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青白的煙霧從男人的薄唇和鼻息見徐徐散開,陰柔的五官在朦朧里透出冷硬的漠然,凌菲四肢僵硬地坐在沙發上,動憚不得。
秦家說到底,有著不幹凈的過去,雖然已經改邪歸正,然而想要脫得乾乾淨淨顯然也是不可能,而過去的陸家,正是秦家隱在背後不幹凈的影子,雖然陸家早就不存在了,但是陸禹行的骨子裡卻繼承了冷暴的血液。
他一直都很隱秘,但是凌菲多少還是了解了一些。
她知道陸禹行冷狠,卻是第一次直面他這麼嗜血的一面。
刀鋒湛茫閃爍著,帶著一種危險的氣息朝她逼近,而她去無處可逃。
「陸……陸禹行……」
「怕了?」
別說她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此時即使換作一個男人,也會被他這副模樣給嚇得魂不附體。
「你……想怎麼樣?」凌菲說話都帶著顫音,緊張得吞咽了一口唾沫。
陸禹行看著她,語氣淡漠到極致,「讓你長個記性。」
總裁辦公室外面,除了席助理一個人坐在位置上,沒有任何的人。
他聽見裡面傳來了女人的慘叫聲,后脊背有一陣寒意升起蔓延過四肢。
隔著一堵門,裡面的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無從得知,只是他沉靜的臉上閃過一抹不忍,卻沒有任何的動作。
慘叫聲過後一分鐘不到,辦公室的門被拉開。
陸禹行頎長的身形靠在門邊上,身上黑色的襯衫沒有一絲皺褶,依舊乾淨而整潔,卻隱隱透著一股陰鷙,臉上是一如既往的淡漠的表情,寡然的視線看過來,語氣平靜得彷彿什麼也不曾發生過,「讓人上來處理乾淨。」
話音落下,他修長的腿筆直地朝電梯走了過去。
席助理盯著他冷漠的背影楞了幾秒鐘,爾後迅速撥一通電話。
掛了電話,席助理抬步走進了陸禹行的辦公室。
色調偏冷沉的辦公室里,一片明亮,一眼便能瞧見裡面的兩個人,低低的痛吟和哭泣聲回蕩著。
席助理沉步上前,當看見原本乾淨的玻璃茶几上那一灘血,還有一小截手指,深呼吸了一口涼氣,鼻息里隱約浮著一層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凌菲這一次冒險的代價,是一截手指。
席助理看向沙發,只見凌菲躺在上面,蜷縮著身體,捂著自己的手,細細的哭聲令聞者同情。
陸禹行是遊走在灰色地帶,跟死神較量過的人,為了生存,他的血液里早就透了殘暴的因子,對於會給自己造成威脅的存在,從不手軟。
哪怕,凌菲只是一個女人,也無例外。
門口外有幾個黑衣男人走了進來,席助理看了他們一眼,「這個男人丟給警察,」他看著凌菲,「把她送去醫院處理傷口。」
不忍心再看下去,席助理吩咐完先行離開了辦公室。
……
「老大,我們晚了一步,人已經在陸禹行那邊了。」k看著站在落地窗邊的周旭堯,淡淡彙報了他吩咐下來的事情,「需要弄過來嗎?」
周旭堯身形頓了頓,漠漠地開口,「不必了。」
事情是在盛興集團的大門前發生的,而且陸禹行背後的人脈也比他更廣,比他更快一步抓到人,也是理所當然。
既然他已經行動了,就沒必要再插手進去,過程如何不重要,他們最終需要的結果是一致的便可。
k默了默問道,「周雲靳他們已經離開了港城,還需要繼續派人跟著太太嗎?」
周旭堯遠眺著窗外的藍天,墨眸深邃,須臾,他淡聲道,「既然她不喜歡,那就撤了。」
「是。」
……
秦桑最後也不知道那天想要置她於死地的人到底是誰,周旭堯到底有沒有查,她不清楚,至於陸禹行,秦桑更是不想知道。
