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想
達科並沒有馬上就去礦區做代理人的職責，因為基本上一批的新犯都已經自己買到了工具，沒什麼租金好收了。 像達科這樣近一個月還沒有買工具的，其實並不多，大多數犯人即便幾天不吃飯也會先湊夠金礦石買一套屬於自己的工具。
達科則是每天呆在監內不出工，無所事事地到處閑逛，好像無業游民一般。這相當於是他給自己的假期，用來緩解前段時間每天挖礦造成的疲勞。
所有人都知道達科曾深入到礦洞深處，懷揣很多礦石，很長一段時間都不再需要挖礦，也沒人產生懷疑，這也是達科將自己的精金礦石暴露出來的一個目的。只是這樣就苦了他自己的體力，整天走路還要背著一礦簍的金礦石可不是什麼輕鬆的事情。
這天晚上，當採礦區重新熱鬧起來，達科知道收工時間又到了。需要挖礦的時候，達科每天都覺得時間過得很慢，而現在無趣地呆在監內，時間又快了起來，似乎剛剛出工，沒過多久又收工了。
達科閑來無事，便向著採礦區走去。他現犯人聚在一起挖礦的時候，他總是喜歡一個人單獨行動，而一個人呆久了卻反倒喜歡去熱鬧些的地方。他遠遠就看到採礦區空地旁有一大群人圍著在看什麼，不時出陣陣鬨笑聲來。
達科好奇地走過去，從聳動的人頭中央間隙向裡面看去。只見一個犯人在正中心站著，褲子半褪到膝蓋處，正賣力地**著。他的前方是一具白花花的嬌小身體，以狗趴的姿勢迎合著後方的衝擊，顯然是監內的某個妓女，這妓女披散著頭，看不清臉龐。圍觀的犯人們禁不住誘惑，也紛紛將自己的兇器掏出，拚命地擼起來，並不時在妓女的臉上和身上蹭來蹭去，犯人們手腕上的鐐銬出稀里嘩啦地碰撞聲，為這**的場面增添了鏗鏘的配音。
中間那個犯人達科也是認識的，也是一個高級武士，名叫強尼。看到這一幕，達科猜到定是強尼開起來的聚會，與妓女在公共場合進行交易，獲得表演欲的同時，也為其他召不起妓的犯人提供一些眼福。這樣的事情之前就有過，只是當時達科需要將所有的時間用來休息和挖礦，沒有心情去欣賞表演。而現在的他已經今非昔比，於是也駐足圍觀，順便放鬆一下。達科剛剛解開腰帶，妓女旁邊一名犯人忽然一陣抽搐，一股股濃稠的白色乳液如泉涌般衝出，將那妓女散落的長沖開了一絲縫隙。
達科的動作瞬間僵住，妓女的那張臉上覆蓋了薄薄一層灰塵，只有兩道淚痕過處能夠讓人看清她皮膚本來白皙的顏色。即便如此，達科也瞬間就分辨出了這妓女的身份，赫然正是與他有過一次交集的莎莉。
一瞬間達科只覺得一股怒火從胯下衝上了頭頂，雖然憤怒至極，但他的動作反而慢了下來，他緩緩地重新系好腰帶，同時一陣風暴已在醞釀。
十幾秒過後，一眾犯人相繼覺頭頂壓下了一股濃郁的寒流，一片寒風伴隨著冰晶雪粒狂暴來襲。暴風雪被釋放在了眾人頭頂十米的高處，否則以這些犯人的等級恐怕要死掉一大批。即便如此，一眾犯人仍然覺得通體冰寒，本是充血的兇器立刻軟了下去。身在正中央的強尼當其沖，更是被嚇得一下子提前射了出來，隨著強尼的噴射，莎莉也是一陣抽搐，雙腿幾乎無法保持跪姿。
但強尼馬上就回神過來，精金監獄里的魔法師並不多，冰系魔法師更是絕無僅有。而達科剛剛在前些天弄出過那一次大場面，基本所有的犯人都認識了達科。強尼從驚恐中回過神，環視四周果然看到了達科的身影。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幹掉了巴爾一夥的達科。」強尼哈哈一笑，順勢將兇器抽出，帶出了一股黏稠的精液沿著莎莉的大腿內側流下，「你也對這個婊子感興趣嗎？要不要一起來玩一玩？我請客。」
