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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157叔叔,你渴嗎?

  晚上,蘇僅洗完澡,很早就上了床。


  可睡不著,旁邊點著明晃晃的照明燈,即使閉上眼睛,也能感覺到很強烈的光線。


  她翻了個身,聽著洗手間里的水流聲,心裡總覺得有幾分饑渴。


  晚上回來,因為肚子發出的警報,時凈遷又特意做了飯菜給她吃,蘇僅本來也想拒絕的,可一想是他做,又沒經得住誘惑,最後導致她說好會回來解決的栗子糕又放進了冰箱里。


  不過大概吃的都是清淡的,蘇僅這不是沒沾肉嘛!想想就很饞,總想背著時凈遷下樓撈點好吃的攖。


  想著那沾滿醬汁的糖醋排骨,蘇僅忍不住朝著洗澡間這麼問了問,「叔叔,你還有多久能好?」


  語畢,回答她的還是水流聲償。


  蘇僅以為他沒聽到,尋思著就再加大嗓音,張開嘴,卻又聽到一道寵溺的聲音傳來,短短的兩個字,「馬上」


  蘇僅一愣,跳下床,仍是厚臉皮的追問,「那個叔叔……馬上的具體時間是多久啊?一分鐘?兩分鐘?」


  語畢,又是一陣沉默。


  蘇僅有些耐不住的走過去,真想推開門看看他進行到哪一步了?不過為了不打草驚蛇,她還是輕緩的縮回了步子,小心翼翼的提著腳掌試探著往房門走去。


  她現在下去,等會要是耽擱太長時間,還有理由說自己是去喝水的。


  可要是被時凈遷發現了……


  「咔嚓」


  正想著,蘇僅一瞬間的美夢就被洗澡間里打開的門給破滅了。


  原來,他說的「馬上」是以秒計算的。


  時凈遷就圍了一條浴巾出來,不知道有多匆忙,髮絲上未乾的水凝成水滴滴在他小麥色的肌膚上,順著精壯的肌肉紋理一路下滑進包裹在下半身的浴巾里。


  蘇僅的視線就再也不敢往越下的地方看了,又折回來由下到上停留在了他的俊臉上,小手不由自主的放在漲得緋紅的臉蛋邊輕輕的扇著風,「叔叔,你渴嗎?」


  蘇僅就覺得臉蛋上燒灼得厲害,一秒都能燒乾她體內的水分似的,真難受。


  時凈遷見她目不轉睛的眼神盯著他,似乎害羞,又非要逼著自己看的模樣,心裡有幾分無奈的回答道,「我不渴,你渴嗎?」


  「我……渴」蘇僅平息了會,靈巧的舌尖從貝齒間輕輕的吐出來舔了舔唇,似乎是怕他沒聽清她的回答,她水眸盈盈的看著他又重複道,「叔叔,我渴」


  蘇僅當真只是怕他沒聽清,所以重複了一遍,相比,兩次的字音都沒變,可加了「叔叔」兩個字,出口的嗓音清甜中卻無故的混雜著一股說不出嬌媚。


  時凈遷心裡一動,抿著薄唇怔看了她許久,這才邁動步子往床邊走了過去,像是隨手拿起桌上的書,唇瓣動了動,聲線沉沉,卻又好似帶著挑弄的說道,「渴就下樓去喝水,叫叔叔幹嘛?想喝叔叔身上的?」


  「我……」蘇僅真是被咽到喉嚨里的唾沫卡住了理智,只感覺臉上的熱度又升了一階,她扇著風的小手就更賣力了。


  理解了他的話意,她也沒敢再多解釋了,灰溜溜的伸手打開房門。


  背後,立馬就被一道嚴厲的聲音叫了住。


  「過來,穿上鞋去」


  聽到這話,蘇僅先是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腳丫,蜷了蜷腳趾,隨後才轉身聽話的走過去。


  穿好鞋,時凈遷已經坐上了床,手裡就拿著剛才的那本書籍在翻閱。


  蘇僅抬頭,視線在他身上瞄了一眼,便連忙又收了回來,不做打擾他的打算,腳步輕緩的出了房間里。


  關門聲響起。


  時凈遷斂起臉上的嚴厲,直到感覺不到房間里有蘇僅的存在,菲薄的唇間才逸出一口氣,聚集在下腹醞釀著的洶湧澎湃,讓他黑眸里的幽深驟然深諳了些。


  這小妖精!難道真如他們所說的是狐狸?

  ……


  此刻,拖著拖鞋去廚房裡的蘇僅才慢吞吞的倒了一杯熱水。


  這都大晚上了,鈴鐺已經休息了,靠她也做不好一道菜,好是好在叔叔現在只顧著看書,房間隔音效果好,她要是現在把廚房炸了,他也不會知道吧?