憑她一個人,想要追查,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而那之後連續幾天她都相安無事,生活依舊平靜,慢慢地她也沒有放在心上,這個事情就此被她掀了過去。
只是,那天過後,凌菲在公司出現過一次,之後連續一個星期,她一直都沒有回來公司上班,秦桑難免會有些在意,心底一直想著是不是因為那天受傷的原因,所以這天下班以後,她找到了凌菲居住的公寓。
站在公寓的門前,秦桑提著一個水果籃,猶豫糾結了好一會兒,才摁下門鈴,話筒里很快傳來了一道聲音,「你好,請問是哪位?」
秦桑清了清喉嚨,「你好,我是秦桑,我是來看望凌菲……」
她的話還沒說完,那個女人馬上打斷了她的話,「抱歉,凌小姐不在家,請問你有什麼事情嗎?」
不在家?秦桑一怔,快速道,「是這樣的,上次她為了救我受了傷,這幾天她沒有回公司上班,我便過來看看。」
「我會轉告凌小姐的,你請回吧。」那個女人說完,也不等秦桑開口,直接切斷了通話。
秦桑站在門口處,一臉的莫名其妙,站在門口外總覺得不對勁,抿著唇看著那扇門,想了又想,等了幾分鐘,最後還是離開了。
倘若是她不想見自己的話,那麼她也是在沒有必要這樣死纏爛打,只是總覺得欠了她一個人情,心裡始終有些不舒服。
……
又過了三天。
是秦有天生日的日子。
人已經不在了,原本是特殊的日子,也變得毫無意義,秦桑也淡忘了這一茬,可是秦桑有個習慣,為了防止自己會忘記這些日子,每一年,她都會事先將這些日子備註在手機的提醒事項里。
所以一早,秦桑看見手機提醒,拿著手機坐在梳妝台前楞了很久。
周旭堯換好衣服從更衣室里走出來,看見她像個木頭一樣坐著,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筆直來到她的身後,「發什麼呆?」
低沉的嗓音從頭頂驟然響起,秦桑被嚇了一條,神色慌了慌,從鏡子里抬眸看了一眼周旭堯,抿著唇淡聲道,「沒什麼。」
周旭堯眼尖地瞥見了她的手機,屏幕上那一行備註一目了然,微眯著狹長的眼眸,漠漠地開口,「時間要來不及了,換了衣服直接出來,早餐在車上吃。」
秦桑低垂下眼帘,緘默了幾秒鐘,「不用等我了,我今天不去上班了。」
周旭堯骨骼好看的手正系著領帶,聽了她的話,動作驀地頓了頓,暗沉的眼睛凝視著鏡子里倒映出的素凈的臉龐,應了一聲,「好。」
話音落下,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卧室。
秦家別墅。
門衛看見秦桑,替她打開門,親切地叫了一聲,「小姐,你回來了?」
秦桑笑了笑,「現在這個家也沒什麼人進出了,天氣這麼冷,你別一直待著這裡。」
自從陸禹行和凌菲搬離了這裡,別墅的大部分傭人都被譴退了,只留下兩個幫傭和林嫂,還有就是這個門衛。
林嫂和門衛在這個家待了那麼多年,回到鄉下也是孤家寡人的,當時周旭堯考慮到秦桑對這個家的感情,就把他們給留下來幫忙看著這個家,但是別墅不小,要打量起來也會耗費精力,於是又多留了兩個幫傭。
門衛笑了笑,「沒事沒事,我習慣了。」
秦桑也沒有多言,她走了進去,院落里草坪的草已經開始枯萎,落葉喬木的葉子也枯黃落下,顯得有些蕭條。
踏進大門,客廳里的傢具和擺設,跟原來的沒有什麼變化,只是空蕩蕩的,沒有人氣。
林嫂從偏廳那邊走出來,乍一看見秦桑,錯愕了幾秒,「小姐,你回來了!」
大概是太久都沒見面,這裡又冷冷清清的,林嫂激動得眼睛都有些濕潤,抓著秦桑的手就是一頓好瞧,彷彿是十幾年不見的女兒一般,叨念著,「你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啊?怎麼又瘦了?」
秦桑有些無奈,「林嫂……」她哪裡瘦了?最近都體重都上去了,她還擔心會不會長胖了呢!
