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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 薄久夜與寒王暗潮起

  「十小姐一直央求相爺要見小姐您一面,相爺今兒鬆了口了,小姐您醒了,可自行安排與十小姐會面。」掛好了紗帳,方瑩又轉身走向了水墨山巒圖的屏風後頭,去取後頭衣櫃里,雲朵今天要穿的衣物攖。


  「你想個不讓人起疑的轍,讓阿花到十小姐身邊去伺-候著吧。」雲朵蹙了蹙眉尖,臉上笑意頓消,「至於十小姐,讓她過來陪我用個午膳,到亭子里去。」


  是她糊塗了,怎麼能把自己的盟友給忘了呢?

  被困在這聞香院久了,腦子裡還鑽進了一條蟲子,真的是傻了不少。


  薄九薄雲珂,薄五薄雲惜,那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她薄雲朵一天沒死,她們就不會讓她薄雲朵安生。


  可不巧,她薄雲朵現在成了她們好大哥薄久夜,那手中玩轉的籠中之鳥,她們眼見怎麼都害不著她薄雲朵了,只好把這不甘惱恨的怒火,都轉移到了薄十薄雲穎的頭上償。


  誰讓薄雲穎,不僅是她薄雲朵的盟友,上回還在蟠龍山出盡了風頭呢?


  就算薄久夜看在薄雲穎在蟠龍山一鳴驚人,實現了她薄雲穎該有的利用價值這些個份兒上,薄久夜會好好圍護到薄雲穎。


  但薄雲珂若與薄雲惜聯手,薄久夜也一樣會防不勝防,分身乏術。


  薄雲穎既然時常苦苦哀求薄久夜要見她薄雲朵,現在也被薄久夜允諾了,那麼想必,事情已經有些嚴重了。


  聞言,從屏風后取了衣服出來的方瑩,不由深看了雲朵一眼,應了是。


  *

  薄久夜心懷疑慮的到了深宮,燕帝的御書房前。


  但是,並沒有立刻得到召見。


  被吩咐候在門外的薄久夜,眉頭深鎖,愈發弄不清楚,裡頭那位皇帝陛下,究竟是何意了。


  他隱隱的覺著,只怕,未必是要問清他,蟠龍山太子被刺一事的進度的。


  太子被刺一事,錯綜複雜,裡面到底有哪位皇子攙和,還是哪幾位皇子在攜手密謀的,他心裡清楚,而皇上,只怕比他還清楚。


  查辦到現在,他不過已經是做做樣子了,而皇上在這幾天的早朝上,也只是草草問了他幾句,一筆帶過,明顯,也是應允了他的做做樣子。


  手心手背都是肉,都是皇上的兒子,皇上不準備真的追究責任,也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事情。


  是以,太子被刺一案,表面看起來還在查辦,但凡朝堂之中有腦子的都心照不宣,這實際上,已經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找了幾個其他幾位皇子麾下的手下人頂缸,敲敲警鐘收拾了,這也就是塵埃落定的事兒了。


  至於那些皇子們,還有太子服不服,接下去會有什麼大動作或是小動作,那跟他薄久夜,是沒有關係的了。


  然,既不是為了這件事兒,那皇上突然召見他,又能為了什麼事兒?

  他總覺得有些不安。


  御書房緊閉的宮門,吱呀一聲開了。


  薄久夜聞聲而動,雙眼一亮,上前兩步迎了過去,但僅僅兩步,便頓住了雙腳。


  他有些詫異的看著從御書房裡走出來的少年,目光一動,旋即便低下頭,彎腰拱手,施禮,「寒王萬福。」


  大晉國的寒王,明明比薄久夜矮了半頭,彼時,卻微垂著鴉青的長睫,以居高臨下之態,俯瞰似地瞧著薄久夜。


  「薄相。」


  一如既往的冷淡,也沒有絲毫禮儀可言,宛若在寒王眼裡,薄久夜就是一隻不起眼的螻蟻,得不到他的高看,亦得不到他的敬重。


  甚至念出薄相這個兩個冷冰冰的字眼的語氣,就像在隨口一提,今天天氣真好一樣。


  不是第一次被大晉國這位惡名昭著的少年王爺薄待,在蟠龍山那會子,薄久夜可沒少吃了寒王的釘子,坐了寒王的冷板凳,甚至。


  薄久夜低垂的臉孔上,一雙眼睛陰冷的如同毒蛇的眼,說話卻溫馴有禮,還帶了笑意,「原還想趁寒王尚在京都遊玩之際,微臣能向寒王殿下討教一些平定安邦之策,卻不想,寒王殿下樸實內斂,置身京都平民百姓之中,唯恐殿下微服出巡體察民情,微臣便不敢叨擾了。」


