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太子被她捉姦成雙
雲朵先是一愣,繼而,竟驀地笑了。
這拿著長槍指著雲朵的一干侍衛卻有點懵了,登時你看看我,我望望你,面面相覷。
沒辦法啊,他們能不驚訝嗎攖?
這要是其它的刺客或是別有企圖的人這樣進來,后被他們這樣以武器威脅制止了住,這反應怎麼說,就算有恃無恐囂張至極而無所畏懼,可到底也得來點慌亂,或是其它正常人應該有的奮起反抗吧償?
而面前這個讓他們捉住的女子這樣莫名其妙的笑了,要不要這麼詭異!
「還不退下——」
孟非離一聽抓到了什麼女刺客的消息后,一路趕來看到這樣詭異的畫面后,抽搐著嘴角,趕緊揮手示意已經傻眼的一干侍衛退下去。
侍衛們雖然更懵圈了,但到底他們只是服從命令聽指揮的底層小兵,上頭說什麼就做什麼,容不得他們有任何的質疑。
故而,都聽話的很快散了。
「雲姑娘。」孟非離不像以前那般笑呵呵的朝雲朵迎上去,而是一臉的惆悵,笑容勉強。
這讓本來剛看到這些活蹦亂跳的侍衛而放了心的雲朵,一顆心又猛地提了起來,「怎麼了?」
孟非離皺著眉,苦笑,「是我們殿下他……」
聽到這,雲朵都還來不及把話聽完,人就已經急不可耐的離開了原地,奔向了後院的太子寢殿,東華宮。
孟非離看著雲朵急速消失的背影,不由的笑了。
東華宮宮門緊閉,連個守衛都沒有,這倒是方便了雲朵一路的暢通無阻,節省時間,不過總是在雲朵的心頭,又添了一抹陰霾。
總覺得今天的東宮有些不對勁,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她又說不上來。
本就不是個溫柔人,這心裡裝著焦躁的事情,雲朵就變得更加急躁粗魯。
到了東華宮外,她毫不猶豫的就一腳踹開了宮門。
這可是剛換上去的新門,經她這麼一踹,雖不像上一次那扇有點年頭的老門直接坍塌,可也是被踹的搖搖欲墜,一陣吱嘎亂響的刺耳噪音,就好像這扇門在悲鳴。
東華宮一進去就是主殿客堂,裡面則內有三個次殿。
一間寢房內室,一間浴池,還有一間茶水間。
作為經常前來『光顧』的常客,雲朵對這裡簡直比對自己的隨雲院還熟門熟路。
所以,她本以為這大門一踹開,就要像往常一樣,穿過重重的帷幔珠簾進到寢室,才能找到自己現在急切相見的那個人。
卻不想,大門一開,她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想見的某太子。
原因無他,是因為某太子正側卧在客堂中擺設的一方貴妃軟榻上。
那軟榻剛好坐北朝南,正對著大門口的位置擺放,自然大門一開,就能看見了。
不過此時此刻,搶眼的並不是這個軟榻如何,而是睡在軟榻上的某太子如何,以及……
正坐在榻前的矮凳上,面向著某太子的某個女子在如何。
確切的說,是睡在軟榻上的某太子,如何光溜溜的不著寸縷……
而面對他坐在矮板凳上的那個女子如何要靠某太子的果體那麼近……
從雲朵的角度看去,那女子低垂的頭,幾乎都是埋進了太子沒穿衣服的懷裡!
而最重要的一點是,當宮門被踹開,這某太子和那個女子的慌張反應怎麼那麼像……
被捉-奸在c,那什麼奸-夫-淫-婦!