「中午留下吃飯嗎?我去看看給你準備你喜歡的吃的!」林嫂說著就要往廚房走。
秦桑忙拉住她,「林嫂,不用了,我就回來看看,馬上就走了。」
「不吃飯就走?」
「一會兒我打算去看看我爸,所以不留下來。」
聽到她提起秦有天,林嫂的情緒也低落不少,秦桑挽著唇,「林嫂,我想去我爸的房間看看。」
「哎,你等一下,我去給你拿找鑰匙。」
「嗯,好。」
雖然人已經不在,不過當時因為秦桑的堅持,所以秦有天的房間里的東西,基本上都還在,大部分都已經收拾整理存放了起來。
當時因為怕觸景傷情,所以喪禮過後,秦桑並未參與這些東西的整理,今天會回來這裡,大概就是想單純看看。
推開門,房間里整齊有序地堆放著一個個紙箱,幾個月的時間不打掃,已經蒙了一層灰塵。
看著熟悉的房間,秦桑想起了幾個月前,自己還坐在床邊跟他聊天,還約好了一家人吃飯,還記得他說想要抱孫子的表情……
秦桑隨手打開了一個紙箱,看見上面放著一本相冊,她抽出來,翻開,裡面竟然全部都是她和秦揚小時候的照片。
林嫂站在她的身後,看見那相冊,開口道,「當時你出國不在家了,大爺天天都在看著這些照片發獃,他嘴上雖然不說,不過啊,心裡卻是想著你。」
秦桑一頁一頁翻下去,她試圖想象著當時秦有天看這些照片的心情,卻決定心情很沉重。
最後面一頁上,有一張很多年前的全家福,秦有天抱著單手抱著她,另外一手摟著她媽媽的肩膀,而秦揚則是被媽媽抱著。
一家四口人,笑得很開心。
她都不知道還有這樣的照片。
……
郊區墓園。
墓碑一座座,遠遠望去,鱗次櫛比。
秦桑一手提著一個袋子,另外一手捧著一束花,獨自一個人踩在石板路穿過那些墓碑往前走去,周圍是空曠而荒涼的一片,恰巧今天天氣是陰天,這種地方更是顯得冷清瘮人。
秦有天的墓和秦桑母親的連在一起,早在她母親過世的時候,秦有天就給自己定好了死後的歸處。
秦桑穿了一身的黑色,冷風刮過,掀動了她的裙袂,冷意蝕骨,她站在兩座墓碑前,看了好一會兒方才徐徐蹲下身來,把那一束花放在她母親的墓前,又將袋子里準備好的東西一一擺放在秦有天的墓前。
「爸爸,媽媽,我來看你們了。」
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所以秦桑對她的記憶不多,小時候僅存的那麼一點,也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開始模糊,每次看到她的照片,都有種久別重逢的陌生感,沒有太多的感觸。
「爸爸,你在那邊見到媽媽了吧?你一定很開心吧。」
秦桑很少會想起母親,對於母親的事情,大多數都是從秦有天口中聽來的,她每年都會來掃墓,倒是秦有天,身體沒有出現問題的時候,隔三差五就會來給看看。
即使有陶思然這個私生女的存在,秦桑也堅信,她爸爸是深愛著她媽媽,不然不會在她死後那麼多年,身邊都不曾有任何的女人。
「今天是你的生日,收到媽媽的禮物了嗎?」秦桑說著,忽然笑了笑,盯著她母親那張年輕漂亮的照片,「媽媽,你走了那麼久,會不會不記得爸爸的生日了?」
「沒關係,我現在來告訴你了,你記得給爸爸多做一些好吃的,他以前天天跟我誇你的手藝好,還抱怨我這個閨女沒有得到你的真傳是一大遺憾。」
秦桑點好香,「對了,爸爸,生日快樂。」
忽然間,想起了當初離開在外四年,即便是秦有天生日,她也不曾回來,僅僅是寄一份禮物,打一通電話,從未覺得有任何不妥,心安理得地覺得自己已經盡到一個女兒該盡的責任。
因為她的漠不關心,所以秦有天病倒了,她也毫不知情,等被告知的時候,他的生命,卻已將要走完。
即便如此,她依舊沒能深刻意識到他隨時會離開,沒能在他最後的時間裡陪他度過最後的日子。
這些,是遺憾,也是後悔。
讀者冰冷的墓碑,秦桑叨叨絮絮說了很多很多,說道最後,她的喉嚨有些乾澀生疼,聲音也變得沙啞起來。
「爸,你不用擔心我和小揚,我現在過得很好,也會照顧好小揚的,你和媽媽,都可以安心了。」
鼻子忽然有點酸,眼睛也變得澀澀的,從前,父親為她撐起一片天空,讓她自由地飛,不管受了多大的委屈和傷害,他都會成為她最可靠最溫暖的依賴和歸宿,她從來不覺得這個世界有什麼可怕。
現在他不在了,不管發生什麼,她都只能自己藏著忍著,再也沒人會幫她出氣,再也沒有……
「爸爸,我想你……好想你……」想起這段時間受到的那些委屈,秦桑忽然就趴在墓前,嚶嚶地哭出了聲音,眼淚止不住地流了出來。
冷風還在刮在,秦桑坐在地上,哭聲融化在寒風裡。
在她身後不遠處,有一道頎長的身影站立著,他看著她孤單形只的背影,聽著她傷心的哭聲,一顆心臟,隱隱的有些疼。
想要上前將她抱住,又怕驚擾了她的情緒,只能遠遠地看著,什麼都不能做。
……
十一月依始,港城迎來一個寒潮,溫度驟降,距離跟周旭堯的協議結束時間,還有一個半月。
這天晚上,秦桑和周旭堯相顧無言地默默地吃著晚飯。
沒有應酬的時候,周旭堯都會回來吃飯,從日常上看來,兩人似乎跟之前沒太多的變化,僅僅只是少了交流,一個多月以來,秦桑漸漸地也適應了這種相敬如賓的生活,日子過得十分平靜。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些著涼,這幾天秦桑的胃口不是很好,吃了沒幾口,她就擱下了碗筷,「我吃飽了,你慢慢吃。」
周旭堯皺著眉頭看著她碗里基本沒動過的米飯,淡聲問道,「身體不舒服嗎?」
餐廳里的燈光柔和,照得男人的臉部輪廓也少了幾分冷色,秦桑抬眸看了看她,低低說道,「沒有。」
「你這幾天都吃很少,如果不舒服,就讓醫生過來看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秦桑覺得他最近態度變得有些微妙,不似前些時候那麼冷冰冰的,緩和了許多,也沒有刻意為難她,甚至這幾天因為疲倦,她拒絕了他的親近,他也沒有生氣。
是又要玩什麼新把戲嗎?
