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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纏綿后,第二天就到了清帳日。≧ ≧
達科目送著商貿的車隊搬運並裝載上金礦石,井然有序地等在b大門的門口。當b門開啟時,商隊就依次進入了門內。從達科的角度只能看到外邊那緊緊關閉的a門,和兩道大門之間各種各樣的殺器機關。
當商隊全部進入到了a、b門之間的通道內,b大門隨之緩緩閉合。另一隊商隊會在午後到來,兩批商隊每個一個月輪流進入監內貿易,這樣的規則已經輪轉了很多年。他這才想起,自己進監的那一天也是商隊輪轉的清賬日,這樣算來他竟已經在監獄里呆了一個月了。
整整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但達科除了挖到一點礦石之外基本上什麼都沒做。如果vitb12現在殺進來了,他並沒有什麼更多的布置用來防身,只能以一個普通犯人的身份傻看著,除了為抵抗vitb12的獄卒加油以外什麼都做不了。
達科倒是很想讓莎莉幫他打探關於vitb12的情報,但他也只是想一想就作罷了。一來莎莉沒有相關的信息渠道,很難打探到維他命公會的情報;二來他們之間也沒有通訊工具,監獄一個月一次的清賬周期又太長了,更何況莎莉一個月後還會不會跟著商隊到精金監獄來還是個未知數。
儘管昨天有一晚的時間可以交流,他們二人都刻意迴避了莎莉是否還回來的問題。外面的荒野瞬息萬變,誰也說不清一個月之後的事情。而達科仍然在被維他命公會追殺,也沒有談將來的興趣,他所思所想的未來都僅僅局限於熬過被追殺的期限。
達科又獃獃地看了一會兒監獄大門,才了無興緻地轉身準備返回。他忽然一愣,這才現一旁竟還有一個人,是羅西。達科略一思索就想通了,羅西既然能夠在自由市場有一個攤位,自然是在商隊中是有朋友的,他應當是來送別商隊中的朋友。
達科走上前去打了聲招呼,羅西點頭回應了一下,就說道,「你要的東西,今天下午就會被商隊帶進來了,價格按照外面的十倍。」
「謝謝,今晚收工時段我會找您的。」達科這是自內心的感謝,他需要抄寫捲軸的各類材料,只能通過商隊給他帶進來。至於十倍價格,那是因為監獄向商隊收取9o%的稅,這樣的價格是理所應當的。羅西沒有給他加更高的價格,就已經是對他最大的優惠。
達科沉吟了一下,想到羅西與商隊的關係,又好奇地問,「您應當知道莎莉吧?您了解她嗎?」
「那是個倔強的孩子,怎麼?你對她有興趣?那就多關照一下她的生意吧。」羅西看了達科一眼,然後緩緩回憶著,「莎莉是個好女孩,她十歲那一年,本是有機會嫁給一個沒落的貴族。那個小貴族的家族即便沒落,也比荒野上要好百倍,但莎莉卻不願意。因為她想要改變荒野,讓村民過上更好的生活,但如果嫁入了貴族,必然會被隱瞞過去的身世,也就沒辦法救助自己的村莊了。」
達科一時愕然,沒想到莎莉竟是這樣的一個孩子,為了自己的夢想竟已經放棄了這麼多。有多少荒野上的人都想要擺脫現狀,然而莎莉有這樣的機會卻放棄了,僅僅為了堅守住自己的夢想。
達科嘆了口氣,「你們當初就沒人勸勸她嗎?畢竟她那時還不懂事,很容易被說服……」