雲朵也不知道自己當時的心裡是怎麼了,就覺得莫名一股怒火冒了出來,「你們在幹什麼!」
兩個人好像被問住了,同時一愣。
「燕夙修,你說。」雲朵上前,步步逼近上去,而視線卻早一步,先逼視住了某太子。
琥珀眸子兇狠起來,似黑豹的眸,銳利的緊鎖自己的目標獵物,讓獵物變成自己視線中的困獸。
燕夙修則被雲朵這視線逼仄的有些驚愕,「你怎麼來了?」
「不要答非所問。」雲朵面色陰沉下去,一點也不像平日那個愛開玩笑的她,看起來分外的可怕。
燕夙修還未答話,起身站立到軟榻一旁的那名貌美如花年紀輕輕的少女,就上前一步擋在了燕夙修身前。
少女倨傲的揚起臉,毫無所懼迎視薄雲朵,「大膽,竟敢在太子面前如此不敬!」
薄雲朵虛眯了一下眼睛,視線上下的掃了少女一眼,冷笑在唇角浮起,「你算什麼東西,本小姐和太子說話,輪得到你插嘴么。」
末了,雲朵的視線又轉向了被少女小小的身軀根本擋不住什麼的燕夙修,笑容變得譏誚起來:「想不到太子殿下您,居然喜歡玩這麼*的小女孩兒呢。」
「夠了!」燕夙修從榻上坐了起來,快速套上了一件外裳,略顯發白的臉上頓時染上一抹清泠,「這是本宮的妹妹,十三公主,娉婷。」
說著,他伸手將擋在自己身前的十三公主拉開了一些。
好讓他自己和站在原地愣住的雲朵,能夠毫無阻礙的四目相對,「不要以為本宮身邊的女人都是情人,本宮的十三妹可是還未出閣的小姑娘,你不要在這裡胡說八道壞了她的名聲。」
「……」聽他這番指責,雲朵的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牙齒緊咬著唇瓣,垂下的眸子里的視線,恨不得將腳下看出一個洞,然後鑽進去。
丟臉,真是丟臉到家了,她何曾這麼丟臉過!
剛才那像什麼樣子?
那和拈酸吃醋的潑婦有什麼區別?!
想到這,雲朵頓時渾身一顫,默默搖了一下頭。
不,不會的,她怎麼會變成這樣狹隘無聊的女人,這怎麼可能?
一定搞錯了,一定是哪裡搞錯了……
對,別緊張,深呼吸,剛才肯定是因為心情太壓抑,原本還以為燕夙修是出了什麼事,所以在一看到他什麼事沒有,反倒在那和女人風-流快活,所以自己才一時情急有些生氣,這才這樣冒失了——
對,一定是這樣!
「誒,九哥,她在幹嘛呢?」十三公主眨巴著水靈靈的杏仁眼,好奇的盯著站在客堂中央一動不動的雲朵,貓下身,與坐在榻上的燕夙修齊肩,小臉湊近燕夙修的耳朵,問著悄悄話。
「正在找地縫。」燕夙修臉色已經緩和,嘴角還帶了一縷意味深長的笑意,眼睛目不轉睛的也放在雲朵的身上。
十三公主伸手抓了抓後腦勺,青眉深鎖,「啊?找地縫做什麼,她還真夠無聊的誒!」
「當然是找地縫鑽進去,笨。」燕夙修好笑的抬起手,屈指就在十三公主的腦門上彈了一下。
十三公主噯喲一聲,捂著自己的額頭,大眼睛狠狠的剜著燕夙修,撅著紅艷的小嘴,「九哥最壞了!」
已經飛快整理好情緒的雲朵,在看到這兩兄妹之間的打鬧互動后,心裡又湧起一股陌生的不悅情緒。
但是她這次卻抑制了下去,並且掩蓋的非常好,朝十三公主笑容滿面的就走了過去。
「真是抱歉十三公主,是我有眼不識泰山,竟對如此美麗高貴的公主殿下說出那樣的大不敬之言,真是有罪,還請公主接受我的致歉。」
慢條斯理的說完這句道歉時,雲朵已經到了十三公主的面前,並且單手執起了十三公主比她還小的小手在手中,低頭就是在十三公主的手背上一吻。
今日還是和前兩天一樣,喜歡上了穿男裝的雲朵,最近的穿著都是比較中性的俠女模樣。
一身黑色勁裝,真是別有一番的英氣逼人,英姿颯爽。
殊不知她這樣一番動作做下來,簡直就像個擁護公主的黑騎士,那張不羈卻臣服於公主石榴裙下的帥氣,還真是沒誰了。
「……」燕夙修徹底無語了。
十三公主卻是紅了小臉,手忙腳亂的都不知道該怎麼是好了。
她支支吾吾,好半天才說出一條完整的句子,「沒……沒沒沒關係……你……你……我……我不會怪你就是了。」
「沒想到十三公主如此的心地善良,還真是和傳聞中的一模一樣,簡直就是下凡的仙女。」雲朵眉角一挑,然後一臉感激的抬頭望向十三公主,眼裡透著的儘是虔誠,緩緩放開了十三公主的玉手。
十三公主都被說的更不好意思了,雙手捧住了自己發燙的雙頰,但嘴角卻忍不住上揚,「哪有啦……」
「我可說的句句屬實。」
見小公主這麼快就被自己俘獲了『芳心』,雲朵莞爾,扭頭瞥向了一旁榻上坐著的燕夙修,「不信,公主問問太子殿下就是。」
被提名的燕夙修,很沒好氣的白了薄雲朵一眼,「馬屁精。」
他還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女人給另一個女人能拍馬屁拍到這種程度的!