「不用了,就是胃不是很舒服而已,我吃點胃藥就好了。」
周旭堯安靜地坐在椅子上,臉上的沒有什麼情緒,唯獨一雙眼睛黑得像是蘸了墨,盯著秦桑莫名心慌。
須臾,他輕描淡寫地問了一句,「桑桑,你生理期多久沒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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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是重複內容。
溫紹庭洗完澡,上身裸著,下身依舊是套著長褲,下樓看見周旭堯半躺在沙發上,不由得蹙眉,「你這麼還不回房?」
周旭堯挑眉,淡淡道,「這兒是我家,我在哪在哪,你有意見?」
有意見,很不爽。
溫紹庭冷笑,諷刺起來不遺餘力,「該不會是秦桑趕你出來了吧?」
「……」周旭堯臉色黑了黑,漫不經心道,「你信不信我先把你攆出去?」
「惱羞成怒。」
陳眠從餐廳里走出來,就看見了客廳的兩個男人,一個坐著慵懶致命,一個站著姿態清貴。
其實溫紹庭那樣的裝扮有點不雅,畢竟這裡不是自己家,可他自在得很,長腿隨意站在客廳中央,頭頂的水晶燈將客廳照得亮如白晝,他麥色的肌膚肌理分明,看上去依舊是那一派冷貴的模樣。
有外人在場,對著他這個樣子,陳眠倒是先不好意思起來。
溫紹庭餘光里瞥見陳眠的身影,轉身朝她邁開步伐,「好了嗎?我餓了。」
陳眠點頭,「好了,」頓了頓禮貌性地問了一聲坐在客廳里的周旭堯,「周公子要不要吃面?」
周旭堯勾唇,「好啊。」事實上他一點也不餓,不過他此時撐死也想吃。
溫紹庭眉梢微擰,涼眸掃去,「你不是吃過晚飯了?」
周旭堯起身,「我又餓了。」
「餓了自己做或者叫保姆做,再不濟,你有本事就讓你的女人做,別指使我的女人,」溫紹庭慢條斯理地說道,「她只煮了我的,沒有你的份。」
「放心吧,我有多煮,夠吃的。」
溫紹庭微眯著眼冷瞥著她,沉默不言,薄唇抿成直線。
周旭堯低低笑出聲,「聽到了,夠吃。」
說完,周旭堯饒有興緻地盯著塗了墨一樣黑著臉的男人,心情格外的暢快。
呵!
看著溫紹庭吃癟怎麼可以這麼愉快呢?
周旭堯長腿邁開步伐率先往餐廳走去,「哎,多少年都沒吃過女人煮的夜宵了……」
溫紹庭:「……」
「我什麼時候讓你煮那麼多了?」
「本來我想陪你一起吃的,不過他既然要吃,就讓給他了。」
不說還好,一說完,陳眠發現溫紹庭的臉色更難看了,「怎麼了?」
「那你為什麼要讓給他吃?我要你陪著我吃。」
陳眠錯愕地看著溫紹庭,他語氣怎麼聽著那麼不爽?唔……就好像被別人搶了一顆糖的孩子,一副我的東西你不準碰的模樣。
莫名的,有點想笑,她這麼想著,也就當真勾唇輕笑了一聲。
溫紹庭蹙眉,低頭睨著她,「笑什麼?」
陳小心翼翼地瞅了他一眼,唔,眼前這個赤身裸臂的男人,真不是她認識的溫紹庭,「溫先生,你是怪我煮麵給他吃,還是怪我沒有陪你吃?」
還是,兩個都有?
「你覺得呢?」
「不知道。」
溫紹庭拽過她的手,「你煮的東西不是誰都能吃,僅此一次,」他面不改色,「其他的男人,沒資格嘗你的手藝。」
這話怎麼聽著那麼順耳舒服呢?陳眠覺得通體舒暢,然而還不忘揶揄,「那溫睿呢?」
「他是我們兒子,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