「別去勸說那些前路一片黑暗卻仍然執著前進的人,你真以為他們是瞎子嗎?」說完這一句,羅西擺了擺手就徑自離開,只留下達科一個人愣愣地站在原地。
剛過午後,b大門再次打開,一隊隊滿載的車馬就湧入了監內,開始向自由市場旁的庫房中卸貨。與商隊一同到來的,還有四大教會的四批新犯,也在下午時分先後進監。每個月的清賬日,並不僅僅指監獄與商隊清算交易額,也是精金監獄與四個教會清算勞動力的日子。
四批新犯當中,來自火焰教會的人數最多,有三十多人。海洋教會則人數最少,只有九個。生命教會和天空教會都是十幾個人,從這個數量上也大致能看出各大教會教規的寬嚴程度。
「伍德,明天跟我一起去嚇唬一下新犯。」達科遙遙看著一隊正在被巴爾訓話的新犯,丟了一塊剛買的牛排給伍德,權當是預支了伍德作為跟班的報酬。
「好的老大,我保證嚇死那群兔崽子。」伍德呲著一口黃白色的牙齒,一邊笑著一邊將牛排三兩下吃了個乾淨。
伍德經常與達科一起挖礦,早就知道達科的實力,而且伍德看似有點傻,但實際上還是有點腦子的,他知道如果沒有達科,他也對付不了那麼多凶暴地鼠,自然就沒辦法在礦洞深處挖礦了。在達科正式成為四號礦洞代理人後,伍德乾脆就改口稱呼達科為老大,倒是有幾分做狗腿的潛質。
看著沒心沒肺的伍德,達科愁悶地嘆了口氣,「人還是有些不夠啊。」
對新犯訓話這種事情,當然是人多勢眾比較有說服力。比如巴爾在給新犯講規矩的時候,身後就站著五六個老犯。這樣的數量既能體現出強勢,又不顯得臃腫。但達科手下並沒有那麼多人,他只有自己這一個光桿司令,所以只能拉上伍德這個看起來高大威猛的壯漢去充數。
對於豎立權威來說,擺出這樣的架勢是必須的,先在氣勢上壓過對方,就可以讓新犯們乖乖聽話,達到不戰而屈人之兵的目的。不然若是哪個新犯挑個刺什麼的,達科就少不了要使用魔法進行威懾,動手才解決問題,自然就落了下乘。
伍德想了想說,「我還可以再帶個人來充場面,那人是我在挖礦中認識的,也是個中級武士。」
「太好了,你快去告訴他吧,明天一起去對新犯訓話。」達科精神一振,隨即想了想又說,「跟著我一天時間,可以付你們兩個每人五塊金礦石。」
伍德聞言,驚喜地咧嘴一笑,隨後馬上就跑去找人了。對於他們來說,雖然深入礦洞深處去挖礦每天能挖到更多金礦石,但那畢竟有危險,而且還要累得半死。相比之下,這樣不勞而獲的方式顯然更令人心情愉悅。於是伍德的心態瞬間就從被剝削的新犯,轉變成為剝削別人的老犯,度快得令人指。
第二天早上出工時,伍德就帶來了那個中級武士,介紹給達科認識。這個人的體型只比伍德稍小點,表情倒是更多些一根筋的傻愣,活脫脫就是個無腦打手的樣子。這個人名叫亞恆,也是上個月同一批進來的新犯,不過他是天空教會送進來的犯人,也同樣被分配在四號礦洞。在達科深入礦洞探索的那幾天,伍德為了防止遇到凶暴地鼠自己應付得吃力,就一直與亞恆兩人一起組隊挖礦的。
達科對於亞恆的形象也十分滿意,簡短的默誦之後揮手一招,伍德和亞恆身上便分別套上了晶瑩剔透的冰霜護甲。這次的冰霜護甲被達科刻意使用控法能力做了些小改動,關節處多了一些倒刺,一些細節方面也更加有稜角。這樣的改動使得冰霜護甲的防禦和魔抗反而降低了,但整體上看來卻更加霸氣,能夠起到震懾新犯的作用。
伍德之前就有見過冰霜護甲,但現在現樣子變得這麼霸氣也是嘖嘖稱奇,而亞恆則更是表情誇張,他看著自己身上的這套甲胄口水都快流下來了。亞恆看向達科的眼神已經充滿了狂熱,心中覺得這個老大真是跟對了。
