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八章 太子竟然算計雲朵
但是上百個頂尖的殺手,所迸發的驚人殺氣,所集結起來的全部殺氣,就足以令風雲變幻!
樓獄的下,有一半人,都曾是江湖第一邪教,九幽教的教眾。
是以,每每出任務,只要是碰到殺人的任務,出去的殺手,看目標而量,至今也沒有超過三個之多攖。
要不是這次事件重大,又是在蟠龍山這種,各方勢力全權聚集的時候,樓獄根本不可能會帶這麼多人前來。
但樓獄現在僅僅為了對付一個乾瘦的老道,卻讓全部的殺手傾巢出動,這簡直前所未有償!
崖底深淵。
天空突然驟起的風雲變幻,一直注視動向的燕夙修與雲朵,看的分明。
「好強的殺氣。」窩在燕夙修的懷裡,雲朵還是忍不住的全身緊繃了起來。
這是她對危險來臨時,已經早已生成的警覺習慣。
燕夙修不禁將雲朵抱的更緊了一些,但他的臉與眸,始終保持上仰的姿勢,一瞬不瞬的仰望著天空那,不知是被風吹動,還是自行飄動的烏雲,眸子幾乎要眯成了兩條線。
「為了殺我燕夙修,竟然連他們都出動了,看來你是要來真的呢,老傢伙。」
薄唇緩緩勾起,一抹弧度在燕夙修的嘴角漸漸加深,卻越來越妖佞,越來越妖魅。
雲朵從燕夙修自言自語的語氣中,聽出了咬牙切齒的殺意,令她都感到了不寒而慄。
她不知道燕夙修嘴裡所說的老傢伙是誰,但是,她從來沒看到燕夙修這樣對一個人,充斥過如此強大的殺意。
彷彿那人若是現在顯現在這裡,燕夙修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的撲上那人,將那人撕成碎片!
雲朵並沒有去探究燕夙修口中的老傢伙到底是誰,因為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更因為,她自己也能深有體會,自己深藏秘密身懷仇恨時,並不想讓太多人知道的那種心情。
哪怕對方,是親人,是情人。
「抱緊我。」燕夙修沉聲對雲朵打了一聲招呼,沒有其餘的廢話,抱著雲朵使用鬼魅般的身法,迅速朝北面這一個方向閃身而去。
雲朵聽言,默不作聲的用雙手拽緊了燕夙修身上單薄的蠶絲裡衣。
耳聽身邊擦身而過的風聲呼嘯,感受在風中狂舞的青絲拍打臉龐的刺痛感,寒風灌進衣服里的侵蝕感,雲朵幾乎快要睜不開眼睛,心頭,在為燕夙修如此急速的身法而悸動著。
幾番見識過燕夙修身法的迅速,而每見一次,每一次都要比前一次快的不止一倍兩倍。
單從這身法的冰山一角來看,雲朵覺得只有四個字,是為燕夙修量身打造的。
難以估量。
她總覺得燕夙修的武功不僅怪異,而且還沒有深淺,就像一口枯井一樣。
每次她以為自己看到底了,其實,並不然。
一邊,她忍不住生了一些好奇,也生了一些嫉妒之心,另一邊,卻又隱隱的有種莫名的自豪感。
如是想著,雲朵將自己越發蜷縮在了燕夙修的懷裡。
這麼看來,她就像是一個很普通的女子,一個小鳥依人在,自己心愛男子懷中的小女子。
彼時,燕夙修那看似在沒有邊際的雪地中狂奔的舉止,有點兒漫無目的的瘋狂。
雪地看起來無邊無際,沒有盡頭,他這樣狂奔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可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在閃身出了大概約莫幾十丈的路途之後,燕夙修竟突然身體傾斜,身姿呈四十五度角,一雙腳,蹬在了什麼都沒有的空氣里!
這給人的感覺,就好像他蹬在一座沒有樣子的隱形山壁上行走!
