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陳眠淺褐色的瞳仁倒映著男人英俊的容顏,視線落在他性感的菱唇上,又一種咬上去的衝動,無法抑制。
溫紹庭深邃的眼眸鎖住她緋色的臉,唇邊噙著一抹極淺的笑,她手掌的熱度源源不絕地傳遞過來,他卻並著急甩開,反而饒有興緻地等待著,他倒是想要瞧瞧,這個女人能夠理智到何種地步。
陳眠的腦子漸漸昏沉,她咬了咬唇,清緩的嗓音微微沙啞,「溫先生……我……」
「嗯?」
溫紹庭又往她靠近幾寸,黑湛湛的眼眸充滿了致命的誘惑力,「你怎麼了?」
低沉的聲線愈發黯啞,淡淡的氣息縈繞而來。
陳眠腦中空白,滿心滿眼都只剩下他兩片唇,視線全部集中在那個點上,然後,身體的渴望將理智的防線衝破。
下一刻。
她一把圈住他的脖子,整個人迎上去,覆蓋住他的唇。
柔軟冰涼的觸感,舒服得她發出饜足的嘆息。
可這樣不夠,遠遠不夠,身體深處彷彿有一個巨大的洞,希望被填滿,她的吻有些雜無章法,啃得他吃痛。
溫紹庭垂著眼眸,長睫遮擋住光,一片暗沉驟然凝集。
陳眠的唇已經滑向了他的喉結,溫紹庭渾身僵硬在著,充滿磁性的聲音帶著幾分警告,「陳眠,你知道你自己在幹什麼嗎?」
陳眠恍若未聞,輕而癢的親吻落在男人的喉結處,勾醒了男人身體最原始的巨浪。
溫紹庭抬手欲將她扒下來,誰知她卻整個人纏上來,手腳並用,猝不及防地將他壓到了在柔軟的床褥里。
溫紹庭覺得,如果被一個女人這樣壓著都不覺得是在引誘的話,那麼他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男人了。
可事實上——
他非常男人。
——
陳眠醒過來的時候,房間里很暗,四處很安靜。
她楞然,腦袋昏沉得厲害,抬手摁住自己的腦袋,她清晨醒過來有些低血糖的小毛病,總得緩一會才能恢復清明。
所以,等她微微挪動身體,腰間被一隻手扣住的時候,她徹底懵了。
側過頭,男人沉睡的俊顏不其然地闖入眼底,他睡得很沉,雙眼緊闔著,沒有了清醒時候的冷漠和疏離,暗光里,線條分明的輪廓顯得格外的柔和,他的下巴抵著她的肩膀,溫熱的氣息撲在她的脖頸上,呼吸平穩。
陳眠腦中一片空白。
她眨眨眼,想要確認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覺了,然而她眨得眼睛都累了,眼前的男人依舊沒消失。
陳眠努力地回想昨晚發生的事情,卻發現自己記憶不完全,有些斷片,她記得自己覺得熱進了一趟浴室出來發現秦桑不見了,然後溫紹庭就出現在房間里,再然後?
再然後?
【陳眠,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所以?
她昨晚就那樣把他給撲倒了?
陳眠徹底懵了。
心底一陣懊惱,昨晚她到底是怎麼被人下了葯,她完全找不到思緒,不過她強行壓倒一個男人這個毋庸置疑!
在床上推倒一個男人,大概是她這輩子做得最出格的事了!