  蘇僅呵呵的笑了兩聲,自然是沒那本事,端著水杯出了廚房,便徑直上了樓。


  倒是沒有先回房間里,她延著走廊走到了陽台邊,外面暗得看不清楚景象,唯有感受到周圍的氣溫有些薄涼,和別墅下面不時會逸來的花香馥郁。


  蘇僅站了有一會,感覺剛才在房間里被激起的熱潮被吹散了不少,呼吸了兩口新鮮空氣,她才轉身進屋裡。


  推開房門,時凈遷還靠在床上看書呢!房間的燈開的是最明亮的一顆,不會太傷眼,可蘇僅看他頭髮都已經幹了,自然不願意他這麼晚還看。


  她走過去放下水杯,也不管是不是打擾到他,伸手蓋住了他眼前的一頁書面,清悅的嗓音低聲說道,「都說書中自有顏如玉,難怪叔叔身邊沒有女人,看來叔叔的「顏如玉」真的在書里呢!」


  時凈遷微微抬眸,有些無奈的拉住她的手,輕笑道,「叔叔是在等你,真渴了?喝了多少水?嗯?身子都喝涼了」


  蘇僅感覺到他的指腹在她的手背上輕輕壓著,問她的話別有深意,他是知道她去了哪裡的,甚至可能剛才她在想什麼,他也很清楚。


  「哪有喝個水能把身子喝涼的?叔叔以為我剛才喝的雪碧嗎?」蘇僅從他手心裡抽出手來,將他懷裡的書合上,放到了一旁。


  時凈遷也沒有阻止,深邃的眸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蘇僅就扯著嘴角笑,手臂攀上他的肩膀,踢掉腳上的拖鞋,雙腿也悄無聲息的爬上床,跪在了他的身體兩側。


  「叔叔,我今天晚上還不困」她兩片好看的粉唇輕輕抿著,美眸裡帶著一絲討好,看著他,柔柔的說道,「關上燈,我們聊聊天好不好?」


  「好」時凈遷輕笑,一隻手沉穩的托住她的腰,放任她的胡作非為。


  聽到他的同意,蘇僅心裡就有些小雀躍,心臟砰砰的跳動著,抬起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對準在他背後的開關,無奈手短,卻又似乎差了分毫。


  她不甘的將身子往前傾了傾,直覺指尖剛好能碰到開關,她再往前傾了傾,接踵而至的,卻是胸口處男人暗啞的嗓音。


  「蘇僅」時凈遷處在從她睡衣里淡淡逸出的清香里,胸口上明顯的感覺到有兩團柔軟隨著這股清香壓了上來,一開始的輕觸***,現在的緊壓更甚。


  加之,洗完澡,蘇僅應該除了薄薄的睡衣貼身,裡面什麼都沒有穿。


  蘇僅也是在他微變的嗓音里回了神,只感覺有些熱熱的呼吸噴洒在胸口,她匆匆低頭看了一眼,這才驚覺自己整個身子也壓在了他身上。


  一慌,她條件反射的往後揚了揚身子,一口唾沫滑過咽喉,她尷尬至極,「那個,叔叔,你看我的手,是不是有點短?」


  她是想要解釋,可時凈遷哪會看她的手,視線恨不得都能把她給吞了,那眼神。


  蘇僅臉蛋微紅,剛才緩解點的燥熱又回來了,只不過這次是因為尷尬的緣故,她揪著被單,不敢看他。


  其實,她剛才說要聊天,也沒什麼純潔的,她不知羞的說,關燈就是想和他做而已。


  可她保證,沒有故意想用這種方式勾.引他,真的,只是順帶關係。


  她要關燈,碰巧坐在他身上,碰巧燈在他背後,碰巧手短了那麼一點,伸過去又發現,碰巧手又短了那麼一點。


  雖然把邏輯理得挺通順的,可蘇僅總歸有些尷尬,碰上他的視線,她眼神躲了又躲,最後避無可避的定在了他性感的薄唇上。


  「叔叔」她深吸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哪來的豹膽,彎下身,唇瓣就壓住了他的,伸出舌尖來輕輕的舔舐著。


  直到感覺攔在腰間的手似乎力道更收緊了,她才微喘著氣退開了些許距離,媚眸楚楚動人。


  「中午醒了之後就沒有見到叔叔,因為爺爺說的矜持,我一整天乖乖的,電話也沒有敢給叔叔打,忍到了不想忍的程度,可叔叔卻忙著自己的工作,只有我在你眼前的時候,你才能想到我」


