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回憶光廊·黎明之際（1）

  g市是個藏龍卧虎的地方。


  即使是四十年前，也有貴族在這裡棲息。


  冷氏可謂是帶動g市經濟發展的龍頭，冷峰在g市，哦不，也可以說在z國，是個傳奇般的存在。


  人生前二十年默默無聞，在給一個h國人打工隨之跟去了h國。三年回歸，卻帶著無數榮耀光環。


  他有四分之一歐洲貴族血統。


  他得到h國貴族相助建立冷氏，三年攜龐大的冷氏回到z國，帶動g市經濟發展。


  開啟四十年前的z國海外發展，冷氏成了z國經濟中樞系統，它盛z國盛，它跌z國跌。


  ……


  g市的那些小貴族們無不想攀冷氏這棵大樹。而只有兩個貴族在和冷氏合作后家族得到提升，雖比不上冷氏強大，但也是可以同名。


  三大家族。


  上官氏是土生土長的貴族，雖實力不強但在g市的威信贏得和冷氏的合作機會，從此出名。


  秦氏創始人，秦克維，普通人，以強大的經濟頭腦得到冷氏的賞識，加上趁機創建自己的事業，也從此出名。


  在得不到和冷氏合作機會的貴族，開始打自家閨女的主意。


  貴族們把自家千金紛紛送到冷峰面前。


  可是貴族們失望了，冷峰已經結婚，而且髮妻還是一個送飯工。


  沈黎軒，她是冷峰的初戀，在國內苦等三年，終於等來他的回歸，並且一回國兩人就登記結婚，沒有婚禮，也沒有結婚照，一切悄然無息。


  冷峰本就不常出現在眾人面前，冷漠寡言，所以在他已經結婚的消息傳出后，人們指責他擁有榮華富貴也不給髮妻一個婚禮。


  婚禮，女人的夢。


  即使那個髮妻，人們指責的同時也要加上一個「雖然她只是個送飯工」。


  冷黎明的印象里，媽媽聽到這些永遠那麼淡然，她時刻保持微笑。她不美，但溫和，冷黎明的心目中她是最美的女人。


  冷峰老來得子，結婚十年才有冷黎明。


  冷黎明出生在大雪那天，黎明時分。


  他的白髮，哦不，銀髮並沒惹人猜忌，混血兒嘛。


  冷黎明差不多三歲多時，沈黎軒死了，冷峰依舊，悄然無息的葬禮。


  然後冷黎明被送去h國生活，直至八歲時回來。


  冷黎明記得走之前冷峰對內部知情人員說，沈黎軒早在三年前已死，難產而死。


  人們自然信，沈黎軒生了孩子后根本沒有出現在大眾眼裡過，一直呆在冷家別墅。


  冷黎明八歲回來時，認識了比他小三歲的冷黎雪。


  冷黎雪出生在小雪那天，那年z國陷入嚴寒，十一月底下起大雪。她出生的那一整天，天空一直忽暗忽白，像是不斷重複黎明之時。


  克爾對冷黎明介紹道：「少爺，這是冷黎雪，你的妹妹。」


  冷黎明看著這個比自己矮一個頭，及腰冰藍發的精緻陶瓷娃，挑眉道：「我怎麼沒記得，我媽又生了一個，女兒。」


  「我不是你媽媽生的。」


  冷黎雪對冷黎明說的第一句話。


  那聲音和冷黎明一樣冷漠，和冷黎明的聲音不一樣的地方，是沒有冷黎明對任何事漠然的語氣，反倒有些疏離，敵意。


  對，敵意。


  「父親沒有兄弟，母親有一個妹妹。你是她妹妹的女兒？」


  冷黎明對沒有見過的親戚，都不用親戚名稱呼。例如，本該叫沈黎蘭的「小姨」。


  「是。」那雙冰冷的藍眸對上琢磨不透的灰暗瞳，在灰暗的襯托下那藍眸顯得十分乾淨。


  冷黎明得到回答，並沒有任何錶態，繞過她，走向五年沒有回到的冷家別墅。


  「我的父親，叫冷峰。」


  站住。


  「你說什麼？」冷黎明回頭，灰暗瞳更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可冷黎雪就是冷黎明思想的x光，她轉向冷黎明，鞠躬：「歡迎回家，我是冷黎雪，你同父異母的妹妹。你可以不稱呼我母親為小姨，冷夫人皆可。」


  冷黎明衝到冷黎雪面前，情緒完全暴露：「你說什麼？！」


  「冷黎明，冷家的規矩忘了不要緊，但現在踏進這裡就要牢記。我比你小，按照規矩，對比自己小的親人不可用吼的語氣。」


  冷黎明的情緒像是被打回原點，他收斂的速度冷黎雪的確比不上。看著眼前這個第一次見面就開始示威的「妹妹」，冷黎明彎腰，露出他在h國練就的風流倜儻的笑容：「那麼，按照規矩，你該叫我什麼？」


  他看到冷黎雪嘴角抽搐一下，實在搞笑。正等著她開口叫那兩個字，得來的卻是不屑：「你也就比我大三歲。」


  「我比你大三歲，也就是比你多在這世界多待三年，三年就是1095天。我第30天學會走路，第64天學會說話，第147天精通五百內的加減，第384天精通一百內的乘除，第580天唐詩五十首，第794天唐詩三百首，第1067天我在h國取得神童奧數三級證書，剩餘的這些日子我一直在了解冷氏低層運作。」冷黎明湊到冷黎雪面前，兩臉距離半分米，「而這些日子裡，你連胚胎都不是。」


  他看見冷黎雪的臉變成豬肝色。


  「少爺，你不該這麼對待小姐。」


  走到入城堡般華麗的別墅，歐式風格的走廊，一直緊隨冷黎明身後的克爾開口了。


  冷黎明止步，回頭，厭惡溢於言表，「怎麼不能？」按照規矩，長期在外的子女回家后要去見父母，他剛去看了沈黎蘭，兩人互不喜歡對方，而那個冷黎雪，早沒了剛才的敵意，反倒唯唯諾諾。


  他知道不是對自己唯唯諾諾，這讓他莫名其妙地對沈黎蘭更加討厭一分。


  「她已經夠可憐的了。」


  「這個家裡誰都是可憐的。所以都不分可不可憐。」


  「她本不該出生為冷家女兒。老爺遣你出國也是為了保護你。樹大招風，你不在的日子裡，她把本該你承受的傷害全承受了。她沒有什麼文學之類的教育，天天訓練體格，只是為了保命。命都保不住，她學那些有什麼用？其實她很聰明的。」


  冷黎明皺眉：「你是說前幾個月，盤山公路遭遇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