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譬如怪物（2）

  這個吻來得太突然，歐陽痕祭完全沒反應過來。直到唇瓣的痛楚刺激大腦神經，血腥味充斥整個口腔，歐陽痕祭才明白——謝雪塵在他身上，以騎坐的姿態用她的牙齒撕扯他的唇瓣。


  歐陽痕祭第一個反應的要推開她，可這在故事中，不應該是女的一個勁地推男的嗎？怎麼反過來了？可不推……這嘴巴不是腫了的問題，完全是給毀了！

  歐陽痕祭一個翻身將謝雪塵壓在身下，至少在身體活動方面，他不能被壓制！而還沒等他做出反應，謝雪塵開口了，她問：「痛嗎？」


  歐陽痕祭與她對視。


  那雙多迷人的藍寶石色的眸子，倒映著他的身影，只有他的身影，歐陽痕祭心裡是說不出的滿足。這就夠了，夠了……「流多少血，就有多痛。」說完，歐陽痕祭露出笑容，那個在校園裡，座位邊，痞子般地笑容，帶著血，更顯邪魅。


  「那就是很痛了？」謝雪塵眨了眨她的眼睛，露出天真的面容，她抬起雙手，捧著歐陽痕祭的臉蛋，拉向她。兩人從對方的眸子中，看見對方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的身影……「血沒了，就不痛了吧？」


  歐陽痕祭彷彿著了魔，他眼裡只有身下的這個人兒，他木然地點頭，然後嘴唇感覺到一陣潤濕。謝雪塵用她的舌頭****著被她咬傷的唇瓣，到最後變成吮吸他的唇瓣，彷彿上了癮。


  歐陽痕祭突然發出一陣悶笑，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麼。直到他將舌頭伸進謝雪塵的嘴裡，和謝雪塵的舌交纏、跳舞……他才知道，他在笑自己，這次讓他放肆一回，就一回……


  直到纏綿結束，兩個不成樣子的嘴唇分離，歐陽痕祭說：「你個小怪物。」


  謝雪塵頭一歪：「我真成了怪物怎麼辦？」


  歐陽痕祭一愣，將謝雪塵不知不覺敞開的衣領往回拉了拉，沒吭聲。


  「說話呀，我真成了怪物怎麼辦？」


  「你如今，就跟個怪物沒什麼區別。」歐陽痕祭露出玩味的笑容，掐了一把謝雪塵的臉蛋，「小怪物。」


  謝雪塵終於明白歐陽痕祭說的「你如今就跟個怪物沒什麼區別」的意思，她吃吃地笑：「不應該說小妖精嗎？」


  歐陽痕祭蹙眉：「又不是風塵女子。」


  謝雪塵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她緩緩起身，歐陽痕祭見狀也下來坐到一邊，沒曾想謝雪塵直接環抱住他的腰，整個人近乎斜躺著，胸口白花花的都露了出來，紅豆若隱若現。她說：「那我做一迴風塵女子如何？」


  身子開始滾燙起來，沒想到迎來這麼一句話，彷彿被潑了一盆冷水，歐陽痕祭的臉黑得徹徹底底：「你在胡說什麼？」


  「我沒胡說啊，是你聽不懂嗎？那我說明白些好了，我想把我給你，懂了嗎？你看，我早就到十八歲了，而且成人禮也過了……你可以要我了，可以狠狠地……我不怕疼，真的……」


  「閉嘴！」歐陽痕祭一把推開謝雪塵，猛地站了起來，腦袋有些暈眩，但看得清，面前躺著一個美人，穿著原本莊嚴而因凌亂顯得禁/欲的的素服，她的美令每個男人著迷，歐陽痕祭吞口水的同時，也惱怒不已，她把她當成什麼了？女支女？她怎麼可以這樣？這是他愛得謝雪塵嗎？她一味強調自己是冷黎雪，讓他難過卻欣慰，而如今這幅模樣，帶來的除了惱怒還是惱怒！

  謝雪塵卻沒感覺到自己已經點燃了一座火山，她用手支撐自己上半身起來，整個胸一覽無餘，她望著歐陽痕祭，很是真誠地問道：「你怎麼啦？是不愛我了嗎？哦，即使無關愛，那你沒覺得我好看嗎？我比以前好看多了，美麗多了，各個都這麼說啊……難道入不了你的眼？那要我怎麼做？我可以去打扮，這衣服丑的很，我去換……」


  「夠了！」面對謝雪塵真誠地發問，歐陽痕祭的惱怒也莫名其妙熄了，帶來的是無盡的難受，還有些許害怕，她怎麼了？而謝雪塵依舊用她那雙可以迷倒他的眼睛盯著他，他別過臉，吐出這麼一個不符合這個場景卻是事實的理由，「我有司徒藤香。」


  謝雪塵一愣，接下來的話讓歐陽痕祭徹底受不了了——


  「哦，她做你的未婚妻，做你未來的妻子，我們就做情人，做床伴，什麼尊嚴，什麼臉面……我不要，我都不要！我們就好好地在一起，直到……」謝雪塵的手伸向歐陽痕祭的腿，她抓住歐陽痕祭的褲腳，整個人純粹就趴在歐陽痕祭的面前，什麼高傲，什麼氣質，那些即使謝雪塵離家五年都沒扯掉過的標籤，如今通通沒啦！沒啦！


  「你真跟怪物沒什麼區別了！」歐陽痕祭腳一掙，一下子就脫離了，他看著眼前，哦不，眼下的人兒，胸口起伏得厲害，最後只留下這麼一句，轉身就走。


  謝雪塵看著越來越模糊的身影，低吟出最後幾個字：「直到我死……」


  可你，連陪伴我都不願意啊……


  謝雪塵使勁全部力氣，支撐自己起來，看到血肉模糊的手指，她笑，笑得癲狂不已。接著，她用這雙手，扇向自己的臉。


  「美麗的皮囊……你帶給我什麼！什麼都沒有！沒有！還帶走我的生命，還喚醒我心裡的魘魔！我想拿你換我愛的人，結果呢……他不稀罕我，連情人，連床伴，他都不稀罕！不稀罕……嗚嗚嗚……」


  夜幕降臨。


  教堂只剩下老修女和幾個年輕的修女，她們收拾了最後的東西，轉身要離去，一抬頭，被嚇了一跳，老修女最先回過神，恭敬低頭道：「冷小姐……你……」後面的修女也跟著低頭，不敢抬頭。


  站在門口環視整個大廳，謝雪塵的目光才回到老修女的身上。她一步一步走到老修女身前，聲音低沉而沙啞：「都走了？」


  「是，他們都下山前去冷家前院參加宴會，冷小姐你……」老修女正要問「你怎麼還在這兒」，結果一抬頭看見謝雪塵這一身，連忙低頭，話也變了，「你沒事吧？」


  謝雪塵對老修女的話置之不理，她伸出手道：「鑰匙。」


  「啊？」老修女一愣，反應過來，「冷小姐要鑰匙作……」


  「嗯？」


  「在這裡在這裡。」老修女連忙拿出鑰匙遞給謝雪塵，結果被謝雪塵的手嚇了一跳，好在收斂，小心翼翼放上去。


  「滾。」握住鑰匙，謝雪塵漠然道。


  「是。」老修女朝後面使了個顏色，幾人連忙走向門口。


  「關門。」


  「是。」


  大門關閉，整個教堂漆黑一片。但謝雪塵有著少有的夜視眼，每步穩穩的，穩穩的上了階梯。


  來到二樓。


  然後她發瘋般地將牆壁上的畫像給扯了下來，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