  蘇僅輕輕的眨了眨眼睛,找著借口的振振有詞道,「我也想要工作,像叔叔那樣的,偶爾想想喜歡的人,不然總這麼惦記著叔叔,你看我多狼性,遲早會把你榨乾的」


  最後一句話,她伏在他的耳邊說的,輕輕柔柔,帶著些稚嫩的挑釁。


  時凈遷抬了抬眸,深沉的視線凝著她那張略帶預謀的小臉,頰邊還有一層未退散的紅暈,蘇僅皮膚白皙,薄薄的紅暈倒是讓臉蛋有氣色了不少,粉嫩誘惑。


  時凈遷揚起唇角,大掌摑在她的細腰上捏了捏,有些好笑卻忍著,低頭沉穩而不乏寵溺的吻了吻她的唇角,說道,「叔叔現在不是在幫你省了?小東西,還不滿足?」


  「……」


  蘇僅頭腦一熱,反倒被他說得自己真是有多饑渴似的。


  她分明想表達的是,她想去上班,時凈遷聽不懂?她覺得那種可能性為零。


  「叔叔,你就讓我去上班好不好?難道你就不會突然想見我嗎?離你近不好嗎?」


  蘇僅覺得這種男人真是油鹽不進,想用一種方式討好他,簡直比上天還難。


  在他身上總能嘗到挫敗的滋味,蘇僅就想她不會真不是什麼女人?怎麼能一點誘惑力也沒有,都這樣了,他還能穩住。


  難道真是身體有問題?

  蘇僅為難自己搖了搖頭否認這種想法,昨晚他精力那麼好,看起來可不像是身體出了問題。


  那是真的到了心如止水的年紀了?

  蘇僅捧著他的臉,手指在房間恆變的溫度下,已經暖和了不少,她延著他的頸脖往下滑進了他的睡衣里,剛想進一步動作,一陣來勢洶洶的手機震動驚擾了她,同時也驚擾了正享受其中的男人。


  時凈遷側眸,看到床頭柜上的手機來了電話。


  一瞬間臉色沉了下來,在蘇僅抽回手去取手機的同時,一隻大手捏住了她的手腕,翻身一躍,輕易的將她壓在了身下。


  蘇僅一愣,就見他薄薄的唇間吐出幾個字來,低沉暗啞,「接?還是不接?」


  「我……我……」蘇僅還處在驚嚇里,兩隻細手在潔白的床單上抓起了兩團皺褶,只有床頭柜上震動著的手機在提醒著她清醒,蘇僅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咬著唇說道,「叔叔你這麼壓著我,我怎麼接啊」


  「那就不接了,深夜來的都是***擾電話,晚了,我們該睡覺了,蘇僅」時凈遷揉弄著她的身子,現在想從她嘴裡聽到的不是敘述,而是擬聲詞。


  蘇僅被他一碰,全身都敏感了起來,他的手掌今天很暖和,碰到她身上更像是火燒一樣,所到之處都是灼熱,蘇僅忍不住就管不住自己的嘴,輕哼了出來。


  迷戀中,床邊的手機似乎停止了震動,她揚起腦袋,終於清醒了點的提醒道,「叔叔,你關燈!」


  「好」


  時凈遷長臂一伸,依她的意思關上燈,視線落在床頭柜上的手機屏幕上瞟了一眼,轉回了身。


  ……


  夜末。


  時凈遷緩緩睜開眸,枕邊的小女人已經睡得極度香甜了。


  完事清洗過後,沒有給她穿什麼衣服,所以一晚時凈遷都把她放在懷裡,時常會熟知的給她掩掩被子。


  好在蘇僅睡覺很安靜,不像白天那麼一秒不動都會難受的躁動,頂多就是躺在被窩裡動動手,摸摸身邊的東西,蹭蹭暖。


  時凈遷大約在凌晨六點左右起床,拉衣服穿上后,看了一眼床頭柜上的手機出了房間。


  「時先生!」鈴鐺因為要準備早餐所以起床得較早,見他這個時間下樓來,穿著正式,免不得有些驚訝。


  天色尚早,要是去公司,太早,去晨跑倒是合適,可他的穿著又不像是要去鍛煉身體。


  鈴鐺正疑惑他這是要幹嘛?眨眼,男人的身影卻已經進了廚房,從那高大的身形上傳來薄涼的聲音。


  「早餐我來做!」


  鈴鐺簡直大跌眼鏡,敢情時先生起這麼早是來做早餐的!不知道吃的人會不會折壽?