陳眠能感覺到被子下,兩人的身體都寸縷未著,她壓著呼吸,小心翼翼地翻了個身,然後試圖拿開男人的手,然而,剛挪開一點,又被扣了回去。
男人沙啞低沉的嗓音淡淡傳遞過來,「去哪裡?」
陳眠渾身一僵,溫淺的嗓音很鎮定,「上廁所。」
「嗯。」他這才鬆開她手,讓她起身。
陳眠起身,顧不得那麼多,一把撿起地板上的襯衫衣服胡亂穿好,然後奔進了浴室,砰一下甩上門。
床上的男人驀地睜開眼睛,黝黯的眼底是一片清明,菲薄的菱唇勾勒出一道淺淡的弧度。
陳眠站在盥洗台前,雙手分開撐在邊緣,抬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身體輕顫著。
昨晚喝了很多酒,這會兒頭也在疼,更令她難以啟齒的是,明明不是第一次,她卻覺得自己的身體也酸痛不已,那麼明顯的感覺,無論如何也忽略不了昨晚所發生的事。
鏡子里的女人,唇瓣微微紅腫,雙眼嬌媚瀲灧,脖子下的鎖骨處,一寸寸都是昨夜留下的痕迹。
她甚至有些不敢看鏡子里的人,一抬眸,一掀唇,無處不在透露著一種萬千嫵媚的成熟風情,根本就不像她。
卧室里,溫紹庭聽到浴室的水聲,在清晨里格外的清晰,他掀開被子起身隨手撈了一條浴巾圍在腰間,走到落地窗邊抬手一把拉開窗帘了。
晴空萬里。
他低頭點了一根煙。
陳眠洗漱好出來,就是看見了這麼幕,男人姿態慵懶隨意地靠在邊上,柔和的晨光里,被裊裊青煙籠罩住的輪廓很模糊,墨黑的發有些凌亂,赤裸的上身肌肉噴張有力,流暢的線條如同鬼虎神功雕刻出來的一般,性感而男人。
「洗好了?」
陳眠微微錯開視線,耳根發熱,淡淡地道:「嗯。」
「我們談談。」
「你要這樣跟我談?」陳眠微囧,她無法適應他這樣赤條條的模樣,「你先整理一下自己,我們再來談。」
溫紹庭硬挺的眉輕揚著,緘默了幾秒,頷首,「好。」
等他進了浴室,陳眠才呼出一口氣,馬上轉身去找自己的東西,不經意地瞥見那凌亂的被褥,還有一室的靡靡的曖昧氣息,陳眠咬著唇,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身出了卧室。
陳眠拉開酒店的房門,不料門口卻站著一個人。
袁東晉。
扶著門把上的手微微用力,陳眠沉著臉,溫淡的臉上不動聲色地看著他。
「陳眠,為什麼?」沉痛的質問,「才離婚,你就迫不及待地跟他在一起了?」
陳眠看著他,溫淺的眸底覆蓋上一層冷色,保持緘默。
她的沉默,落在他的眼裡就是默認。
「你這麼迫不及待的離婚,就是為了跟他在一起?」
莫名的,陳眠竟覺得有些煩。
為什麼他總要出現在自己的眼底下晃來晃去?她怎麼樣又與他何干?
「你回答我!」袁東晉低吼著。
陳眠不知道他為何會一早出現在這裡,也不清楚他想要幹什麼,然而,她並不像與他糾纏,更不屑,解釋。
對面房間的門忽然被打開,一道久違的身影闖進了陳眠的視野範圍。
女人一頭及腰的長發,柔順充滿光澤,衣袂飄飄,臉蛋妝容精緻迷人,「東晉……陳眠?」
狐疑的口吻,眼底全是意外。
陳眠微微眯著眼眸,飄渺的笑意漾在唇瓣上,微冷微涼。
袁東晉聽到聲音回過頭,「予問?」
汪予問微微一笑,「你們這是怎麼了?」視線從袁東晉的身上落在陳眠的臉上,「吵架?」
袁東晉沒有吭聲,臉色陰沉。
想到自己被霍冰害得沒了孩子,又差點被人玷污,全都是因為眼前這一對男女,陳眠的心情很不好,眉宇上甚至攏了一層陰霾。
尤其是,對上汪予問那甜膩的笑容。
陳眠的腰上忽然多了一條男人的手臂,牢牢將她箍住,肩膀上一沉,帶著濕氣的氣息貼上她的臉頰,低沉的嗓音聽著漫不經心的,「怎麼跑出來了?嗯?」
親昵的口吻,旁若無人的親了一下她的臉頰。
汪予問看著面不改色的陳眠,又看看黑著臉的袁東晉,眼底浮著一絲笑意。
她不出聲,只是安靜地看著,這個時候,聰明的女人,最好別摻和。
陳眠的身體微僵,對於溫紹庭這種親昵有些抗拒,臉蛋上浮現一抹粉色,轉過身,卻看見他竟然穿著一件浴袍就跑了出來,胸膛前敞露著一片麥色的肌膚,上面有清晰的紅痕,曖昧橫陳。
「你、你怎麼就穿這樣?」她分明是被嚇到了,然而落在別人的眼裡就不是那麼一回事。
那是女人對男人的嬌嗔,以及一種欲蓋彌彰的羞澀。
在袁東晉的認知里,陳眠就是屬於他的女人,即使兩人曾經不冷不淡的交往相處平和的時候,她也不曾對他露出過這般嬌羞的模樣,如今卻對著另外一個男人展現這樣的風情,他發現自己根本就無法接受!