而在燕夙修懷中始終安穩的雲朵,聞到了一股泥土混合著苔蘚的味道,對於之前才攀過山壁岩石的她來講,對這個味道還停留在格外強烈的印象中。
伴隨著個味道的,是耳邊不斷傳來石頭剝落,再簌簌掉下的雜亂聲音。
雲朵瞳孔微微一縮,視線下移,緊緊盯在了燕夙修那雙,仍在蹬走的雙腳上。
雖然現在她是看不見兩人面前有任何的東西,但強烈的感覺在告訴她,抱著她的燕夙修,確實是在登著一座山峰的岩壁。
不知道岩壁上,到底被人做了什麼手腳,以至於,根本讓人看不到這裡還有一座山巒,而是只看到,一眼平地,沒有邊際的雪地。
有了之前蛛絲織造假天空的前車之鑒,現在沒有影像的隱形山峰,已經讓雲朵產生不出,那種震驚之感了。
但她現在仍然驚愕,只是,對象卻並不是因為隱形的山峰,而是,燕夙修的那雙腳。
這廝的這雙腳,經過她之前的包紮上藥,確實親眼所見是受了不小的傷。
加上長時間的雪地中行走,已經沒過膝蓋的雪,把他的一雙膝蓋,凍傷的尤其嚴重。
可現在,他卻僅憑一雙受傷的腿,如同行走在平地上一樣,連手都不用幫忙,就在山峰的岩壁上,如此輕而易舉的蹬走!
這隻能說明,這混蛋恐怕將不少的內力與真氣,灌輸在了雙腿上,才讓雙腿強制達到了最好的狀態,讓腳底就像長了釘子一樣,牢牢的吸附在長了苔蘚的岩壁上,不會滑倒,不會摔下去。
更說明,雙腿受傷的他,現在都能做到這種狀態,那在此之前,兩人掛在藤蔓上,被戴著白無常鬼面具的神秘男子逼迫時,他完全有那個能力,可以靠他自己的力量放開她,獨自如此登上崖壁,根本就沒有跌落懸崖的必要!
她當然不會傻到以為,他燕夙修是腦子不正常,居然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無緣無故做出這樣危險的舉動!
這混球分明就是故意的,故意說那些話,故意掉下去。
為的,不過就是試探她,試探她薄雲朵到底會為他燕夙修做到什麼地步,試探她薄雲朵究竟是不是愛上了他燕夙修,甚至,試探她薄雲朵會不會在看到他燕夙修跌下懸崖后,真的陪他一同赴死!
雲朵此刻腦中轟鳴一片,胸臆間,一股無形的烈火,正在熊熊的燃燒。
他怎麼可以以這種方式刺探她,怎麼可以以這種方式考驗她,怎麼可以以這種方式算計她!
他是不是真的瘋了,這樣殘忍可怕的算計竟也做的出!
雲朵嘴角勾著一抹冷笑,渾身冰冷。
她什麼都沒說,什麼也都沒做,任由燕夙修這樣抱著她,登上深淵。
她再怎麼怒火中燒,可殘存的理智還是有的,現在分明不是算賬的時機,她從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哦,不,她已經開過一次玩笑了,並且,那將是最後一次!
彼時,只想快些登上深淵的燕夙修,並不是沒有感覺到,自己懷中的人兒突然變得僵冷的身子,還有她那冷凝在自己腳上的視線。
他苦笑,知道自己已經穿幫了。
從他選擇這麼做的時候,他就已經想過後果會是如何。
可他卻根本沒有選擇!
他現在都不知道,是該慶幸,她還能這麼的冷靜,還是應該不幸,她竟冷靜的這麼可怕。
他知道,這分明就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前兆,但他什麼都沒解釋,什麼都做不了。
就因為現在,確實不是時候。
仰看深淵之口就在眼前,不足十米的地方,燕夙修深吸一口氣,加快了腳下的腳程。
然而,眼看深淵之口越來越近,明明只要再走出幾步,就可以離開這裡了,突然,漆黑的夜空降下幾道刺痛人眼的銀色閃電,啪的幾聲,擊打在隱形山峰上——
登時,隱形的山峰在雷電劈來的那瞬時間,身影顯現在了雷電的電光火花之中。
原來,是與蟠龍山相距不遠的一座小山峰,比蟠龍山不知矮小了多少,佔地面積並不大,坐落在蟠龍山的對面,與蟠龍山的相對,加之周邊幾座小山,便形成了合圍之勢,合出了一方深淵幽谷。
當電光剎那逝去,隱形的山峰又隱形在了人的視野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