達科緩緩閉上眼睛，他怕自己再看下去就會忍不住直接動手，而他嘴裡只回應了一個字，「滾。」
達科的話語讓強尼愣了一下，但他的面部表情隨即就變得猙獰起來，「你說什麼？叫我滾？你有這個資格嗎？」
這時強尼身後冒出了一個尖嘴猴腮的犯人，他是強尼的手下，名叫米奇，他似是來打圓場的，「達科老大，即便你的力量足夠強，但也不能不守規矩是吧。我們老大與這妓女談好的，在大門口做一個小時，為此可是花費了五塊金礦石……」
砰！一塊精金礦石被丟到了強尼面前的地上，同時達科再次說出了同樣的話，「滾。」
這一塊精金礦石的價值，相比五塊金礦石要多出十倍！但達科現在財大氣粗，也不會在乎這點錢。
精進礦石砸在地面上的聲音並不重，但整個場面卻一下子被這塊小小的礦石鎮住。空地處的所有犯人都變得鴉雀無聲，同時眼中泛出貪婪的目光來。因為這是精金礦石，貨真價實的精金礦石！在場的大部分犯人一個月挖到的金礦石也比不上這麼一塊精金礦石，而現在一塊精金礦石就被隨意丟在了地上！
但眾人馬上就意識到，這塊精金礦石並不是他們能夠拿到的，因為無論是給出礦石的達科，還是將要收入礦石的強尼，都不是他們任何一個人能夠招惹的。在精金監獄里的犯人，都是十分有自知之明的，否則也不可能活到現在。
米奇和強尼一時間也都有些獃滯，過了半晌強尼才意識到是給自己的。若是達科以武力相逼，只要付給他五塊金礦石的原價他就會退讓，畢竟達科凶名在外，而且他反正也已經射過了。但現在卻是直接丟給他了一塊精金礦石，這下他連態度強硬的理由都被堵了回去。
強尼正準備跑過去拿過礦石，忽然聽到米奇咳嗽了一聲，強尼意識到了什麼，馬上停住了動作，重新背手站在原地。
「達科老大……」米奇正想要說幾句場面話，卻見達科的身上毫無徵兆地出現了一層晶瑩的全身鎧甲，即便他沒見過卻也有聽說過，這是冰霜護甲！很顯然達科這是準備要動手了！
米奇立即閉嘴就跑，強尼也意識到危險，爬過去撿起精金礦石也跟著向監舍區跑去。其他圍觀的犯人也怕達科會遷怒，一個個連滾帶爬地跟在後面跑掉，瞬間便一鬨而散了。
達科努力地深吸了兩口氣，然後緩緩走上前去，扶起了依舊趴在地上的莎莉。莎莉看到是達科，只是對著他歉然一笑，緊接著就轉身從地上撿起自己的衣服和裙子，麻利地穿起來。
達科看到莎莉身上的污穢還沒有清理乾淨，便伸出手想要替她擦拭一下。莎莉剛巧也提好了裙子，急忙伸手擋住了達科的手臂，「不要，很髒的。」
達科卻是順勢抓住莎莉的手，隨即扭過，直接將她按在了懷裡。莎莉側著頭貼在達科的胸口，聽著達科沉悶的心跳，卻覺得很是安心。但她馬上想起自己的頭上還有污穢，想要掙開時卻現自己已被緊緊抱住。
好在達科的動作沒有保持太久，就放開莎莉說，「去你的住處吧。」
莎莉像受到驚嚇一般快地脫離了達科的懷抱，但她心中又感覺到一陣好像失去了什麼般的空虛感。於是只能低垂著頭，走在前方。一路上很多路邊的犯人十分好奇地看著達科和莎莉一行，但在達科冰冷的目光之下，他們全部像沒看見一樣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二人進入了莎莉的小房間中，莎莉以自己都聽不見的聲音囁嚅著，「稍等一下，我去擦擦乾淨。」
達科這才想起來，墨丘利位面中缺少水源，特別是監獄里，乾淨的飲用水價格甚至要過了食品。而莎莉她們這些妓女，通常在客人走後也只是用布擦乾淨身體。達科輕嘆了一口氣，走上前來開始解開莎莉的衣服，莎莉有些驚慌卻沒有反抗，順從地被達科解除了全部遮掩。
