋還有什麼可在乎的?!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燕蓮闕虛弱的笑,有更多的鮮血從他口中涌了出來。
鮮血大部分都滴落在雲朵脖頸處,只有少量濺落在雲朵的臉上,那粘膩滾燙的觸感,讓雲朵感到窒息,胸臆間的那把火,燒的更旺了。
「好了,別說話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償」
吃力的抬起手,雲朵為燕蓮闕顫抖的擦著唇邊的鮮血,心臟有些揪疼,卻忍不住想笑,自嘲的笑。
「你說你是不是個笨蛋啊,就算要咬舌,那怎麼也輪不到你,該咬舌自醒,保住清白的不是應該是我這個女人要做的事情嗎?」
「可你沒咬……」大概是因為疼痛,燕蓮闕神智比剛才清明了許多,畢竟舌頭是人體最柔軟最敏-感脆弱的部位,這要是一咬破,其疼痛地步根本無法想象。
現在他看雲朵的眼神帶著點小幽怨。
雲朵算是聽出來了,因為她沒咬,所以他就先動口了,要怪當然要怪她咯?
「嗯,是我不好,太不像個女人了,你別再說話了,嗯?」雲朵連連點頭自認其罪,眼見燕蓮闕只要一動嘴又有鮮血湧出,眉頭忍不住皺的越來越緊,「你真是笨的可愛,燕夙修這麼利用你,你就不能憤怒一點,痛恨一點嗎,在這種時候,還維護他個什麼勁兒?」
七皇子說什麼兄弟妻不可欺,說到底,都是因為對燕夙修的兄弟情始終如一,半點逾越,半點背叛,他都不願意,哪怕,燕夙修已經背叛了他。
以前常把什麼兄弟如手足的男人,她薄雲朵也見過不少,然而,她看到的結果,卻是這些所謂的兄弟,都是背後捅刀子最狠的人。
所以,真的能把兄弟如手足這幾個字領悟出真諦,真正能做到的,是少之又少的。
「我信他……他絕對不會做這種……嘶……」一提到燕夙修,燕蓮闕就有些激動,說話有些急了,牙齒估計又碰到了舌頭的傷口。
「都讓你別說話了,怎麼這麼不聽話呢!」也不知是燕蓮闕過分對燕夙修的信任,還是燕蓮闕不聽話的舉止又激怒了雲朵,雲朵忍不住怒喝。
「……」這會子,燕蓮闕看雲朵的眼神,已經變成了哀怨,本來他也不想再說話了,可他真的忍不住了,「要不是你一直激我,我怎麼會說……」
「噓。」燕蓮闕還沒抱怨完,雲朵的食指已經摁在了他乾裂帶血的嘴唇上,一臉戒備,偏著頭,在傾聽著什麼的樣子。
燕蓮闕沒再說話了,雲朵也沒有再說話,室內,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安靜的,除了兩人一個比一個粗重的呼吸聲,就只剩下兩人的心跳聲了。
兩人保持現在這個體-位已經很久了,燕蓮闕雙手摁在雲朵雙肩上已經很久了,燕蓮闕想以此姿勢將自己的身體撐起來一點,與雲朵的身子保持距離也很久了。
看起來,燕蓮闕好像覆在雲朵的身上,實際上,兩人的身體並沒有觸碰到。
現在,因為時間有些久了,燕蓮闕摁在雲朵雙肩上的手臂,已經有了輕微的顫慄,手肘抑制不住的有些打彎,而他的身體,便一點點的跟著往下沉。
燕蓮闕很想把手臂再直起來,可怎麼都直不起來了,頭上都已經被汗水打濕了,汗珠順著他的額頭,臉頰的輪廓,滑到了他的下巴處。
他的眼神有些慌亂,有些無措,甚至,有些恐懼。
雲朵的身體即便沒有真的碰觸到,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他現在就好像能感覺到她的身子是多麼的柔軟一樣。
兩個人的臉離得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近的,他呼吸的空氣里,全是她呼吸出的氣息味道。
近的,他能清晰分明的,能看到她一雙睫毛的濃密度,看似光潔皎白的小臉上,有一層幾近透明的可愛絨毛。
近的,讓他發現她的嘴唇,從不健康的蒼白,漸漸透出了不健康的嫣紅色澤,唇形那麼嬌小,宛若杏花樹的一梢,剛含苞綻放的那一朵嬌艷欲滴的杏花。
她的脖子那麼纖細,那麼修長,肌膚那麼嬌嫩,嫩的近乎半透明,隱約可見她在肌膚下跳動的青紅色血管……
這樣一個就在他身下乖乖躺著的女子,即便什麼都不做,已經是最大的誘-惑。
燕蓮闕此刻已經開始不清楚了,不知道到底是自己身體真的沒力氣,支撐不住了,還是因為,再也抵抗不了她的蠱惑……
他的身體抵抗不住的下沉,不斷靠近她的身體,他的臉面,亦是如此。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雲朵絲毫不知七皇子現在的狀況,她的滿腹心思,已經飛到了屋外,耳朵竭盡全力的想要聽清,外面的動靜。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開始幻聽了,剛才她似乎聽到了外面,好像有兵刃相接的聲音!