尤其,這個女人還從來沒有這樣拍過自己的馬屁——
對於燕夙修不屑的數落,雲朵很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怎麼,殿下難道不這麼認為,而是覺得十三公主粗鄙醜陋嗎?」
這叫撩妹,他不懂,她還真不怪他。
再說了,與其因為一件小事而樹立一個強敵這種選擇擺在眼前,她薄雲朵怎麼可能非得和自己過不去,非要再豎立一個敵人不可呢?
她不會錯,也不會承認自己剛才不該口出惡言,因為她就是這麼狂。
所以她就要變通方式來化解。
「你!」燕夙修氣結。
真是要敗給這個處處都在算計的死女人!
「好啊,九哥,原來你是這樣想我的哦,哼,以後都不理你了!」
十三公主年紀畢竟小,再說又是關於褒貶自己美醜的問題,小姑娘嘛,這個年紀最在意的東西就是這些了,自然很容易就被雲朵三言兩語給挑唆了,生氣的一跺腳,就要轉身出去了。
燕夙修連忙伸手去拉十三公主,「娉婷,別……嘶!」
這話剛說到一半,他忽然面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另一隻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五官皺在了一起,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
要走的十三公主聽到動靜連忙回身,看到自己的兄長這副樣子,忙惶恐的又湊了過去,「九哥——」
然而沒想到,十三公主還沒到自己兄長的跟前,就見眼前一花,一道黑影已經捷足先登,先一步躋身在了她的前頭,搶了最佳靠近自家兄長的位置。
「燕夙修你怎麼了?」薄雲朵一改總是嬉皮笑臉的樣子,綳著一張小臉,湊到了燕夙修的跟前問道。
言語中,流露著她自己都未曾發覺的緊張和關切。
本來看起來還很痛苦的燕夙修在聽到雲朵這樣的問候之後,臉上痛苦的表情竟奇迹般的消失了不少。
他舒展開來的眉目上挑,眸光飛舞的望向雲朵,「你在關心本宮?」
雲朵想也不想,便脫口而出,「我當然……」
話說到一半,雲朵凝視他那雙流光婉轉的碧青眼眸,忽然腦中警鈴大作,想起些什麼,臉色一下就冷淡了下去。
熱切湊上去的身子,也保持了一定距離的直立了起來,甚至還往後退了一步。
但她嘴上卻掛起了微笑,「我當然關心殿下的安危,我們之間的僱主交易,可還沒有結束嘛。」
燕夙修的眸光瞬間黯淡了下去,嘴角那微妙的上揚弧度,冷凝的可以。
捂住胸膛的左手下的那個位置,他突然覺得很痛,「那還真是要感謝薄四小姐的關心了。」
頓了一下,他對雲朵忽的揚眉一笑,道不盡的妖冶,笑卻未達眼底,「薄四小姐儘管放心,本宮命硬的很,還死不了,而薄四小姐你的要求,自然也不會隨本宮一道埋進黃土。」
說完,他驀地轉開了視線,投到了被雲朵擠在了一旁的十三公主身上,笑容立刻充滿了寵溺,「娉婷,這就是九哥跟你提起的薄家四小姐,而你要去醫治的那個人,就是薄四小姐的胞弟。」
「什麼。」十三公主同雲朵,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訝異反問。
只是十三公主反問后,小手捂著小嘴,用一種很審視的目光,開始打量起了雲朵,「她就是九哥你想騙……」
「咳。」燕夙修咳嗽了兩聲,吃力的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剛才隨意披上的外袍。