正當莎莉不知所措的時候，她忽然感覺到一股涼意充斥了全身，讓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接著莎莉的眼前變成了朦朧一片，凌亂的水簾猶若歡快的精靈不停遊走在她身邊。莎莉震驚地轉過頭，正看到達科雙手平直抬起，一團透明的湛藍色在他雙手間不斷變幻著形狀。一道手臂粗的水流正從水團中輸出，從她的頭頂沖刷而下。
莎莉何曾見過這樣的情景，一時間獃獃地看著達科，不可思議地捂起嘴巴。卻聽見達科的聲音傳過來，「我的水系天賦不算太高，在水元素匱乏的地方施展水系魔法很消耗法力，你最好快點洗。」
莎莉這才反應過來，立刻在水流中將全身上下都清洗了一遍。莎莉的房間處地勢稍高，流到地上的水在房間牆壁的縫隙處漸漸流干，反倒將坑髒的房間地面沖了個乾淨。
達科在海洋教會研究過水源魔法陣，自然不是白研究的，他從中推衍出了依靠魔法力聚集水元素的方法，聚水術。銘文師將施法時的咒語抄寫出來形成相應的陣圖，進而製造出魔法捲軸，這個步驟自然也是可逆的。只不過魔法學院中學習的魔法，通常都是在戰鬥中具有攻擊、防禦或輔助作用的。像聚水術這種法術，連自然魔法大全中都沒有，但達科卻從水源魔法陣中將其逆推了出來。只不過相比魔法陣，他依靠自身法力維持的聚水術要困難得多，消耗也更大。
當達科的法力堪堪耗盡時，莎莉也已洗好，她的皮膚變得更加白凈，淡金色的頭也好似放射著亮光一般。莎莉看了看達科，接著馬上低下頭，雙手的手指緊緊繳在一起，猶豫著低聲喃喃道，「還要我穿衣服嗎？」
達科先是一愣，繼而下身忠實地起了反應，其變化幅度之大連莎莉都能明顯看出，於是她的手指絞得更緊了。達科深深吐出一口氣，乾脆不再做解釋，直接將莎莉抱起扔在床上，然後自己也壓了上去。
似乎是受到了之前那些淫穢場景的感染，達科這次堅持得格外持久，直到他感覺自己的全身肌肉都已酸麻，才終於到達了歡樂的頂點。莎莉也在同一時間腰背挺直，口中出一聲婉轉的低吟，指甲則在達科的後背上留下了幾道紅色抓痕。直到這時，達科才想起，他這次竟沒有用后入式。
「辛苦了。」莎莉在達科的耳邊輕聲地說，雙手緩緩撫著達科的後背，似在為剛剛的抓撓感到抱歉。
達科沉默良久，然後說，「你有著不錯的精神力，或許可以成為一名魔法師。」
他想起了二人的第一次偶遇，其實就是達科感覺到了莎莉異於常人的精神力強度，誤以為她是來刺殺或監視自己的人。莎莉聞言卻只是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達科這才意識到，所謂魔法師對於她這樣的人來說，實在太過奢侈了。
「你……你是自願那樣做的嗎？」達科猶豫了一下，才將問題說出口。
「嗯，是的。」
「為什麼？為什麼要選擇這樣的生活？」達科雖然閱歷不算深厚，但也沒有勸妓女從良的閑心，即便如此他仍是不由自主地問了出來。
「強尼答應給我五塊金礦石，只要陪他……陪他在公共場合做……」莎莉的聲音越來越低，語氣卻是始終平靜。
「你很需要錢？」達科很是不解，「但是與強尼進行一次這樣的交易也是要消耗你很多體力，或許之後兩天都不能工作了，這樣豈不是虧的更多？」
「明天就到了清帳日，我還差五塊金礦石就能湊夠一百塊了，那樣的話就能帶出十塊。若是只有九十五塊，那麼就只能帶出九塊，會浪費掉好多。」
清帳日是精金監獄中每月一次的日子，可以讓那些從外面進來的商人出去進貨，並放另一批商人進來。
「你們賺的金礦石，只能帶出百分之十？」達科在剛剛到了精金監獄中就對監規進行了詳細了解，但監獄對這些商人的規定他卻不知道。