等她再想仔細聽,卻好像又聽不見了。
等等,好像又有了!
一時間,雲朵忍不住的心情大好了起來,無論外面來的是誰,無論目的是來救他們,還是來看他們兩個好戲的,只要見到她與七皇子還沒有發生實質性的事情,這件醜事就不會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想到這,雲朵已經忍不住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七皇子,再鼓勵他忍一忍,再忍一下就好。
於是她把頭擺正回去,揚起笑臉,啟唇欲說。
不想,她一個字未出,便被一張乾裂的,帶著血腥氣的滾燙嘴唇,給堵住了嘴唇。
她睜大了雙眼,瞳孔有些收縮,有些難以相信的,看著近在咫尺的,放大的絕色男顏。
放狠話是一方面,故作洒脫是一方面,可真的實踐了,卻又是另一回事了。
燕蓮闕的唇很燙,也很柔軟,除了有些血腥味,並沒有任何的異味,甚至還帶著若有似無的蓮花清香,是沁人心脾的。
但是,雲朵卻覺得很噁心,說不出的噁心。
已經等不到下一秒,她現在就想吐了!
砰的一聲,屋門被人一腳踹開了,來人迎著光,一身藍衣華服,明眸善睞唇紅齒白,玉一樣的人。
來人一進門,就見到離門五六步外,七皇子壓制著雲朵,七皇子,在親吻雲朵。
「該死的!」
略帶稚氣未脫的少年聲音,清朗,卻充斥著暴戾的怒火。
隨之,便是飛來一腳,將七皇子整個人,生生從雲朵身上踢開,力道之大,足足將七皇子一個大男人踢出數丈,直到七皇子整個人砸在了牆上,方才止住了勢頭。
哐當一聲,七皇子再從被砸出凹坑的牆壁滑落,壓塌了一張單薄的書案,倒在一地碎渣上,大口吐著鮮血,人迷迷濛蒙的,似乎已經有些不省人事。
來人卻尤嫌不夠,舉步上前,再度氣勢洶洶朝七皇子而去。
門外,一位身穿紫紅蟒袍的中年男人快步走進,如洪鐘的聲音連忙出口制止,「王爺,不可以!這是大燕的七皇子啊!」
踢開七皇子的那人卻置若罔聞,似乎沒有聽到一般,繼續踩著鏗鏘有力的透出殺伐之氣的步子,繼續逼近七皇子。
「寒王……請你,放過他。」已經從適才的不適中整理好了情緒的雲朵,顫巍巍的從地上爬起,坐了起來,虛弱無力的喘著,卻很粗重的呼吸。
雲朵的聲音不大,語氣也沒有了往日的氣勢,半點精神頭也沒有,像個垂死已矣的病人,在說著告別人世的遺囑似地。
但是,她的聲音卻成功的制止了,那人正抬起的,要往七皇子腦袋踩下去的腳。
寒王猛地扭過頭,那雙似冰做的眼眸,此刻卻赤紅的像有火在燒,「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