他在一瞬間就失去了理智,閃身上前照著溫紹庭的俊臉揮了拳頭。
溫紹庭摟著陳眠靈活地往後一閃,避開了他的拳頭,單手扣住他的手腕,勾唇而笑,那笑里,沒有溫度,直讓人從心底里生出一陣毛骨悚然。
「你信不信我能廢掉你一條手,讓你再也揮不出拳頭?」
「溫紹庭,你堂堂溫家二少爺,就這麼缺女人?非要勾搭我的老婆?」袁東晉吃痛,額頭上甚至有細細的冷汗。
就在此時,走廊里,不知從哪裡,忽然冒出一群記者,扛著相機對著他們就是一陣猛拍,猝不及防的場面有些失控。
「袁總,請問袁太太是真的出軌了嗎?」
「袁太太,請問您身邊的這位先生是您包養的男人嗎?」
「汪小姐,請問您怎麼會在這裡?」
「袁總……」
場面十分混亂,問題一個比一個犀利。
更有甚者,看見溫紹庭衣冠不整的樣子,便對著他和陳眠不停地摁下快門,「這位先生,請問您是袁太太是不是包養關係?」
「您知道這位是寶華集團的總經理夫人么?」
「你們維持這樣的關係多久了?」
溫紹庭冷峻的容顏面無表情,冷漠道:「把你的相機和話筒拿開。」
可那個男記者像是不怕死,「這位先生,請您……」
話音未落,溫紹庭扣住袁東晉猛得用力,對著那個記者狠狠推了出去,袁東晉猝不及防地倒退著,壓著了那男記者,話筒被摔落地板。
其他的人見此場面,愈發的熱情滿漲。
而汪予問,不知何時已經悄然推到人群後面,悄悄打開了房門,閃身消失在視野里。
「袁太太,麻煩您回答一下我們的問題。」大家見溫紹庭不好惹,便轉變了策略,對著陳眠咄咄逼人地逼問。
溫紹庭冷眼掃去,剛要動手,卻被陳眠摁住了動作,她驀然抬起臉,堅毅的臉上溫靜得氣勢凜然,那些記者微微一怔,大概是沒料到她會這般鎮靜從容。
陳眠琥珀色的眼眸微涼,勾著淺笑,不卑不亢的說:「既然大家都這麼好奇,那麼我就趁此機會說清楚。」
現場的記者紛紛屏住呼吸,等待著她的答案,只有相機的咔嚓聲,和鎂光燈不停地閃爍著。
「我和袁東晉已經離婚,我現在是單身身份,所以,清楚了?」
袁東晉臉上的血色盡褪,「陳眠……」他沒想過她會這樣把離婚的消息給公布出去。
這些日子以來,他拒絕向外做出任何的解釋,明面上是為了公司的利益考慮,實際上,他私心的以為,只要不公布,他才會有更多的把握把她追回來,重新領回結婚證。
可現在……
對於現場的記者來說,這無疑是意外的消息,勁爆得猛得炸開鍋。
「袁總,請問這是真的嗎?」
「那這位先生是你離婚的原因嗎?你們是因為第三者插足離婚的嗎?」
陳眠的臉上血色褪了幾分,喉嚨一陣澀然,掌心被指甲掐的微微泛疼,想要解釋些什麼,卻什麼也解釋不了。
他們離婚,確確實實是因為第三者插足,然而,這個小三卻並非是溫紹庭。
陳眠瞥了一眼袁東晉,心臟蜷縮成一團,這個時候,她完完全全可以開口說他有了女人,並且那個女人已經懷孕,所以她才會選擇離婚,可是,她開不了口。
袁東晉有一句話說得很對。
一日夫妻百日恩。
更何況,他是她全心全意愛了十三年的男人。