  鈴鐺自然是應下了,反倒幫不上什麼忙,也就去做其他事了。


  半個小時,廚房裡已經被一股清粥的香味瀰漫了,等外面天色待亮,時凈遷打了通電話到蘇家。


  接到他電話的林管家還有些迷糊,只聽到他提起昨晚打給蘇僅的那通電話,心裡才瞭然。


  「時先生是說昨晚?姥爺確實讓我打過電話給孫小姐,不知道是什麼事?不過姥爺看時間晚,打了一次沒通,也就沒再打了,想來應該不是什麼急事」林管家解釋著,視線看了看正從樓上下樓來的蘇崇天,接著又說道,「要不時先生親自問姥爺?姥爺現在就在我身邊,時先生你稍等,我把電話給他」


  說到這,林管家用手捂住了手裡的電話,看著朝客廳走過來已經注意到這裡情況的蘇崇天,通報道,「是時先生,是說昨晚姥爺你打給孫小姐的那通電話」


  聽聞這話,蘇崇天橫眉往上挑了挑,走過去,從管家手裡接過了電話,先出了聲。「凈遷?」


  「蘇老」聽到電話已經換了人接聽,時凈遷禮貌的回應后,冷靜的說明原因,「昨晚蘇僅睡得早,我不適看到蘇老的電話,夜已深了,便沒有打攪她休息,還望見諒」


  「無妨!」蘇崇天揚起嘴角,在電話里的聲音顯得慈祥和善,「難得你這般為她著想,我也沒事,就是近日不見那兔崽子,身邊沒有嘮叨,倒有幾分念她那張碎嘴了」


  算算日子,確實是近日,前天不是才從蘇家出來?

  時凈遷深諳的眸子帶著些許欣然,語氣溫淡沉穩的回道,「蘇老若是想見,下午忙完后我便帶她回蘇家一趟」


  「好,好!」蘇崇天當然同意得拍掌,喜悅過後,不免聯想到昨日來宅上溫纖說那一番形勢險峻的提議,思慮之下,他略微沉頓,無可奈何的深嘆了一口氣。


  3年前蘇僅和時家有些恩怨糾葛,若是將來有何變故,辰亦對蘇僅的心思,請他無論如何也不要放任?

  這件事,為何牽扯進來的人越來越多?反倒變得複雜深奧。


  蘇崇天一開始便願選擇相信時凈遷,將來如何變故?說不清,即使現在能預料未來,蘇僅的犟勁也是讓人無可奈何的。


  何不走一步算一步,以靜制動為上策。


  何況,來這裡的那姑娘也說了,能顧他孫女周全的人晉函也未必做到,放在凈遷身邊,雖說理不清會不會是顆危險的地雷,但論能力,北城至今無人能及。


  蘇崇天作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故也不提昨夜和溫纖所談之事,簡短的在電話里交談了幾句,便將電話遞了回去。


  林管家接過,抬頭看他臉上驟然收起笑容,沉下的臉色,不由有些憂慮,「姥爺,時先生無論怎麼說也是時家賦姓,當年之事雖說孫小姐命是他救的,可亦不能掉以輕心,蘇先生所言並非無理,時家人心狠手辣,若是時先生……」


  「鬼話!」蘇崇天從鼻腔里哼了聲,帶著輕微的嚴厲和暗責,管家的話未說完,便被他的一句「鬼話」堵得嚴實。


  輕責完后,老爺子背身站在他面前,話語少有的用上了柔情,細說道,「別人不敢說,凈遷這小子,我看得上」


  「……」


  見狀,管家只能默默嘆氣了。


  心還在想,這一開始孫小姐糊塗,姥爺還有理有據的教育她,現如今姥爺自己也糊塗了,這可如何是好?


  ……


  這時。


  時凈遷剛準備好早餐,開小火熬著小米粥,出廚房交待了鈴鐺一些事宜。


  比如,不能讓蘇僅沾太多油膩的東西,牛奶不能太甜,水果不能太冰,事無巨細的說了一遍。


  鈴鐺認真的點著頭,末了,考慮到樓上那位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來的女人,不得不替她問了句,「時先生大概什麼時候會回來?」


  時凈遷拉下卷至肘部的衣袖,抬眸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有事?」


  鈴鐺倍感壓力,不由連忙解釋道,「我想蘇小姐等會起來會問起我來。所以就想先問問時先生你大概什麼時候能回來?」


  時凈遷聞言凝了凝眉,沉默半刻,卻是沒說話,轉身取了外套,換鞋出了門。


  別墅門被從外面帶上。


  鈴鐺聞聲抬頭,別墅里已經尋不見男人的蹤影了,鈴鐺又忍不住再抬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若說是時凈遷,的確在北城遍布著商業連城,為人低調,到如今也沒有爆出有關於他在業界取得成就的新聞,不知不覺間,卻似乎在吞噬整個北城的經濟命脈。


  冥冥中掌控著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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