「老大,你怎麼自己不套上這個玩意兒?」伍德奇怪地問。
「得等一會兒,法力不夠了。」達科略有些鬱悶,冰霜護甲在結合了冰甲術和霜甲術二者的效果之後,魔法等級也達到了四級,消耗的法力可不少。達科自身的法力只能施法一次,這還是因為他達到了高級魔法師的原因,再加上他骨架上極效法力附魔,其中的法力又能施法一次。但一口氣施法兩個四級魔法,也已經是他的極限,再就需要等待法力回復后才能繼續施法了。
但很快新犯就被巴爾手下的一個老犯帶了過來,沒有時間給達科回復法力了,他只能硬著頭皮迎上去。那個老犯也沒有多說什麼,點頭示意了一下就離開了。分給達科的新犯有十一人,不知是報著觀望的態度還是昨天巴爾的訓話起到了效果,這些新犯都是規矩的站成一排,各自打量著達科三人和周圍的礦區。
達科正準備說話,猛然間心底一驚,他這才想起來剛剛施法過兩次冰霜護甲的自己,現在是沒有法力的狀態!這種情況對於魔法師來說是非常危險的,如果在這樣的情況下被戰職近身,防禦和空間法術都無法使用,幾乎就是必死無疑!
這就是裝逼的代價啊!竟然將自己置身險境!如果現在這隊新犯里有一個是vitb12偽裝的,那麼達科可以肯定自己已經死了!怎麼辦?逃跑?尿遁?
達科心中風起雲湧,表面上卻沒有露出什麼破綻,飛快地就想好了辦法。他快地打量了一遍十一個犯人,輕輕咳嗦了一聲,然後就開始了訓話,並且一邊說一邊來回踱著步,然後不動聲色地就走到了伍德和亞恆二人中間的位置,不再移動了。之前這兩人本是站在達科的身後,如果有新犯暴起傷人的話自然來不及救援。現在達科走到了二人之間,站成了同一排,這樣達科心裡就踏實多了。
「工具是借給你們的,會從今天你們挖礦的收益裡面扣除,不要弄掉了,否則還需要再自己重新買。這裡的礦場有一部分是露天的,露天處都是老犯挖礦的地方,你們這群雛兒要去礦洞裡面挖礦,不過不要進入太深了,礦洞深處的凶暴地鼠和喪屍可不少,所以都給我在天黑之前收工出來!否則你們不如在這裡就地死掉,還能提供點肉給我們吃!四號礦洞就是我的地盤!你們都給我守好規矩,不然馬上就會知道後果。礦洞深處有毒霧,吸入一點不會有什麼問題,吸入得多了你就會變成喪屍,到時候就等著我打爆你的頭吧!」
達科裝腔作勢地訓著話,旁邊的伍德和亞恆卻都流露出了奇怪的神情,他們疑惑著,為什麼這些話聽起來有點耳熟呢?其實達科這一席話就是當初拜納姆講給他們這批新犯的,因為他也沒有訓話方面的經驗,自然是剽竊前人經驗來得保險一點。
訓話完畢,那隊新犯全都領取了工具,並轉向礦洞方向依次進入。直到此時達科才鬆了一口氣,悄悄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滲出汗水,轉而開始去觀察這十一名犯人。
「說兩句話都累成這樣?魔法師啊……」伍德小聲嘟囔了一句。
達科假裝沒有聽到伍德的話,專心致志地觀察著這批新犯,並將自己分到的這些新犯與其他礦洞的新犯進行對比。他現無論從數量、年齡、體型還是職業上對比,都基本是隨機平均分配的,沒有什麼偏袒和針對。看起來巴爾這種人只會在大的矛盾上進行爭奪,而不屑於在這種小事情上做手腳,對此達科對巴爾也更加了解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