她無法把他推到一個道德制高點上,毀掉他的人生,更何況,以她對陶思然的了解,若是她被推上輿論的風尖之上,怕是一個受不住就選擇死了吧。
她不是聖母,可她也不是劊子手,雖然在得知他們背叛她的第一時間,她確確實實想過用這樣的方式把他們給毀了,可失去孩子以後,她就沒有了那種慾望了,彷彿是一瞬間就疲倦了,她再也提不起那些年輕氣盛的勁。
在經歷了巨大的傷痛之後,她一度陷入陰暗裡,甚至溫紹庭找來了葉素試圖開解她,她忽然頓悟,報復,只會令她陷入袁東晉這個局裡永生不能自拔。
也許,證明自己不愛一個人的最好辦法,就是漠視,若無其事。
她錯開視線,眼眸溫淡,口齒清晰,溫軟的語調不疾不徐地說:「不是,我們離婚,是因為感情淡了,我們都是以事業為重的人,時間長了,感情難免會無法顧及,相信各位都明白,有得必有失,既然我無法兼顧到感情,又無法犧牲自己的事業,最好的辦法就是分開,彼此能夠找到一個更好的伴侶和未來。」
「之前網路上爆出你的艷照,又忽然在一夜之間全部被刪除,您這麼做是欲蓋彌彰嗎?」
陳眠的臉色微微發白,微卷的睫毛顫抖著,心尖上有些細細密密的疼。
「不是。」
「袁太太,」記者忽然頓住,改口,「陳小姐,若不是的話,請你解釋一下是怎麼回事?為何你和袁總離婚之後,卻一直沒有公布消息?今天才突然表明?」
溫紹庭垂眸,微光里,她的臉色蒼白呼吸都微微屏住,眼眸微凜,深沉的戾氣從四面八方聚攏過來,「她的私事,何須向全世界交代?」
「這位先生這麼維護陳小姐,你們又是什麼關係?」
溫紹庭行事低調,從未在任何媒體以及雜誌上公開過照片,所以這些記者,都不認識他。
溫紹庭抬眸瞟去一眼,那個記者被溫紹庭溫漠的視線盯的莫名地不寒而慄,「她是我未婚妻,還有問題嗎?」
「不可能!」袁東晉大聲反駁。
記者都被嚇了一跳,讓出一條道,讓他走了前面。
「她不可能是你的未婚妻!」
溫紹庭低低地冷嗤一聲,摟著陳眠,低頭俯身貼到她的臉頰上,像是戀人間親昵的耳磨廝鬢,曖昧又溫情脈脈,「眠眠,告訴他們,你是不是,嗯?」
陳眠看不見他的表情,繃緊的神經感官更為敏感,他的唇瓣若有似無地掃過她的肌膚,引得她一陣輕顫。
潤了潤唇,溫淡道:「是,我已經答應他的求婚。」
後面的那些話她已經聽不分明,恍惚地看著袁東晉深受打擊的眼神,有些麻木,最後只聽見溫紹庭不咸不淡地說若是第二天看見他和她的照片出現在視線里,或者有不實的傳言,律師函將會送到他們的手裡,然後,陳眠就被溫紹庭帶回了房間。
她坐在沙發上,神情獃滯空茫。
溫紹庭不知在給誰打電話,似乎是在吩咐人去處理依舊守在外面的那些記者,交代完畢,他重新回到她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睨著她。
陳眠怔怔地抬起頭,仰望的姿勢看著眼前身姿挺拔俊朗的男人,他的眉宇上沒有了剛在記者面前的溫情脈脈,更多了一分不悅。