莎莉開始為達科進行講解，「包括我們在內，所有與犯人做交易的商人，在清帳日能夠將金礦帶出去，但要交給監獄9o%的稅。所以如果我沒有賺到一百塊礦石，就只能帶出九塊了，過九十塊的那五塊也就都浪費掉了，所以……所以我答應了強尼的要求。」
達科深深一嘆，他知道這稅收正是四大教會在這條精金礦脈的經濟來源。犯人即使刑釋時也不能將金礦石帶出，只能在監內交易。順應了交易法則的監規，比強行壓榨勞動力能夠收穫更大利潤。這樣既能夠使四大教會的教規最大限度地相互妥協，又能夠促進犯人的勞動效率，防止消極怠工現象的產生。
達科又問，「不能藏幾塊在衣服里嗎？」
「出監獄都要經過金屬探測魔法陣，是沒辦法藏住金礦石的。」莎莉搖頭說，「刑釋的犯人和出去的商人都要經過魔法陣的探測，不可能把金礦石私自帶出去。」
達科聞言也是一驚，沒想到精金監獄還有金屬探測魔法陣這種高級貨。還好監獄的規矩是寬進嚴出，進入的時候並不需要進行金屬探測，不然他吞入肚子里的空間戒指真說不定就會被現。
但是達科仍然奇怪，「精金監獄里的物價，相比外面差不多貴了十倍。如果按照9o%的稅率來計算，你們在外面工作，能夠賺到的利潤其實與監獄里相比差不多的吧？為什麼要到監獄里來工作呢？」
「因為外面太亂了，商隊如果沒有足夠的人保護都會被搶。而這裡面至少是有秩序的，每個犯人都必然會支付金礦石，比外面好得多。若是違反交易秩序就相當於違反監規，會受到獄卒和傀儡的懲治。」莎莉知道的似乎很多，將監獄內外的情況做著權衡，「雖然我們賺到的礦石9o%需要交給監獄，但自己可以保留的金礦石卻也足夠多了，更何況監獄的規矩還為我們提供了公平交易的保障，這在監外是不可能有的。向秩序維護方繳稅，本就是天經地義。據說這個稅率是由一位很有名的估價師所制定的。」
「9o%的稅率若在阿美西亞位面看來顯然是太高了，但從秩序混亂的墨丘利位面角度來看，確實恰到好處。」達科認同了莎莉的說法，沒想到這個稅率竟然將墨丘利位面混亂的人文環境都考慮進去了，監內公平交易的平台與外界可能生風險的概率，權衡之下，他們還是會選擇到監獄里工作。監內維持秩序所需的成本是必要付出，但這份秩序卻被精金監獄利用的如此淋漓盡致，達科不由得對制定這一稅率的估價師感到十分敬佩。
「你很需要錢。」達科對視著莎莉的雙眼，陳述著一個事實。
莎莉有些羞澀，卻並不掩飾，倔強地說，「我希望能夠改變荒野，讓那裡生活的人們都能有吃的，不再被主位面的人當成野獸一樣對待，我不想我的孩子們將來還要重複我曾經的童年，不想她們在還沒長大的時候就要用身體去換取一塊麵包或是腐肉。」
達科聽到莎莉的話，深深皺起眉，同時緩緩從她體內退出。莎莉不禁閉上眼睛，這樣的抽離感令她有些不舍。
「你這已經算是夢想了，實踐夢想需要付出的代價很大很大，你做好準備了嗎？」達科嘴上這樣問，事實上心中卻是不相信莎莉能有這樣的毅力去實踐夢想。在墨丘利位面，想要活下去尚且艱難，更不要說實現夢想了。
其實莎莉之前與達科也僅僅是一面之緣，二人只是那一夜的交易關係，甚至遠遠算不上熟悉。但是當達科今天看到莎莉被強尼在大庭廣眾之下狂乾的時候，卻莫名其妙地抑制不住自己的憤怒。達科現在終於知道了原因，因為莎莉身上有著一種與眾不同的氣質，那時一種與墨丘利位面格格不入的氣質。倔強、堅毅、偏執、不願妥協於命運的那種氣質，有些像主人，又有些像達科自己。
莎莉沒有回答達科的問題，她只是雙眼迷離地看向上方，彷彿能夠穿透屋頂看到天空，那片天空下有她夢想中的生活。