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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她提了裙子就翻臉

  雖然沒有畫面,但正是因為沒有畫面,那種朦朧的浮想聯翩才越是引人血脈賁張——


  雲朵只覺的熱血上涌,至於到底是湧向了頭頂,還是湧向了她的鼻子。


  她已經無暇再管,第一時間就是要爬起來,遠離這該死的男人。


  可誰知道,她的雙手簡直就跟棉花糖一樣,根本就撐不起她來,害她剛起了一點的身子,又重重的跌了回去攖。


  啾,一聲聲音不大,卻聽的人臉紅的親吻聲響起償。


  看著盡近在眼前,被自己親了一口的光-裸-胸膛,雲朵無比鬱悶。


  「別鬧……」


  胸膛一陣輕震,發出一聲暗啞的悶哼,聲音里,透著濃濃的疲憊。


  疲憊?他疲憊個鬼啊!

  明明都是她在……


  聞聲而咬牙切齒的雲朵,正在心裡不忿到這,眼裡的怒火頓時消散了下去,點點冰霜,逐一在眼中凝結。


  她驀地閉上眼睛,放緩了微喘的呼吸,片刻,當呼吸均勻時,她這才緩緩張開了雙眼。


  眼底,已經是一片冷淡。


  這片刻凝聚的氣,讓她力氣漸漸回籠。


  這次,她沒費多大的力氣,很輕鬆的就從男人的身上下來了,因為腿軟,她緩了緩,才下榻。


  只是剛一落腳站直,有一股粘膩的熱流順著她腿就向下-流……


  她自然知道那是什麼東西,所以她紅著臉,將松垮耷拉到了腰上的衣裳重新拉起穿好,趕緊提著褲子就往放在營帳角落的水桶,一搖一晃的走了過去。


  榻上,男人緊閉的雙眼睜了開,幽幽的看著她轉身離去的狼狽模樣,嘴角含著一抹微妙的弧度。


  可,當看見路過桌案,猝然停下腳步的雲朵,從懷中香囊里拿出一粒紅丸,就著桌上冷掉的茶水就要往嘴裡灌。


  男人嘴角的弧度,驟然冷凝。


  「紅花丸。」他沙啞的聲音,陰冷似地府的風,「呵,看來你是早就做好這所有準備了呢,薄雲朵。」


  雲朵被他突如其來的聲音駭了一跳,手上一抖,差點掉了葯,幸好還是沒有掉。


  她沒有理會他,繼續端著一杯冷茶,嘴一張,紅丸往嘴裡一扔,冷茶咕嘟一聲,帶著紅丸一起下了肚。


  「薄雲朵,你……」看著她毫不遲疑的一連串動作,男人面色鐵青,牙根咬的咯咯作響,哈的一聲笑,「那麼願意給薄久夜生孩子,卻對本宮一點意願全無,你好,你好得很吶,薄、雲、朵。」


  「呵,你都知道了。」擱下茶杯,只手撐在桌面上,雲朵偏過臉,朝榻上的他笑容滿面,「憑什麼給你生,你是我薄雲朵什麼人?」


  她雖滿臉笑容,但燕夙修清楚的看見,她的笑並未到達眼底,她根本是在假笑。


  而那雙琥珀色的眼睛里,全是陌然的淡漠疏冷。


  看來他又去查她了,還把她查的徹徹底底了呢。


  燕夙修面目一凝,譏嘲,「薄雲朵,你這騙子可把本宮瞞得好苦。你可真厲害,之前把本宮耍騙的團團轉,現在又玩提了裙子不認賬的把戲,你可真是好本事吶,怕是連樓里的姑娘,都要對你甘拜下風了。」


  「不過就是被狗-日-了和日-了-狗的兩次春-風一度,有什麼可認的。」紅腫未消的唇溢出一聲低笑,雲朵端起茶杯再度湊到唇上輕啜,並不惱怒他把自己和下作的妓子相提並論。


  她倒是戲虐的斜睨向他,「倒是殿下你,你又能給我薄雲朵什麼?名分,地位,還是金錢?」


  不待燕夙修回答,她喝盡最後一口冷茶,啼笑皆非的將視線收回,「你什麼也給不了,你也不會給,不想給,不是嗎。」


  說到這,她又哦了一聲,恍然大悟的一拍腦門,「不對,至少金錢這方面,身為一國儲君的太子爺,是一定給得起的,不是?只不過,這樣你太子爺就要淪為嫖-客了,而我薄雲朵,就真要變成被錢砸的野-雞了,嘖,這也太讓人不爽了。」