溫紹庭動作熟練地點了一根煙,青煙白霧徐徐散開,低沉的嗓音分辨不出情緒,「剛為什麼自己跑出去?嗯?」
「我要找秦桑。」她目不轉睛地說道。
溫紹庭挑眉,呼出一口青煙,白色的浴袍,腰間松垮垮地打了個結,欲掉未掉,他彎腰坐在茶几上,與她面對面,散漫慵懶,「是么?」
陳眠抿著唇,緘默不言,琥珀色的眼睛淺淡無波,安安靜靜地看著他。
溫紹庭斂著眸色,忽然伸出手指輕輕固定住她的下巴,勾得她微微仰著臉,不容她掙脫,俯身靠近她,帶著一股淡淡的煙味,黯啞的聲線蠱惑人心,「不是要逃跑?嗯?」
心事被戳中,陳眠的手指微微一僵,「不是。」
驀地,男人從喉嚨里溢出一聲極為低沉的淺笑,「陳眠,你撒謊的功夫還不錯。」
顯然,他不相信她的說詞。
「我沒有。」陳眠想要落荒而逃,「溫先生,我為什麼要逃?」
他並未開腔說話,俊顏上儘是高深莫測。
玩心理戰術,陳眠的段數明顯玩不過他,她在他的目光里,心理建設一點一點坍塌。
她看著他的眼睛,臉頰微微泛紅,「昨晚的事情,是意外……」
確實是意外,若不是藥效,她是不會做出那麼驚世駭俗的舉動來。
「所以?」他薄唇一動,吐出兩個字,不輕不重。
他點燃的煙繼續在燃燒著,縷縷白霧裊裊升起,他的俊臉被煙霧拉得有些模糊不清,陳眠有些心悸,淡淡地道:「所以,我沒有較真,我們都是成年男女,你放心,我不會糾纏你。」
「言則,我應該感謝你這麼體貼?」晦暗不明的一句話,落在陳眠的耳里有些心驚肉跳。
陳眠坐在沙發上,視線不經意地擦過他露在外面的胸膛,兩人靠得很近,男人濃郁的氣息,讓空氣充滿了荷爾蒙的味道,腦中有些凌亂而模糊的記憶閃過,幾乎令她無法呼吸。
他盯住她的眼睛,有條不紊地繼續說道,「陳眠,你真的一點也不介意,跟我上了床?」
陳眠微抿著唇,垂著眼睫遮擋住真實的情緒,淡淡道:「男歡女愛乃人之本性,溫先生,我不介意。」
偌大的空間,有片刻的沉寂。
他面無表情,淡淡說道:「可……我很介意!」暗沉沉的嗓音,「把我吃光抹凈就想腳底抹油逃跑?」
他說得淡然鎮定,聽得陳眠幾乎一口氣堵了喉嚨提不上來,這個男人,以他的身手和能力,完全可以將她制服不是么?
「昨晚吃虧的分明是我!」
他扯著薄唇,帶著薄繭的指腹輕輕地摩挲著她的下巴,似笑非笑,「昨晚是你拉著我,主動親吻我,甚至……」
「你也沒有拒絕不是嗎?」他是一個男人,難道會比她更吃虧?再說,她又不是破了他的處男之身,他哪裡來的這麼理直氣壯?
「我拒絕了,可你壓住我,」他低聲補充道,眼底有一層薄薄的笑,「我說過,男人禁不住撩撥,你三番四次撩撥我,還指望我當柳下惠?被勉強,並非出於自願,自然就是我吃虧。」
「那你想怎樣?給你睡回來?」
「這個主意不錯,」他煞有其事地頷首,「但是我這個人不愛耍流氓,我未娶,你離異,為了睡你合法化,我們結婚。」
一瞬間,空氣彷彿凝滯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