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心中的傷

  況且殿下生的那麼好看，雖然臉上有點臟，但不礙整體的觀感。

  原本母親曾今說過，相由心生，相貌端正的人前世一定是由觀音娘娘的坐下童子轉世投胎的。

  陛下生的那麼好看，年紀尚小，長大必有大作為。

  雖然段嫿承認，自己長的也不賴，但是心頭上卻缺失了什麼。

  沒有發展的機遇。

  就像別人說的，女人能有什麼大作為？

  老老實實的在家相夫教子不行嗎？

  身為一屆奴藉出生的段嫿雖然早已拿到了自己的賣身契，但是並沒有想著要走。

  「圖有伴……你這幅皮囊，加上賢淑的品格，能找到不少好人家了。」

  「你走吧！」

  段嫿跪在地上，有些委屈，覺得鼻子有些酸。

  「殿下你不覺得你說的話很涼薄嗎！」

  「還是嫌棄我是伎子出生？」

  「我既然穿上了喜服，進了你的門，踏入家門，就是你的人了，我就是你的髮妻了。」

  說起來，段嫿有些生氣，她不喜歡殿下自暴自棄的樣子。

  態度變得有些強硬：

  「那就照殿下說的好了，你是癱子，我是個伎子，咱兩誰也不欠誰的，你就是我的丈夫。」

  「咱兩半斤對八兩！」

  見李秋節沉默，段嫿又道：

  「殿下，待會我來給你洗漱。」

  說罷，段嫿扶正身姿，站了起來，端起粥。

  段嫿的聲音強硬，將盛滿粥的勺子塞到李秋節的嘴邊。

  「快吃吧，殿下。」

  這下換做李秋節愣住了。

  「如果殿下不吃的話，那咱就餓著吧，不吃了。」

  「你不吃，我也不吃。」

  話音剛落，李秋節的肚子開始咕嚕嚕的叫了起來。

  段嫿輕笑。

  「來，張嘴。」

  段嫿請吹了一口粥。

  這下李秋節張開了嘴巴，將粥吞咽下去。

  「你慢點，鍋里還有很多。」

  「你為什麼要幫我。」

  「因為我是你的妻子呀，這還用說。」段嫿想都沒有想，道。

  「其實，我也算是沾了你的光，吃粥，還記得我娘原本在我小的時候，經常給我煮粥喝，我也最喜歡喝粥了。」

  想到母親，段嫿的神情變得不自然，長嘆一聲。

  「殿下，我來幫你洗漱了。」

  李秋節穿的衣裳單薄，衣服上沾染了許多穢物。

  段嫿的面頰通紅，解開了李秋節的琵琶扣。

  「可能會有些冷。」

  眼看水已經燒好了，段嫿又忙不迭的兌了冷水，找來毛巾將李秋節的臉擦乾淨。

  李秋節的睫毛很長，眼睛是迷人的丹鳳眼，鼻子小巧，嘴唇緊繃著。

  只能用一個詞，國色天香來形容。

  「這是褥瘡嗎……」

  看著一個個鼓起的紅色水包，段嫿的鼻子一酸。

  背部更甚，身上到處都是淤青抽打過的痕迹，褥瘡結連，通紅一片。

  就連大腿根也全是褥瘡。

  「這都是造的什麼孽啊！為什麼……為什麼老天爺會對你如此的不公。」

  說著說著，段嫿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他也是活生生的人啊！

  被流放的幾個月里，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這傷疤……殿下，你說實話，中貴人是不是打你了？」

  「別看我！」似乎是被人解開傷口，李秋節怒遏道。

  「殿下！」

  段嫿終於忍不住了，抱住了李秋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