他病怏怏的樣子,倒是別有一番孱弱的美態,少了許多的凌厲與張揚,讓人忍不住的會生出親近,甚至是憐惜的感覺。
而此刻正有此想法的雲朵,差點被這一時生出的想法嚇出一身冷汗。
一個激靈,忙收斂了心神,回到她最該關心的正題,「太子殿下的意思是……十三公主,就是你給我找的御醫?」
她問的倒沒有摻雜任何的其它寓意,不咸不淡卻有著關切的意味。
「你怎麼不質疑?」燕夙修反倒被雲朵平靜的反應,弄的有些錯愕。
剛才就閉上嘴的十三公主也湊上來,忙兩眼放光的追問,像個好奇寶寶,「是啊是啊,雲朵姐姐怎麼沒有不屑和鄙視娉婷呢?」
雲朵倒是被這兩兄妹的反應給逗樂了,雙手一攤,「我為什麼要質疑,為什麼要看不起十三公主?」
「因為……因為其他人都是那樣看娉婷的呀……」十三公主落寞的耷拉下了小腦袋。
只看到她那雙長而卷翹的睫毛在可憐的眨巴著,小鼻子在一抽一抽的。
雲朵扭頭見到娉婷如此,眸光一動,這才好笑的想起來,這可是在萬惡的古代呀……
在現代,醫生藥劑師什麼的,那都是備受人們尊崇的高大職業,可在古代卻不一樣。
在古代的剝削階層資本主義眼裡,大夫岐黃師就是一個比農民崇高不到哪裡去的低-賤職業,只是呼來喝去來伺候他們的下等人。
而十三公主畢竟是這古代里,擁有高貴血統的公主殿下。
試問這樣的身份,且又是個女孩子,怎麼可能不會被她身邊那些其他自視甚高不可一世的皇子和公主笑話?
當然,能做什麼神醫鬼醫之類的變-態存在,那就是另當別論了。
想到這,雲朵趕緊搖頭,晃掉了腦子裡自然而然浮現的某個銀髮飄飄毒舌犀利的面癱男。
轉身走到十三公主身前,她一拍十三公主的肩膀,笑容爽朗,「不用在意別人的眼光,只要那是你想做的,就放心大膽的去做,別人的眼光還不配做你腳下的絆腳石。做真正的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十三公主獃獃的看著雲朵,水靈靈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小嘴張成了o字形。
見狀,雲朵失笑。
大概自己這樣可以說是膽大包天的另類言論,定不會有人跟這個可愛的小公主說過,也不可能會有,所以小公主怕是一時難以消化了。
「你這個女人……」燕夙修目光忽然火熱的望著背對向了自己的薄雲朵那纖薄的背。
他的表情有些古怪,像笑又不像笑,像是欣賞,卻又像是在無奈。
「怎麼?」雲朵聽到聲音,挑眉,奇怪的轉過頭看他。
但燕夙修卻及時的垂下了頭,將五官上的一干情緒全都隱匿了起來,她什麼也沒發現。
「沒什麼,你只管放心帶娉婷去吧。她天賦極高,醫術早在十歲,就已經超越了皇宮裡的那些老頑固,本宮的身體,向來都是娉婷在料理。」
說到這,燕夙修驀地輕笑了一聲,笑聲很輕,讓人聽不清其中夾雜了什麼情緒,「斷不會害了你的好弟弟。」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的雲朵特別想像以前一樣,不管是調-戲也好還是捉弄也罷,就想上前去挑起這個男人的下巴,讓他和自己面對面。
好讓她看清他的臉,看清他此刻的表情和眼神,但是。
她卻只是用力的握緊了身體兩側的雙手,並沒有動作。
唇角展開的笑像是擠出來的,「多謝太子殿下,只要笙寒痊癒了,關於那個女人的事情,我會從此爛在肚子里,忘得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