  「薄雲朵!」燕夙修臉上已是陰雲密布,「說夠了沒有?你以為你自己有什麼資格,能配站在本宮的身邊!」


  「是啊,我薄雲朵是不配,也就只有你那位傾兒,才是能配的上做你東宮太子的女人。」雲朵反駁的十分雲淡風輕,唇角的笑弧上揚加深,半垂長睫。


  她靜靜看著手上漸漸鬆開的茶杯邊沿上,那青翠的藤枝,「是我天真了……」


  最後一句話更是幽幽的,像微風拂過就彌散的一陣薄煙。


  被拷在榻上的燕夙修,從角度和方位,只能看到雲朵的側臉。


  現在正值深夜,又只有桌上那一小盞紗罩燈還在燃燒著,不是特別明亮火光映照在她的側顏上。


  忽明忽暗的,讓人看不清太多的東西。


  只是不知是燈火給予她的朦朧感促使,還是別的其它緣由,燕夙修竟恍惚覺得,她的側顏有些凄美。


  既然他驚艷,也讓他眸子刺痛。


  薄唇抿了抿,他啟了唇,「薄雲朵……」


  他的聲音比剛才小了不知多少,好像沒聽到還是怎的,雲朵頭也不回的側過身,轉身走向了營帳口前,將厚重的帳簾勾起了一角。


  「你來了。」透過勾起一角的縫隙,她眼睛晶亮的看向簾外,「這幅打扮,看來你是這樣進了薄家的么。能被帶到這裡來,看來是沒人懷疑你了。」


  厚重的織錦帘子上,倒影上了一個黑色的人影。


  顯然,她是在和這個人影說話。


  只是不知這是個什麼人,竟然引得她顯現出那樣明亮絢爛的眼神,唇角還勾起了那樣愉悅的笑。


  燕夙修看的分明,而仔細一想,她卻極少給他過那樣的眼神,還有愉快的笑容。


  記憶里,她總是捉弄他,笑容總是惡劣的,紈絝的,不過至少是真實的,不似對薄久夜那般的假笑。


  只可惜現在,她對他的笑,也是同樣的虛假,甚至,還不如給予薄久夜的那般,至少有包裝過的,看起來那麼真。


  到他這裡,卻是連半點偽裝都沒有了。


  想到這,燕夙修不由得惱了起來,「薄雲朵,滾過來!」


  正在傾聽簾外人講話的雲朵,面目凝了一下。


  旋即,笑容破冰而出,雲朵眼睛依然望著帘子外,連眼角的一點餘光都沒有轉到燕夙修的身上。


  「要不是你收拾外面,只怕就喜歡亂吠的阿貓阿狗,早就讓人發現了。」說著,雲朵笑著將帳簾掀的更大更開了些,「正好我也不需要這種寵物了,就勞煩你去幫我扔了吧。」


  正聽到自己又被她形容成貓狗的燕夙修,很是不快的兩眼起火,而聽到她後面一句話時,他的眼中幾乎已經能噴出火來。


  「薄雲朵,你這個混-賬,竟敢……」


  後面的話,他驀地戛然而止了,本來對著雲朵怒火熊熊的眼睛,現在卻被正從雲朵撩起的帘子外,走進來的人給吸引了。


  那人一身丫鬟的打扮,臉上未施半點粉黛,卻依然擋不住半點絕艷的姿容,尤其是一雙罕有的赤色眼珠,格外的引人注目。


  加上左半邊臉上,還有一塊粉紅的瓊花胎記,更為這個人,平添了讓人難以忽略的嫵色。


  這樣的一張臉,讓人觀之的第一眼,腦海里便只會想到四個字。


  人間絕色。


  唯一有些許遺憾的是,這樣的絕色-女子,身高卻高的有些過了,身形雖然纖瘦,但總覺得,少了女子該有的那份柔軟和纖細。


  不過,薄雲朵的身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物?

  以前進出薄家多次,他也從來沒見過,而且聽薄雲朵剛才對這個人說的話,這個人雖是熟人,卻似乎是新來的?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太子殿下更是其中的惜花之人,這我是知道的。」


  看著被進來的丫鬟所引去了目光,都看痴了的燕夙修,雲朵雙手環胸,懶洋洋的倚靠到了一旁的雕花屏風上,好整以暇的笑道:「正好,這就成全了殿下就是。」


  剛被她的說話聲拉回神智的燕夙修把目光重新挪向她,沒明白她的話,「你什麼意思?」


  「無心,動手。」雲朵笑眯了一雙眼睛,卻是一點也不和藹可親,反倒透著一種無形的危險性,「正好我那五妹妹薄雲惜新婚回門時,我這個做姐姐的還什麼可心的賀禮都沒給過她,現在可好了,這樣最稱她心的賀禮趁夜送給她,她啊……一定會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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