  「能把追蹤本王這等行徑,說的如此冠冕堂皇清新脫俗的,怕這世間,還真找不出除薄相以外的第二人。」自打這位寒王出現以來,還真就從來沒有笑過,他竟然笑了。


  只不過,卻是冷笑。


  然而事實證明,皮相好的果然是皮相好的,哪怕出發點並不好的笑靨,卻也一樣能讓人賞心悅目。


  薄久夜面朝地面的低垂面孔上,同樣泛著冷笑,可在言語上,他卻很是驚愕,「微臣惶恐,殿下尚在我大燕帝都,身為大燕的一朝宰相,微臣有應盡地主之誼,圍護殿下人身安全的義務,若是哪裡做的徒惹了殿下不快,還請殿下降罪。」


  「若論口若懸河,本王真比不過薄相,薄相到底揣了什麼心思,大家都心知肚明。」呵笑了一聲,寒王臉上的笑,頃刻消失的了無痕迹,腳下踩著白色靴子的步子,信步走向了薄久夜。


  待到薄久夜身側時,寒王停下了腳步,目不斜視的望著御書房外的院子里,被陽光曬得有些蔫了的海棠樹,「惺惺作態多了,是要惹人厭惡的,薄相。」


  薄久夜臉上的冷笑,也褪了個一乾二淨,但他依然維持著給寒王失禮的姿勢,分毫都沒動一下,「寒王殿下的教導,微臣定當,謹記於心。」


  「別的要不要謹記,都隨薄相高興,可獨有一件事。」寒王一直都未平視過薄久夜的眼眸,隨著側首的動作,慢慢轉向了身側的薄久夜,但眸子,卻比剛才,要冷凝了何止一星半點兒,「她會是本王的寒王妃,本王決不允許,誰再動她分毫。」


  薄久夜的臉色,頓時也陰涼了下去,但話語依舊帶著客氣與從容,「殿下這般傾慕舍妹,是舍妹修來的福分,可舍妹卑微,實在當不起殿下的垂青,望殿下莫要怪她,要怪,也只能怪這天意。」


  薄久夜這話,表面是在說薄雲朵身份低微,實在配不上寒王的身份,可潛台詞呢?


  寒王又怎會聽不出來,薄久夜這話里話外,都是在說他寒王自作多情,身份高又如何,薄雲朵依然瞧不上他,也斷然不會做他的寒王妃。


  寒王眸子一凜,眸子里,頓有若有實質的冰霜,在眼底凝結起來,「那就拭目以待吧,薄相。」


  言罷,沒再給薄久夜繼續駁斥的機會,寒王大步流星的便這樣走了。


  片刻,薄久夜低垂下去的臉,才緩緩抬起,彎下的腰,也漸漸挺直起來,他的臉色,難看之中,還夾雜了複雜與深思。


  「好半天兒都沒見相爺進來,還以為相爺走了,不想,卻在這愣了神兒了。」燕帝身邊的紅人兒元烈公公走出了御書房,見到愣在門外幾丈開外的薄久夜,腳下頓住,悠然笑了起來。


  薄久夜的神思被元烈公公拉了回來,臉色就像多變的天空,瞬間多雲轉晴,微笑得體,「不過被些雜事丟了魂兒,讓公公見笑了。」


  「相爺才是玩笑,相爺可是大燕的中流砥柱,諸事纏身,想的必是國家大事兒。」元烈公公含笑客套,側開身,對薄久夜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相爺丟開諸事來見皇上,著實為難,也辛苦了相爺。」


  「都是應當的,倒是勞了公公惦念,在此謝過了。」薄久夜客氣有禮的對元烈拱了拱手,便踱步進了御書房。


  元烈微笑著目送薄久夜進去,而後並沒有跟上,而是將御書房的門,給親自掩了上。


  元烈笑容一斂,快步走到御書房外,對站在離御書房大門半丈之外的一個看門小太監,招了招手。


  都是元烈一手調教出來的人,都極有眼色,不該看不該聽的,一律把自己當成了空氣,該看該聽的,都悄悄記了下來。


  等到元烈這個主子招呼,小太監立刻迎了上去,諂媚著一張嘴臉貼到元烈耳朵下,將剛才薄久夜與寒王發生的那點兒小摩擦,悄聲說了個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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